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敏感地立马问,“说生死有命、不能救你的,该不会是姜家吧?”
“你怎么知道?”谢满庭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猫腻,“你为什么觉得这话是姜家人说的,而不是其他玄门中人?”
他当初只觉得这是姜家人救不了他,却不想承认自己没本事而强行挽尊的说词。
可现在看来,或许还另有原因?这原因,关雎可能还知道一二?
关雎笑了笑,有些不怀好意地祸水东引,“你有没有想过,姜家不是不能救你,而是不想救你。”
谢满庭愣了愣,“什么意思?”
关雎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另外说起,“这两天,有位我父亲的老友来看我,他也是名道士,我会的中医就是他教的。我想着沈言那玄门的挂名弟子,对你的情况都能作用到一二,或许他更能。所以我就跟他说起你的情况,问他有没有什么办法。”
关雎编造完他即将推出的马甲,再又开始半真半假地胡诌,“然后他居然跟我说,你那个情况,可能是被人用邪门歪道的手段夺取了生机。只要破解了那个,你或许就能恢复了。”
“当真?!”本来都放弃希望的谢满庭闻言有些激动了,“我真的还有救?!”
“我也不知道啊!”关雎声音无辜,“我是不太相信的,他就是那么跟我说。我这不都看你放弃治疗不想活了吗?就跟你说说,想让你别放弃希望。或许你可以找玄门高人帮你看看,你身上是不是真有问题。”
“那你能帮我引荐你刚说的那位高人吗?”谢满庭立马问道。
“他呀!”关雎声音嫌弃地道,“我觉得他不太靠谱。他混得连饭都吃不饱,应该不是什么有本事的高人吧?你不如找真正的玄门高人看看?”
这个办法谢满庭又不是没想到过,“我找过,可他们都说没办法。反正我都放弃希望等死了,就请那位前辈来帮帮我吧。没用也没关系,权当死马当活马医吧,我这里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那……行叭!”关雎有些勉为其难地道,“不过事先声明,有什么事可不能赖在我身上,我不搞封建迷信、也不信这个的,我可是社会主义好青年。”
谢满庭的声音难得带了笑意,“好,不管出了什么事都不赖你。哪怕他把我给看死了、我也不怪你,我会提前写张免责声明。”
“啊这……”关雎似乎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倒也不必那么严肃。我就是不太相信那种玄乎的事情,反正你自己看着办。”
“好。”谢满庭声音都似乎恢复了精神气儿,“那劳烦你帮我联系下那位前辈,问问他什么时候方便帮我看看?我现在就回去。”
没了后顾之忧,关雎也爽快应下,“行,我这就去帮你问问。”
关雎忽悠完人,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谢满庭那一条命,应该不止区区百万吧?
作者有话说:
关雎:划重点,他混得连饭都吃不饱!(缺钱!!)
谢满庭:懂!这就准备!
贺洲(强行给自己加戏):老婆当初救我都没要钱——
第42章 现场在线精分
谢满庭的情况大概是不能多等了, 所以他要求得很急。
关雎也想快点把钱给搞到手,所以在谢满庭回来的第二天,就一个人开车去了。
只是车子在过隧道的黑暗中没有监控时,从正在开车的关雎身上渐渐地分出一道虚影落坐在副驾座上。
关雎侧首看了眼自己的分/身, 跟他长得一模一样可不行, 还是弄个比较符合缺钱的人设形象吧。
身形可以再壮实高大些、长相可以粗糙硬朗些、气质要贫穷落魄些……一直觉得自己长相不够强壮硬汉的关雎这么想完, 分/身就开始渐渐地变化,变成了身材魁梧、长相粗狂、络腮胡子的壮汉。
关雎看得直觉辣眼睛,这特么滴是山顶洞人吧?
算了算了, 就这样吧。
这也挺符合他给分/身安排的身份, 一个常年在无人山上独自修炼、与世隔绝、极少踏入红尘的道人。
因为关雎懒得费劲再去给分/身弄身份证户口什么的,到时谢满庭若是要给分/身打报酬、要联络方式什么的, 也就有了合理的理由,让他直接打给他本人就可。
捯饬完分/身之后, 也就到了谢满庭居住的庄园门口。
据说是谢满庭包了一座山头,弄了个庄园,自己独自一人住在这, 倒是挺豪横,这明摆着也是个不缺钱的。
可能是里面不小, 谢满庭还特意派人来接了, “关总,实在抱歉!谢总病重起不来身,不能亲自来迎接,他让我跟您和大师说声抱歉。”
“没事儿, 不用那么客气。”关雎并不是个喜欢拿乔讲排场的人, 摆摆手示意, “带路吧。”
“好的, 请您跟我来。”大概是谢总的助理在前面带路,没一会就来到了谢满庭居住养病的独栋别墅前。
倒是栋比较清幽雅静的建筑,跟谢满庭那满身冷锐阴郁的气质有些不符。
关雎也没多作寒暄礼节,直奔了谢满庭的病床前。
谢满庭现在确实病重得起不来身,见关雎带人来了,赶紧让特护扶他微微坐起,虚弱地朝关雎笑笑,“来了。”
然后目光落在关雎身边的虬髯壮汉身上,虽然看上去有些潦倒落魄,但却自有一股洒脱落拓的风骨,倒确实有点像与世隔绝的修炼高人。
谢满庭赶紧略带恭敬地招呼,“这位就是大师吧?”
“嗯。”关雎点头,看他的情况似乎也不容多耽搁了,也不多说,直奔主题,“不用起身。赶紧看看有没有用。要是不行,也好不耽误你再去想别的办法。”
谢满庭有些意外关雎对大师的不客气,但那大师似乎也一点都不介意,直接走到他床前,一言不发地突然掀开了他的被子。
其实现代社会很少有人相信所谓玄学,所以特护基于职业素养,在一旁看得实在没忍住低声轻呼地提醒,“医生说他不能吹风受寒。”
“没事。”谢满庭抬手制止特护要上前来帮他盖上被子,把手伸到「大师」面前,“大师,可要把脉查看?”
“大师”却言简意赅地指指他身上的衣服,“把衣服脱了。”
特护:“……”
刚都说了病人不能受寒,这所谓的大师还越来越过分了。别病没看出啥,反而让病人情况越来越严重了。
可谢满庭却立马毫不犹豫地招呼他,“快按照大师的吩咐做。”
他自己现在已经没多少力气,完成不了脱衣的动作。
特护没办法,只能按照谢满庭的要求,把他的上衣给轻柔地脱了下来。
谢满庭现在瘦骨嶙峋,身上的排骨清晰可见,简直就是皮包骨的完美诠释。可他神色却很坦然,目光平静地看向「大师」,“大师,还有什么要求吗?”
“大师”没说话,只伸手在他身上大概是一些穴位上点了点。
然后在特助和特护的震惊低呼下,他身上居然渐渐地浮现出血光渗人的繁复图案,布满了他全身,看着挺让人毛骨悚然的。
谢满庭也被惊骇到不行,“这、这是什么?!”
“大师”倒是一脸淡然,见怪不怪,“夺取生机和转移病痛灾祸的法阵,你身上什么时候被人给画上这法阵的?”
“不可能!”谢满庭想都不想地否认,“自我有记忆起,我就再也没让人近过身!除了最近病重得生活不能自理。”
说着,谢满庭把怀疑的目光投向一旁的特护。
特护惊得赶紧两手连摆否认,“不是我!我没有!我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谢满庭大概也信的,因为特护照顾他都是在他清醒的时候。
他虽然快要死了,在常年被各种暗害的经历,让他养成了「他不清醒时不让任何人近身」的习惯。
“大师”凑近研究地看了看他身上的血阵,“你身上这阵法血色浓郁发黑,应该年代已久,至少有二十来年。”
谢满庭闻言立马判断,“那应该是在我很小不知事的时候。”
在他很小的时候,能对他动手脚的都有谁?照顾他的保姆?还是他的父母亲人?
谢满庭想都不想地怀疑他那渣父,一个会为了谋夺家财,伙同小三私生子暗害原配发妻和儿子的人,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思及此,谢满庭心中猛生戾气:那人渣!看来光是送他坐牢还是便宜他了!
谢满庭压了压心中陡然横生的戾气,想起大师刚说这是夺取生机和转移病痛灾祸的法阵,便抬眼问,“大师,我是不是因为身上有这东西,才从小多灾多病的?”
“大师”点头,“要不是你身负大气运护体,你早就横死夭折了。”
“大气运?”谢满庭愣了愣,“难道我还是大气运者?”
“是。”“大师”点头,“你身上的功德不浅,应该是你前几世修来的。”
这时,在一旁默默看着的关雎有些不太相信地插了一句嘴,“人真的还有前世今生?”
谢满庭以及一旁的特助和特护,听得都有些好奇地看向「大师」。
“当然。”“大师”颔首解释,“人活一世,若是多行善积德,于万灵苍生有恩,死后魂魄就能凝聚不散,或得遇机缘,踏入修炼;或转世为人,再次修行。待功德圆满,便可踏入长生修行,成仙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