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潍没有车|震的兴趣,他在情|事上恶劣,仅限于关起门来的你情我愿。
车外一大堆保镖守着,影影绰绰站成个捉鬼的阵,看得人心里发怵。
江潍坐起身来,瞥了眼陆溪身上自己烙印下的凌乱斑驳的痕迹,干脆脱掉自己的衬衫。
男人火热的躯体暴露在空气中,他把还带着自己体温的衣服扔给陆溪,简单吩咐:
“换上。”
“先生?”
陆溪从嗓子里哼出短促的反问音,偏头朝江潍看去,被那人催促的视线盯着,饶是有疑问也动起手来。
陆溪原本的衬衫湿了,还有酒味,穿在身上估计难受。
他换上alpha的衣衫,领口浅淡的男士香水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偏头小心翼翼去闻,又感受得不太清。
正思考着是哪个牌子,驾驶座进来一个保镖,按下发动机按钮。
低音启动平稳无感,陆溪被江潍搂在怀里,望着窗外间歇扫过的路灯光,悄悄向金主先生身上靠了靠。
他那时还不清楚,那款男香独一无二,根据江潍的信息素调的,造价极高,只是为了让alpha的beta恋人能在做|爱时闻到征服者的信息素。
但香水毕竟是死物,陆溪觉得好闻,却不知那个他触碰不到的空间里,冷檀已经强势又暧昧地包围住缩在后车座的猎物,小心翼翼收回触角和獠牙,温柔地抚摸那颗小樱桃的头发。
那天晚上,陆溪第一次去江潍平日的家,不是那个冰冷的金丝笼别墅,而是在靠近市中心的一个高层公寓。
房价贵到令人咋舌,早些年是某富商用闲钱投资的公寓小区,后来发展成身份持有的象征,配套设施齐全,户型整齐舒适,越层公寓,去哪都方便。
那里生活气比清冷别墅要多,比如一进门地毯边的水蓝色毛拖鞋和椅子上散落的T恤,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隐约可闻。
江潍点开灯,在门边衣架上边脱衣服边道:
“进来。”
陆溪穿了双粉红色小兔子拖鞋,码数正好,他抬头看见男人精壮的后背上弥漫几道清浅的抓痕,像猫无意识挠出来的。
脊骨和腰线利索漂亮,身上没有多余赘肉,江潍踩着拖鞋进卧室换衣服,站在衣柜前拿起来一件草草套上。
大明星会承|欢,甚至是与生俱来的能力,三两下就能让人起火,江潍有时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在伪装beta,实际是个诱人的小omega……
江潍揉了下手掌,克制住内心不好的心思,冷静后踱出门去。
潺潺水声在他心上流淌,空旷的屋子里没人,追逐声音,江潍站在洗手间找到了洗衣服的陆溪。
大明星虽说不用做什么家务,但技能倒是未退化,那双本该飞舞在钢琴的手指浸在温水里,淡薄衬衫布料因水的浸湿而变得透明,随着五指起伏而伸张开来。
陆溪鬓角的发微微下垂,粉嫩的耳尖微红,江潍赤|裸裸的视线从曲线有致的腰线擦过,定格在那枚红宝石耳钉上。
为了搭配衣服的整体色系而戴的耳钉,宝石光芒润泽,和眼下洗衣服的陆溪配极了。
少爷家里……
的确得有一个这样的人,会洗衣服会做饭能暖床,娶回来划算。
欣赏了一会儿大明星的表演,江潍走过去道:
“今晚住在这里。”
“可以吗?”
陆溪惊喜地抬头,他脸上不知怎地沾了洗衣液搓起来的白泡泡,眼神单纯懵懂,眉眼柔和,全然不见平时的拒人千里。
江潍哂笑一下,暧昧地撩起陆溪衬衫下摆,手指在柔韧腰线上摸了一把,意有所指:
“不是说吃不上穿不上睡不好么?
待会我看看腰断没断。”
陆溪:……
他耳朵尖悄悄红了,被人揽着亲一会儿,心里不知作何感想——江潍果然是把那时老幺在门口的那句话听进去了。
江潍常住在这个家,从没吃完的薯片和可乐罐就能看出,游戏机盒摆在电视前没收,冰箱里一打开全是水果和食物。
不过厨房倒是老样子,某alpha少爷手艺不精,心里有数,从不亲自下厨毒害自己生命。
陆溪喝了酒,胃里烧着难受,家里没什么食材。
江潍提前找人订了粥,没过一会儿便送到家来,他开门去接,摆好后正巧陆溪也洗完衣服走出来。
“先生,衣服晾在哪里?”
陆溪拎着半干的衣服站在门口问道,衣袖规规矩矩挽起,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站在门口乖巧不敢动,像极了家养的小宠物,怕生又可爱。
“窗边有架子。”
江潍指了一个方向。
他好整以暇散步着跟随陆溪到了窗边,高高的晾衣架悬在半空,饶是江潍那么高都要踮脚挂衣服,更别提比他矮了半个头的陆溪。
他站在沙发边看大明星跳着脚和衣架做斗争,唇角勾起,最后竟笑出声来。
陆溪头一次遇见人生瓶颈,而且还是在金主面前崩塌了万能人设,咬着牙咯吱咯吱气鼓鼓尝试,擎得手都酸了。
眼看着就要挂上了,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脊骨贴上一片坚硬又热火的胸膛,江潍环住了他的腰,接过衣架帮他挂好。
“我就要成功了。”
陆溪有点不满,但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他仰着头嘟哝,头发来回蹭江潍的下巴。
“放弃吧,不可能的。”
江潍的表情前所未有柔和,他反驳。
“真的,我行。”
陆溪又道,倔强劲看得江潍心里欢喜。
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前,两人拥吻的倒影无比明晰。
“过来吃饭。”
江潍道。
第8章 陆溪
陆溪胃里难受,喝了些粥垫垫肚子,又吃了两片解酒药。江大金主伺候他洗了个热水澡,拿被子裹成一个大松卷扔在床上,内里真空,被热水蒸过的皮肤泛着暧昧红意。
陆溪躺在江潍身边倒头想睡,又被人拽着坐起来吹头发。
吹风机呜呜作响,热风亲吻着昏睡人的面颊,陆溪眯着眼享受,男人的手指插进柔软的发丝里,一下下按摩般抓弄。
“先生,我自己来。” 陆溪歪着头伸手去抓风筒,被江潍挡了回来,他疑惑地眯起眼睛,试图抢回自己的工作武器。
“跟人去酒吧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是你先生了?” 江潍把风筒收了扔在床头柜,他嗤笑着冷言冷语,从衣柜里拿了件内裤和睡衣出来。
都是新的,没人动过,古怪的浅黄色睡衣,看起来青涩幼稚。陆溪还在思考江潍刚才的话,似乎有点醋意,还是 alpha 的占有欲作祟?他主动把睡衣套好,发觉尺寸居然合身。
“记得的。” 陆溪闷声道,老老实实躺在床上。
他是记得的,但心眼坏,就想试试江潍会不会来。
但现在想来毫无疑问会后怕,如果江潍没及时赶到,后果绝对不堪设想。
“嘴记得,心可不一定。” 江潍挺起背来,他沉默着抓过床底掉落的领带,手指在红色领带上虚卷一圈,三两下把陆溪捆起来。
手腕锁得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陆溪觉得事情不妙,脸上表情浅淡顺从,实际心里有点害怕。交叠的手掌在枕头上搭着,领带另一头拴在床头柱子上,像封锁逃脱无门困兽的链条,要一生一世把他圈在江潍身边。
江潍沉默着抬眼欣赏此情此景,看着任人宰割的大明星心下火起。
没人知道那个舞台上万众瞩目的大明星会被人压制、威胁、挣脱不了,他不见得是第一个看见陆溪这幅模样的人,但必须是最后一个。
江潍暗示性地碰着陆溪的下腹,语气有些凶狠:“我听说有的 beta 这里会有,不知道你有没有。”
江潍说的隐晦,陆溪呼吸一滞,手肘曲起,以他对江潍的了解,一下就知道自己这个恶劣的金主想做什么,他嗫嚅着求饶:“先生,不要。”
AB 圈里有个传言,说 beta 也能被标记,毕竟凡事有一就有二,只要做的多了,说不定就能生呢?
实际上,江潍不信这屁话,不可逆行为没有强行改变的道理。但假装自己相信,吓一吓床上的小 beta,看看他哭起来的模样,感觉也不错。
“我们试试。” 江潍不由分说地动作起来。
……
陆溪发誓,他第一次见到江潍的时候,完全没想到后来会有那么多事,他当时只是蹲在医院的角落,偷偷打量咧着嘴等待护士包扎的江潍。
老式医院向来乱哄哄得闹腾,挂号拿药排队的病患家属个个焦急忙慌,刺鼻消毒水味弥漫在走廊,连同空气都透着股冷酷意味。
戴着口罩的女护士眼神麻木,乳胶手套上沾着不知从哪位患者身上揩走的血。她坐在小窗前弹动碘酒瓶,给露着小胳膊的陆溪涂了层,绷带潦草一扎便赶他走。
附近的人都知道陆溪有一个有暴力倾向的母亲,筒子楼彼此挨着,八方十里有什么丑事比晚上疯狗的叫唤传得还快。
陆溪的母亲年轻时是当地有名的美艳女人,天生性格嗲,又是个有好皮囊的 omega,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买卖赚了一大笔,一次不小心生下了陆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