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南说到这里,露出迷弟般的笑容,没忍住说了句题外话,“成绩好、长得帅,打架又厉害,还会画画。所以在那之后,衍哥名声更响亮了,成了公认的校园男神,没有之一!”
关雎好脾气地笑笑,“然后呢?”
石南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跑题了,不好意思地笑笑,神色微微严肃地继续说,“然后没过多久,张伟就时不时地觉得自己肩膀沉、胳膊疼,还老感觉有人在自己颈边吹凉气,整个人变得疑神疑鬼、一惊一乍的,上厕所也要我陪着呢!”
那是石南感觉自己存在感最强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到高兴。
关雎听得有些好奇,“看来他之后似乎也相信了,那他怎么不找那个姜衍求救呢?”
“求了啊!怎么没求?!”石南说起这个,对姜衍的「见死不救」似乎有些不赞同,所以神色有些复杂,“可衍哥说,有因就有果,这冤孽他不沾手。”
关雎微微点头,“听着像是冤魂来索命?”
“可不就是嘛!”石南小心翼翼地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他们这里,就继续压低声音说,“张伟那样疑神疑鬼的状态不到一个月,他就脸色发青,整个人暴瘦得只剩下皮包骨了。这要不是被吸食阳气,他原本那么健壮的一个人,能这样?!”
“那他这明显不对劲的状况,就没去医院看看或者找什么道士和尚?”
“据说是找了的。”想起张伟当时的样子,石南神色有些唏嘘,“他那个学期在学校没呆多久,就休学回家养病,听说就是为了找人解决这事。”
但是意外的是,“可是没过多久,我就听说他出车祸走了。”
关雎看他说到这里就不说了、神色感慨微叹地喝着茶水,才又问,“出了什么样的车祸,车祸的具体你知道吗?”
石南摇摇头,“我听说他出车祸的时候,那车祸已经过去两三个月了。好像是一个油罐车突然发生了爆炸,死了挺多人的,张伟就是其中之一。”
说着想起什么拍了下大腿,“哎哟!这可千万别是尤清干的!不然造了这么多孽,她怕是也没好下场了。”
关雎有些失笑,看来石南对「张伟被尤清索命」一事深信不疑。
可真的是冤魂索命吗?
想想当初自己第一次做鬼的时候,根本就触碰不了任何实物,也奈何不了任何活人,更不可能去害人丧命了。
除非,有修道之人相助。
更何况,尤清到底有没有死还是个未知数呢!
不过关雎也没跟石南争辩个明白,眼睛余光注意到服务员送了饭菜来,就收拾茶水道,“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欸行!”石南看到服务生送来的石板烤肉,顿时眼冒精光,口水都要流了,“我最喜欢这家的烤羊腿了!”
关雎笑,他大概找到石南为什么会这么胖的原因了。
可饭吃到一半,石南却接到夏铭有些害怕慌乱的电话,“石南,你、你能来帮我一下吗?我、我好像杀人了!”
石南因为双手忙着抓着羊腿啃,开的免提,关雎也不可避免地听到了,顿时神色一肃,赶紧搁下筷子问,“怎么回事?!你在哪呢?!”
“关雎?”电话里突然传来贺洲那狗男人的声音,“怎么是你?”
关雎也一愣,随即赶忙解释,“石南和夏铭都是我室友,我这会在和石南一块吃饭,他手机开免提我也听到了。发生了什么事?夏铭不是去给小孩做家教了吗?怎么会涉嫌命案?”
贺洲默了一下,“这事不方便在电话里说,你们先来警局帮他办下手序吧,他说他在这边没有其他亲友。”
“好!我们这就过去!”关雎拉起刚刚被夏铭一句话给吓得噎住咳了半天还没停下来的石南赶过去。
第39章 就揪着不放
关雎到了警局才知道夏铭遇到的事情有多倒霉。
夏铭去给人补习的半路上, 遇到一个醉汉突然扑上来无故纠缠。
他因为赶时间,情急之下推开醉汉的时候就用力了些,就把本就醉得脚下虚浮的醉汉他推倒在地,得以脱身就匆匆地走了。
但没料到, 那醉汉这一倒就没能再起来。
他后脑勺磕到了尖锐物, 当时就昏厥了过去。而那个小巷子平时又少有人往来, 所以等有人路过的时候,那醉汉脑后已经流了一大摊血!
那路人吓一跳,赶紧叫救护车报警, 可醉汉送到医院抢救无效, 死了。
本来还以为是醉汉喝多了自己摔的,但醉汉家的小孩躲在楼上透过窗户看到了, 说是有个大哥哥推的。
这下,意外就可能变成了凶杀案。
警察赶紧调了那附近的监控查看, 确实清晰地看到醉汉是夏铭推倒后就没能再起来的。
关雎听到这里皱眉,“那他家小孩怎么不早叫救护车,说不定还有救呢!”
不然, 一个好好的、努力上进的清贫学生,也不会莫名其妙地沾上了人命案, 整个人生都蒙上阴影了。
贺洲双手交握地搁在桌子上, “那小孩才三岁,他并不懂那可能会致命。而且,那男人有家暴现象,喝醉了回家就经常打老婆孩子, 那小孩并不喜欢他的父亲回家。”
关雎:“这倒霉催的。”
夏铭这也太倒霉了, “那现在是什么情况?夏铭应该算是无辜的吧?”
贺洲却说, “他这是过失致人死亡, 刑罚在三年以上七年以下。”
“可那是醉汉自己撞上去的啊!”关雎为夏铭感到冤枉和郁闷,“这喝得醉醺醺的人突然扑上来,谁不会下意识地把人推开跑掉啊?这算是正当防卫了吧?”
“对。”贺洲也点头,“基于这一点,量刑会减轻很多,应该会在一年左右。”
关雎还是觉得冤枉死了,“他就一无辜路过的,是醉汉他自己……”
“可毕竟死人了。”贺洲跟他强调这个事实,“而且确确实实是被夏铭推倒磕到石头的原因死的,这就是过失致死。最重要的是,死者家属很计较。他们若是揪着不放的话,夏铭他很难全身而退。”
关雎头疼地揉揉额头,他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怎么个计较法?”
这人都死了,总不会是让夏铭赔命。
更何况,这责任又不全在夏铭,就是法律上也不会支持。
死者家属揪着不放的话,怕不是为了赔偿?
果然,贺洲意有所指地说道,“死者的工作收入,是他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而且死者家里上有老,下有小。”
关雎闻言立马就问,“那是不是可以协商赔偿谅解,不用坐牢?”
不然清清白白、前途无限的大学生突然有了案底,对以后的生活和工作都有影响,那该有多冤枉啊!
再说夏铭也不能好好地上着学,突然去坐牢啊!那前途都毁一大半了好吗?
“应该可以。”贺洲颔首,“可以请律师跟对方谈判协商,怎么赔偿。如果死者家属谅解不计较的话,可以免刑。”
“那就行。”关雎松了口气,“到时候我们会让律师出面来处理,现在我可以先保释他走人吗?明天还要上课呢。”
“可以的。”贺洲起身,亲自陪他去给夏铭办保释手续,看他在担保人上面签名,“你不是今天才去学校报到吗?跟室友第一次见面,就愿意给他做担保人?倒是挺热心的。”
关雎抬首斜睨了他一眼,“谁碰到这种倒霉冤枉的事,不顺手帮一把?谁还没有个倒霉的时候?”
这个贺洲倒是认同,夏铭这事确实倒霉得让人忍不住同情,见他签完字问,“是直接回学校吗?”
关雎点头,看了眼外面天都黑了,“学校里有门禁。”
“那走吧。”贺洲转身抬脚迈步,“我带你去领夏铭出来。”
关雎跟着他一起走,“对了,我想问一下,我们学校尤清失踪案是不是你们这个警局负责的?”
“尤清失踪案?”贺洲想了想,脑子里没这个案件,就问,“什么时候的事?”
因为他来警局也不过才大半年,以前很多案子他都不清楚。而且,自从他来警局就一直有案子忙着,他也没空去翻看以前的卷宗。
关雎算了算,“大概一年半前吧,就我父亲出事的半年前。”
贺洲听得神色微肃,“那失踪案跟你父亲的车祸有关?”
关雎点头,“有一点七弯八拐的关系,她是张伟的女朋友。”
“张伟?”贺洲怔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张伟就是他父亲那场车祸的导火线,因为就是他突然变道,汽油罐车司机急于避开他,车子才会发生侧翻爆炸,“可张伟的女朋友貌似很多,她是哪一个?”
关雎:“……”
难道这就是贺洲没有注意到尤清的原因吗?
“张伟刚上大一不久交的女朋友,好像处了半年就分手了。”关雎解释,“然后那女孩子在大一暑假期间失踪了,不过这事是在大二开学后才发现。”
关雎简略地说了一下时间线,“而张伟就在发现尤清失踪后的两个多月后,出的车祸。”
贺洲听得不是很明白,“那张伟的车祸,跟她的失踪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