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口是心非的毛病,到底毁了他多少温柔?
作者有话要说:
雒洵:师尊刀子嘴豆腐心怎么办,当然是——给他点颜色瞧瞧。
下章让你们康康阿洵究竟有多能干X(物理意义上的)
好久不写这玩意了,大概会慢一点,不是因为作者只会写两种姿势的原因哦!
到时候我们0v0见。
0v0懂我意思吧!
第112章
洞府内没有日月星宿, 落星花海的景色又一成不变,身处其间不免对时间的概念渐渐变得模糊。
由于阵法的缘故,即便这里有几百名修士, 雒洵这样一路无意识地乱走, 也绝不会遇到任何人。
因此凌霜铭靠在雒洵身上, 安心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很沉,以至于他醒来时, 半晌无法从懵懵懂懂的状态走出。
“师尊。”
在四下阒寂里, 青年的呢喃低沉轻缓,却清晰地传入耳中。
凌霜铭顿时清醒, 下意识抬头。
雒洵明显还受幻术的影响,琉璃珠一样的眼眸不似平时流光溢彩。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 眉头紧紧地拧起, 眼尾那点泪痣隐隐泛着绯红色泽,中和了青年凌厉的气质。
左右雒洵一时半刻醒不过来, 凌霜铭不由伸出一指点在其上。
指腹传来的触感意外的柔滑,让人不忍释手。
以前怎么没发现, 这臭小子生得如此勾人呢?
凌霜铭觉得自己一定是被蛊惑了,否则他的手指怎会顺着青年刀削似的轮廓慢慢下移, 划过峭刻的鼻峰,最后停在微微抿着的唇角。
作为师尊, 他知道这个徒弟看似乖巧,其实性格极为恶劣。
这对唇在不笑时线条锋利,看起来下一刻便会张嘴说出尖刻的话。
就在他的手即将落到那颗挺翘的唇珠上时,雒洵忽地冷笑一声。
凌霜铭匆忙收手, 心虚地确认雒洵的状态, 却发现他仍在沉睡。
但见他勾起唇角, 讽刺道:“呵,师尊的嘴,骗人的鬼。”
凌霜铭:“?”
都说人在梦里讲的真心话,原来这逆徒就是如此想他的?
他觉得自己应该生气的,但没想到的是,臭小子小嘴不停,继续道:“老人家嘴上不诚实也就罢了,脾气还倔。”末了他语气一转,委委屈屈地说,“师尊不讲理,就该受到惩罚。”
老人家缓缓握紧了拳头。
啊?他莫不是听岔了,这孝顺的好徒儿要对他做什么?
以下犯上,岂有此理,合该逐出师门!
仿佛是在配合凌霜铭的心境,落星花海的景色骤然生变。
琼花自树梢飘落,被无名的力量指引,渐渐在虚空汇聚。与此同时,四季在飞速流转。
先是如酥小雨淅淅沥沥,落星花的微光透过雨滴,折射出迷离光泽。既而雨势渐大,天地上下浑然一色,落星残花与雨色相融,使整座洞府都笼在清幽的靛蓝中。转瞬那滂沱的雨被冻结成霜,晶莹剔透的冰块悬浮在半空,映出漫天氤氲飞雪。
而先前那些落英不知何时搭就了层层叠叠的琼楼玉宇,这些建筑也都浮于半空,一眼望去屋檐参差,盘旋着仿佛直达天际。
这才是洞府的阵容,而它此时现世,说明雒洵已走完幻境,即将清醒了。
凌霜铭无甚情绪地冷笑一声,揉搓着指腹,静静凝视青年紧闭的双目。
雒洵其实有一点说对了,他脾气很倔,而倔强的人往往有仇必报。
不赏这孝顺徒弟一个大耳刮子,让他明白什么是长幼孝悌,他凌霜铭今日起就不姓凌。
只见青年细密的羽睫如蝶翼翕动,他屏住呼吸,准备发难。
但……当眼帘抬起的那刻,他看到一双溢满悲恸,如在水雾中浸过的,湿漉漉的眸子。
凌霜铭心狠狠一颤,等他反应过来时,人已被雒洵拥住。
小徒弟毛茸茸的脑袋埋在他颈间,无法看清神情,但他能感觉到,肩头的衣料似乎湿了一块。
凌霜铭:“……”
他以前怎么没看出来,这逆徒还学了手变脸绝活,现在委委屈屈的模样,反而像他在欺负人家似的。
就在他手足无措时,青年忽然吸了吸鼻子,闷着头低哑道:“师尊还能撑多久?”
凌霜铭没想到他哭哭啼啼的只是为了问这个,怔了怔才说:“若不动武,应当还能再坚持三日。”
话音刚落,脖颈靠近耳垂的地方突然传来细小的刺痛。
臭小子居然咬人!
凌霜铭一把将人推开,震惊道:“嘶……雒洵,你是属狗的不成!”
属狗的逆徒不答,只是看着眼前弯曲直上的冰桥皱了皱眉:“弟子能从冰宫最高处感受到师尊神魂的气息,但路径如此复杂,我们现在的灵力连御剑都无法做到,短短三日怎能到达那里?”
“我知道有处传送阵,就藏在主殿保存的清水鉴内,若能寻到这件法宝,或许……”
凌霜铭说着,眉心也渐渐拧起。
以他和雒洵目前的伤势,要赶在最后的期限寻回神魂,确实太勉强了。
他只顾低头沉吟,因此并未注意到雒洵微垂的眼帘下,愈发暗沉的眼神。
“师尊早就想起来了,是不是?”青年的声音不复先前温柔,处处透露着危险的气息,“关于林决云的一切,还有……我们最初的那一世。”
凌霜铭怔了怔,瞬间明白了雒洵在幻境的所见所闻。
他竟忘了,这里的幻境因他心念而生,同行的雒洵看到的,自然也是他记忆的投影。
依雒洵闷葫芦的性格,只怕表面不说,心里定是内疚自责到了极点。
想到这里,他尽量笑得温和,打算伸手揉揉小徒弟的脑袋,先把人安抚下来再说。
然而没等他付诸行动,脖颈上又是一阵细密的刺痛。
且这次雒洵显然完全没有留手,咬得又深又狠。
“师尊不必找借口哄我,你全都想起来了,但你根本没有同我提过一个字!”
随着雒洵含糊不清地控诉着,牙口却是更加用力,凌霜铭甚至感受到了有股湿热顺着脖子缓缓流下,竟是见了血。
他突然失去了耐心,屈指弹在雒洵额头,青年白皙的皮肤顿时红肿了一大片。
“唔!松口……再不放开,我就将你逐出师门!”
“那你就把我逐出去好了!”谁知雒洵反倒比他更有火气,青年猛地抬起头,眼圈红得骇人,“我是你的入室弟子,是你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可你呢,擅自做那些危险的事,从不肯告知于我!”
凌霜铭薄唇翕动,刚想反驳,但雒洵却比他说得更快更急。
“虽然我是半魔,可我的心也是肉长的,也会痛啊!”像是长期堵在渡口无法宣泄的洪流,一旦长堤有隙,便势不可挡地灌下,青年捶着心口,低声嘶吼道,“凌霜铭,你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可有想过我的感受!”
恰巧,这也是凌霜铭近些时日憋在心里的话。
“你没有资格质问我。前世你自作主张,与我撇清关系,这一世你仍旧死性不改。”他冷了神色,一把扯过青年的衣襟,强迫其与自己对视,“雒洵,我没有你想象得那般脆弱,需要天天活在你自以为是的庇护之下。也没有那般好脾气,可以纵容你一而再、再而三的隐瞒。”
说罢他冲着雒洵的耳垂咬下,赌气似的用齿关研磨青年的肌肤。
直到舌尖冒出淡淡的血腥,才满意地松开。
一报还一报,这很公平。
但他对上双赤红的眼睛,如同冬日的恶狼,在濒死的饥饿中看到最肥美的猎物。
凌霜铭甚至觉得,雒洵是真的会扑上来将他拆吃入腹。
在他怔愣之时,雒洵已一口啃在他的唇上。
鲜血在两人交叠的唇瓣间蔓延,凌霜铭想挣扎,下巴却被紧紧钳住,双手亦被禁锢。
“师尊怎么不继续?”雒洵声音越发低沉沙哑,“既已撩拨了弟子,师尊就要负责到底,这样……我们之间才算两清啊。”
凌霜铭看着他空出来的那只手轻轻擦过唇角,却把浅淡的血痕拉得更长,当下被激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逆徒,难不成你还想欺师灭祖!”
“欺师灭祖?不对。”雒洵嗤笑,掐着他下颌的手慢慢移到腰间,却是动作轻柔地摩挲着。
耳边忽地传来痒意,只听雒洵咬着他的耳朵道:“弟子方才想到一个法子,可保师尊无虞。”
凌霜铭直觉这并不是什么正经方法,但他被雒洵缠得不甚烦扰,便顺口问:“什么法子?”
刚问出来,他顿时有将自己的嘴缝上的冲动。
但雒洵似乎比他更要紧张,面颊霎时被烧熟,一直红到脖子根上。
不过他说出的话却很是直白,全然没有表现得羞赧:“师尊可听说过合欢道,在你们人界,又名双修之法。”
凌霜铭虽修的是断情绝爱之道,可千年来在人间行走,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风花雪月那档子事自是知晓的。只不过当其猝不及防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他还是会本能地抗拒。
但雒洵的手劲出奇地大,凌霜铭挣不开他,只能冷声斥道:“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