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是挡一次,对方扒拉一次。
一股无名火……
抬兔眼一看,顿时火苗被浇的一干二净。
是魔头。
打不过。
想要抬起来兔腿,好去跳到一边去。
但是——
命运般的后脖子被死死的给捏住了,徒留下在空中的四条兔腿。
允悲……
重新被按在了原地。
“今日议事到此为止,诸位请回吧。”梵越开口说道,语气很是平淡。
下方的大妖议论纷纷,似乎是觉得他们尊上太过于草率了,依旧是满面愁容。
白须瓷耷拉的兔耳朵有缓慢抬头之势,悄咪咪的想要听点信息。
不过——
“啪”
耳朵被直接给按下去了,贴着兔头,无法直立。
白须瓷:“??”
想要甩一甩耳朵,但是扑腾了半天,还是没能直立起来。
扬起兔头一看,顿觉无语。
“尊……”
“诸位还不离开?要本座请么?”这魔头的语气不算太好听,并且已经隐隐约约有些烦躁之色了,眼皮甚至都懒得掀了。
底下顿时一阵静默,然后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白须瓷扭头一看,大殿里居然连一个妖怪都不剩了。
效率可真是高,暗自感叹。
*
“你很关心青云派的事?”梵越低头质问道,姿态倒是很惬意。
捏着两只兔耳朵,似乎当成了有趣的事物一样,拨弄过来,又拨弄过去。
白须瓷心里一咯噔,心想难道是不能听的吗?
扭动了下身子,兔头微微仰起,想要说话。
但是梵越的表情突然变了变,有些似笑非笑的感觉,然后白须瓷就感到脑袋往后狠狠的一坠,前腿也随之抬了抬,整个兔都有些重心不稳。
“……”
对方把他的耳朵给折到了后面。
所以从正面看,白须瓷只剩下一个光秃秃的兔头,两只大耳朵没有了。
“这样看,倒也不错。”十分客观地评价道。
白须瓷闻言真的很想吐槽,不错个大头鬼,快把他的耳朵放开啊!
难受死了。
他现在是真的能体会到网络上那句“妈,头发扎的有点紧”这句话的意思了,这都第二回 了。
这魔头是想把他的天灵盖一并给扯走是嘛?
俗话说的好,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白须瓷用力的一扑腾,终于把两只大耳朵给解救了出来,然后舒服地甩了甩。
然后。
直接动用妖力,把耳朵收了回去。
捏,如你所愿。
梵越:“……”
倒是记仇的很。
白须瓷现在变成了个无耳小兔,板板正正的蹲在魔头腿上,大眼瞪小眼。
“变出来。”冷冰冰的声音。
“可是尊上你说……”白须瓷的声音本来很高,但是又慢慢的放低,“这样也很不错……”
干嘛啊?
瞧不起无耳小兔?
默默缩了下兔腿,然后“砰”的一声,变出了自己的耳朵。
不过是个飞机耳,牢牢的贴在兔头上。
*
内殿——
“为什么那么关心青云派的事?”梵越重复地询问。
把兔子给放到了一旁的桌上,旁边有个蜡烛,火苗在不断地跳跃着。
白须瓷:“……”
这是要灭口吗?为什么这里这么阴森啊!
“好奇。”他本本分分地回答。
默默的缩了缩自己的兔腿,类似小猫一样的揣了起来。
端端正正地趴在桌上。
“……”
梵越轻轻的蹙了下眉,尤其是看到那两只耳朵还在贴着兔头。
红宝石一般的眼睛,有些心虚的看着旁边的茶杯。
等了一会。
果不其然往这边瞟了……
然后飞速的收回目光,并且两只耳朵愈发兢兢业业。
牢固的贴在脑袋后面。
白须瓷回来的时候本来是想化形的,但是直接被这魔头一把给提走了。
并且他还特意试了下。
化不成。
对方不让他化。
忧伤jpg.
就在这个时候,白须瓷突然看到魔头靠近,吓得想要往后一跳。
但是兔腿被拽住了,没能跑走。
直接给摊在了桌上。
成了兔饼。
“为什么会如此?”梵越倾身看了过去,语气倒是真的有几分疑惑。
用手拨开了那两只耳朵,想要其直立起来。
但是刚扶正,就自动的贴到了兔头上,继续飞机耳,像是有了自主意识一样。
“……”
白须瓷一开始根本就没意识到对方的意思,直到看到对方的目光。
直勾勾的对准自己的脑壳。
额,难道是?
耳朵悄咪咪的翻折了下,翘出来个边边,试探一下。
魔头垂着的眼眸稍稍有些变化。
耳朵再接再厉,两只都翘起来点,再度试探一下。
魔头眉眼舒展开来。
白须瓷直接把耳朵给竖起来了,还非常神气的甩了甩。
颇有种骄傲的感觉。
好看吧,我的耳朵就是世界上最好看的耳朵!!
洋洋自得。
*
不过骄傲没多久,耳朵就又垂了下来。
有些心虚。
因为大魔头此刻正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对青云派很感兴趣?抑或是想离开麟山?”语调很是缓慢,但是无形中却给人一种压力。
白须瓷心里一咯噔,心说自己表现的有那么明显吗?
他的确有离开麟山的想法,但是那得等主角龙傲天成长啊!
不然他想跑也跑不了。
虽然说妖界自由散漫,但是也还是有一些把守的。
像他这种无能小妖,要是离山,是会受到盘问的。
白须瓷深知自己的妖力堪堪够化形,所以不曾硬碰硬。
顶多是爬到山顶吹吹风,或者去山脚找林大娘一家。
然后——
耐心的等主角来讨伐大魔头。
好方便他溜。
“怎么会?”白须瓷很是义正辞严地回答。
一副要洗清自己嫌疑的样子。
“我们妖界跟青云派势不两立,我身为麟山一份子,怎么会做叛徒!”怕对方不信,还给找补了几句。
梵越只是盯着桌上的兔子,并没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
“很好。”
桌上的兔子耳朵翘了翘,似乎在认真倾听,然后意识到说完了,就把耳朵给放回了原位置。
十分好用的样子。
白须瓷松了一口气,想着大魔头果然是没有必要为难他这一只小妖的。
对方可是全文的终极boss,怎么会把他放在眼……
突然一阵刺痛穿了过来,脑子里的想法一下子被打断了。
“不是,尊、尊上?”
兔腿上多了个闪光的印记,并且还有着复杂的花纹。
白须瓷低头一看,顿时觉得生活失去了希望。
耳朵耷拉下来了……
这一看就是个——
“灵言契,不可违背,你方才所言如此忠诚,想必是能通过这么个小小试练的。”梵越开口很是悠哉的说道,但目光其实还在锁定桌上那白花花一团。
白须瓷:“……”
在心里叹了口气,默默地把兔腿往前伸了伸,低头去看。
内心OS:真没想到当了这么多年的三好学生,居然还给整上了拉风纹身。
一旁的梵越金色瞳孔微闪,眉毛蹙了起来,似乎有些疑惑的样子。
白须瓷整个人都丧掉了,觉得自己逃离麟山的计划遥遥无期了。
灵言契,其实是有那么点言出法随的意思的。
只要两人对话中包含承诺,且对方应答了,则这个契约形成的条件就完备了。
这个时候,只要被承诺人愿意,那他就可以去下单向契。
从而促使这个口头交易的达成。
其实当时白须瓷看文的时候很愤愤不平来着,因为这个契约简直就是有bug。
它的生效与否,全看下契人的修为高低。
俗称看人下菜碟。
修为高的,那这契约就很难打破;但要是修为低的,这灵言契顶多起到个装饰作用。
白须瓷默默的抬起兔头,看了一眼这大魔头。
对视了那么几秒。
然后忧伤的放下了脑袋。
这修为差距,他怕是一辈子都离不开麟山了。
“尊上,那我能走了吗?我胡萝卜还没收……”耷拉着兔耳朵,很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这话倒不是瞎编的,前些年做妖怪,也就是不能化形那段时间,他都是随便啃两口路边野菜啥的。
等到遇见林大娘一家,才搞来点胡萝卜种子。
想着自给自足来着。
不过,这么长时间没去看。
估计被偷光了吧。
梵越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难看,然后终于开口问了:
“你一个妖,还不会辟谷?”
白须瓷听到这话,顿时有些跳脚。
这怎么说的那么难听啊!
那……你们这些大妖还搞宴席呢,他怎么就不能吃胡萝卜了呢?
这妖界其实是有点奇怪在的,明明在饮食礼仪上都模仿的人类,偏偏又看不上那种五谷杂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