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开发商估计是知道什么,所以才不肯卖这套,男孩回头看墙上的画卷,表情冷清道:“那幅画是您买的?”
徐松言笑着摆摆手,“我哪有那个审美,我一搬进来,这画就挂在这儿,我看着好看,就没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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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往云川市的经济舱内,白白跟身边的豹哥小声嘀咕,“岁寒是没赶上飞机吗?”
他记得接待说过,他、豹哥和岁寒三个是一排的,岁寒的位置在靠窗处,飞机是主办方包机,所以这上面就只有他们的人,可靠窗的位置是空的。
也就是说,岁寒没上飞机?
豹哥喝了一口免费可乐,砸吧砸吧嘴道:“赶不上才好。”
白白觉得纳闷。
偏眼就看到徐松言的助理,那人坐在他前面一点,正戴着耳机听音乐。
看来徐松言是在头等舱里了,真羡慕有钱人能坐头等舱,听说还有免费小蛋糕吃,啧啧。
此刻,正吃着免费小蛋糕的岁寒,还再跟徐松言聊房子的话题。
徐松言反正也睡不着,崽儿们又有专属托运,不可以跟他们坐在一起,徐影帝就靠在舒适的椅背上,闭着眼和岁寒说话。
“你不知道吧,开发商梁学现在不搞房地产了。”
“那搞什么?”
“宠物大赛,梁学是这次的主办方之一,不过山海市那一站他没来得及过来,现下正在云川市等咱们呢。”
“哦?”
岁寒正打算见见那个梁学,徐松言就又道:“听说他这两年生病了,身体不太好,上个月还在云川住院,这会儿也是刚出院。”
飞机一路到了云川,已经是凌晨三点。
停稳之后,助理急着去找徐松言,边跑边对着头等舱的方向喊:“徐哥,岁寒主播!”
白白和豹哥正幸灾乐祸岁寒没来,乍一听到这声,简直要气懵了。
岁寒和徐松言慢悠悠下了飞机,助理去替岁寒接欢欢,二人就索性站在一旁等。
“岁寒,比赛要后天才开始,这两天没什么事情的话,不如跟我一起去见见梁学吧,我们约了明天去海钓,刚好后天早上回来。”
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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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川市的酒店环境比山海市好了很多,由于徐松言的关系,岁寒还被分到了一间套房。
套房在十六层以上,岁寒拖着疲惫的身体,进门倒头就睡,小狐狸被晾在一边,小妲己眨眨狐狸眼,开始偷偷抗议。
它一步窜上床来,用毛乎乎的大尾巴去戳主人的脸。
岁寒个子不算高,身形也偏瘦,一双明亮的眼眸总给人一种孩童的天真感。
也不怪总有人把他误认成孩子。
岁寒睡得不实,迷蒙中被小狐狸弄醒,男孩没睁眼,只是抻了抻嘴角,一只手就拎着小狐狸的尾巴,把小不点塞进了被子里。
两床被子他选择盖了薄的那层,小狐狸被塞到厚被子里,岁寒手臂轻抬压在边缘,小狐狸就不满的“嗷”了一声。
小家伙实在太过兴奋,它想让主人陪自己玩球。
岁寒晕乎乎地睡了几个小时,再醒来时,已经快要中午了。
糟糕0.0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岁寒伸手把狐狸崽子捞出来,四爪朝天的小崽子睡得口水横流,九条尾巴盖住小脸,这是它的一贯作风。
岁寒撩开一条尾巴,伸手捏了捏道:“我昨天是不是答应了徐松言什么事?”
他忘的死死的,估计是晚睡的后遗症。
小狐狸一个猛子窜起来,虽然它还不想离开柔软的床,但主人问它,它是一定要回答哒!
“嗷嗷!”
红色的小身影响亮一声,然后又有点emo,主人好像不懂它的语言,要怎么告诉岁寒,徐松言约了他今天去海钓呢?
小狐狸昨天被助理带过来时,徐松言刚好再跟岁寒商量海钓的事,它听了一耳朵,并且牢记心中。
小妲己也要去海钓,小妲己想吃鱼鱼。
鱼鱼?
小狐狸咬着岁寒的衣袖,把主人带到浴室,套房里的大浴缸是圆形的,还被服务生贴心的放了一缸热水。
但这水是昨晚放好的,岁寒没有泡澡,水温早就降下去了。
白色的浴缸边缘点着味道清幽的香薰,到处都充斥着一种成人的气息,不过浴缸的水面上,却滑稽的放着几只小黄鸭玩具,哦,还有五彩缤纷的小鱼玩具。
看来是服务生得知酒店被主播们包了,就专门弄些玩具来给小朋友玩的。
小狐狸眼睛亮了亮。
它跃到台阶上,小胖爪扒开酒店赠送的清洁套装,叼起一支牙刷,四爪轻盈一跳,就摇着尾巴坐在了浴缸上。
小狐狸傲娇的昂了昂头,两只前爪抓着牙刷,眯着眼伸直爪子。
又忍不住低头去舔小爪子,然后呲起狐狸牙,摆出一个俏皮的姿势来。
后爪探出一只,对着水面搅和几下,五彩小鱼就晃晃悠悠飘过来了。
小狐狸用牙刷技术性的捞起一只小鱼,并且给了岁寒一个:看懂本妲己的“我比你猜”了吗?
岁寒不由自主的翘了下嘴角。
小狐狸的动作生动形象,捉着牙刷的姿势就像在抓鱼竿,他记起来了,今天要跟徐松言去海钓,还要见那个刚刚病愈的梁学。
岁寒肚子有些饿,打算在出发前下楼去吃点东西,昨晚听群里的主播讲,云川酒店的餐厅饭菜嘎嘎香。
岁寒抱着小狐狸出门,就撞见门前鬼鬼祟祟地白白和豹哥。
白白只是听说岁寒换了房间,但主办方不可能给主播们套房的待遇,那是嘉宾们才有的。
所以他才摸上来,想看看岁寒是不是真的在。
一眼见到岁寒,白白的脸都要气歪了,豹哥也是一阵无措。
岁寒和他们对视一眼,还没开口说什么,白白就“哼”了一声掉头往电梯口跑,豹哥没反应过来,也被白白拉走了。
有病?
岁寒不太理解世人的思维,他也懒得搭理。
男孩捉着小狐狸的小爪子,肉垫垫有点软又有点凉,摸在手里的感觉特别治愈。
他和小狐狸随便在餐厅吃了一些,就直接去找徐松言了。
徐松言也是刚起没多久,人从健身房回来,遇上岁寒主动过来,更是眼睛笑成了一条缝,“岁寒早啊,欢欢也早。”
“嗷!”
欢欢虽然对徐松言有抵触,但总算吃过人家一碗肉松,便也跟着回应招呼。
徐松言大喜,这是一个好的进展,希望欢欢会越来越喜欢他。
徐松言告诉岁寒,云川市是一个沿海城市,温度相对来说偏高一些,空气的湿度也比山海市要高出很多。
其实这一点岁寒有感知。
昨天一下飞机,他就预先闻到了一股海水的味道,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不算腥气,却有种咸咸的味道,只轻轻一嗅,咸味就会填满鼻腔。
不能算好闻,但也不会让人难受。
徐松言带着海钓工具,助理开着车把他们送来了码头。
一艘小游艇前,岁寒见到了传说中的梁学。
对方年逾古稀,和徐松言相比起来,老态尽显。
二人似乎很熟,梁学一见到徐影帝,就立马走上来跟他握手,“徐老弟啊,咱们俩可是有几年没见了吧?”
岁寒跟着他们上了游艇,梁学还很客气的给欢欢拿了些零食吃。
慈眉善目的老人似乎对谁都很温和,就连负责开船的船工,他都主动送去了两瓶水。
徐松言告诉岁寒,梁学是个大善人。
早期的梁学,做房地产赚了不少钱,彻底发迹之后,就开始专注于慈善事业,建学校,支援灾区,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他的身影。
但二人并非处在一个圈子里,真正熟悉起来,还是通过一个高端的海钓群。
梁学和他都是海钓发烧友。
游艇上只有他们三人,以及一个开船的船工。
白天的时光缓慢且惬意,可这惬意,也不过是某种东西营造出来的假象而已,也就只有岁寒能看到,徐松言脸上的面具,分明隐隐有了暴动之势。
而这股说不出的戾气,是在他们见到梁学之后。
二人钓了一个下午的鱼,岁寒就无所事事的坐在甲板上吹海风,海风从清凉到刺骨,只经过了短短几个钟头的洗礼。
夜晚很快来临,朦胧月色不断散发着温吞的光。
船停靠在一座不知名的孤岛,岁寒站在海边,冗黑的海水旋转翻覆,一浪叠着一浪,正肆意的扑向他的脚面。
身后的沙滩上,梁学和徐松言推杯换盏,彼此都喝了不少的酒。
难得的放松时光总是不堪挥霍的,徐松言和梁学结束饭局后,时间已悄然走到了十二点。
午夜宁寂。
诡异的海浪,伴随着不知从何而来的钟声,一下下推来。
“咚”的一声鸣响,孤岛震颤。
轻微的变化,正徐徐而近。
徐松言没走几步,倏而脸痛发作,脑子里霎时惊起一片凄厉的嘶鸣。
那嘶鸣交.杂而来,混乱至极,前所未有的恐惧感,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发了出来。
“唔,好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