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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王爷真的不想造反 (长夜浅眠)


  徐鸣立一向性子宽和,和属下也都往来亲近些,这时微微颔首就是赞赏的意思了。
  “无碍了,只要把最后的一些祭祀用物摆上,前期陛下交给我们的任务就完成好了。”
  副手微微舒缓了一口气,也一同看着下面的祭坛,不由感叹了一句:“无论看几遍,我都感觉这里真是好宏伟啊。”
  徐鸣立没说话,抚着嘴唇上方的髭,平日里精心修剪的髭绒一如既往地能给他提供好心情,准备祭祀对于他来说,不难。
  这不是他第一次筹备祭典了,仔细算,已然有三次了。
  每次徐大人看着祭祀顺利完成后,没有意外,没有差错,他也要花上一周才能把绷紧的神经放松下来,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不说祭祀被毁灭,人头,九族,一个都不会由他所来了。
  朝官的荣辱只在一夕之间。
  徐鸣立浅浅叹了一口气。
  所以,事情还是得解决。
  他转头问起副手:“陆酒正在何处?这几日我都没有瞧见过他人。”
  副手听了皱着眉头回忆了一下,“我这几天好像也没有见过酒正大人的身影。不过,陆大人做事严谨,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的吧。”
  “嗯。”徐鸣立沉吟一下,又好脾气夸了一嘴,“确实,陆酒正平时做事也积极,我也没见过他出什么茬子。这祭酒的事宜倒是早早就呈交过来了,就是连着几日朝上也走的快,我都没能叫住他。”
  “说不定是家中府里的那些事情。”副手压低了声,“不知大人是否略有耳闻,就是关于酒正大人的公子一事,据说过几天就到了暗牢放犯的日子了。”
  “说不定陆大人就是操心这事……”
  徐鸣立打断他,“家务事不必我们外人操心,我们做好手里的事情就行。”
  没再去看属下的表情,徐鸣立抬头望着被烛火映照得通明的夜空,宽厚平静的面容之下看不出任何波澜。
  收回看向月辉的目光,温言扶着窗边的隔断吐出一口郁气。
  “怎么了?”
  耳畔响起磁性低沉的男声,关切的话语接上了那口郁气。
  “没事——”温言慵懒地拉长语气随口回到。
  温子薄坐在席榻上,把手中的经书搁置在手边的小桌上,只看了一眼斜靠在月色下的少女,好笑地说:“就你这个样子还说没事,正好今年和海边贸易那边有最新进贡来的琉璃镜,我让人给王府多筹备点。”
  温言不知道自己现在活像刚经受狂风暴雨之后被打焉了的一朵娇花,但她还是能听得出自己亲哥语气中的调侃。
  温言一下子就不想和温子薄这家伙共处一室了,张了张嘴还是恹恹的没说一句话。
  温子薄挑了挑眉有些惊讶,没接收到预料中的回击,看来的确是发愁了。
  男人冷峻的面孔没有一丝破绽,温子薄重新拿起手边的书继续读下去了。
  被摧残的娇花在想什么呢?系统有话语权。
  它听着温言的心声,意识海中冷汗都被吓出来了,虽然它的内部结构是由代码构成的,不存在人类会产生的汗液,但自从下载了丰富的感情插件之后,它比任何时候都要清晰来自自家宿主的威慑力。
  古怪灰调的烦闷在温言的意识里盘旋。
  俊美的少女瞧着灰蓝的夜色,外表鲜丽之下有什么东西不断的在她心中发芽盘旋。
  温言实在是太想翘了祭祖了。
  她发誓,只要温子澜出现在她面前一眼,温言就想吐。
  系统小心翼翼地询问:“我觉得事情还没有那么糟吧?”
  “我很讨厌吃鱼,”温言兀自说起了没有逻辑联系的事情,神情更是难得的认真,“因为小时候吃不了鱼,即使是肌理中最明显的一根鱼刺我也被卡过喉咙。”
  温言自顾自地说起小时候的回忆,每一次嗅到鱼香吞咽口水的时候,那股曾经让她最接近死亡的刺痛感时不时会闪现出来。
  系统知道这点,但听到这话还是发出疑问:“那我之前见过您吃鱼的样子,没什么异样啊。”
  温言笑了一下,眼中的神色微敛,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那是因为之后我连续每顿都要吃一条鱼,你也试试,吃一个月的鱼就再也不会被卡刺了。”
  意识海中的电子音停顿成了一条稳定的渠道一样。
  温言没有管系统的沉默,继续意念道:“可我还是很讨厌吃鱼。鱼刺对我来说是不能理解的部分,就和温子澜这种人一样,为什么他还会活在人世,分走属于我的那部分空气呢?”
  系统感受着宿主毒液一样的话语,心境却比平时还安宁平和,开始自闭了。
  温言知道系统会很长一段时间不说话了,自然停住了话头。
  如诗如画般的少女轻轻弯起眉眼望着天上皎洁的圆月,远处的风带来了祭坛旁篝火的热度,屋外的暖光倒映在眼中,火焰在温言的眼中生生不息。
  ——————
  离“祖祭”还有一时辰。
  陆明知发颤的双手没有停下过,酒液又洒出了些许,浓郁醇厚的酒味在空中慢慢挥发。
  他不自觉吞咽了又一次的唾沫,拿起抹布又一次抹去桌上的痕迹,可是越擦越脏。
  一旁视线刺在他的身上的感觉也越刻薄凛冽,简直像刀片一样刮得他生疼。
  这个中年男人的官服之下已经被背后的冷汗沁满了。
  陆酒正的手更抖了。
  站在陆明知一旁的带着青铜面具的黑衣男人冷冷出声:“陆酒正,再不准备好酒,时候可不早了。”
  看似善意提醒实则饱含杀气的威胁。
  被称作酒正的男人却汗如雨下,僵硬地赔笑道:“好,好,好。我马上就好。”
  一连三个好,也没打消黑衣男人冷酷的警告声。
  陆明知咬着牙,一只手死死擒着拿着一只玉瓶的手,看着面前样式精美独特的酒壶,以往这种精巧的玩意儿他看见就会爱不释手,现在他眼中,这个凶器已经化为和黑衣男子一样夺命追魂的黑白无常了。
  养尊处优的中年男人大口喘了三口气,含着满腔的苦意抖擞着手,把玉瓶中的药粉全部抖入进去,一干二净。
  黑衣男人检查了一番,确实粉末光了,再一看酒壶,粉末遇水立即消化得无影无踪了。这才,满意地笑了一声。
  走之前,他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衣冠楚楚的酒正,黑衣人刻意停下脚步,蹲在一脸煞白的受害者,拍了拍他的肩。
  “之后的事情,我会一直盯着你的,只要你做得不错,你儿子马上就会被放出来的。”
  陆明知恍然回过神,急急地抓住黑衣男人的袖口,“那我的解药呢?”
  “等酒喝完了,我自然会把你的解药给你。”黑衣男人哑着本音,许下了承诺。
  留下这句话之后,黑衣男子消失在夜幕中。
  陆明知好半天才从地上爬起,看着面前的琼浆玉液,记忆中被送到陆家的一根手指和刚才男人的饱含深意的言语在他内心不断刺激,可他无能为力,只能被人任人摆布。
  “我一定会不得好死的。”
  良久,小房间传来男人的呜咽声。
  ——————
  祭祀开始前最后一刻钟,所有的准备已经就绪。
  徐鸣立也终于见到了这些天神龙不见首尾的酒正。
  他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男人。
  “陆酒正,你身体是不是有所不适,”徐尚书迟疑的问着面前丝毫没有血色的同期。
  “无事无事,只不过最近可能有些发福,这祭祀服穿的有些不适了。”陆明知笑着连连摆手。
  “好,这些日子琐事颇多,到时候仪式结束之后就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陛下给我们批的几日假期就好好利用上。”
  “嗯,嗯……”
  徐鸣立再看了一眼陆明知就不再多说了。
  他本来只是出自对祭祀的负责多问一句,他和陆明知的关系一般,只不过在前几年的祭祀中才会有共事的机会,陆明知官场上的能力还算可以,几次的合作都没出过什么差漏。
  但这人私下的个人风评一直都被人诟病,扶植外妾打压正妻,久恋一些暗地中的勾栏瓦肆,家风肆意,培养出的儿子也自然不是什么好东西。
  想到那个不知礼数的莽撞小子,徐尚书又看了一眼站在他面前神色苍白的男人,家规不正,何以正门楣。
  不过这些都只是在徐鸣立脑子里转了一圈,自然不可能说出口的,只不过是一起共事的官员,没必要太过探究对方的私事。
  所以,徐尚书微微颔首,看着陆明知略显佝偻的身影慢慢走远。
  不管了,这次祭祀结束后就去回家吃馄饨和年糕吧。想到家中的妻儿,男人的眼中是无法掩饰的温柔。
  终于,新一年的祭祀大典正式开始。
  此朝天子抚着黑色庄严的龙袍一步一步走上祭坛,夜色正好,祭台之上只有寥寥数人。
  祭乐起,祭司宣读祝文,天子面前的燔柴炉内升起梵香烟火,温子薄缓步走至牌像主位前行跪拜之礼,后至列祖列宗配位前上香,二叩拜,叩首之后,对天地诸神行三跪九拜礼,三叩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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