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心,有人无所谓,当然还是有人讨厌的,那样好看的帅哥,一般都是大多数女生争夺的对象,这年头不止同性可以做情敌,异性也可以,出去逛街都能遇到一打的好基友,她们实在不能不提防啊。
有句话不是这样说嘛,两个男生见面,不是一见如故,就是一见钟情,上官云那种人和我一见如故显然是不可能,那就只剩一见钟情了。
教务处。
“说,你和上官云究竟怎么回事?”李在仁大腹便便地坐在椅子上,神色不悦地瞪着我。
“……一见如故?”
李在仁突然垂下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果然是一见钟情啊。”
“……”
李在仁又叹了口气,“这么短的日子里就出了这么多乱子,也许你真的不适合做副主席……”
我心情有些低落,只是那些腐女的谣言,就这样就要罢免我的位置吗?
“我明白了,我会辞去副主席的工作。”
从教务处出来,还是忍不住有些难过,人就是这样,事不关己,永远都是高高挂起,就好像大多数人认为同性恋的一定是伪娘,其实他们只不过是单纯的爱人刚好是男人而已,就好像提到泰国总会想到人妖,其实人妖都在那些午夜会所里,泰国大马路上总不会人人是人妖,人总是这样,因为与自己无关,就肆意地伤害别人,然后最后以一句“不知者无罪”不了了之。
而那些被伤害的人,只能自认活该。
“请问,你是岳随风学长吗?”一个女生突然出现在我面前,一双大眼睛用力地眨着,一个劲儿地放电,看起来很乖巧可爱的样子。
“额,我是。”我十分不领情,木讷地点点头。
☆、住院
女生有些不悦地冷下脸,连带的语气都冷了下来,“上官云学长说,让你去储藏室拿课本。”
“啊?哦,谢谢。”储藏室?为什么要选那?
我道了声谢,然后绕过她,先回教室告诉林晓泽,才去了储藏室。
储藏室在校园东角一栋废楼的阁楼上,其实也不能说是废楼,只是那里存放着学校各个方面的资料,正常人是不会对学校的历史感兴趣的,所以久而久之那栋楼就荒废了下来,储藏室在顶楼就更加荒凉。
照明灯因为年久失修已经坏了,忽明忽灭了几下就再也亮不起来了,只有微稀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空气中还带着尘土潮湿的味道,为整栋楼添加了些许阴森感。
我咽了下口水,手捂着心脏的位置,不让它跳的过快,踏上了楼梯的最后一个台阶。
储藏室的门并没有锁,而是半开着,这让我的心稍稍沉了下来,那说明里面有人,应该是上官云吧,伸手推开门——
门上竟倚着半桶水,随着开门的动作,水桶倒了下来,桶里的水全数浇到我身上,将我淋了个彻底。
一时间我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只能傻傻地怔在原地。
门外突然伸出一只手,将我推了进去,然后门“嘭”地一声关上了,只听见从外面上锁的声音,我这才回过神来,忙趴到门缝中去看。
隐约看到一个人影,看起来是个男生,接着就是皮鞋走在地板上的声音,发出“哒哒”的声音,听起来格外刺耳,声音渐渐走远,消失在楼道间。
“有没有人啊?”
其实我只是试探性地拍了拍门,然后就放弃了,人家把我关在这里,怎么还会留下一个人专门来救我呢,早知道刚才回教室的时候就把手机拿上了,这栋楼离学校的主楼很远,就算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
放弃地坐在墙角,我将自己缩成一团,被人用冷水浇透的感觉绝不好受,只能这样取暖,我并不着急,刚才回教室的时候告诉林晓泽我来了储藏室,等到晚自习的时候我还没有去,届时林晓泽自然发现了不对劲,就会来找我的,所以我并不急,除了有点冷,还有点饿。
头靠在墙上闭上眼睛,全身湿漉漉地还在滴水,反正时间还早,睡一会儿吧。
这一觉睡得很沉,睡着睡着就觉得全身都发起热来,就像火烧一样,非但如此,整个人像是在骑马一样,全身像是散架了一样疼,这样折腾好久才觉得安稳下来,踏踏实实地睡了个觉。
等我睡醒的时候,一睁眼,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单,这样白的地方,如果不是天堂,那就是医院。
护士小姐挂着职业的微笑站在床边看着他,那笑容,比吧台小姐还职业。
“岳先生,你醒了。”
我起身的动作僵了僵,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被人称呼“岳先生”。
“岳先生,请先喝杯牛奶吧。”
护士小姐把牛奶递给我,我心里那叫一个感动啊,不愧是大医院,还给病人牛奶喝,服务太到位了。
“岳先生,你只是有点感冒,已经退烧了,在休息一晚,明天就可以去学校上课了。”
“哦。”
护士小姐接过牛奶的杯子,踟蹰在床边,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个,岳先生……”
“嗯?”
“令尊,今年贵庚?”
看着她紧张的语气,让我不自觉地也紧张起来,难道是老爸追杀到医院来了?哎,怎么又是医院。
“四十有二。”
“那应该不是,”护士小姐明显松了口气,她拍了拍胸口,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即都提起嗓子,“那就是你男朋友?”
“……”虽然我很想要一个男朋友,可是我男朋友至今还没着落呢,我揪了揪垂足顿胸的护士小姐,阻止她的自残行为,“你在说什么?”
“在说送你来的那个帅哥啊,他紧张的样子,让我以为你是他儿子呢,不过看起来年龄不太像。”
帅哥?有帅哥吗有帅哥吗?我左右望了望,随即失望地回过头,病房里除了我,只有正在犯花痴的护士小姐。
护士小姐双手捧心,两只眼睛都冒着桃心,“如果不是爸爸,那就一定是男朋友了,那么帅,又那么体贴……”
“体贴?”我觉得现在吐字有些艰难。
“是啊,他陪了你整整一天,一步都不敢离开,直到入夜他才走,期间他还一直用棉签蘸水沾湿你的嘴唇,就怕你因为输液脱水,嘴唇干裂呢。”
护士小姐伸手一指,桌子上放着半杯水,杯中还竖着几根棉签。
“不止如此,他还让我们每隔半小时热一杯牛奶,就是为了让你醒来就可以喝到热牛奶,让你会比较舒服,这么体贴,不是男朋友是什么?”
……我无语问苍天,现在腐女这么猖獗吗?
“那他人呢?”
“走了。”
“有没有留下名字?”
护士小姐一听,立马抓住了我的袖子,泪眼汪汪地看着我,“我也很想知道他的名字!”
……那么不用问,电话肯定也没留下了,“对了,我要出院,我没有多余的钱付住院费。”
“你男朋友帮你付过了。”
“……那他有没有顺便留下什么千八百万的小费之类的?”我满含希望地看着她。
“这个,没有。”
手机又震了震,我怔了下,手机不是在学校吗?怎么会在这?
是信息。
醒来后记得喝牛奶,好好照顾自己。
“啊啊啊——”
护士小姐也看到了信息,尖叫着,并且兴奋着跑开了。
第二天回到学校,林晓泽告诉我,原来上官云来找过我,并且把课本也送了回来,听他的意思,他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储藏室的事,他完全不知情,那会是谁?救我的又是谁?
九班在学校里是特殊的班级,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静得彻底,要么闹得痛快,前一种情况是贺奇帆在班上上课,他要睡觉,全班连呼吸都必须降低五十个分贝,后一种情况是他没来上课,被压迫久了的学生当然趁他不在好好地疯一下。
现在的九班就是第二种情况。
我站在窗外,并没有找到我想看到的人。
肩膀突然被人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说是拍,说打更合适,力道大得让我忍不住都想哭。
“岳随风同学,你是来找我的吗?”贺奇帆抱胸看着我,嘴角噙着的是万千少女也自叹不如的微笑。
我感觉魂魄在离我远去,“如果我说,站在你面前的不是我,是你穿越看到的假象,你信吗?”我满含希冀地瞅着他,眼睛闪着水光。
“……”贺奇帆笑了笑,俯低身子凑近我,“其实,你是暗恋我吧?”
血液噌地从脚底窜到我头顶,我整个人都红透了,“没,没……”
“真的吗?”他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他压低了声音,本就俯低的身子渐渐靠近。
他长得极好看,嘴唇就像女生般丰盈水润,就是那样好看的唇渐渐凑近我,似是想要贴上我因为震惊微微张开的唇。
越凑近,他嘴角的讥笑愈发明显。
我突然长大了嘴巴。
“阿嚏——”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嚏——”我忙着道歉。
贺奇帆好像并没有生气,他直起身子,抹了把脸上的口水,心情大好的样子,莫不是有被虐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