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支罗不声不响冷眼看完了这样一出好戏,习夏的手段并不算高明,可是他就是有能力把禇挽星和赵嘉言耍的团团转。
“不要怕。”赵嘉言紧紧握住习夏的手,看了眼旁边的两个“电灯泡”。“我们回去,两个人单独谈,好不好?”
习夏想了一会儿,轻点了点头,看着赵嘉言的目光中又恢复了爱意。
赵嘉言欲带习夏走,禇挽星不同意还想阻止。
赵支罗拦着禇挽星,轻轻说了一句,“你不想知道关于你哥哥更多的事情吗?”
禇挽星终于消停下来了。
待赵嘉言和习夏走后,禇挽星声音沉闷问赵支罗,“关于我哥的事情你到底知道多少?”
赵支罗说了很多,大到禇临的性格,身高,长相,细到禇临喜欢吃什么食物,平时有哪些微表情,小动作。
渐渐地,一个有血有肉鲜活的人出现在了禇挽星的脑海中,不仅只是存在于一张老旧照片上的禇临了。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禇挽星觉察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东西。
赵支罗没打算在禇挽星面前隐瞒什么,“我喜欢禇临。”
“噢,怪不得你这么了解我哥。”禇挽星轻轻摆了摆手,“关于我哥的一切我都已经知道了。我哥生前就很讨厌皇室的人,你甚至是可以呵斥赵嘉言,应该也是皇室的人吧。我们以后,还是再也不见的好。我走了。”
“等等。”赵支罗叫住了禇挽星。
“还有什么事吗?”禇挽星回头,表情里带着疑问。
“你喜欢习夏,对吗?”赵支罗很温和的笑了笑,“我是赵嘉言的堂兄,我有办法让习夏和赵嘉言分手。”
“为什么帮我?”禇挽星说话的时候眉毛向上扬,和禇临年轻时一模一样。
“禇临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为了他,我已经做好了终身不娶的打算。他的弟弟,就是我的弟弟。你想要的,我尽我所能达成。”
赵支罗的痴情很让禇挽星动容。
赵支罗的喜欢不是轻飘飘的一句话,没有什么份量,他的喜欢,是一辈子的承诺,重的不得了。
禇挽星对赵支罗的态度不再冷漠,“那谢谢了。”他一个人对付赵嘉言太难了,但是加上赵嘉言的堂兄一起,或许会更容易一些。
他禇挽星,不仅不算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好人,他也是一个没有过多道德底线的人。他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千万百计不择手段得到。人,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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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挽星的话,让习夏突然间态度的转变似乎有了合理的借口,知道真相时,赵嘉言觉得很突然,冷静过后,又觉得是情理之中。
赵嘉言将习夏带回了他的别墅。
别墅冷冷清清的,平时赵嘉言住在学校里,这个地方只留下了赵叔打理。
习夏的状态很不好,从回来的路上一句话也没有说。赵嘉言安抚好习夏坐在沙发上后,打算去厨房给习夏熬一碗醒酒汤。
“不用了。”习夏抬头对赵嘉言说,“现在我很清醒。”
赵嘉言坐在了习夏的旁边,他们两个人之间挨的极近,只留下了一点小小的缝隙。
“你什么时候见的我父皇?”赵嘉言很紧张的问。
“和你提分手的前一天,你父皇派了人来警告我。如果我不向你提分手,就要先杀了我的朋友家人,然后再杀了我。”
“那些人有没有对你怎么样?”赵嘉言一下子变得更加紧张了。
习夏摇了摇头,“他们只是说,如果我继续执迷不悟的话,就不一定了。”
尖锐刺耳的铃声不合时宜响起。
“你接吧。”习夏淡淡瞥一眼来电显示。
“喂。”赵嘉言的声音冷淡。
“王储殿下,不好了,陛下他…他遇刺了。”电话那边的声音也一字不落进了习夏的耳朵。
“什么?”赵嘉言继续问着详情。
而习夏则无声的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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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习夏假中毒
皇帝遇刺了。
赵承允此次出行的所有安防事项都是赵嘉言全权负责,他自认为已经把安防事宜做的滴水不漏了,可还是出了差池。
按计划,皇帝明日早上九点要在皇家广场演讲,这场演讲将实时直播给民众看。
皇家广场到皇宫需要两小时的车程,赵嘉言为了让时间不那么仓促,向皇帝建议,早一天去皇家广场附近的皇家酒店入住。
现在出了意外,赵嘉言难逃其责。
在一切阴谋和陷害中,最大的嫌疑人,往往是利益得到最大的那一个。
赵嘉言是王储,帝国最合法的皇位继承人。如果赵承允遇刺身亡的话,他将获得无上权力,掌管天下。
尽管此次刺杀与他无关,就算是他父皇不怀疑他,他也难逃责任。
电话落后,习夏眉毛轻皱,脸色很难看,对赵嘉言说,“我头好疼。”
“是因为酒喝多了吗?”赵嘉言看着习夏的额头上还出现了层层的细汗。
“不知道。”习夏摇头,“很突然就疼了,我平时喝酒也没这样。我是不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习夏额头上的细汗更多了,融合在一起,汇成了绿豆大的汗珠,打得额前稀薄的刘海半湿,他的眉头紧皱在一起,看起来极为痛苦。
赵嘉言有种会失去习夏的感觉。
“不要怕,我为你叫医生。”赵嘉言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电光朝露间他想到最坏的结果是皇帝派人给习夏投了毒。
伤害习夏的事情,他父皇不是第一次去做了。这个时候的赵嘉言,甚至是不想去看他遇刺的父皇了,只想留下陪习夏。
赵嘉言抽出几张茶几上的纸为习夏擦汗,连续用了两张纸巾才将习夏额头上的汗擦净。
“赵嘉言,我感觉好难受,我是不是中毒了?我不会死吧?”习夏眼角缓缓流下一滴泪。
“不会的,胡说什么,医生很快就来了。夏夏,不要瞎想。”习夏头疼的症状来的厉害又凶猛,赵嘉言不敢深想,只能默默安慰。
客厅里的钟摆左右摇晃,发出沉重又闷缓的声音。
“赵嘉言,我有一句话想对你说。”尽管很痛苦,习夏也努力做出了一个微笑。
“我在听着。”赵嘉言说。
“赵嘉言,我好喜欢你。”话落,习夏的眉眼都温柔了不少,“我说那些想跟你分手的话,全是假的。我是迫不得已,皇帝的威胁,让我言不由衷了。你不要相信我说的那些话。”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习夏是不是因为感觉到生命的流逝才对他说了真心话?赵嘉言恍惚间想到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极快遏制住他这种思想。
习夏,一定会没事的。
“我知道的。夏夏,我也好喜欢你。”赵嘉言的声音微微颤抖。现在的习夏不仅脸上在冒汗,就连原本红润的唇也失去了血色,白的可怕。
“铃,铃,铃……”门铃声自外响起,是医生到了。
专为王储殿下服务的医生,在别墅,帝国学院附近都有随时待命的医生,以备王储殿下的不时之需。
赵嘉言起身要去开门,习夏拉住了赵嘉言,“别离开我。”
赵嘉言又弯下身子,安抚习夏,“我去开门,医生在外面,马上回来。”
习夏这才松开了手。
望着赵嘉言离去的背影,习夏的脸上根本没有了痛苦的神色。他骗了赵嘉言。
习夏之前从他哥温淮那里要到了一种新研制出来还没有上市的新型药物,服下后会出现中毒的症状,而对身体却不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温淮当时问他要这药有什么用,习夏只是说好玩,用它骗学校的同学。
这么看,他也算没对温淮说谎。
他要拖住赵嘉言,最好今晚赵嘉言都不会赶到皇帝面前。
皇帝在赵嘉言负责安防的情况下遇刺,赵嘉言却在第二天才赶到,想想都有意思。
医生看到门口的赵嘉言一切无恙时感到错愕,随后又松了口气,王储殿下没事就好。
问诊的过程并不顺利,医生看不出任何病症,可是习夏的所有表现都不是没有事的样子。
良久,医生的额头都出了不少汗。
赵嘉言的心情也焦躁到了极点,“到底是什么原因,是中毒还是其他什么病?”
“我再看看。”医生像无头苍蝇一样,丝毫查不出来任何症因。
习夏心里无声笑笑,根本就没有病,能查出来什么病才是奇怪了。
另一边,皇家酒店内内外外都和以往完全不一样,在酒店的出入口安插了一条无形的警戒线,来来往往的人都要进行严密的排查。
民众只知道皇帝明天将在皇家广场举行演讲,却不知道皇帝入住在皇家酒店。
对于这种严恪的排察,他们只是诧异,甚至是怀疑这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恶劣的凶案。
皇帝遇刺,除了目睹的人和皇室部分的人外,其他人对此一概不知。
此刻,在离皇家酒店不到两千米的第一医院顶层的高级病房的一张床上,正躺着的人正是皇帝,赵承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