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坐起身后，无非也坐了起来，面不改色地将自己压在殷凡身上的腿挪开。
殷凡：“……”所以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等殷凡问出口，无非就已开口：“师弟可还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
殷凡微微一顿：“师兄……也不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了吗？”
无非微微颔首，目光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道：“我似乎，唐突了师弟？”
“关于昨晚，师兄还记得些什么？”殷凡眸中浮现些许回忆之色，“我只记得在寒潭中与师兄饮酒，以及……”
“亲近。”殷凡说着目光如炬，紧紧盯在无非的脸上，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神色。
无非略思忖下，道：“我记得，我将师弟从寒潭抱回了魔尊大殿，似乎还遇上了符鸿，但之后……”
殿内又陷入一片安静中，之后发生了什么，用脚趾想也差不多能想出来。
殷凡抬手轻咳了下，忽地察觉唇上有着极轻微的刺痛，用指腹在唇上触了下，才发觉自己的嘴唇似乎有些微肿。
看到这一幕，无非的目光落到殷凡殷红微肿的唇上，眉心微蹙，面上带了些歉疚，道：“是我唐突了师弟。”
殷凡却忽然笑了下，在已经红肿的唇上舔了下，又染上些许水光，道：“我愿意同师兄亲近，就不叫唐突。”
该说是酒后真情流露才是。
闻言，无非顿了下后微微颔首，看着殷凡的眼神更加柔和。
随后，两人起身。
但整理衣服的殷凡并没有看到，他身后的无非此时微微勾起了唇角，眼神中含着不加掩饰的侵略之色。
经历昨晚的一番动荡，殷凡此时已经彻底冷静下来。
他已经派手下魔修去东域打探情况，最终的结果无非是两种。
如果当年屠城之事与明禹无关，那就两相安好，如果屠城之事与明禹有关，那就和夜煞魔尊一同攻打东域，再将明禹斩杀。
而深夜以身安抚殷凡情绪的无非，此时也是心下满足。
明禹的魔宫距离北域甚远，派去打探消息的魔修需三五日才能归来，无非和殷凡也不打算干等着。
两人将目光放在了引起东域和西域矛盾的天魔山上。
殷凡将打算说出，问：“师兄，觉得如何？”
和他想到了一块去的无非，自然是微微点了点头：“我与师弟想法一样。”
夜煞想用那个消息换北域帮他们解决东域，却不知无非和殷凡已经知晓天魔山，既然打探消息的魔修尚且未归，他们不如先去天魔山看看。
比起明禹的魔宫，天魔山离北域可是近多了。
不过，此行不宜太多人去，加之符鸿修为还是差了点，最终还是决定只有他二人前去。
无非收拾东西，殷凡则去吩咐符鸿一些事情。
待吩咐完毕，符鸿要退下时，殷凡忽然想起无非说的话，顿了下后出声喊住了符鸿，问：“昨晚，看到了什么？”
闻言，符鸿脑海中浮现他们尊主被佛子抱在怀中抱回来的情形，立即摇了下头，道：“属下什么也没看见！”
“呃……”殷凡淡淡瞥了他一眼，“如实说。”
符鸿轻咳了下，反应过来殷凡这是认真在问他，而不是威胁他将昨晚见到的事忘掉，于是老老实实将昨晚看到的那一幕道了出来。
“本尊知道了，下去吧。”
符鸿：“是。”
殷凡摸了摸下巴，眸光微闪，看来，昨晚真是师兄将他抱回来的，可惜……
他叹了口气，不该喝那么多酒的，没能看到醉酒后的师兄，当真是有些遗憾。
作者有话说：
无非面带歉疚：是我唐突了师弟。
殷凡躺平：师兄随便唐突……
（还有三千字，早上八点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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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探天魔山
而正在内殿收拾东西的无非并不知道自己险些暴露。
因着, 符鸿见到的虽是清醒的无非，而殷凡却以为他见到的是醉酒的无非。
殷凡和符鸿都以为对方和自己的认知一样，因此才忽略了这一点, 也让无非无意中逃过了一次生死之劫。
待殷凡回来之后, 两人悄然离开了北域魔宫。
时值深夜，但天魔山附近却还是亮着大片大片的光，一队队的巡逻魔修时不时地擦肩而过, 将天魔山围成了铁通一般。
一队巡逻了大半夜的魔修与另一队交接后, 众魔修脸上的神色都松缓了几分, 彼此并不相熟，于是各自回住处修炼。
其中有两个魔修却悄悄进入了同一间房, 恰好有个落在他俩身后的魔修见到这一幕，不由得露出了有些暧昧的眼神。
而后进入房间的那个魔修察觉到他的眼神，不由得眉心微动了下。
两个魔修刚一进去, 身上就闪过一道灵光，卸下了伪装, 露出本来面貌，赫然就是无非和殷凡两人。
明禹和夜煞手下的魔修将天魔山围得水泄不通, 到处都是巡逻的魔修, 直接潜入较为困难，他二人干脆伪装成了魔修的模样混进了巡逻魔修之中。
这伪装若是在大乘期眼中或有可能被看穿, 但大乘期的魔修又岂会跑来天魔山外围巡逻，因此无非和殷凡轻松进了众多魔修的住处。
接下来就要悄悄摸去天魔山的核心区域。
殷凡正要从掩了身形气息后窗出去时, 无非却忽然开口拦住他：“师弟，且稍等。”
殷凡停下动作：“师兄, 怎么了？”
无非眸光微动, 道：“师弟先用魔气在这间房布下一层结界。”
闻言, 殷凡微扬了下眉，虽然不知道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还是如无非所言布下了一层结界，随后才询问为何要布下结界。
无非略顿了下后，将他二人被其他魔修看到的事缓缓道出。
“他们以为我和师兄……”殷凡恍然明白。
若是他们进了同一间房，之后却毫无声响，怕是会引起其他魔修的怀疑，但如果布下一层结界，就可打消他们的疑心。
提及这种话题，玲珑心境的无非还要稍稍顿住，随后抬手轻咳了下，道：“走吧。”
见他如此，殷凡脸上微微露出略有兴趣的神色，但现在他们还要先去天魔山核心区域，只好暂时按下了逗弄无非的心思。
而无非自然察觉他的些许蠢蠢欲动，唇角几不可察地扬了下。
越接近天魔山核心区域，魔修的身影愈发减少，无非和殷凡心中开始察觉出几分不对劲。
正常来说，若是发现了什么宝物，应当是越靠近那里就越戒备森严，但在此处却像反过来一般，天魔山外围给围得水泄不通，核心区域却是少有魔修。
越是如此，越是显得天魔山有蹊跷，无非和殷凡神色更加谨慎。
忽然，似乎是在经过了某个临界线后，无非脚下一个踉跄，险些现出身形气息来，殷凡见状立即扶住了他。
“师兄？”
无非眉心紧蹙，一手按上心口处，方才玲珑心不知为何跳动得厉害，现在已经平缓下来了。
他垂下的眼眸一瞬间变得幽暗深沉，再抬眸中眼中情绪又尽皆消失不见，唯剩一抹凝重。
殷凡扣上无非的手腕，探了探，发觉只是气息稍稍混乱后，心底舒了口气，看向无非：“师兄，方才是怎么回事？”
无非撩开另一边宽大的衣袖，手腕上曾经在离开明心村神秘空间多出来的那个印记，此时赫然闪着一抹红光。
看到这个印记，殷凡稍稍惊讶：“这不是……”
说着他将庄叔交给他的那个玉牌取出，但当玉牌出现在他的掌心时，无非和殷凡皆是一怔。
此时，这枚玉牌也闪着与无非手腕上一般无二的红光。
见状，无非更为凝重，他解释道：“当初我与师弟在信物的指引下离开明心村祠堂下的神秘空间时，师弟的那个信物出去后便消失了，而我的，却不知为何留在了手腕之上。”
“方才是玲珑心察觉到一股奇异的气息，因此有些异样，现在已经无事了，师弟无需担忧。”
说着，他看了眼手腕上仍然闪着红光的印记，道：“应当是这个印记将那股气息隔绝了。”
至于为何殷凡毫无异样，应当是玲珑心对这种乱七八糟的气息较为敏感，所以，玲珑心给出了预警，而殷凡却在玉牌的保护下没有受到影响。
殷凡手上的玉牌乃是天清城城主让庄叔给他的，而无非手上的印记则是明心村下神秘空间所留，现在天魔山的异样显然又与这玉牌和印记有关……
两人相视一眼，神色都有些凝重。
殷凡：“师兄，继续走吧？”
无非微微颔首。
两人都有意无意地忽视了方才殷凡扶住无非时顺势相握在一起的手。
无非表面上不动声色，心中暗道，虽说天生玲珑心的佛子不生情爱，但牵一牵自己未来道侣的手，总在情理之中吧……
两人继续往天魔山的核心区域去，不多时，方才玲珑心感受到的那股奇异气息已经凝聚成形，在空中四处游走。
见到那气息，殷凡微微一怔，下意识看向无非：“师兄，这是……神秘空间中的灰色雾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