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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魇 (抗病毒口服液)


  青年把他搂得更紧了一点,说:“你的妈妈一定是位勇敢又美丽的姑娘。”
  雁雁问阿莱亚:“那阿莱亚的妈妈呢?”
  “我妈妈飞到天上啦。”阿莱亚这样说,他俊朗的脸上仍然带着笑,“昼午神告诉我,当好人需要休息时,就会在冬天变成候鸟飞往温暖的地方——那里不会再有难过的事,只有快乐和幸福。”
  雁雁想了会,说:“会长出翅膀吗?”
  阿莱亚揉揉他的头发,说:“是的。”
  21.
  年幼的阿莱亚躲在只能供小孩藏身的洞穴里,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被野狼撕咬成碎片。
  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闭上眼睛,乞求昼午神救救妈妈,救救他们。
  妈妈变成候鸟飞走了。
  而他,成了昼午神最虔诚的信徒。


第9章
  22.
  昼谷和他父亲一样,年纪很轻时就已经有统领整个族群的威迫力了。他十三岁时躺着的那张小床已经睡不下了,只能让族里的木工来打了一张大床放在楼上。
  床很大,雁雁可以和他躺在一起了。
  烛灯昏黄的光亮中,雁雁靠在昼谷身旁,比着他们俩的手臂和小腿,惊奇地睁大着眼睛观察了一会,说:“昼谷好高啊——”
  他的鼻尖耸了耸,闻着昼谷身上柴火和铁屑的味道,说:“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雁雁不明白的事,昼谷却已经慢慢地懂起来了。他开始知道了什么是爱欲,也知道这并非为男女之间所独有,雁雁爬过来时,柔软的嘴唇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过去,总让他心里有块地方隐隐发麻。
  “雁雁……”昼谷的呼吸声重了起来,他捧起少年的脸,在那秀气的眉毛间亲了一下。
  他亲吻着雪,亲吻着山里折来白而娇嫩的花瓣;他抚摸着雁鸟乌黑蓬软的羽翼,触碰了那脆弱的脊骨。
  烛灯的光灭了。
  雁雁的眼睛却是明亮地望着他,唇角带着干净的笑容,似乎什么都明白,又什么都不懂。
  昼谷松开手,叹了口气,说:“我们睡觉吧。”
  雁雁趴在枕头上,问他:“明天会有谷子饼么?”
  昼谷说:“你想吃的话,我明天和婆婆说。”
  他翻身朝向雁雁,说:“你吃了这么多的谷子饼,不会觉得腻吗?”
  雁雁弯着眼睛说:“昼谷的名字里,也有谷子。”
  少年说话的语气似乎总是快乐的。
  不管昼谷遇到多么烦心的事,只要他听到雁雁的声音,他脸上都能露出放松的笑容。
  昼谷像是自言自语一般低声地说:“你会一直留在我身边的,不会离开的。”
  夜晚的灯呼啦呼啦地吹过阁楼挂着的布旗,昼谷握着雁雁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雁鸟回吻着他逐渐棱角分明的英俊面庞,这是沉寂的昼午族里,只有他们两人才能感觉到的温存。
  “哥哥,”雁雁问他,“你会不会离开?”
  昼谷说:“你知道‘爱’是什么吗?”
  雁雁没有回答,他睁大着圆溜溜的黑眼睛,像在认真地思索。
  昼谷翻了个身,侧耳听着外边的风声,跟雁雁说:“他们说,山魇不会明白人类的爱是什么。可是,我觉得你会懂的,你和我们没有什么不同。”
  雁雁说:“昼谷爱我吗?”
  这句话问得有点突然,昼谷愣了会,才结结巴巴地回答说:“我、我……”
  昼谷不是想否定,但他以为这种话应该放在更庄重的场合说,昼午族的男人平时是不把爱挂在嘴边的。
  “昼谷爱我,我也会爱昼谷。”雁雁说,“爱对山魇和人类来说,难道是不一样的吗?”
  昼谷回答不上来。
  他在想,是啊,有哪里是不一样的?
  “即使我犯了错,你也会愿意偏心我。”昼谷这样说,“我以后当了族长,就要承担起很重的责任,但是你不会像他们那样苛责我。我想到你,就会感到安心,就不会被那些责任压垮。”
  “那是因为……”昼谷说,“我爱你,而你也在爱我。”


第10章
  23.
  雁雁从比阿莱亚的腰高一些的位置,慢慢长到了能站着把脸贴在阿莱亚胸膛处的高度了。他还是喜欢光着脚坐在阿莱亚怀里,亲昵地搂着青年的脖子,从布斗篷里探出脑袋,带着新奇的目光打量着四周。
  他们夜里开始往更远的地方走了。
  雁雁手里提着盏小小的油灯,在秋天夜里雾浓的时候,这盏灯就照亮了半空中飞舞着晶莹的雾水。虫鸣声也被露水压得低微了,他们两人对话时都压着嗓子,茫茫的雾中,连谈天都像在梦呓。
  阿莱亚喜欢看雁雁脸上的神情。
  这孩子似乎没有悲伤的时候,他永远是快乐的、天真的,对每件事都怀有好奇和宽容的心。
  单单是看着这张脸,就能让人放下心中的忧愁了。
  他垂下头跟雁雁一起笑,嘴唇温和地落在少年的鼻尖,说:“你害怕吗?”
  雁雁说:“阿莱亚不害怕,我就不害怕。”
  阿莱亚说:“你是只胆大的小雁鸟。”
  “阿莱亚,”雁雁问他,“我们还会再往更远的地方走吗?”
  阿莱亚说:“再远的话,天亮的时候就没法回来了。”
  雁雁说:“哥哥说,我们会一直在这的。”
  留着长长的黑发的少年这样说完,迷茫地抬头看了看黑漆漆的丛林。
  他还没去过昼午族领地以外的地方。
  阿莱亚像树。
  他喜欢树,以前和妈妈在一起的时候,山上的每一棵树,都可以是他的家。
  “阿莱亚——”雁雁学着青年平时喜欢拉长尾音说话的模样,说,“在没有天亮的时候,带我去更远的地方看看吧。”
  只有阿莱亚会带他来山上,昼谷和婆婆都不让他随便往村子外面走的。
  他们说,有野兽,会迷路,太危险了。
  阿莱亚却说,没关系的,有昼午神在保佑他们。
  雁雁说:“昼午神是什么样的呢?”
  阿莱亚想了想,说:“嗯……它像风一样看不见,又像山一样高大,它会吐出春天的气息,带给昼午族不灭的生机。”
  他讲着,忽然停下了脚步,笑着说:“族长大人和婆婆们都是这么说的,大家都相信现在的一切是神的恩赐。”
  “如果靠神的恩赐才能活下来,”阿莱亚折了一枝小花,别在了雁雁的发鬓边,低声说,“那人用双手做出的努力有什么用呢?”
  少年闻了闻沾着露水湿意的花香,说:“阿莱亚,我喜欢花。”
  阿莱亚点了点头,说:“我会带不同的花种回去,种在婆婆家门口的。”
  雁雁不作声了会,忽然问:“阿莱亚……不相信有神吗?”
  阿莱亚说:“我当然是信的。”
  雁雁说:“真的吗?”
  阿莱亚的手拉着斗篷的边沿,温热的呼吸打在了雁雁的脸颊上。
  黯淡的光映亮了青年的面庞。
  “我信的是我自己的昼午神。”
  阿莱亚说。
  他这样说着,声音坚定而近于冷漠:“我的昼午神并不存在,不存在的神,就不会背弃人类。”
  雁雁盯着那双在夜色里仍旧明亮的蓝眼睛看,他隐约感觉到了人类心中翻腾着的思绪,但那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东西。
  因为不能理解,所以他抬起下巴去吻了阿莱亚的嘴唇。
  “我来做、阿莱亚的昼午神、可以吗?”雁雁说,“阿莱亚,希望神存在吗?”


第11章
  24.
  阿莱亚想起了老巫师们说的话。
  他们这些打小就生活在昼午族里的人,都是听着山魇的故事长大的。每当收成不好,亦或是有人因为山崩而死去的时候,大家就会把错归结在山魇身上。
  深深的夜里,雾水像黏稠的网包裹着人裸露在外的皮肤。油灯的光昏暗,可是却像一轮小小的月在雁雁手里亮着。阿莱亚的手掌贴着少年纤细的脖颈,他暂时地闭上了眼睛,含住了落下的山花。
  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该这么做的。
  他不该产生爱,不该把产生的爱像溪流一样倾泻在懵懂的雁雁身上。
  可雁雁主动来亲吻他时,他回应了。
  阿莱亚用斗篷把雁雁裹得更紧了些,在层层的树叶后吻过雁雁的唇、还带着些婴儿肥的脸颊、微微翘起的黑色睫毛。
  雁雁轻轻地咬了一下阿莱亚的耳垂,说:“阿莱亚,我喜欢你身上的味道。”
  这样说完,他就伸手搂住了阿莱亚的脖子,他把脸埋在对方披着的鹿皮上,吸了吸鼻子,又闷着声接着说了句:“那是血的味道吗?你打猎回来的时候,味道会更浓。”
  昼谷的箭矢、长矛、匕首上也都沾有这种气味,但雁雁不能碰那些,昼谷会握住他的手,说那些东西会让他受伤。
  阿莱亚笑着说:“原来你贴过来是为了闻我身上的味道。”
  雁雁抬起头,舔了舔阿莱亚的下巴后,又皱着鼻子转移了方向,改去舔阿莱亚的脖子了。
  阿莱亚笑得更厉害了,英俊的脸上满是愉悦的情绪,说:“哎呀,很痒啦——小雁鸟,不要做这种危险的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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