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贤意识到玩脱了,把自己给玩进去就得不偿失了,抬脚就要往外跑。
走到门口就被秦若浅逮了回来,整个人按在门板上,“小绿,这么快就想跑了?”
被这么壁咚,暧昧的气息铺天盖地砸了过来,砸得陆思贤脑袋发晕,顺口就道:“小绿想回家。”
“你设套陷害我,就这么算了?”秦若浅眼神映着愁眉苦脸的陆思贤,眼角微弯,这只猎物有些蠢,好心告诉她:“宇文信洁身自爱,从不踏入风流之地,你想栽赃陷害也要打听下他的为人。”
“哼,那个花魁就是他的探子,只怕他的手长得很,是你想不到的。”陆思贤心底吐槽的话就这么说了出来,秦若浅警惕,想起宇文信在朝的势力,不觉皱眉。
宇文信此人太过阴狠,对她觊觎已深。
经历过亲人下属背叛的事,她感应出宇文信野心颇大,且手段狠毒,不适合招揽。
若成为敌人也是麻烦,且陆思贤不遗余力地宁肯自己戴绿帽子被别人嘲笑,也要讨好宇文信,必然有内情。
既然如此,她回应道:“既然是宇文信的探子,直接弄死便可。”
“弄、弄死?你把她弄死,那他肯定会生气。”陆思贤缩了缩脖子,实在是宇文信后期的能力暴涨,遇神杀神,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蚂蚁那样。
“生气?小绿,你应该担心我很生气。”秦若浅收起其他心思,伸手抬起她的下颚,迫使她看着自己,那抹慌乱和不知所措的眼神被自己收入眼底:“你要想好怎么补偿孤。”
秦若浅语调微扬,散漫逗弄语气不像是生气,就像是寻来无事逗弄自己养的白猫。
陆思贤搬起石头砸中自己的脑袋,疼得脑袋发懵,望着她眼睛,生起一股郁闷:“补偿,我把我自己送给你的得了。”
“如此甚好,春宵苦短,不如就在这里,指不定出了这道门,你就不认账了。”秦若浅笑意浓郁,低首亲了一下陆思贤的脸颊。
唇瓣柔软,与她故作清冷的姿态不同。
陆思贤阴郁的神色让她逗弄的心思愈盛,钳住她的下颚,轻而易举就含住她的薄唇。
屋内的香气愈发浓郁了。
第8章 催情
青楼本就是欢好之地,屋内点的催.情香让人头晕,秦若浅不被其诱惑,而初入情场的陆思贤意识有些不清醒。
灼热的呼吸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愈发近了,秦若浅不是懵懂无知的少女,对于情爱一事懂得颇多,露出柔媚入骨的笑意后,察觉出屋内的香气。
难怪这个人变得那么乖顺……
被香气所引的人反主动靠近着她,舌尖轻轻啄吻着她的唇角,眼神带着几分迷离。
主动讨好她的猎物,蠢萌可爱。
然而催.情香吸多了容易失去理智,对身体不好,她不会趁人之危,抬手将人打晕。
秦若浅打横将人抱起,带出青楼后,安置在自己的马车上,想起方才的对花,花魁是宇文信的人,想必他还有更多的探子,拔除一个是一个,这样的心计与手段可见是劲敌。
在马车未启动之前,她想起秦时言还在花魁的房间里,立刻吩咐随行侍卫:“将小郡王与那花魁都带出来,就道是孤发的命令。”
低眸看着怀里小脸通红的女子,眼底的冷漠更深了些,陆思贤傻得可爱,但知晓的事也多。
荒.淫无度的名声只怕是假的,又或是被人陷害的,这么容易被催.情香迷晕的人 ,可见对青楼惯用的手段毫不知晓,名声多半都是假造的。
她不明白陆思贤这么想将她推给宇文信,两人并非是同盟,陆思贤的想法都让人不可思议。
陆思贤知晓太多的秘密,就凭借这一点就可知对她帮助颇多。
她靠着车板,回想这些时日以来发生的事,亲事不能推,陆思贤没有太多险恶的心思,又有些小聪明。
主要是单纯干净,那双眼睛不染纤尘,是她从未遇见过的。
马车在齐国公府停下,让人去请齐国公,陆世子病弱的事好似是真的,显然并非是荒.淫无度折腾坏身子的。
是谁故意放出去的风声,这点该去查查。
未过片刻,齐国公匆匆而来,见到秦若浅后,万年阴沉的脸色终有松动了些许,也不问缘由,直接将人接过,道谢后就将回府而去。
秦若浅看着他的背影,觉得这位在朝威望高的国公爷颇是奇怪,往日不知晓,私下接触两次后,总觉得他同陆思贤一般,太过神秘。
将人平安送到后,马车往宫内驶去,方出国公府的路,就见到宇文信打马而来。
公主的马车被迫停下,宇文信走到车窗旁,“公主这是从青楼而来?”
“宇文世子这么了解孤的行踪,看来我的身边也有你的人。”秦若浅试探出声,想到那名花魁,本是男子追捧的人物,名动京城,可陆思贤不说,谁会想到她会为宇文信卖命。
宇文信未曾料到她会这么直接,顿了一下,直接道:“公主想多了。”
“当孤想多了,陆思贤玩女人,我并不在意,男子三妻四妾也是常事。就算她将自己的后院塞满女子,孤也不在意,世子早日死心才好。宇文家的权势虽好,可孤不要。”
黑暗下女子的声音冰冷,听得人心口发寒,纵宇文信从战场归来,听到这种不带情绪的声音也是一惊。
当即回道:“殿下需要的是兵权,臣觉得宇文家更胜齐国公府,齐国公虽手握兵权,可陆思贤无法接管兵权,若他先于陛下赴黄泉,到时殿下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来说去,都是说陆思贤没有用处,秦若浅隔着窗帘想打人,掀开车帘道:“好狗不挡道。”
“你……”宇文信气得眼中闪过寒光,咬牙切齿:“殿下何至于这般侮辱人。”
“世子侮辱孤的驸马无能,孤难道还要笑颜以对?”秦若浅眄视他的眸色中染着银辉冷意,不带一丝情绪。
宇文信怔忪,毫不掩饰自己的嘲讽:“殿下护短真令臣叹服,只怕陆世子无福消受。”
“宇文信你说一个字,孤今夜可让你有来无回。”秦若浅当即翻脸,她的猎物她可嫌弃,宇文信自大,三番四次挑拨离间。
假以时日若在陆思贤面前挑拨一二,她好不容易安抚下来的事又会陡经波折。
这位公主本就刁蛮,若是打了宇文信也不会有人怀疑。
“公主开玩笑也需看自己的能力。”宇文信转怒为笑,下一瞬息却见秦若浅掀开车帘,徐徐走下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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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怜的莫过于小郡王秦时信,衣裳脱了一半,外面冲进来一群人,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花魁绑走,顺带将他也用绳子绑住。
光着上半身就这么被所有人观赏……
隔日,秦时言就闯去国公府找陆思贤算账,彼时她才刚醒,对于昨夜的事忘得差不多了,只记得自己被秦若浅壁咚,脖子一疼后面发生什么事就不知道了。
她好像被秦若浅打晕了……
小厮拦不住小郡王,眼看着人冲了进来,秦时言揪着陆思贤的襟口将人拖下床来:“你出卖我。”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陆思贤被他摔得发懵,满头秀发还未曾梳理就散了下来,脸蛋雪白剔透,姿容清纯,精致的五官别有韵味。
身上一袭寝衣,单飘柔弱,放手的秦时言看着她弱不禁风之色,顿生后悔,盯着她嫣红的唇角看了几眼,这厮怎么跟女人一样柔软。
陆思贤径直爬了起来,也未曾注意到秦时言怪异的脸色,好奇道:“你这睡了我的红颜知己,怎地还来打我,白白浪费我大把的钱。”
“别提你的红颜知己,老子昨夜就差游街了。”秦时言这才注意到她才醒,没好气地将昨日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陆思贤惊到了下巴,“谁敢把你从床上拖下去,你老子?”
“我老子早就死了,是你未过门的媳妇,把你那个花魁抓走了,连带我跟着丢人,我以后没法见人了。”秦时言一屁股坐在床上,顺势一躺,“你不给我找回名声,我就不走了。”
脱鞋翻了个身,就要往被子里钻去,陆思贤扶额,这个十八线的人物戏份怎么这么多,话也多,作者就不应该塑造这么一个人物。
她叹息着,那厢是秦时言在被子闻到不一样的香气,使劲拿鼻子嗅了嗅:“你这被子怎么那么香?”
“哦,我昨晚和女人睡了一觉,估计是她身上的。”陆思贤随口扯谎,想将这个十八线人物弄走,转头吩咐小厮将人捂住嘴巴丢出国公府。
昨夜给秦若浅送信,自食其果,今天也好意思来找她算账。
将人弄走后,青铜养母来了。
昨夜在青楼的事,齐国公夫妇并不知晓,也不想过问,她这才微微放心。
青铜养母带了一位姑娘来了,劲袖持刀,模样普通,一身灰色裙裳显得有些老气,细细去看也不过十八九岁。
“这是青竹,以后出入你带着她就好,安全。”
青竹……陆思贤知晓这号人物,是原主的贴身保镖,不过原主没死,她就被秦若浅弄死了,罪名是狐媚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