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莫天问准备找个时机把木则然还有失忆的事跟许卓做个交代的,可这几天显然不是时候,许卓也忙得不可开交,莫天问就想着,等过了这两天,好好跟许卓解释。
许卓都知道了,却没问什么,也没生气的迹象,甚至在欢爱的时候,都比以前热情主动,这无疑让莫天问放心不少,暗下决心,以后再也不会欺瞒许卓任何事,这辈子都得掏心挖肺地对他好。
中午的时候,莫天问打了电话给许卓,许卓只说在画画,也有好好吃饭,让莫天问不用担心他,就挂了。
莫天问其实不太喜欢许卓画画,但他也不敢说什么,这是许卓的爱好,许卓的事业,他不可能去阻止他飞翔,不可能去折断他的翅膀。
但他肯定是不放心的,下午早早地就回家了。
果然,听家里的下人说,许卓吃了早饭,一直到现在,都没从画室出来。
莫天问一听,就生气了,大步来到楼上,敲了敲门,接着就想开门进去,结果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了。
“卓,开门。”他虽然生气,更多的是心疼,想想许卓拖着疲惫的身子还要画画,他就难受。
如果可以,他真的想许卓什么都不做,就乖乖让他养就好。
但显然,那是不现实的。
两个人的关系经历了那么多磨难才有了好转,如果因为这事儿再弄僵,莫天问不得后悔死?
所以,莫天问没打算阻止许卓去发展。
但他让许卓画画的前提必须在不能影响两个人的生活,更不能影响许卓的身体。
可现在,许卓这个样子,触到了莫天问的底线了。
“哥,我在忙。”许卓的声音从里面传过来:“你不用管我。”
莫天问怎么可能放心,敲着门,他开口:“卓,你得吃饭,得休息,这样不行。”
门开了,许卓拉开一条缝,露出半个脑袋:“哥,我有拿点心上来,饿了就会吃的。哥,我现在灵感超多,别打扰我,好吗?”
莫天问觉得自己很没出息,看着许卓眨巴着眼睛哀求自己,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于是,眼睁睁看着许卓又把门关了,咔嚓一声,很清晰的,门被锁了。
莫天问难免会有些郁闷,给许卓的经纪人打电话过去,问了那个画展的具体事项,又交代以后许卓的工作,必须提前让他知道,他同意了,许卓才能接稿。
安排好了,莫天问去了厨房,准备晚餐。
但等莫天问做好了饭,上来喊许卓来吃的时候,许卓却让他端上来。
莫天问也知道时间确实有点赶,画展还有一个礼拜,许卓的画还差两幅——如果昨天不折腾,说不定许卓就能画了一幅了。
所以,莫天问也是有点自责,没说什么,老实地下楼去端饭菜上来。
他本来是准备许卓画画,他可以在旁边喂许卓吃饭,谁知道,许卓的门又开了一条缝,把托盘接过去,直接赶人:“哥,你也去吃吧。”
莫天问用手撑住门:“卓,你会累着的,歇一会儿,把饭吃了再画,要不,我喂你?”
“哥,你会影响我。”许卓说着,就想关门。
莫天问拦着不让:“我怀疑你里面藏了一个男人。”
许卓笑笑:“哥,我真的得赶快赶出来,你在这里,我没办法集中精神。”
莫天问叹口气:“但必须得吃饭,等下我上来收餐具。”
许卓点头,推开他,关了门。
莫天问一个人吃得没滋没味的,一颗心都在许卓身上,他现在算在知道了,现在他所有的重心,都在许卓身上,工作间隙满脑子都是这个男人,无论什么时候,第一个想起来的,都是许卓。
莫天问觉得,自己的爱,好像比以前更炽烈了,恨不得时时刻刻都和他在一起,抱着他,爱他,分分秒秒都不分开。
可以这么说,他依赖许卓,离不开许卓,这份爱,成了习惯,也是生活的必需品,一旦失去,他就活不下去了。
他相信,他之于许卓,也是一样的。
那个男人,也爱他,依赖他,离不开他。
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莫天问勉强吃了一碗饭,又去楼上敲门。
“哥,你不能这样!”许卓无奈的声音响起来:“我的思绪都被你打断了。”
“吃了没有?”莫天问问。
“哥,你去工作,去健身,去看电视,或者去睡觉,但是,请别来打扰我好吗?我会生气的!”
听出许卓声音里的无奈,莫天问也很无奈,他叹口气,心想,就纵容他这么一次吧:“那你一定要吃饭,十二点之前,你要回房间睡觉。”
许卓应了一声,然后,就没有了声音。
莫天问没办法,也只能进了书房,忙自己的事。
只要事关许卓,莫天问就没办法放松,即使工作很多,但他也没法专心,时不时看看手机,想着时间怎么过得这么慢?
终于到了十一点半,莫天问去了卧室,洗漱之后,看看时间,挑眉——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敲画室的门了。
这一次,门开了。
许卓直接出来,顺手就把画室的门关了。
莫天问看着他满脸的疲惫,心疼地拥着他:“画了多少了?”
许卓打个哈欠:“还早呢。睡觉吧,明天得早起。”
其实按照许卓的意思,他是打算一晚不睡的,但他也知道,莫天问肯定不干,没办法,他只能乖乖听话,十二点上床睡觉。
莫天问这下老实了,抱着许卓安安分分地准备睡觉。
他这会儿就是想有其他的心思,他自己也会阻止。没办法,他不舍得让许卓太累,看着许卓疲惫的模样,他都心疼死了。
但他发誓,等许卓忙完了,休息够了,他这些天没吃到的肉,都得连本带利地收回来。
临睡前,许卓定了五点的闹钟。
莫天问当时什么都没说,但等许卓睡着了,他偷偷把闹钟改在了六点半。
六点,他起床,洗漱,然后下楼给许卓准备早餐。
牛奶,煎蛋,火腿,吐司,还有让人买来的汤包豆浆什么的,中西式都有,他用托盘装了,端着上了三楼。
许卓正迷迷糊糊地去关闹钟,抓着头发坐起来,就看见高大帅气的“男仆”站在床边,唇角勾笑,笑容真的可以迷乱众生。
男仆开口了:“王子,请用早餐吧。”
许卓起身,隔着托盘凑上去,吻了莫天问的唇角:“谢谢,辛苦了。”
莫天问放下手上的东西,反手勾住许卓的脖子,另外一手压住他的后脑,热情地吻了上去。
四唇相贴,两舌纠缠,吞噬彼此的气息和津液,直至双方都气喘吁吁,呼吸不稳。
早安吻,应该是这样的。
男仆满意地舔了唇角,即使还想做更多,但也忍了下来:“快吃吧。”
许卓享受着他的各种服务,只管张嘴就是,眼光偶尔瞄到时钟上,吓了一跳:“快七点了?怎么会这样?我明明定的是五点啊!”
看着莫天问脸上浅浅的笑,他立即明白了,叹息一声:“哥,你不能这样。我半夜和早上的思路最清晰了,晚上你不让我画,没道理早上也不让我画。”
莫天问把豆浆递到他嘴边:“如果你晚上十点睡觉,就可以五点钟起来。可是你十二点才睡,只睡五个小时怎么能够?而且,你现在午睡都取消了,身体怎么吃得消?”
许卓不说话了,乖乖把饭吃了,直接去了画室,临走前还叮嘱莫天问:“哥,你不用给我打电话,我会乖乖吃饭——真的会影响我,哥,拜托你!”
莫天问很不爽,但他能怎么办?
于是,整整一天,莫总裁办公室的气压都很低,识相的人,都不会去招惹他——当然了,即使莫天问吃肉吃得心满意足,满脸笑容的时候,也没人敢招惹他。
直到下午,莫天问准备回家了,接到了木则然的越洋电话。
木则然的声音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在电话里嗷嗷乱叫:“莫天问!莫天问!莫天问!怎么办!怎么办!我快死了!啊!啊!好高兴!”
莫天问听得一头雾水,也不说话,有耐心地等他从神经错乱恢复正常。
但过了好一会儿,木则然还在那头嗷嗷乱叫。
莫天问本来心情就不好,直接来了一句:“疯子。”
挂了电话,他就给艾朗拨过去了。
电话被接通,他没想到,艾朗的声音,竟然也是激动得不得了的:“老大,老大,出来了,结果出来了,老大……”
莫天问听得莫名其妙,实在没想到艾朗也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时候:“艾朗,怎么了?好好说话!”
但即使莫天问这样强调了,艾朗的声音还是没办法平静下来。
莫天问甚至听得到他兴奋的粗重的呼吸声。
可这个时候,他们两个怎么会有这样的状态?
很不对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