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雎却张口就是,“先小小地来一个亿吧。”
一个亿?!这么狮子大开口还小小的?!还是「先」?!以后还要继续投资的?
这特么滴……在场的沈家人都忍不住翻白眼。
就是沈老爷子也有点忍不住气笑了,立马谨慎地丑拒了,“你也是生意人,应该知道商人看不到有利可图是不会贸然投资的。你先自己折腾折腾,等有模样了家里再给你投资。”
“嘁!”关雎立马嫌弃地坐了回去,毫不客气地神色鄙夷,“只想同甘不想共苦?现在不投资,等有模样就想跑来吃红利?想得美!没门儿!”
沈家其他人:我不是!我没有!你别胡说!谁想那么不要脸地白白蹭你便宜了?
沈老爷子饶是七十多年的脸皮,都被他这么直白的话给怼得有些臊得慌。
关雎懒洋洋地靠在沙发靠背上,用手指一个个点着沈家人说,“我告诉你们啊,现在你们不投资,回头等我发财了,你们谁都别想蹭上来分一杯羹!哼!”
沈老爷子和在场的沈家人都无语地嘴角直抽:他这副「现在的我你们爱答不理、明天的我你们高攀不起」的模样怎么那么幼稚?
这确定是那个能叱咤风云、镇住豺狼虎豹,能掌舵飞跃集团那艘巨轮撑过暴风雨的小关总吗?!怎么还会跟小学鸡一样无能放狠话?
原来真实的小关总竟然是这么一个性格吗?那他是怎么撑得起飞跃集团的?
看来,真正有能力的或许是他养父老关总关跃,是他御下有方、公司管理得得当,才在变故突生时,公司里的高层骨干都一致拥护关雎,共渡过了难关。
至于后来关雎为什么把他们都踢出公司?
那或许是关雎早就有把公司捐赠出去的打算,其他高层骨干不同意,所以才恩将仇报地把人家都给踢了出去。
在关雎幼稚地放狠话之后,众人心思瞬息百转,想什么的都有,但都不由地在潜意识里开始有点轻视关雎了——
“没没没!我们绝对不会去想分一杯羹,你自己慢慢发财就好。”
“对对对,你的那杯羹不符合我们胃口,你留着自己好好享受。”
“当然,如果产生什么债务,也请你自己承担,不要攀扯家里。”
……
众人纷纷忙不迭地丑拒撇清关系,就连沈老爷子也默认不言语。
关雎轻笑一声,施施然地站起,“那行!既然志不同道不合,那不相为谋了。只是回头我发财了,大家可别说我有什么好事都不想着沈家。”
众人顿时都一脸「呵呵」神情:谢谢你,可千万不要想着沈家。
关雎看着众人都一副难以言喻的嫌弃表情,暗自嗤笑一声,表面却像个要不到糖吃的熊孩子,恼羞成怒地摔门走了。
顿时,留在屋内的众人表情更鄙夷了。
倒是沈老爷子一脸平静、眸色深沉,目送关雎离开之后,就吩咐自己的大儿子,“你回头让人去暗中查查,关雎准备要做什么生意。”
“不是吧?!”沈大爷一脸的不以为然,“爸您还真的相信他要去做什么生意啊?!可他连做什么生意都说不出来,我看他就是想骗家里的钱!瞎糊弄您呢!”
沈老爷子眼睛朝他严厉地一扫,“让你去就去!”
沈大爷立马脖子一缩,“是!我这就去安排!”
说着,就赶紧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留下众人都有些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难不成,关雎还真的打算做什么生意?
这会已经在回学校路上的关雎,确实在琢磨着怎么卖符箓的事。
因为他想找姜家的茬儿,可无缘无故的,他没理由怎么找上门?那只要抢了姜家这暴利的生意,姜家还能不跟他急眼?
他查过姜家在玄门中的地位,那就是说一不二的老大,从千年前就一直引领着玄门的发展。哪怕到了现代社会玄门式微,那也是隐士高人,多少豪门权贵的大佬都对他们毕恭毕敬的。
所以,多年来地位非凡的姜家人,难免心高气傲,甚至是唯我独尊。
看他仅见过的姜大师和姜衍就能看得出来些许,虽然他们没做过轻视人的举动、也没说过什么刻薄看不起人的言语,但别人恭敬跪舔他们,他们却接受得理所当然。
这不就是,自觉比凡人高人一等吗?
那他这个小小的「凡人」,居然胆大包天地在姜家嘴里夺食儿,姜家人岂会放过他?
到时候,只要姜家找他茬儿、他再找回去,那他就是理所应当、正当防卫嘛!
他多遵纪守法一良民!
贺洲那狗男人,不就也找不到理由找他茬儿了么?
至于沈家的丑拒,其实也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今天故意跑回来无理取闹一通,就是想绝了沈家想在他身上捞好处的可能。
找茬归找茬,万一他真赚钱了呢?
那钱他就算扔了,也不想便宜沈家一分一毫。
一路琢磨着事情回到学校宿舍,石南倒是还没帮他把符买来,“昨晚一回来我就问过衍哥了,他说他那里没有那么多存货,要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才能画出来。”
“哦不急。”关雎顿时对那姜衍的能力有点数了,是一天只能画一张?看这都晚上了,宿舍里却只有石南一个人在,就问,“夏铭呢?又去做兼职了?”
“没呢,”石南回答,“他跟着导师去处理他那案件的事了。”
昨晚一回来,夏铭就立马跟学校里报备了这件事。
学校里一听,学校里的三好学生居然涉及了人命案?那还得了,赶紧派了专业人士帮忙出面处理。
关雎一见学校里接手管了,就乐得撒手,所以就没再跟进那事,现在也没有多问,“哦那行,我去蹲个坑。”
实则他是想要打个电话,但电话内容不好为外人所知,就跑去卫生间私下说。
虽然买符箓的事情不急,但买符箓的钱急啊!
上百万呢,搁在银行里头一天还能产生不少利息,他总不能让石南平白无故地承担这损失,所以他得尽快弄到至少上百万才行。
可不偷不抢不借,有什么办法能一下子合法地赚到百万?
关雎之前在回来的路上思来想去,觉得凭他现在的能力,还是去帮富豪解决一些「疑难杂症」比较靠谱。
就比如谢满庭那事儿,反正他都准备管了,那他取点劳务费是不是也理所应当?
所以关雎这个电话,是准备打给谢满庭的。
上次见面过后,他就帮他联系了他认识的医学界大拿,引荐他们彼此认识之后,谢满庭当即就飞了过去治疗。
也不知道,现在治疗得怎么样了。
但电话一接通,关雎听到谢满庭那死气沉沉的虚弱声音,心想这听着不是很有希望的样子,“怎么样了?”
果然,谢满庭声音里有种很绝望的死寂,“跟国内诊断的差不多,都是需要更换在快速衰败枯萎的内脏。”
谢满庭虚弱得说话都断断续续,一段话歇了好几次才慢慢说完,“可我衰败的内脏那么多,心肝脾肺难道能全换了吗?”
“先别说能不能找到那么多适配的内脏,就是排斥反应都很难估计。”
“所以治是能治,但不能保证我能活下来。”
对于这个诊断结果,关雎也不怎么意外。不把谢满庭体内夺取生机的阵法去掉,他再怎么更换内脏也没用,“那你打算怎么着?”
“不治了,就这样吧。”谢满庭有些疲惫地颓废,还不忘跟关雎道谢,“麻烦你为我联系人,让你白忙一场。”
关雎听他一副放弃治疗、准备等死的语气,想了想,问,“你还记得,沈言曾经让你腿恢复知觉的事情吗?”
谢满庭那边沉默了一下,“这边希望不大之后,我再找过他。可他非说什么能救我命的东西被你抢去了。问他到底是什么,他就是不肯说,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神经。”
关雎无声地嗤笑了一下,这沈言还没放弃呢。
想必等沈言从医院康复出来后,还是会来找他的茬吧?关雎倒是有点儿期待,“他大概是想借你的手对付我吧。”
谢满庭也是这么想的,“估计吧。”
如果沈言能说出是什么,他不管是去买去抢去偷都总有个目标。但说都不说是什么,这让他怎么去跟关雎要?
这是在拿他的生死逗他玩吗?所以他心累得不想搭理沈言了。
“先不管他了,我跟你提起他,不是因为他那个无理的要求。”关雎把这次打电话的目的引出来,“而是想说,他是玄门姜家某个大师的挂名徒弟,也算是半个玄门中人。”
“我知道。”谢满庭解释当初他为什么会听沈言的话去找关雎,“就是知道这一点,当初他让我的腿短暂地恢复了一下知觉之后,我才有那么一点相信他。但他说来说去,就只执着你抢了他那子虚乌有的东西。”
关雎听得都笑了,“你说得我都有点好奇了,我到底抢了他什么,改天有机会我得好好问问他。”
谢满庭听他这么坦荡,就知道根本就不存在那什么东西,也就不在意了,“后来我也有求助过玄门中人,甚至是姜家。但他们不是说没办法,就是说什么生死有命,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我逆天改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