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弈点点头,“确实,所以这次还需走上一走。”
师兄在封密信也指出了这一点。
唐弈记得自己去湘月村时,村民们一个个面黄肌瘦过得都不好,而且村里孩子很少,如若说是村民无故被拐未免太牵强了一点。但是事关重大,如果一旦查出村民不是出走,而是消失了,立刻就可以跟起尸鬼伤人一事有所关联起来,顺藤摸瓜的找出起尸鬼。
毕竟炼制起尸鬼确实需要尸身。
“也好,说不定有什么线索。”既明在这一点和他一拍即合转身回房收拾包袱,二人决定送完阿怜出发。
青年觉得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两个人的性格还是比较相似的,雷厉风行,决定了要做就立刻行动。
只不过元元跟宋炀十分伤感。
唐弈平常捉鬼都早出晚归,况且上次他从湘月村回来前前后后至少三四天。二人上路前,唐元和宋炀在门口偷偷抹泪,青年叹了口气,一颗心都要碎了。
既明说会带地方特产回来,二人闻言才吸了吸鼻子乖乖的把泪珠子收回去,唐弈才安心的翻身上车。
只是湘月村的位置很偏僻,二人先是乘马车在官道上走了一阵子,骑马走了偏路,费了不少的力气。
等二人赶到湘月村的时候,暮色将至,村子里的不少人家都已经吹灭了烛火,两个人又为借宿犯了难。
敲了几扇木门才有人开了门。
年迈的金婆婆举着座烛台,用浑浊的眼珠在他们身上打量半晌,点了点头,二人才得知她眼睛不好。
“小伙子,”金婆婆步履蹒跚,引着他们进了里屋。里头一股子说不出的霉味,一张不大的床和一张摆着茶碗的木桌,两把椅子,是房间里全部的东西了。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了,你们凑合一下没问题吧!”
“多谢婆婆,没有问题。”既明眼底含着一丝笑意。
☆、同床共枕
当唐弈躺在床榻上的时候仍然有种不真实感。
他居然会和既明同床共枕。
他缓缓侧着头瞥了眼男人,却看见既明的双手交叠在被褥上,胸膛起伏着,依稀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大概是房中烛光过于昏暗,将男人本就俊美不俗的五官衬托得更加立体了,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落下两片小阴影。
半晌,唐弈正想要收回目光,没想到既明却翻了身朝着他的方向侧身而睡。他只穿了件亵衣,因为翻身的动作露出大片白花花的胸膛,而青年的视线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男人佩戴在脖颈处的莹白玉坠上。
一瞬间青年倏然睁大眼睛,这块玉坠无形中仿佛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他下意识伸手攥住玉坠。
上头雕琢的图案极其复杂,唐弈看了半天都猜不出雕琢的究竟是什么图案。不过似乎更像一种图腾。
发觉玉坠状如凝脂 ,白如截肪 。他想应该是近乎无瑕的羊脂白玉,摩挲了片刻,才恋恋不舍的松手。
青年小心翼翼地放了手,一抬眼却看见既明正睁着双眸静静地凝视着他,睫毛的暗影笼罩着眸底的神情。
唐弈冷不防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仰了一下。
一时间竟然忘了他在外侧,况且这张不大的床榻要容纳两个人本就很吃力,一翻身都有可能掉下去。
既明长臂一伸将他揽进怀里。
“小道长,睡不着吗?”男人眉头轻挑,神色平静的低头注视着唐弈,只是眸色幽深,像一缕化不开的浓墨。
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床被褥,加上两个人的身上都穿着布料十分轻薄的亵衣,所以难免会有肢体接触。
唐弈立刻摇了摇头没说话,闭上眼依然能嗅到一股清冽幽香萦绕在鼻息间,这让他有一点心猿意马。
眼前的人睫毛微微颤抖着,既明只是无声地看了青年片刻却并没有点破他,抬手一道凌厉的掌风将烛火扑灭。
唐弈原本以为今晚注定夜不能眠了,没想到居然非常安稳地一觉睡到了天亮。
只是当他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睡姿居然变得一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缠在既明身上。
左腿竟然还跨在男人的腰间。
“……”
唐弈不禁微微一愣,他睡觉一向很听话,不晓得是不是因为换了床睡不习惯,才导致夜里睡得不老实。
青年立即侧头看了眼既明,在瞧见对方十分安稳的睡颜后才稍松了一口气,缓缓将腿从他身上移开。
就在他正打算下床的时候,却发现既明好整以暇地睁着眼看他,神色淡然,而男人目光清明,很显然早就不知道醒了多久,更不知道看了多久。
完了。
唐弈此时此刻脑袋里只剩下一句——
“如果我有罪,律法会制裁我,而不是让我每次丢人都被抓包。”
于是,他只得硬着头皮问:“你怎么不叫醒我。”
既明慵懒地笑了笑,“看你睡得熟就没去打扰。”
——
两人盥漱过后发现金婆婆熬了粥。
婆婆在一旁招呼二人用膳,唐弈和既明道谢后才发现这粥里根本没几粒米,配菜也是几片烂菜叶子。
唐弈知晓湘月村收成不好,只有没想到再次来村子竟然已经到了这般田地,青年在心中忍不住叹气。
既明把他的粥推给了唐弈。
唐弈还没有到飞升的地步,所以睡眠和五谷杂粮对青年来说是必不可少的,既明怕他一会儿没力气。
金婆婆目光在他们身上游离,问道:“你们二位为什么会跑到湘月村里来了,还是快走远一些的好。”
既明明知故问:“婆婆,村子里发生了什么事?”
“唉,最近村子里闹鬼了,都抓走了好些村民。”
唐弈旁敲侧击地问:“说不定是他们出走了呢!”
婆婆摇摇头,“连声招呼不打,包袱也没收拾。”
如此一来,确实十分可疑。二人对视一眼唐弈一边又旁敲侧击地询问了几句,一边在心里暗自揣测着。
唐弈笑道:“我们投错了路径,才走到这里来的。”
金婆婆稍加思索点了点头,因为附近的官道都不通往湘月村,小道又险峻,所以很少有人会来这里。
况且最近又因为闹鬼一事,前阵子除了官府派来的几个人在村子里头调查,旁人就更加不敢前来了。
没想到官府的人居然来查过。
“婆婆,既然官府的人查过,查出什么来了没有?”
“没有,”金婆婆缓缓摇摇头,“来的人查不出什么来就只好让我们在家里待着,一入夜尽量不要出门。”
二人齐齐点了点头。
想想也是,毕竟官府都插手了,派来的人一定按照上头交代的调查过湘月村,但却没查出个子午卯酉。
唐弈从钱袋取出点碎银交给金婆婆却被拒绝了。
二人辞别了金婆婆便在村子外调查。
唐弈没有选择询问其他村民,而是在村子外的一片树林中去转悠了一大圈,既明提议跟他一起去看。
树枝影影绰绰且阴气很浓重,其实他昨日一下马就有所察觉了,但时辰太晚,到此刻才来林中查看。
唐弈握着剑谨慎地踏进树林,就看到一只浑身冒着黑烟的小鬼在地上蠕动,见了二人猛地扑了过来。
既明当即提醒他小心一点,青年虽然嘴上乖巧的应着嗯了声,却不躲不闪,飞快地摸出一张符纸来。
他淡定地两指夹着符纸像锋利的刀子朝小鬼脸上飞去,接着就只听得一声惨叫。
唐弈淡淡地扫了小鬼一眼,见它倒下化成了一缕黑烟却是飘向了既明的刀,黑烟钻进刀柄上镶嵌着白润光泽的宝珠中,无影无踪,像是被宝珠吸收了。
青年微微一愣。
“你这把宝刀可有名字?”
既明道:“紫霄。”
青年猛地瞪大了眼睛,“竟然和我的字一样。”
唐弈在小时候是没有字的,紫霄这个字是师父将他带回清峰观后为他取的,师门弟子都叫他唐紫霄。
男人抬眼看他,但眼底却没有惊讶的神色。
“紫霄。”既明嘴上嘟囔一声,却不知究竟在叫谁。
二人越往树林的深处走去,就越是觉得里头弥漫着重重的阴气,雾气朦胧,让二人不禁眯起了眼睛。
雾越来越大。
早上出门的时候没有起雾,可是一进了树林里头雾气反而愈发浓重起来,尤其当唐弈在看到树根下娇艳欲滴的花朵,顿时暗道不妙。
婆婆曾提起近来干旱无雨,二人当时并没有把这句话放在心上。如今看来,树木郁郁葱葱,而林子里株株锦花绣草更是长势喜人,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唐弈忍不住叫了一声既明,想要提醒他却发现身旁的男人早就不知所踪了,只得蹲下身仔细来观察。
他掏出一张符纸贴在花朵上,那株含苞吐萼的花朵立即就枯萎了,变成黑烟,飘散在了蒙蒙雾气中。
不识庐山真而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大雾中一片混沌,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唐弈想通后才双脚发力,跳起两三尺踏上枝头,一切清晰可见。
在看见既明显眼的衣袍后,青年那紧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松懈的表情,他立刻翻身稳稳地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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