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逸遇到了心甘情愿为他倾其所有的人,尽管他可以倾的所有并不多,可还是倾了。而花逸,值得你去倾其所有的人,何时才会出现,那会是怎样一个女人,带给你怎样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应该不是姚六六吧?
嗯,必须果断不是姚六六!他在内心把口号喊的震天响,就差一点拍着桌子吼了出来。
破天荒地的,花逸夹起一大块鱼肉放进已经能和大家坐在一起吃饭的父亲碗里,然后夹起另外一大块放进母亲的碗里,厨房棚顶的灯泡散发着鹅黄色微光,它的基本作用就是防止大家在夜里撞到什么不该撞的地方,此刻它竟也能调节气氛。
花逸从小到大,没和父亲坐一起吃过几顿饭,以前吃鱼的时候,母亲总是吃鱼头,把鱼肉都留给花逸和花斐君吃。他想起自己看过的一篇故事,故事里的母亲说鱼头好吃,吃了一辈子的鱼头,鱼肉留给儿子,等儿子长大了,第一次吃了鱼头,才发现,最好吃的还是鱼肉,爱你人的,总是把最好的留给你,爱你的人,从来不说爱你的有多辛苦。
花逸爱他的妈妈,尽管她总是偏心于花斐君,总是拿着水瓢打自己的脑袋,尽管花逸觉得,自己的傻一定和她那些水瓢脱离不了关系。
这是第一次,花逸在吃饭的时候照顾别人,而不是闷头只顾自己。
懂事的孩子总是能让贫穷的父母倍感心酸。
花斐君把自己的碗推到花逸旁边,笑着等他给自己也夹一块,花逸只是一脸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便把他的碗推了回去,再把鱼盘子扯到自己面前。
“我也想吃。”花斐君再一次把碗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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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山水不相逢,莫道佳人短与长。欢迎各位调戏勾搭之~~~
不不如能缺。艾玛,差点写错群号了,作者公告和置顶留言里都有啊,看准了进。
☆、070:怕你期盼与乞怜 ☆
花逸往嘴里扒着饭,盯着花斐君的饭碗看了半天,夹起一筷子炒白菜放进他的碗里。
他自己不给花斐君鱼吃,也不让父母给他夹鱼池,“我爱吃的你都不能吃,这是家规,你忘了。”他压低声音提醒着花斐君,顺带得意的瞟了他一眼,快速的挖走了四个鱼眼,吃的欢快。
花斐君笑笑,低头吃着大白菜,大白菜解百毒啊,多吃白菜能百毒不侵!
其实他没多想吃那鱼,就是想感受一下花逸把自己心爱的东西分享给自己的那种愉悦,显然花逸只想把他不爱吃的白菜给自己。
他想了想,再一次把碗推到花逸面前,“你都孝顺哥和嫂子了,顺带也孝顺孝顺我吧,嗯?”
“就一口啊。”花逸态度挺不随和的回应了一句,好像花斐君来抢他们家八百万家产似的,他夹了一块鱼肉放在他进碗里,感觉这块肉有点大了,就又夹回来一半,放进母亲碗里。
一口也行,花斐君可容易满足,一顿饭下来,还在抿着嘴笑。
花逸躺在床上,抬手拉了灯绳,侧身对着躺成棺材板的花斐君说:“你要是难受就告诉我。”
花斐君偏过脸笑了笑,“不难受,不走路不难受。”
他扯了扯花斐君背心的领口,在他身上摸了一把,“花斐君,你当我真是个傻小孩儿吗?”
花斐君忍不住笑了,也侧过身躺着,面对着花逸那双在夜里也会如星辰一样明亮闪烁的大眼睛,澄澈的如同仙境里不曾被人遇知的清泉,“你就是个傻小孩儿。”
花逸蹙着眉头,把玩着花斐君的吊坠,“好吧,就算我傻,可是这个傻小孩儿,他知道你吃鱼过敏呢。”他眼里闪烁着狡黠,看花斐君露出一脸的错愕。
花斐君不爱鱼,他会过敏,他没多吃过,具体能敏成什么样也说不准,可吃上几口,后背上就起红斑,来的快,去的快,有时候会痒,那也是很小的时候了,自从来了花逸家以后,只吃过一次,再就今天吃一次,上次是给花逸换草莓时抓的鱼,没能交换草莓成功,最后鱼被扔了回来,小嫂给了莫尧妈五块钱,那么大一条鱼,他这么多年了吃过的最大的一条鱼了。
他也从来没和别人说过他吃鱼过敏,就算平时家里逢年过节的做鱼,他也不动筷,再说花逸也不许他动,花逸喜欢吃的都不想给自己吃。而自己似乎就顺其自然的成为了标准的小白兔,脾气好,皮肤白,爱吃萝卜爱吃菜。
“你怎么知道的,我没说过。”
花逸得意的一笑,“我就说我不傻吧!”他用手比量了一个牛角,在花斐君的眼前晃了晃。
“老牛?”花斐君更加不明所以了,他吃鱼过敏这事还和牛有关系,那岂不是和驴也有关系。
花逸叹口气,“小叔,傻的那个是你吧!什么老牛啊!这是六!六啊!六!我六岁就知道你吃鱼过敏了啊,那天晚上我看到你背上起红斑了,睡觉的时候你还一直抓,不过那时候我不知道那是过敏,等我知道那是过敏的症状时,就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你吃鱼了。”
花斐君被他的话惊的一时说不出话来,6岁的事情,他都快不记得了,他都不记得自己爸妈长什么样子了,他甚至忘记了他曾经享受过的那些优渥的生活,到底有多么的优渥,可是花逸却记得他因为吃了那几口鱼背上起了红斑,
花逸记得他8岁的时候起过红斑,花逸记得他十年来没吃过一口鱼,其实他的小小花,也没那么傻。
“花逸,你还记得我来的时候穿的那件衣裳,胸前的动物图案是……”
“大象,灰色的。”
“我自己都快忘了,你还记得。”
“我忘不了。”
花逸的记性倒没有多好,可是关于花斐君,他总是能不经意就记在心里,他想,花斐君,你能给我的都是美好,我没什么能回报,那我就只能记得你的好。
花斐君扭了脚这期间,莫尧并不在梨花寨。他爸带着他飞去了三亚看海,回来的时候皮肤倒是没怎么黑,就是晒的发红,剪了一个很短的头发,花逸见着就笑,说,你怎么跟号子里边刚放出来的一样啊!
莫尧笑着点头:“差不多,终于从我爹的魔掌里解脱,我给你俩带了礼物。”
说着从随身背着的一个运动包里掏出一块手表,扯过花斐君的手腕就给他带上,“大海我是搬不回来了,只能弄点搬的回来,这表链是贝壳做的,好看吗?”
花斐君点点头,这表链带着长短正好,暖白的颜色看着很舒服,“贵不贵?”
“不贵,海边捡的。”
没等花斐君开口,花逸先笑了,“你当我叔二百五啊,海边捡的,你怎么没在海边捡个媳妇回来。”
莫尧继续在包里翻腾着,“想来着,但是那姑娘一个个太黑了,满大街也没一个比我白净的。”
“在咱们这大街上,除了我叔我也没见过几个比你白净的。”花逸蹲在院子里,一边用小树叉在地上戳土,一边期待莫尧的礼物。
当莫尧终于从他那又是烟又是卫生纸又是小说的包里翻腾出属于花逸的礼物时,花斐君扑哧一声就乐了出来,他看着莫尧,心想你废了,等着我大侄儿跟你炸毛吧!
可转眼一看花逸,兴奋个够呛。
莫尧不过就拿出了一个大海螺啊!
一个大海螺,这才是纯正的不要钱,海边捡!好在这海螺生的五彩斑斓挺漂亮。
他捧宝似的接过大海螺,得有他半个脸那么大,咧开嘴傻笑着,“海螺吧?这是真的吧?这是真海螺吧?真从海边捡回来的吧?”
“废话,难道我去商店给你买个大海螺回来?”
花逸傻笑着把海螺放在耳边,“听说这里面能听到大海的声音,嘿!还真有,哗啦啦的声音!小叔你听听!”他兴奋的吧海螺举到花斐君的耳边,看着花斐君也露出一脸惊奇,才心满意足的收回海螺,“我还没见过海呢,我去给我爸听听!”说着他又捧着大海螺往屋里跑。
花斐君坐在小木板凳上,转身看着花逸跑回去的背影,好半天才回过头来,看着蹲在地上的莫尧,说了一句,“你好像瘦了啊。”
逸逸池意能。莫尧笑了笑,用两根手指弹了一下花斐君的手腕,“心疼了吧?”
“我心疼什么啊,我又不是你妈。”花斐君也跟着笑,揉了揉手腕,反复的看着暖白色的手表。
莫尧低下头,拉上运动包的拉链,又伸手摸了摸花斐君已经好的差不多的脚踝,突然短叹口气,抬起眼看向花斐君,“我知道你没心疼我,我问你是不是心疼花逸了。”
花斐君一怔,点点头,越过莫尧的眼睛看向篱笆院子的外面,远山清水的寨子,很美好,却也很不美好,淡淡道:“是心疼了。”
他说了这三个字,稍微带了一点鼻音,似乎体内有极力在控制的情绪在骚/动。
莫尧拍拍他的腿,安慰着:“像他这么大的小孩儿没见过海的多了去了,这没什么,和他们相比,花逸还有你呢,他挺幸福的了,再说又不是一辈子见不到,将来你们大学毕业了找了好工作,挣了钱就可以到处去看看,好事不怕晚。”
花斐君把目光收回,看着他的眼神意味深长。他想莫尧可能永远也不会理解他的心情,就在刚刚花逸像个小孩捧宝一样的将海螺贴上他的耳朵时,他就开始心疼了,他惊奇的表情是故意为之,只想陪着花逸一起感受这第一次的新奇,那些提到嘴边的话愣是让花逸那股无忧无虑冒着傻气的开心劲儿给压了下去,幸好他没说出口,不然花逸该多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