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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尊的cp不可能是绿茶 (萸枝)


  魔侍垂头应是。
  *
  观澜北去万里,无罔宫暮色将近,风雪未息,吹落红梅花如雨。
  书阁檐下一盏宫灯被吹打得摇摇晃晃,青蓝色的火焰在琉璃灯盏里挣扎了一会儿,灭了,飘浮的灯芯随琉璃盏一起坠了下来。
  江冽抬手托住宫灯,另一只手指尖拨过灯芯,见又燃起了火,才把宫灯置于大开的窗扇边。
  窗扇内,一极宽敞书桌边,坐着一个女孩子,样貌不过十三四岁,一头银发,梳成两个羊角辫,正在执笔作画,并未发觉他的到来。
  一切都与他记忆中一模一样,仍是那样烈的风雪、那样妖冶的宫灯、那样浓稠的梅花色。
  “宿伊。”江冽开口唤她。
  宿伊执笔的手一顿,茫然望向窗外,下一刻,她双眼睁大,极度惊喜道:“少主!您回来啦!”
  “您何时回来的?!”宿伊瞳孔发亮,连行礼都忘了。三年未见,他似乎有了些变化,还未等她琢磨出变化在哪里,他迈步进来,站到她身前。
  “圣君呢?”他未答,视线落在书架尽头的雕花石门上,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只眼神中若有若无的寒意萦绕。
  但少主一向如此,宿伊未觉不妥。她心里高兴,声音便带上了雀跃:“在密室呢!约莫半个时辰前,圣君召了裴哥进密室议事。”
  江冽微微颔首,越过她朝石门走去。
  他将手掌抵上石门中央,微凝真元,石门便朝两侧移开,露出仅容两三人并肩通过的密道,他甫进门,石门立即闭合。
  少主从出现到消失,快得仿佛她的错觉。且哪里似乎有些奇怪。
  想不通,宿伊挠挠头,继续作画了。
  江冽走在密道里。
  密道并不长,却充盈着寒意与酒气。寒意由真元凝成,攻击性极强,江冽按住心口,方过拐角,便听见了谈话声。
  “还要多久?”这是魔君的声音。
  魔域圣君,江回风,亦是他生身父亲。
  江冽脚步顿了顿,面无表情地走向尽头冰室。
  魔君的话不是说给他的,密道尽头的冰室内,有人和魔君执子对弈。那人听闻魔君问话,面上显露几分为难。
  那是魔域四将之首,也是断州之王,裴寒卿。
  他们面前的桌案上,横七竖八摆满了空的酒瓶,浓郁的酒气扑鼻,江冽皱眉,停下脚步。
  魔君并未催促,裴寒卿思考片刻,稳妥答道:“三月。”
  魔君摇头,落下一子:“一个月,能做到吗?”
  裴寒卿抬眼,默了默:“难。”
  见他如此诚恳,魔君张扬大笑,豪饮一口烈酒:“本君不难为你,本君早便召戮、孽二州王边境与你汇合,助你一臂之力,务必一月内传回捷报,拿下妖族圣泉。”
  裴寒卿松了口气:“遵命。”
  话毕,他偏过身,对江冽颔首。
  江冽站定,垂下眼眸,他身量颀长,俯视人时带着居高临下的冰冷:“人呢?”
  他与魔君模样并不相像,气质截然相反,魔君眼尾微扬,面容更偏邪肆,很张狂的俊美。他们二人站在一处,看模样与氛围,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兄弟,还是争夺帝位反目成仇那种兄弟。
  魔君微醺,上下打量他半晌,才转头笑对裴寒卿道:“看你这位兄弟,三年不见,第一句话便是朝我要人。”
  裴寒卿静默不语。
  魔君道:“你要谁?”
  江冽抿唇,声音很平静:“明知故问。”
  “我并不知。”魔君眼神因酒朦胧,虚虚的没有落点:“但你若求一求我,我兴许便知道了呢。”
  此等威胁,太过于明晃晃,江冽眼神倏然凌厉,猛然攥紧了拳头。
  他闭了一瞬的眼,再睁开时,却撩起衣摆,行了跪拜之礼:“求圣君,放了逐衡。”
  笑声骤然回响在冰室,魔君面上扬起恶劣笑容,他一边笑着,一边饮酒:“寒卿,过去百年,你可见他有求于我?可见他跪过我?”
  裴寒卿看了一眼江冽,垂下头,继续一声不吭。
  “我这个儿子,真是出息了。”魔君挂上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笑着叹道:“但可惜,你的道侣,并不在我这里。”


第9章
  “你的道侣,不在我这里。”
  江冽动了动唇,神色罕见地茫然。
  他们父子亲情淡薄,魔君常年醉倒在酒里,清醒面对他的时候并不多,纵然如此,江冽分得清他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魔君没有戏弄他。
  可是既然不是魔君的人,又怎会有寒潭雪莲?既然不在这里,那逐衡会在哪里?
  眼前的场景忽然变得飘渺,无论是魔君,还是裴寒卿,仿佛幻化成很多道影子,江冽看见他们的嘴唇一张一合,却听不清,只有一声长长的“嗡——”,萦绕在耳朵里。
  下一刻,眼前倏然一黑,他猛然咳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
  “啧。”魔君看着裴寒卿闪身接过他、探向他的脉,便撑着下巴,挑起一边眉头:“怎么一听不在我这里,被气成这样?”
  裴寒卿摇头,凝重道:“伤。”
  随后剥开江冽的衣襟,露出他的伤口。
  许是这一日一夜妄动真元的缘故,江冽的伤口又崩裂出丝丝血迹,若有若无的黑气缭绕皮肉中,肉眼便能判断出,这人伤得很重。
  魔君讶然,却依然未动,保持那个姿势:“怪不得我闻到血腥味呢,我还以为是魇魔的血。那这样看来,他似乎无法重揍魇魔一顿,可惜了我的安排。”
  裴寒卿的嘴角抽了抽:“……”
  所以,魇魔清晨被圣君召入宫,接到了“即刻去见少主,并带少主与其道侣归来”的命令,又耗费真元使用缩地千里寻少主的晦气,这一番费力不讨好的折腾,只是因为圣君想借少主的手揍魇魔一顿?
  不愧是你,圣君。
  裴寒卿又道:“危险。”
  裴寒卿眉目清俊,修为高深,又忠心耿耿,唯一的缺点,是他一次最多只能说两个字。
  他说的话,大部分得靠意会。
  魔君见裴寒卿凝重的模样,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儿子,叹了一声,无奈起身:“罢了,让本君来看看。”
  江冽此时并非意识全无,他一半的意识是清明的,只一半陷入混沌,眼前的黑暗里,一圈圈光晕如水面荡起的涟漪。他重重喘了几口气,魔君惊讶的声音响在离他很近的地方:“还有力气呢?别抓爹的袖口了,既然死不了,便醒来吧!”
  一道寒凛的真气自江冽手腕灌入,在他四肢百骸游走一周后,他前胸后背的剧痛缓缓被抚平,陷入混沌的意识也逐渐清明。
  眼皮很沉重,江冽颇为费力地睁开眼睛。
  裴寒卿舒了一口气,露出温和的笑容。
  “是很危险,但死不了。”魔君饶有兴趣地半蹲在他身前:“怎得伤成这样的?”
  这语气听着不像是慰问关心儿子,反倒像是:谁伤的你,我去取取经,方便日后揍你。
  江冽未答,定定地看着他:“杀暗卫的人,手中有寒潭雪莲。”
  魔君“哦”了一声,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一偏头,江冽仍在看他,他便道:“与我无关。”
  江冽缓了口气:“做个交易吧,你帮我找他,我答应你一件事。”
  谁都知道,圣君手眼通天,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神识遍布魔域,魔域内没有任何事情能逃开他的眼睛。
  “可我没有想与你交易的事。”魔君坐回先前的位置,懒洋洋倚着桌面,一手并指按住眉心,阖眸凝思,片刻后,他说:“我找到了。”
  “在哪里?”江冽眉眼间染上几分明显的焦急。
  这副神情似乎取悦了魔君,魔君看着看着,缓缓勾起了唇角:“不告诉你。”
  江冽:“……”
  魔君有意气他,放在以往,他只会沉默着拂袖而去,不与不靠谱的亲爹计较。
  但今天。
  江冽舔了舔唇角:“你是不是想打架?”
  “本君才不趁人之危。”魔君把视线落回棋盘,盯着纵横交错的黑白子:“不如陪我下盘棋,赢了我,便告诉你。”
  棋子与棋盘都是魔君修为凝成的,此时自发飞回陶瓮里,魔君抬手拂去酒盏,见江冽不动,斜着眼笑道:“不会吧,你不会是怕了吧?”
  江冽:“……”
  江冽坐在他对面,执起一子,率先落下。
  魔君“啧”了一声,嘀咕道:“我还没说开始呢。”却也紧随其后。
  江冽甫落子,眼前场景一花,仿佛置身于千军万马中,两队士兵隔岸而站,喊杀声震天。
  这是一场对棋,也是一场对战。
  魔君是想考验他的修行。
  江冽凝神,再落一子,二人你来我往,冰室静默地只余落子声。
  裴寒卿静静起身,悄无声息退去。
  门外的宿伊仍在作画,见他出门,随口问道:“圣君和少主呢?”
  “下棋。”裴寒卿道。
  宿伊沉思:“与圣君下棋,那可极其耗费心力,出来定然饿坏了。我去做些糕点吧,免得他们腹中空虚。”
  裴寒卿:“……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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