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七爷他们把棺木抬进了停灵房,摆好了供桌,接着,魏七爷点着三根香,插在了香炉里,又拜了拜,算是告罪,然后,他把另三根香递给了魏宁,魏宁接过来,也有样学样,做完了这些之后,魏七爷轻轻咳嗽了一声,“阿宁啊,你今晚上就待在这,到明天阿惜再入土的时候,我们会接你回去。”
魏宁一愣,接着一抖,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然而,事情的发展果然是那样的,魏七爷一行人开始往停灵房的大门口走去,魏宁赶紧跟在他们后面,“我说七爷,把我一个人留在这,也做得太过了吧?”此时,魏宁的口气还是尽量和缓的,毕竟眼前这个人在魏庄人眼里德高望重,就算不是那么把以前的老规矩当回事的年轻人,也不敢在魏七爷面前放肆。
魏七爷拦在门口,“这是伴婚的规矩,老祖宗传下来的,都这样,你就好好待着,没事的,没事的啊,这吃的喝的,我都给你预备好了,胆子放大点,你小时候胆子挺大的啊,还不听劝跑到坟场里——”
魏宁听了,脸一阵青一阵红,他磕磕巴巴地,“可,可,可这也——”
魏七爷还想劝魏宁两句,旁边的阴阳先生却已经不耐烦了,伸手就推了魏宁一把,“天大地大鬼神最大,不管是阴婚还是阳婚,这新人都得过这关,你既已应承下与这魏惜的阴婚,临到头了,就不要推三阻四,否则,触怒了鬼神,会有报应的!七爷,我们走。”
这话说的魏宁倒不好再争辩什么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魏七爷连着那些人离开了停灵房。
门“吱嘎”一声被关上,魏宁还听到了门被锁上的声音,他苦笑了一声,疲惫一下子涌了上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整个停灵房,只有魏惜的棺木前那两根长明烛,烛光并不大明亮,惨白的光线只笼罩了周遭一小块地盘,余下的,就是伸手探去,一片冰冷的黑暗。
魏宁坐在棺木前,靠着那张供桌。
9洞房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寒气,明明是气温并不太低的夏夜,却生生让人冷得打了个哆嗦,魏宁抱着手臂,蜷缩在供桌前,额头抵着桌沿。
又冷又饿,又困又倦,却被周遭的阴森和黑暗逼迫着,强打起精神。
魏宁把头埋在双膝间,突然,肩膀耸动,发出了“嘿嘿”的笑声,又戛然而止,接着,他抬起头,板着脸,面无表情地伸出手去,拿过供桌上摆着的祭菜。
有酒有肉,还附带了几盘水果,魏宁毫不客气地大吃了起来。
魏宁眼神发直地盯着手中的食物,眼珠子像定住了一样,因为内心的恐惧,以及对周遭黑暗的害怕,而不敢到处张望,似乎只要不去注意,就会得到平静。
吃饱喝足之后,魏宁打了个饱嗝。
他看着供桌,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一样,在自己和那具棺木前各摆上一个小瓷杯,倒入米酒,再拿起自己面前的那杯酒,一仰脖子,一下子喝干,喝完了之后,魏宁擦了擦嘴角的酒渍,他酒量并不太好,此时已经有点昏沉。
魏宁脸上带着模糊的笑,对着那具棺木轻声说,“你也喝吧,好歹是我们两个大喜的日子,哈哈,太搞笑了。”魏宁抹了把脸上笑出来的眼泪,笑容满面,“十几年了,我一直都记得那天,要是我不把你带出去就好了,你也就不会——”话欲言又止,魏宁把放在棺木前的酒杯拿起来,慢慢地倾斜,米酒溅在地上,泛出一些酒沫。
魏宁又倒了酒,就这样边喝边唠叨。
喝得醉了,也就不害怕了。
抱着这个念头,魏宁毫无压力地把一大瓶酒喝了个精光,歪歪斜斜地靠在供桌上,只留下一点残余的意识还浮在大脑表层。
魏宁觉得越来越冷了,他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
那股阴冷萦绕着他,始终徘徊不去,还有越来越贴近的趋势。
睡梦中的魏宁无力地挥了挥手,试图把打扰自己的东西赶走,然而那股阴冷却绕上了他的手指,沿着他的手臂,往上攀升。
太静了,惨白的烛光无风而摇曳,在地面上落下一个拉长的阴影,在这阴影下,有一个更深更黑的影子,若隐若现——
潮湿的、阴冷的东西在抚摸着魏宁,魏宁忍不住牙关打战,他尽力地睁开眼,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站”在他面前,然而,朦胧的、没有焦距的目光,没有看到任何的东西,只有一片无声的黑暗。
白烛发出一声轻微的“哔啵”声。
魏宁抬起眼皮,往后躲了躲,没躲过,那股阴冷还是如同附骨之蛆,他下意识地用手撑着地面,往供桌下爬去。
惹不起还躲不起嘛,魏宁摇晃着自己的腰,一直爬到了一堵“墙”前,他用手摸了摸那冷硬的墙面,醉得迷离的眼睛没有发现这堵“墙”其实就是那具棺木——他伸出手,抱住那堵“墙”,因为酒精作用而发热的脸陶醉地贴在那堵“墙”上,舒服地蹭了蹭之后,才打了个哈欠,继续昏沉下去。
似乎从某个地方传来极轻的笑声,“呵——”
魏宁的左脚脚踝被什么东西缠住,身体被往外拖,魏宁厌烦地伸出右脚踹了踹,只踹到了一团空气,接着,他的右脚脚踝也被什么东西绕住,不死心的魏宁抱住那堵“墙”不肯撒手,却被什么东西点了点手腕,一阵酸麻,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他从供桌下被拖了出来,四肢摊开地躺在地上。
一切都在无声无息中上演,如果有旁人在场,一定会认为魏宁是一个脑子不正常的神经病,或者是在梦游,也只有这样想,才不会觉得眼前这一幕诡异而又可怕。
一股冰冷,如同那具棺木一样的气息,在魏宁身上轻轻抚弄着,魏宁穿的那件新郎服,古式的腰带被挑开,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他的下巴被抬起来,轻轻扣住,因为这姿势,魏宁的嘴巴微张,一股冰冷的气息闯入了他的口中。
像含着冰块一样的感觉,却比冰块更加阴冷,魏宁的舌头不由自主地动起来,想把那股气息抵出自己的口腔,却被那股气息缠住,搅动,魏宁的头动来动去,不肯就范,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唔——唔——”声,口水从嘴角流下来,已经快窒息了,那个冰冷的气息却还是执拗地纠缠于他,一直到魏宁快晕厥过去,才堪堪放开了他。
而此时,不知道什么时候,魏宁的内衣已经被扯开,露出大片小麦色的结实胸膛,浅褐色的乳珠在阴冷的空气中瑟缩着。
魏宁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然而被酒精麻醉的神经迟钝无比,他睁开眼,又疲惫地合上。
那股冰冷的气息贴着魏宁的脸颊、脖子,一直流连到他的胸口处,轻缓地抚摸着,缠绵、悱恻,然而,即使他再轻缓,还是让魏宁不舒服地皱起了眉头。
“呵——”沉重的叹息声传来。
接着,魏宁的衣服被慢慢褪去,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因为突然的寒冷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阴冷的气息在他身体上抚过,每一寸都没有放过,即便是最隐蔽的部分。魏宁随着那股气息的动作,不由自主地颤抖着,嘴里发出轻轻地喘气声,因为寒冷,也因为若有似无的瘙痒,和快|感。
一直到那股阴冷的气息停在了魏宁的双腿间。
冰冷与火热,僵硬与柔软,在这里交汇。魏宁的腰忍不住扭动了起来。似乎是想躲开,又似乎是想靠近,那股阴冷停在他的敏感处不轻不重地揉搓了起来,太刺激了。冰火两重天的感觉让魏宁张着嘴,喉间发出压抑而又苦痛,享受而又排斥的□,那□模糊不清,却更加暧昧,勾起人的情|欲。
听到了他的声音,那股阴冷的气息动作越发的快,也越发的挑|逗,同时,那股阴冷的气息也分散了开来,在魏宁的胸口、腰、脖子以及嘴唇上肆虐着,几处的快|感一起袭来,让魏宁终于达到了顶点,火热的硬物一泄如注。
魏宁喘着粗气,胸口激烈起伏,这场发泄让他清醒了不少。
他抬起刚发泄过后而有些无力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嘴唇、脸颊还被那股冰冷的气息磨蹭着,魏宁迷迷糊糊地用手往外推了推,却推了个空,他身体一僵,神智立刻清醒了过来,战战兢兢地睁开眼。
一片狼藉——
身上的衣服挂在手臂上,上身赤|裸,裤子被脱下,股间还有白色的浊液,魏宁倒抽了一口气,心里骂一句“草”,这到底是他妈的怎么回事?难道哥喝醉了自撸了一把?这也太——在一具棺木面前,对死者也太不敬了。
魏宁懊恼地爬起来,手脚发软地点了三根香,插在香炉里,拜了拜,“无意冒犯,有怪莫怪,都是喝多了闹的。”
等把这些事做完,魏宁又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他还是很困,很累,刚刚睡了那么一小会儿,一点作用都没有,反而脑子里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到无法思考,疲惫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不一会儿,魏宁的头一点一点的,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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