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禁闹呢,我就逗逗你叔,我能怎么地他啊!你是不是看我稀罕你叔比你多你心里不平衡啊?要不我也亲你一口?”他说着就奔着花逸的脖子去了,花逸抬脚就踹了过去,不过没踹到,莫尧被花斐君扯着领子托到一边去了,“注意点你,那是我侄子,不是你侄子。”
“你侄子我亲一口也坏不了。”
花斐君在桌子上随便卷起一本习题册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棒子,动静不小,但不会太疼,“别说坏不了的事,要是真坏了你赔得起吗?”
莫尧挡住花斐君第二棒子,起身一个反剪将他按在床上,笑嘻嘻的说,“赔得起,大不了我给你当侄子呗,正好我没叔。”
“你现在就给我当侄子我也没意见!”他顺着莫尧的力气转了过去,一拳打在肚子上,幸亏莫尧躲的快,一闪身倒在床上躲过一劫,不然连晚饭都得吐出来。这个花斐君,单反涉及到他侄子的事,他就跟小母鸡护雏似的。
“你怎么这么暴力呢,就你这臭脾气,也就我和花逸忍得了,换第三个人,一准儿让你气死,谦谦君子,君子啊,你这动不动就上手太不君子了。”其实这话说的也不全对,花斐君脾气是臭,但是好像还真没对花逸臭过,以前莫尧觉得自己挺幸福的,有吃有喝有姑娘,但是现在这么一对比,还真是花逸幸福大过自己,上哪能找这么一叔,比亲爹还亲爹。
花逸洗完脸,瞅着自己手里的毛巾,特别想塞进莫尧的嘴里,这人就是一个话唠,逮着这件事一说就刹不住,要是有一开关就好了,无聊的时候打开,听他走一段,有聊的时候关上,落个清净。
一想到莫尧身上有一个开关,跟机器人似地,花逸忍不住就笑出了声。
笑的花斐君和莫尧一脸的莫名其妙。
“笑什么呢?”莫尧站起来,蹭到他傍边,这孩子打小就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偷着想什么坏事要折磨自己,“你给我消停点啊,哪天你叔不在小心我真抽你一顿。”
说完这话他回头看了一眼花斐君,见他没什么表情,腰板顿时一直。
“我哪天都在,你打算什么时候抽他?”
“我在等待时机。”
“你先告诉告诉我怎么个抽法,我怕你姿势不对他不深刻,我帮你补充补充。”花斐君坐进自己的床铺上,往被子上一靠,在莫尧眼里,怎么看那就是一脸的藐视。
☆、034:白衣翩翩美少年2 ☆
花逸拧了拧毛巾,一边擦着身上的汗一边越过莫尧的肩膀看向花斐君,“叔,今儿我生日,你怎么从来不给我过生日啊,我都16个也没过过一个像样的生日。”
他一句话炸蒙了两个人。
莫尧一口气没倒上来差点背过气,这小子什么时候跟他叔学的,随时随地就能将自己藐视了,上一秒他还跟这发狠呢,这一会他就完全忽略不计了,敢情自己的就是一个保鲜膜,还是那种透明度最好,韧度最差,一捅就破的那种。
花斐君眨了眨眼,“我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你过生日啊今天?”莫尧转身窝进床上,看着花逸光着膀子擦汗。
“其实我不过也行啊叔,我看别人过生日早上起来都吃个煮鸡蛋什么的,我天天早上都吃,感觉天天过生日,没啥新鲜感了,煮鸡蛋固然美好,但是天天吃也不成,我估计天天早上吃鸡蛋和天天早上吃鲍鱼没啥区别,早晚都得够,其实鲍鱼和鸡蛋长的差不多啊,都椭圆的,就一个鼓起来了,一个干瘪的,叔,你发现没,我翠花小婶的身材就挺干瘪的,就跟以前那春妮儿一样,乍一看就跟洗衣板似地,哎,我以前怎么喜欢一洗衣板啊,你说我要今天晚上把校服洗了,明早能干么,有点汗味,洗衣粉呢,你去给我洗衣服呗,小叔?”
花斐君和莫尧默默的对视了一眼,无法理解花逸是怎么在一段对话先后扯上了鸡蛋,鲍鱼,翠花,春妮儿,洗衣板,校服,洗衣粉这7样东西的。
乍一想,它们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太过玄妙的关系。
花斐君盘着腿坐直了身体,“莫尧兜里有钱么?”
“穷的就剩钱了。”莫尧也坐直了身体,盘着腿,两个人在两张对铺上跟俩绝世高手一样,看起来似乎要用内力和真气这种意念上的东西大干一场。
“走!”花斐君猛的一拍大腿,从床上跳了起来,吓了花逸一跳。
莫尧一看他跳了起来,也跟着跳下床,一拍大腿,“成!”他不知道花斐君到底是什么意思,去哪,干嘛,什么都没交代,就是奋起那么一拍大腿,一个走字就把他召唤了起来,瞬间有一种自己化身旺财一样。
旺财,上!
汪汪!
挺悲剧的事情这么一想似乎就成了喜剧。好歹他莫尧也算玉树临风,怎么能和旺财相提并论。
“不就让你给我洗个校服吗?怎么弄的气势磅礴的?”
花斐君拍拍他的肩膀,在柜子里翻出两身干净的衣裳,“不洗校服,换上衣服,小叔出去给你过生日,莫尧请客。”
莫尧一愣,扯了扯嘴角,笑了,“行,都16了还没过过生日,今天就我做东了!”
“你为啥是老子小叔,顶多算老子哥。”
花斐君推了莫尧一把,“换衣服去,别整天在这想着占便宜,没听过一句话,贪大辈,没好事儿,你要愿意给他当叔,以后你天天给他洗衣服洗脚。”
☆、035:白衣翩翩美少年3 ☆
如果给花逸当叔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莫尧是果断不会同意的。
先不说那孩子一碰就炸毛,简直就是生活不能自理啊,他都没见过他自己洗过一双袜子!
在这事上,他不得不佩服花斐君,真是好家长,伺候的面面俱到,花钱请个高护都不见得有这么具体详细。
他看着花斐君和花逸穿上白衬衣和黑色的休闲裤,自己也找来一件白衬衣一条黑裤子,穿上以后扯着他们两人一起挤在镜子前,连啧了两声,“玉树临风三少年,……”
他顿了一下,觉得自己的文采只够说出上半句,于是用非常押韵的调子哼出了无词下半句“嗯嗯嗯嗯…嗯嗯嗯!”
他嗯的倒是很和谐,花逸绷不住就笑了,看着镜子里的三个人,道:“如匪君子入画卷。”
“ 哎呦喂,我侄子不错啊,张嘴就有啊。”花斐君抬手揉了揉花逸的脑袋,就跟是自己接上了莫尧那不着边的上半句似地,抿着嘴笑了半天,脸上又是欣喜又是骄傲。末了还不忘补充一句,“这话说的真有文艺范儿。”
莫尧站在一边不乐意了,“你怎么不夸夸我呢?没有我那精彩绝伦的上半句,怎么会有他这文邹邹的下半句啊?你偏心眼也得有个限度啊。”
可是偏心眼这事,还真就是没有下限,心眼是他自己的,他爱怎么偏就怎么偏。花斐君掏出一双白色的系带球鞋,等着花逸穿上后蹲下来给他系上鞋带,速度之快手法之好打结之漂亮都挺令人叹为观止的,似乎这事儿就是他的加强型技能。
他弹了弹鞋面的浮灰,“我这是对事不对人。”
莫尧撇撇嘴,对他的话不敢苟同,“对事不对人”这概念,天生就不是为花斐君而存在,他就是典型的“对人不对事,帮亲不帮理”,若是花逸杀了人,他都得说,那人该死,杀的好,顺便给他拍拍手,跺跺脚。
花逸看看墙上的时钟,已经9点半了,寝室楼的大门肯定是锁了,这个时间要出去,只能从二楼洗手间的窗户跳,他和莫尧倒是不要紧,打小在寨子里长大,什么墙没翻过,什么树没爬过,比这二楼高的地方他都摔下来过,现在一样活蹦乱跳,可是花斐君不一样,他从小就端庄的跟他那名字一样,想来都是自己在墙这边翻,他在那边接着,自己往树上爬,他在下面接着,自己从树上房上跳,他就准备好牺牲当人肉垫子。
“小叔,要不咱别出去了,这会儿得从2楼跳窗户了,你能跳吗?”
莫尧晃到他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你就别操心了花逸,你叔为了你啊,别说是2楼,就是20楼,那也是义无反顾的跳,谁不让他跳,他能把谁推下去。”
“能有这么坚决?”
“必须这么坚决,他不你叔吗!”
花斐君收拾好了一切,把灯一关,“出发!”
一声令下,三个白衣翩翩的美少年跟偷了鸡似地猫着腰往2楼跑,一路溜进洗手间,莫尧第一个跳上窗台,回头对花斐君说,“我先跳,接应你,你别直勾勾下去,蹦残喽,曲着点膝盖,脚尖先着地,站不稳就顺势往前滚两圈,摔不疼。”
花斐君皱着眉头,让他说的有点烦躁,他从小就是乖宝宝的典范,从来不爬墙上树跳房子,这事还真是第一次干,手心有点冒汗,“我又不是真从20楼跳。”
“你要真从20楼跳我就不跟你啰嗦了,直接让你交代遗言就行,我下去了啊。”
“嗯,上路吧。”
“你大爷,说点吉利的。”
“你要不敢跳你就下来,别耽误时间。”
莫尧没接茬,转过头找好角度就窜了出去,轻巧的落在草坪上。然后用脚在草坪上连蹦带踩的得瑟半天,抬起头,压低着声音对花斐君说,“就往这跳啊,没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