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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魇 (抗病毒口服液)


  34.
  雁雁坐在石头上,举起双手,十指微微屈着,将圆圆的月亮圈在了两手之间。
  夜里实在有些冷了,临冬时风里都是料峭的寒意。雁雁呼了一口气,半空中浮现了一小阵白蒙蒙的雾,不过在他眨眼之后,那雾气就消散在风中了。
  他不怕冷,但仍喜欢挨着阿莱亚坐。
  “阿莱亚受伤了吗?”雁雁靠着他坐了会,鼻翼微微动了动,小声地问他,“唔,有血的味道。”
  阿莱亚低下头看雁鸟,给少年看了看手臂缠着的沾血的绷带,笑着说:“没事,只是被野狼咬了口,也没伤到骨头。”
  雁雁蹭蹭他的手背,声音软软地问他:“阿莱亚,会很痛么?”
  阿莱亚说:“嗯……是有一点痛的。”他蔚蓝的眼眸望着雁雁散在耳畔的一缕没有扎起的鬓发,在雁鸟抬眸担心地看向他时,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将有些干燥的薄唇贴上了少年的额角。
  雁雁学着婆婆的样子轻轻地拍了拍阿莱亚的背,说:“阿莱亚,我会认真帮你祈祷,让你的伤快点好。”
  他亲了亲青年长出了青色胡茬的下巴,微微地弯了弯双眼。
  那弯弯的黑眼睛像月牙、像小潭。
  阿莱亚捧起雁鸟的脸颊,闭眼之前,竟有那么一刹那,他觉得自己映在对方眼眸里的影子如此污秽。黑夜如此沉寂,远方暗青山色连绵,呼出来的气息转瞬就变成寒雾。
  他用打猎磨练出的结实臂膀将不属于他的雁鸟囚在其中,贪欲从心底蔓延至四肢,让他变得有些面目可憎。
  35.
  人们说,魇是欲念、邪恶的象征。
  36.
  火炉烧起来了,木柴劈里啪啦地响,锅里的酒液沸腾着,引人沉醉的香气弥漫在这小小的木屋里。
  他们没有点灯。
  屋里和外边一样漆黑,但这里很温暖。
  阿莱亚将骨牙放在了雁雁的手心里,从眉梢、鼻梁、唇珠吻到了那仿佛春天最柔嫩最可爱的花骨朵上。他解开了自己披着的兽皮,那之下的身躯有几道早已愈合却留下了暗疤的爪痕,昼午的男人管这叫勋章,是猎人一生的证明。
  “小雁鸟,”阿莱亚炙热的呼吸落在了少年的小腹上,“为我祈祷吧。”
  人不愿承担罪过,便把在魇身上看到的自己的影子归为魇的邪恶。他触碰着那温热的皮肉,感受着雁鸟羽翼下脆弱的骨骼。
  山洪喧腾着,淌进了藏在最深处的巢穴中。


第18章
  37.
  阿莱亚用结实的手臂将雁雁锁在怀里,他们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炉里的火苗跳动着,温暖的光亮笼罩在阿莱亚的后背,他赤裸的背上已经都是晶亮的汗水了。
  他的眼睛也亮着,里面饱含着情欲,饱含着快乐,饱含着许多无法说出口的东西。
  他和昼谷不一样。
  在这样侵占了心爱的小雁鸟后,先浮上他心头的竟然是如同昙花般朦胧的忧愁。在看着雁雁的眼睛时,阿莱亚忽然清醒地明白过来,这样错误的爱注定只能是单向的,他不能、也不该奢望山魇回馈给他相同的感情。
  可是他还是不愿离开。
  雁鸟在他身下小声地叫着,黑溜溜的眼珠上蒙着薄薄的水雾。幽深处有泉水流淌,钟乳石落进那小泉里,惊起了一圈圈的涟漪。
  他怎么不能知足呢?沉沉的夜里在开满花的林子中穿行时,他能将那阵挟带着花瓣的风拥入怀中、占为己有吗?
  38.
  风可以是任性的,它想往哪里吹都好。
  他只能不知疲倦地追逐着风,就像族人们日日夜夜地祈祷和歌唱,追寻着虚无的名为昼午的虚无的神明。
  39.
  “阿莱亚、”雁雁轻轻地呼着气,乌黑的鬓发也被汗水打湿了,“阿莱亚……”
  少年呻吟的声音很低,他仰头亲着阿莱亚的下巴,脸上也带着餍足的笑。他抱着阿莱亚的腰,把自己的脑袋埋进青年的胸膛里,闻着那淡淡的腥血的味道。
  “喜欢阿莱亚。”他不肯放阿莱亚走,秀气的脸上表现出了对青年极大的依赖,“阿莱亚哥哥。”
  他的腿勾在了阿莱亚腰上,让青年原本想抽出去的东西又撞进了湿软的深处。
  阿莱亚忍不住笑了,他低下头,鼻尖碰在雁雁的额角上,“喜欢我吗?”
  雁雁动了动身子,喘了会气,乖乖地点着头,说:“阿莱亚、阿莱亚可以吃掉我,喜欢阿莱亚。”他用舌头舔着阿莱亚的脖子,青年常年受风吹日晒,肤色比他要黝黑许多,他被这样压在底下,显得愈发娇小了。
  阿莱亚把雁雁从床上抱了起来,这样坐到了火炉旁的摇椅上。
  雁鸟趴在他的胸口,穴口不太熟练地接纳着丛林里凶猛的野兽。他有些粗糙的手掌抚摸过少年白净的脸颊,抬头含住了那柔软的唇,舌尖顶了进去,有些粗暴地舔舐着花蕊里的甜蜜。
  雁雁抱着他的脖颈,青涩地回应着他。
  那双望着他的眼眸越清澈,他心里的欲念便愈强烈。
  这就是山魇的罪过么?天真的情色,无辜的引诱,因为无知而显得更加动人。
  阿莱亚知道这是不应当的,他从前只把雁雁当他的小弟弟来爱护,没想过会在这样暧昧的夜晚里和他最疼爱的小雁鸟苟合。
  这样的不应当却让他心里骤然快活起来,放肆地将自己的欲望留在了雁鸟的身体里。
  他偏过头时,看到墙上挂着的弓、长矛和骨牙,父辈留下的训诫早已替他规划好了一生的道路,为猎兽而生,也该以猎兽而死。
  这就是昼午族男人的宿命,谁也无法摆脱。


第19章
  40.
  这样的事开了头,接下来的交合似乎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没人教过雁雁怎样分清对错,因而他也不懂人类的道德,聪慧却无知,只靠着所听所见来模仿其他人的行事准则。他愿意做讨人开心的事,所以也从不拒绝昼谷和阿莱亚。
  情事让他的身体更加柔软,抬眼时眸子里都带着天真的风情。
  那是他变了,还是注视着他的人变了?
  他走在村子里,总与昼午族其他族人格格不入。因为从不触碰苦难、忧伤、痛苦,他脚步比谁都轻快,眼睛也总是亮晶晶的,衣裳干干净净,还带着山花的清香。
  山魇是罪恶么?
  可他看起来是这样纯粹。
  他走过时短衫被风吹起了衣角,露出来的一小截腰肢都那么吸引人的视线。但不该有再多旖旎的心思了,假如世上存在一只天真又爱亲近人类的漂亮雁鸟,谁也不该拔掉它纯白的羽毛,弄脏它才是真正的罪恶。
  41.
  昼谷渐渐忘了阿爸为何让山魇跟在他身边,日子一天天地过,他心里的情愫愈发浓郁,以至于在山上见到花开得灿烂的桃枝,都叫他想起雁雁伏在他胸口的模样。
  大雨哗啦哗啦地倾盆而下。
  白日时也见不到太阳,阴云遮掩着光明,雾气笼罩着群山,把上山的路模糊在了一片白茫茫中。
  他从前讨厌这等处处都潮湿的坏天气,现在却盼望着连绵雨季,这时候就不必出去打猎,也不会有人来打搅,可以长时间地跟他的雁鸟温存在一起。
  偶尔有震耳的雷声,但屋中并无人去在意。
  他的汗滴在雁雁的胸口,雁鸟随他上下的动作喘着气,眸子里水色朦胧,腰肢被他扶起来,迎上他粗大的性器。
  雁雁有些累了,但又被他抱去炉火边的羊毛毯上做了一回。从前他不会这么不顾雁雁的意愿,但他心里不高兴,想着先前雁雁收下别人送的花,还朝那人笑了的事,动作就愈发凶狠了。
  〔不可以收别人的花,也不能朝别人笑。〕
  昼谷想,他有这样自私的权利,因为阿爸把雁雁给他了,那他不高兴,那些人就不该伸手碰他的雁鸟。
  有年轻的男子会放肆地用目光舔舐雁雁被粗布裤子裹着的臀肉,要是他不跟在旁边,他的雁鸟毫无疑问会落入危险的境地中。
  婆婆岁数大了,白天有时看不住雁雁,雁雁就会自己跑出去玩,天黑了才回来。
  守卫的人也不值得信任,他就发现过来守门的年轻人拉着雁雁的手腕,像孔雀开屏那样炫耀着自己身上的打猎留下的疤痕。
  那……他该强硬点,把雁雁锁在这里吗?
  昼谷想,只要没到那个地步,他就不该太过限制雁雁的自由。
  毕竟少年喜欢出去呼吸新鲜空气,喜欢趴在大石头上晒太阳,喜欢在手里攒着一把碎米去喂落在村子图腾边的小鸟。
  他捉住了雁雁抓着羊毛毯的手,呼了口气,重新埋了进去。
  在雁雁看不到的地方,他英俊的脸上神色一点点地沉了下去,有什么怪物要从幽深的黑水下冒出来,但被他强行地按捺下去了。


第20章
  阴雨持续了一个月,男人们将雨水引到从前挖的沟壑里,以免积水淹没房屋。各家各户都还有些存粮,可雨再这么下下去,昼午族的日子可就不太好过了。
  雁雁坐在木窗边,鼻子嗅着空气里泥土的腥气,黑而透亮的眼眸注视着远方被雨雾笼罩的山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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