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找死就算了,他觉得心有余悸,差点还把他害死,幸好没真的出事,否则他打了那么多针吃了那么多苦才稍微延长的生命就要被这个蠢货夺走了。
遇到这么个人,他觉得自己上辈子大概是个屠夫,唐连则是某种家畜,他肯定是用了某种不人道的方法宰了唐连全家,否则唐连这辈子不能这么恨他。
说是爱他,但谁爱一个人的方式会是抱着对方撞车呢,他知道唐连肯定不是真的想带他找死,他只是想用这种方式留住他。但万一出了意外呢,唐连愿意为他死,这确实很震撼,但他永远不会为这样自私的爱而感动,那甚至算不上殉情,那是自杀,是谋杀。
他连恨都没有,只觉得背后发凉。
“不懂就对了,你要懂他那还得了?”那哪还有他的戏唱,温励驰一挑眉,“别想了,你还想他,多想想我吧,想着我睡一觉,你也该睡了,你今天很累了对不对?”
段顺疲乏地点点头,转而想起了什么似的,拽着温励驰的袖口紧张地说:“金桥,你要记得告诉金桥,离唐连远一点。”
“你先休息,他的事后面再说。”温励驰不置可否,金桥跟他家这个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傻小狗可不一样,那是个人精,看上去对唐连感兴趣的很,可当时,他对段顺也是感兴趣的,有次吃饭例行向他做本月工作汇报的时候甚至还偷偷向他打听段顺是否有对象,他回答没有,金桥一下子就兴奋了,可那也就火热了三天,后来见到段顺就跟看他手底下普通员工似的。
这次大概也是一样,唐连还没段顺一半标致呢,估计金桥的兴趣掉得更快,等不到他去说估计早和唐连说拜拜了,而且唐连是偏激,但不至于看上一个就想带一个去寻死。
“哎呀,你认真点儿。”段顺却不满意,再次担忧地叮嘱:“一定记得提醒他。”
温励驰只好许诺:“好,我一定说。”金桥虽然任性,但也不至于给唐连糟蹋了,他要是随便金桥去配这样一个不正直的人,金杉就是爬大概也要从坟里爬出来指责辱骂他。
他当然会说的,前提是金桥得要敢接他电话才行。
段顺终于不唠叨了,安心地躺好。
“你要是对自己有这么操心,我该省多少心呢。”温励驰哭笑不得,很用力地亲一口段顺的额头,把段顺亲疼了,疼得叫唤了一声,皮肤都嘬红了一块儿,终于翻身下了床。
他是想和段顺一起睡的,但这床也太小了,两个人一起上楼,又怕发生什么他想发生但不适合发生的。
穿好鞋子他准备要走,回头看到段顺躺在被子里眼睛亮晶晶的,就有点走不动了,他又转回去,俯下身子两只手撑在段顺旁边,用鼻尖碰了一下段顺的鼻尖,“最后亲一下。”
段顺脸红红地盯着他看了一下,轻轻抬起下巴亲了他,脖颈线条因用力而绷紧,有种天鹅抬首的美感。
亲完了,温励驰应该满意了要走了,可却还停在原地,段顺正害羞呢,小声催他:“少爷,你走呀。”
“小时候你不是这么叫我的。”
段顺的脸更红了,温励驰目光炯炯地盯着他,大有他不喊他就不走的架势,对视了很久,他受不了的把头埋进了被子里,闷声喊了句:“励驰……哥哥。”
话音刚落,他就被打横抱了起来,这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下意识惊呼一声,然后拽紧了温励驰的衣服。
温励驰的手很稳,面上却难得有些窘迫,可能也觉得自己冲动吧,边用肩膀抵开门,边低声编一些正当借口:“还是跟我上去吧,我身上暖和,一起睡你就不冷了。”
段顺想说他本来也不冷,屋里空调开得很高,但是他只是轻轻点了点头,然后把头靠在了温励驰的颈窝里。
第68章
“是这么用的吗?”屋里,厚重的窗帘拉得只透出一线光亮,温励驰坐在床沿,一只手按在段顺的尾椎上,另一只手举起一管药对着光仔细阅读药品说明。
“我都说了我自己来。”段顺像一个被家长换尿布的婴儿一样软软地趴在他腿上,脸很红地转过头,扭着腰伸手往自己后腰处摸索,两天前起他开始频繁低烧,洪医生给他开了一种经肠的降温药物,要塞得很深。
这个药,温励驰拿回来以后,段顺其实也没用过,因为用药的方法实在是让他有点难以接受,要不是刚才洗完澡他量了体温发现有点发热,口服的退烧药又正好吃完了,他也不会想尝试用一下那个栓剂。
刚脱下外裤,温励驰就推门进来了,从晚归那晚起温励驰每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偷偷来叩他的房门,进来了也不干什么,就是抱着他,发疯似的亲他,摸他,两个人亲过瘾了以后就抱在一起睡大觉,很年幼的一对青涩情侣似的。
可能是这几天过得太纯情甜蜜了,一进来,看他撅着个屁股,温励驰受了惊,立马回身拍上了门,然后紧皱眉毛问他在干什么。
关门那一声巨响,他也被吓到了,赶紧穿好裤子凑上去双手递上那只药膏解释,听他说完,温励驰面色有点古怪,但马上又跃跃欲试,主动说可以帮他,他有婉言拒绝,但温励驰说:“你刚才都扭成麻花了,塞进去了吗?”他想了想觉得有点道理,光靠他自己确实是办不到,所以只好请温励驰帮他的忙,这么几天,他们俩除了最后的一步,什么边缘行为都尝过了,他已经不会再像一开始那样只是被温励驰亲一亲就害臊得浑身绯红打颤。
“你别看了,说明书上就是那么用的,你又要帮我,又不信我。”段顺有点撒娇的意思,拧着手去握温励驰强壮的手臂,刚碰到温励驰的手腕,想去拉他的手,被挡开了,“手别过来,这个栓剂太油了。”
“那你倒是快点呀,总揉我腿干嘛……”段顺用很短的指甲轻轻地掐一下温励驰的手,很埋怨的,“顶着我肚子了。”
温励驰在他头顶笑了笑,不以为耻,反而扬了扬胯,说:“马上。”
这个马上,马了起码一分钟,推是推进去了,那个感觉很奇怪,段顺咬着牙忍受,可温励驰的动作太缓慢了,段顺知道他是怕伤着自己,但他真的趴不住了,他能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外涌,于是开口催:“快点。”
“puppy……”他感觉到温励驰的动作迟滞了一下,然后头顶传来一种很奇异的语气:“流水了。”
“所以你快点呀,”真不该答应温励驰的,他哪是来帮忙的,根本是来折磨他的,段顺捂着脸,耳朵通红,拿赤着的脚尖踢了踢床,说:“等会儿把我睡裤都弄脏了。”
他一着急,温励驰果然不逗他了,利索的帮他上完了药。
段顺松出一口气,撑着身体想坐起来,刚抬起来点儿,有两只大手握着他的腰把他翻了个边,让他变成了一个朝天平躺的姿势,案板上的青蛙一样。他被吓到了,赶紧从温励驰腿上坐起来,缩起两条腿。但是闭不紧,温励驰的手卡在他的两个膝盖里,很浓情地抚弄他的腿弯,额头低下来抵着他的额头问:“还是有点热,下午刚退烧,怎么又烧起来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不用去。”段顺马上拒绝,他挺着腰慢慢地在温励驰怀里把裤子穿好,面颊上有种虚弱的红晕,“下午出去走了走,可能吹了下冷风,受凉了。”
他已经停止了化疗,反正用药和不用是一样的,温励驰问过他好几次了,准备什么时候答应手术,他每次都没正面回应,只说在考虑,这两天他身体变得有点差,他就有点怕温励驰问他这些问题,怕温励驰强迫他做手术,即使温励驰坚持,他也是要拒绝的,他不想总和温励驰因为这件事拉锯,很伤感情。
温励驰叹了口气,摸了摸他的头发,又亲吻了一下他的嘴角,低下头拿鼻尖蹭他的耳垂,说:“你考虑得够久了。”
意思是不打算让他继续再拖下去了,温励驰的动作很轻,让他有点痒,段顺歪了歪头躲开,把脑袋靠在温励驰的胸口,面色无动于衷,但语气很乖,“再给我一点点时间嘛,我有点害怕,那可是腺体手术,你怕不怕呢。哦,我忘记了,你肯定不怕,你小时候骑马把骨头摔断了,缝针的时候没打麻药你都眼睛不眨一下。”段顺拿手指戳温励驰的手心,指责:“人和人的勇气是不一样多的少爷。”
温励驰抓住他作乱的手,放到嘴边亲了亲,然后和自己的十指相握,低声说:“我怎么不害怕?要是我自己的手术,我一点儿也不会担心,puppy,你什么时候能像我珍惜你这样珍惜自己呢,我们拖不起了,你明明知道的。你到底是不把它当回事,还是太当回事了连面对都不敢?”
他这样说,那样担忧的语气,这简直是要段顺的命,段顺更加地往温励驰的怀里躲,想堵住什么似的,微微抬起头找到温励驰的嘴唇,然后急惶惶地吻住,“别跟我说这些了,我不高兴……”温励驰果然也情愿被他这样堵嘴,立马很热烈地回吻他,可能是察觉到他的不安了吧,把他抱得更紧,几乎是想嵌进自己的胸膛,你变成我,我变成你那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