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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风雪 完结+番外 (月色白如墨)


  “也许有什么原因吧。”
  西淮蹙了蹙眉,他注意到候尚窝棚不远处,似乎还有一个很新的坟冢,但是没有碑。下意识说:“走吧,靠近一些看看。”
  这里荒郊野外,除了孤冢什么也没有。候尚也不在家里的样子。
  除了野鬼,大概没有什么具备攻击性的东西。
  西淮作为一个从不信神佛鬼怪的人,自然而然地就准备靠了过去——
  “小心……!”
  然而就在他迈出步伐的下一秒,银止川就倏然抓住他的胳膊,猛地将人往后一拉——
  只听“咻——”的一声,方才看起来一派平静的地面突然抽出了数十根麻绳,尖锐地带动着铁刺。树叶泥土簌簌而响,锐刺从四面八方朝西淮拢了过去!
  万幸银止川拉住了他,这往后的一退成了至关重要的躲避,如果再晚一秒,西淮必然就被这些陷阱扎进了腰腹!
  “嘶……”
  西淮的白衣被划破了,他有些余惊未消地在银止川怀中轻轻低喘。
  “伤到了没有?”
  银止川慌忙察看他的情况,西淮摇了摇头。
  然而没伤着是一回事,企图对西淮动手,是另外一回事。
  原本一直吊儿郎当不怎么上心的银止川脸色慢慢变了,他脚尖一点,挑起一根树枝握在手中,慢慢地攥紧了——
  “出来!”
  出来现身是自然不可能的,但是作为回应,候尚启动了更多的陷阱。
  任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一个简陋得一眼能望得到头的乱葬岗,竟然被人布下了这样多的机关。
  候尚……这个人远比他们想象的复杂得多。
  各项手工制作的铁钩,木刺,带着倒钩的栅栏从天而降,银止川赤手空拳,只拈着一根枯瘦的干枝。
  他以枯枝抵开了流箭,把西淮护在身后。
  然而枯枝终究是枯枝,太过脆弱,只使了那么几下,就从中间折断。
  银止川暗骂了一声,抽出腰间的一柄折扇,以扇柄当做匕首,拈在指尖旋转起来。
  流箭击上白玉的昂贵扇骨,发出“叮铃当啷”的清脆声响。
  西淮看着挡在自己身前的银止川,目光穿过各式飞来的箭矢和石子,寻找机关中的破绽。
  这些陷阱一时是难以除尽的,候尚早已准备了很久。
  必不止昨天一晚上。
  但是他为什么?
  西淮思绪飞快地转着:候尚这么一个守墓人,没有理由在自己的住所附近布下如此多的陷阱。
  除非他知道一定会有人找上门来?
  所以在窝棚附近早就做好了准备?
  “他在那儿——!!”
  倏然间,西淮眼角余光微闪,瞥到一个稍纵即逝的身影,立时朝银止川低喝说。
  银止川当即手腕一转,剥出一根扇骨出手,呼啸着避开所有障碍,狠准稳地直朝候尚射去。
  毕竟是万军之中攻城拔寨练出来的身手,一时暗算还行,真正动起手来,银止川只用膝盖打都能抵得过候尚布十年的机防。
  候尚被扇骨穿过膝盖,从膝弯射入,狠狠地卡在了关节中。
  男人痛喊一声,逃路的步伐登时一顿,摔倒在地上。
  控制机防的绳线也从他手中滑出,银止川一脚踹开那些废掉了的倒刺栅栏,踩在男人的脊背上。用力碾了碾。
  “再跑啊?”
  他咬牙说:“敢暗算你七公子,活得不耐烦了你。”


第132章 客青衫 86
  候尚被五花大绑扔回了他的窝棚里。
  一堆乱而脏的破布,候尚这么一个高个儿粗壮的身形,被扔进去的时候那些烂床单都被压得一皱。
  “有什么想说的没?”
  银止川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一面冷睨,一面揉自己刚才转扇弄酸了的手骨:“建议你自己说,不然动起手来了,我打人很累。”
  候尚面容阴狠地望着他,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银止川言出必行,于是立刻让候尚感受了一番他很累的那种打人方式。
  “掘别人坟的事儿都干出来了,还充什么嘴硬好汉!?”
  动手完,银止川手掐着候尚两颊,左右看了看,把他扔在地上:“混账玩意儿。”
  “混账?”
  候尚鼻青脸肿,但仍咬着牙,含血啐道:“没有你们混账。”
  银止川都被他气笑了,拍着候尚的脸颊:
  “来,你说说,我们怎么混账了?”
  候尚不说话,只阴狠狠地笑。
  银止川看他这个样子就来气。
  但西淮还在他身边,银止川不想让西淮看见太血腥的东西。就只给了候尚两耳光:
  “这一下,是给你昨天胆大包天,要我的人笑给你看的;这一下,是你刚才嫌命长,敢暗算他机关的。记住了?你不冤。”
  候尚膝盖还在淌血,银止川这两巴掌打得他更加爬也爬不起来,脸肿的像个猪头。
  “你先出去。”
  银止川说:“等待会儿他松开了我再叫你进来。”
  话是对西淮说的,西淮听到了,但是一时半会儿没有动。
  他不是心软的人,只是怕银止川一时冲动,会断了线索。
  “不要打死了。”
  于是想了想,他补充说:“要留一口气的。”
  候尚看着这么个昨日清冷出尘,隽秀寡淡得好似谪仙的人,原还以为他会心生不忍替自己说话。待听清西淮说什么之后,登时差点闭过气去。
  对这世界彻底失望了。
  西淮倒退着带上门,将里面拳打脚踢的闷哼和外头彻底隔绝了开来。
  荒野里一片狼藉,屋门外散落着一地刚才弄出来的木刺、乱泥和折箭渣滓。
  西淮轻轻踢开这些碎屑,朝屋门后走去。
  方才他就注意到了,在候尚窝棚后的一处,安置着一个没有刻字的墓帖。
  那个墓碑还很新,坟头也没有任何杂草,好像是受人精心打理的模样。
  西淮轻轻拂过那墓帖的青石砖,发现冢前的瓜果供奉也是新鲜的,有些香烛甚至还没有熄灭。
  在靠近碑帖底部的地方,则放着一朵很洁净的,带着露水的小花。
  ……为什么?
  西淮缓缓蹙起眉,这里葬着的,对候尚而言是一个特别的人么?
  待再细看,西淮却发现冢边还放着一个很眼熟的东西。
  一个湖蓝色底的,缀着白色碎花的布包。
  ……
  银止川审人倒不是那种纯粹的暴力行径。
  他居高临下地看了候尚的狼狈模样一会儿,然后从怀中摸出了两粒骰子。
  他把骰子握在手中抛上抛下,轮在手指间转圈。
  “昨日说和你再赌一局。”
  半晌,银止川说:“免得你说我言而无信,怎么,再来一局?”
  候尚的眼神像一头记仇的狼一样盯着他,银止川不喜欢这种眼神,于是上去抬脚,又给了他一下。
  “老实一点。”
  七公子和气地说:“我脾气好,但是偶尔也挺暴躁。”
  候尚:“……”
  他已经鼻青脸肿了,看模样着实不合适再挨揍。说不定挺不住,真就过去了。
  于是银止川盘腿坐在候尚对面,问他:“压大压小?”
  候尚的窝棚里破的要命,只有一个缺口的碗能勉强用用。
  银止川一阵啧声,一面把骰子用碗扣住,一面象征性地晃了两下:“我让你,你选了剩下一个是我的。赶紧的,别磨蹭。”
  按理讲,庄主和赌客不能是同一个人,但是鉴于这个屋子里也就他们两个,便也只得将就一下。
  候尚原本不想答,但思及方才挨打的事,总算是略长记性。
  闷了闷,还是回说:“小。”
  “你还真是执着啊。”
  银止川乐了:“不管输成什么样子,都这么执着地买小。”
  候尚瞪他:“要你管。”
  “不要我管,我也懒得管。”
  银止川慢悠悠说:“你以为你是什么倾世倾城的美人么?没那个风姿,连入我的眼被瞥一下都没资格的。”
  候尚:“……”
  “行了,开盅了。”
  银止川晃了两下,同候尚说:“这你可是亲眼见着的,公平公正,童叟无欺。无论是赢是输,都不准耍赖。”
  候尚当下这个情景,也没法耍赖。比起他,倒不如更担心银止川,好手好脚悠然悠哉的——
  说不定一揭盅,他当着候尚的面把显示是“小”的骰子摆成“大”,候尚都没出说冤去。
  然而银止川当慢慢掀开带有缺口的碗时,候尚盯着那条越来越大的缝隙,还是瞪直了眼睛:
  依然是“大”。
  银止川哈哈大笑,乐得都要拍腿了:“看来真的不幸运啊你。”
  他说:“这什么运气,每次赌神都要和你对着干。”
  候尚不吭声,银止川走过来,直接就扒拉他的胳膊。一边扒拉还一边说:
  “这哪只手?昨天你赌得是哪只手来着?……”
  看样子还真的要切候尚的一只手作为赢资了。
  候尚脸发青,僵着身子一身动不动,却倏然间,听见“咔嚓”一声清响。
  他以为是银止川动手了,瞬时肌肉绷紧,豆大的冷汗从额头上淌下来,等待着那迟缓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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