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入 (沐染枫卿)

　　他看着从山坡的小树林中左躲右闪好不容易走下来的中年男人一点点朝自己靠近过来，心跳重到几乎要破胸而出。
　　最终，他看着对自己微微一笑的中年男人，眼泪瞬间涌出，他颤抖的双唇轻轻张开，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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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我坦白了，我没有存稿，但相信我，我在努力写_(:з」∠)_


第59章
　　从他们在半山腰截获了想要逃走的小鹿儿，到现在过去了一个月。
　　当日，小鹿儿脱口而出的“父亲”让瑞安短暂地愣住，可他很快就意识到小鹿儿是认错了人，当即否认了这个身份。
　　小鹿儿看了看瑞安，又看了看见到瑞安丝毫不惊讶的陆擎和乔伊，一瞬间以为这是三个人布的局，立刻就哭了。
　　“不可能！您……明明就和父亲长得一模一样，甚至说话都是我记忆里的声音，怎么可能不是！如果是因为这些年我犯的一些错误您不肯认我，我可以改；如果是您来给我做什么治疗，我绝对全都配合……”
　　看着小鹿儿真诚的表情，瑞安有些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虽然你认错人这件事情很遗憾，但我个人还是希望你能配合我的工作。那样的话，或许你有别的想法能得到满足也说不定。”
　　小鹿儿止住了哭声，泪汪汪的眼睛里满是失望：“真的错了么……如果真错了，那叔叔会很失望的吧。”
　　“鹿迁之刚才跟你说了什么？”
　　小鹿儿抬头看了眼面带着急质问自己的陆擎，苦笑一下回答：“哥，你别对叔叔这么大的敌意。他之前确实是做了很多不好的事情，但刚才，他仅仅是告诉我，你们这里有个非常重要的人。他从你们这里打听不到任何关于他的消息，因此想让我留下，帮忙打听一些信息。”
　　陆擎明显不信：“就这么简单？”
　　小鹿儿吸了吸鼻涕，轻叹一声：“他希望我能从辰渊的保密信息库里，直接窃取到那个人的所有信息，而不是简单地问个名字。所以，也并不算简单。”
　　陆擎和乔伊相互对视了一眼，他们不太相信，鹿迁之费劲在有干扰的区域，耗费能力打开一个传送门就仅仅是想要瑞安的个人信息？
　　“可惜，叔叔错了。他大概和我一样，把这位……也认成我父亲了吧……”
　　小鹿儿看着瑞安努力勾了勾嘴角，然后转过脸面向陆擎：“走吧哥，我不闹了，我们互相给对方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我会好好配合，但是不论结果如何，两个月后你都要放我走，可以么？”
　　陆擎犹豫了一下，最终答应了下来：“可以。”
　　很快，时间过去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陆擎出奇的没有很多时间思考小鹿儿的事情，非常无奈地把小鹿儿全权托付给了瑞安。
　　原因很简单，因为乔伊真如自己所说的那样，取消了原定的假期。
　　这意味着乔伊要开始正常参与任务执行，而陆擎也要定期去辰渊给他做净化。
　　维克多真是一点都不跟乔伊客气，根本不在意他之前设想的任务周期最好保持在一周左右的最佳提议，辰渊公会堆积下来的一些任务在第一时间全都往他身上招呼。
　　尤其是陆擎上报了自己和乔伊最新的平均净化时长后，只要是S级以下接不了且周期不超过一周的，基本上是乔伊刚回来还在被陆擎净化着，下一个任务单就已经安排上了。
　　一时间，毫无规律可循的净化时间让本该工作十分规律的陆擎凌乱了起来，每次净化完成看着乔伊马不停蹄地离开，他就在思考自己是回家看小鹿儿还是直接留在辰渊等着。
　　因为乔伊每次回来的时间间隔都不固定，四五天的有，两三天的有，甚至刚出去半天就回来的情况也有，而自己每次来回都要耗费两把空间传送钥匙的情况让陆擎十分心疼。
　　这个花费虽然是乔伊掏腰包，可节俭成习惯的陆擎还是无法接受这个纯随机的资源消耗，并且他的内心，也希望乔伊任务回来后能在第一时间见到自己并接受自己的净化。
　　最过分的是，乔伊刚说完要取消假期的当天，维克多在连通讯都没挂断的情况下，直接给他把任务安排上了。而这终于让陆擎认识到，不休假不做特殊申请的乔伊，原来是真的很忙。
　　领了任务的乔伊当时就默默挂断了通讯，飞快地检查完任务要带的物品后抬手打开了传送门离开，直接和辰渊任务单来了个无缝衔接。
　　这效率让瑞安着实有些惊讶，刚想开口就看到玄关又打开了一闪传送门，沉默着离开的乔伊突然又沉默着回来。
　　他一言不发地摘下颈间的一条项链，在陆擎反应之前戴在了陆擎的脖子上，然后赶在传送门关闭之前，又一步踏了回去。
　　现场寂静了一会儿，目瞪口呆的瑞安指着传送门关闭的位置忍不住开口：“他平时也这么来去匆匆么？”
　　陆擎摸了摸胸前那颗熟悉的蓝宝石吊坠儿，轻轻将它塞进了里衣：“我认识他时间不长，不太清楚他的日常，等以后熟悉了再告诉您。”
　　瑞安：“……”
　　感觉被敷衍的瑞安倒是没说什么，毕竟这算是小辈的隐私，多问也对自己工作没什么帮助，那就说什么是什么吧，他的重点是小鹿儿……
　　这一个月中，小鹿儿如他自己所说那样，不吵不闹非常听话，瑞安提出的所有要求他都一丝不苟地全部照做，连带着治疗记录上，测试结果也是稳步地一点点变好。
　　偶尔抽空回来的陆擎，听着瑞安的情况汇报再看着这样的小鹿儿，时常会陷入一种错觉：这到底是真正的小鹿儿，还是当初在冥街向导中心里那台按照设定指令行动的人偶？
　　当然这只是想一想，因为人偶取出小鹿儿的精神体后就被销毁了。
　　这天，被乔伊无规律的任务波及到自己也作息无规律大半个月的陆擎，终于接到了一个好消息：他可以暂时回家休息一周，之后根据通知来确定是否需要前来辰渊。
　　收到消息却迟迟不见乔伊身影的陆擎，带着疑惑来到了维克多的办公室：“副会长您好，请问，这个暂时休息一周是什么意思？乔伊他人呢？”
　　正在埋头看资料的维克多听见是陆擎的声音，略显惊讶地抬头，随即露出一个高兴的笑容，站起身来冲着陆擎招了招手，示意他靠近些。
　　“陆擎向导啊！我刚才还说要当面感谢你一下呢！可乔伊那个家伙说你最近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让我通知你可以回家之后就别再打扰你了。这下刚好，你自己过来了。”
　　陆擎不解：“感谢我？”
　　“当然了！像你和乔伊这种契合度超高并且已经刻印的专属关系，你居然这么爽快地答应了乔伊去参与那个净化剂的实验，我不谢你谢谁啊！”
　　陆擎疑惑：“净化剂？”
　　维克多此时并未意识到有什么问题，只当是陆擎没听过这个实验中药剂的名字。他从办公桌后走出来，引着陆擎来到了旁边临时的小会客厅，落座之后，一边给陆擎倒着茶一边解释。
　　“看来是乔伊没跟你细说。这事儿吧，其实你知道的更早一些，就是上次咱们在走廊上聊天时，你说过的，星河那边正在研发一种可以直接对哨兵体内暗能量进行净化的药物。”
　　不是没有细说，而是乔伊根本就什么都没提！
　　陆擎内心微微一颤，脸上却不动声色：“哦，我记起来了。所以，那个药剂现在是已经成功了？”
　　维克多喝了一口茶靠在了沙发上，语气比平时轻快许多：“不算完全成功，但可以肯定的是，A级及以下等级的哨兵，全部适用。没有A级以上的实验数据主要是因为他们公会唯一一名金属系的S级哨兵正在一个长线任务中，暂时无法参与实验。所以星河公会实验室向各城市的大型公会发出了协助请求，希望可以有S级非金属系的哨兵愿意参与实验。”
　　净化剂的研制成功对哨兵和向导来说绝对是一件好事儿，它可以给予两者更多的选择，让两者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加自由、宽松。
　　对此，最早知道会有这么个东西的陆擎并不排斥，反而是对乔伊参与测试的担心超过了被乔伊隐瞒的不快：“虽然有些小人之心，但我还是想说一句：星河的会长是鹿迁之，乔伊因为我的缘故，同他那边并不和，让他去做星河的药剂测试，会不会？”
　　维克多沉思几秒点了点头：“这个测试是星河带了自己的人来到辰渊一起做的，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我确实没有想很多。但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我还是再交代一下。”
　　见维克多同意自己的看法，陆擎飞快补充：“为了测试结果准确，带来的药剂肯定是相同的，我建议如果带来的是分管药剂，就先进行随机混合，然后再分装入管，随机给到测试对象。另外，测试顺序最好也能有先后……”
　　维克多默认了陆擎的建议，随即按下了通讯设备，简洁地跟测试人员进行了交代，并且要求测试药物一定要严格等到星河的人员全部用过没有问题之后，才可以给自己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