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琮正要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露出一个邪恶的笑,他又取出了《风月宝册》。
他翻到目录处,在一堆琳琅满目的分篇里找到了男子篇,这部分又分上下两篇,上—攻篇,下—受篇。
秦小琮好奇地翻开了“攻篇”……
秦小琮在藏书阁里呆到了半夜,直到看到巡逻的弟子,才意识到他该走了。
巡逻弟子见他面色有异,且手里拿着那本《风月宝册》,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是不是大开眼界?不过这本书不能多看,看多了人会虚得厉害,给我吧。”
弟子要把书收走放回去,秦小琮不给他,“这是我的。”
弟子正色道:“没有掌门的手令,藏书阁的书从不外借,尤其是藏于地下的这些。”
可是……秦小琮只好不情愿地把书先给了他,打定主意等这人一走他再收回琮玉里。
不料,那弟子竟看穿了他的想法,“你可别想着偷书啊,咱们藏书阁里的每一本书都贴着本门特制的防盗封条,一出门就会被发现。”
秦小琮傻眼了:这怎么可以?
巡逻弟子得意地放好书,赶他走:“好了这么晚了,快回去睡觉吧。”
秦小琮不高兴了,那可是墓里的书,不是他藏书阁的书,他必须得拿走。可是……如果拿走,会被认为是贼。前段时间刚被这些弟子们误会了,不能再来一回。思来想去,他只好先回去,让贺琅帮他把这本书要回来。
可是……想起那本书里的画面和文字,秦小琮的脸热得快要爆炸了,这也太羞耻了!
秦小琮心神荡漾,出门时不看路,与来人撞了个满怀。
“当心。”对方握住了他的肩膀,将他轻轻推开些。
“贺琅?”秦小琮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定了定神发现真的是贺琅来找他了。
“贺琅!”秦小琮高兴地扑上去,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腰,脸在他衣襟上蹭了蹭,喃喃道,“贺琅……”
贺琅安静地站着,任他抱了好一会儿,秦小琮这才想起,还有件正事。
“我找到我墓里的一件东西了,”秦小琮的眼睛比往日里更水润、更明亮,眼尾又红了一片,“可是他不准我拿!”
原本偷偷围观的巡逻弟子突然被秦小琮指出来,一惊,忙上前向贺琅行礼,“小师叔。”他为难道,“不是弟子故意为难他,实在是本门规矩……”
“我明白。”贺琅道,“他要什么给他便是,登记在我名下。”
“是!”
两人回到地下二层,秦小琮顺利拿回了他的《风月宝册》,不服气道:“这就是我墓里的东西!”
贺琅看清他拿回了什么后,默然许久,“你墓中为何会有此物?”
“不知道,都是墓主人收集的,他喜欢看吧。”这样说来,墓主人整日教训他“非礼勿视”、“非礼勿言”的,他还私藏这种书,他岂不是才是那个最“非礼”的人?
这时,那位巡逻弟子捧着本厚厚的登记册过来了,见到贺琅,忙道:“小师叔,弟子刚去查过档了,这本《风月宝册》本就是您捐赠的,您作为原主要拿回去,只需要在此处签个名就好了。”
贺琅:“……我不记得了。”
巡逻弟子小心观察了下他的脸色,立刻道:“看记载是您刚入门派那年,六福打包送来了很多书,这是其中一本。”
“嗯。”
天,秦小琮震惊了,这本书竟然是贺琅的!
两人离开藏书阁,秦小琮召出金龙链。金龙链乖乖地变成一把金剑,将他们载回了贺琅的住处。
今晚月色极美,月下的贺琅比往日更美,看得秦小琮心神荡漾。
贺琅看出秦小琮的不对劲了,不敢和他独处,将他赶到另外一间房,“明天一早便要出发,我已和二哥联系好了,你早些休息。”
秦小琮沉迷美色无法自拔,根本没听清贺琅说什么,只是点头。贺琅往外走,秦小琮就跟了出来,又从后面抱住了他,“贺琅……我想亲你一口。”
秦小琮身上滚烫,露出的手腕上都是一层薄红。他这个样子,明显是看那本书后上了头。要让他恢复正常,为他念三遍清心咒即可。可,贺琅自己也想尝点儿甜头……
贺琅将秦小琮打横抱了起来,带着他进了自己的房间。
秦小琮早就忍不住了,他好热啊,贺琅太美了,他要亲贺琅,亲完再这样那样!
秦小琮急色攻心,迫不及待地将贺琅推倒。推倒后,坐在他身上,秦小琮才想起,这种事,需得两情相悦才好。
两情相悦……嗯,他自然是心悦的,那贺琅呢?
平日里话很多,关键时刻嘴唇好像被黏在了一起,怎么都张不开了。
他应该怎么问?问贺琅愿不愿意和他……双修?想到这两个字,秦小琮脸上又涌过一阵热浪。
眼看秦小琮坐他身上发起了呆,贺琅忍不了了,他起身,抱着他翻了个身,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我帮你……”贺琅的声音贴在耳边,比美酒还醉人。
可是,秦小琮看看他们的姿势,又眼睁睁看着贺琅一只手解他的腰带,“不,这不对……等等!”
第45章 变故生
秦小琮哭了,哄不好的那种。
他被贺琅欺负了,完全招架不了,丢脸至极。
他要把《风月宝册》撕成碎片,骗子,胡说八道,根本就和书里画的完全反过来了。
秦小琮把头埋到枕头底下,哭得浑身颤抖,无论贺琅怎么劝怎么道歉,他都拒绝原谅。
贺琅其实也很难受,可秦小琮反应这么大,他只能继续忍着。
实在是没想到,秦小琮的身体如此敏感。可是,他到底什么时候有了这种颠倒的想法?
《风月宝册》果然要趁早销毁。
无辜被两次列入被杀名单的《风月宝册》:……
“抱歉,”贺琅安抚地抱住他,“这个真不能让你……”
“走开,别碰我!”秦小琮反手扣住脑袋上的枕头,崩溃地大喊。
“我帮你清理一下?”贺琅低声哄他。
“不需要,走开!”
无奈,贺琅只得起身下床,亲自为耳房里的浴桶里加满了热水,“我走了,你洗洗再睡,会更舒服些。”
秦小琮不听,继续藏在枕头下。
贺琅只好离开,去了另一间房。
贺琅走了许久,秦小琮才动了动,把压在头上的枕头丢开,翻了个身仰面朝上。
挺尸了许久,秦小琮实在受不了全身黏糊糊的自己了,慢吞吞地起床,慢吞吞地挪到耳房里的浴桶中。
泡在热水里,秦小琮长长吐出一口气,舒服地将头靠在浴桶边缘。
氤氲的水蒸气慢慢将他包围,他正昏昏欲睡,突然,正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贺琅又进来了。
贺琅站在正房客厅,朝秦小琮这边看了眼,秦小琮立刻紧张了,他不会还想……
贺琅并没有怎么样,沉默地走进卧房,将被秦小琮弄得潮乎乎的被褥撤下,换了一套干燥整洁的新被褥。
秦小琮把整个身子都藏在水中,只露出半张脸。他看着贺琅做完这一切,把旧被褥拿走后,又送进来一壶刚泡好的热茶,将茶水放到桌上后,他又沉默地退了出去。
一丝愧疚爬上秦小琮的心头。好像,他对贺琅太过分了。明明是他先招惹的他……
可是,贺琅确实很过分,中间说了很多次“够了”“不要了”,他就是不停,害得他这么丢脸。
但不可否认,秦小琮真的是爽到了……
秦小琮是个直脾气,哭过了,发泄完了,又开始找自己的毛病,想想被自己挤到别处睡的贺琅,又觉得贺琅有些可怜。于是,他洗完澡,换上新的衣服,又出门去寻贺琅了。
贺琅竟然没睡,正坐在院子里喝酒。
一只长颈大肚酒瓶被他握在手里,几口就被他喝了个干净。他随手将酒瓶一抛,又拿起另一只。
秦小琮的目光不由落到贺琅修长的五指上,身上忍不住漫过一阵酥痒。不行,他可受不了再被贺琅的手欺负了,他爱喝就让他喝去吧,他爱睡哪睡哪,再见了!
翌日清晨,秦小琮是在贺琅怀中醒来的。
刚清醒时,秦小琮还没回想起昨晚上的荒唐事,只觉得渴,让贺琅喂他喝水。
贺琅闭着眼睛把小几上的茶杯递给他。
一杯水喝完了,秦小琮如遭雷击。为什么他还是跟贺琅睡在一张床上了?
这种情况可太不对劲了……
起床后,秦小琮竭力表现得跟平常一样,把自己的东西简单收拾成一个小包袱,就随贺琅离开了普济观。
因为六福也与他们同行,他道行极浅,无法御剑,这次上路,他们改为了乘坐马车。
普济观为他们准备的马车可日行千里,不过数日,他们就来到了京城地界。
越靠近京城,六福就越趾高气扬,他还换了衣服,把身上朴素的道袍脱掉,换上了一件藏青色的织锦官服。
他对贺琅的称呼也从“公子”改为了“九殿下”。
之前秦小琮也听别人称呼过贺琅为“殿下”,方意识到贺琅出身于世间最尊贵的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