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明兄。”见男人专注的盯着地面,唐弈挠了挠头不由得起了好奇心,他蹲下身去,本能地扫了一眼。
就这么淡淡地一瞥,不禁让他蹙起眉头。
因为地面上有一串排列十分整齐的脚印。
唐弈有点困惑,“为何如此整齐?”
既明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清楚。
“是百鬼夜行吗?”青年眼睛猛地一亮,他早听闻阴司每隔一月进行百鬼夜行,鬼差会审查缺少的鬼魂。
“不会,”既明指着一连串的脚印,道:“百鬼夜行中的鬼魂都飘着走,由鬼差引导,脚是不会落地的。”
二人才发现这串脚印是从树林外通向树林内的。
既明突然提议:“跟着脚印走吧,看看去向哪里。”
唐弈也赞同的点点头。
沿途四周一片寂静,连只鸟虫都没有。
二人沿着脚印一路往里走,就在两人快要走到一颗挺拔高大的苍天大树前,唐弈突然踢到一颗石子。
他眼见着那石子从脚下滚落到树干前没有停下。
而是从他们的眼前掉落下去。
唐弈当即拦住既明,“不好,快停下!”
他嘴上说着却下意识咬破食指,再用鲜血点在眉心中的竖纹之上,纵目睁开,将一切看得明明白白。
眼前哪里有什么苍天大树,石子滚落的另一端分明是险峻山势的悬崖峭壁,让青年心里头不禁胆寒。
既明挑挑眉,问:“脚印是村民的吗?”
“既然不是鬼魂的,就可以肯定是人。”
只是眼下这串脚印通往的地方是悬崖峭壁。
唐弈脸上露出了一点愁容,按理说只有一行人都被催眠了才会一齐跳下崖,再不然起尸鬼成群结队。
无论哪一种都意味着被抓走的村民凶多吉少。
“轰”的一声身后突然传来类似野兽的吼叫声。
青年的脸色变了变。
☆、原清越
唐弈回身一瞧,是一只煞气凛然的黑狼。
说是狼,但其实更像是狼妖。通体皮毛呈黑色唯有头顶的一对眼睛是赤红的,它目光不善地盯着二人。
他嘴角微微下抿,低声问道:“是狼妖?”
“不是。”既明斩钉截铁地说。
黑狼在地面上磨了磨爪子,只是怒气冲冲地看向二人却并没有直接扑过来,长剑在他手上轻轻振动。
既明望向青年,道:“我来吧!”
唐弈立刻心领神会。
长剑一收,青年看着男人侧步旋身,仪刀的刀身自上而下散发着凛然的寒气,一招一式更是连绵不绝。
唐弈阖上天眼清晰地看到,既明出招时刀身上不断缭绕着黑烟,随着动作,黑烟里发出细微的声音。
是很凄厉的惨叫声。
紫霄刀曾斩过无数的鬼魂。
裹着劲力的刀刃长刀直入,其劲力之大让唐弈下意识运转真气,稳住身形,黑狼挨了一刀轰然倒下。
然而黑狼倒下后地上却涌出了成百上千只老鼠。
当青年蹲下身来定睛一瞧,突然明白原来黑狼是由无数只鼠妖一齐组成的,扮成狼妖过来吓唬二人。
他拎起一只鼠妖的尾巴,对方就吓得吱吱地叫唤。
先前不少鼠妖被斩于刀下,均化作一缕袅袅的黑烟被宝珠缓缓地吸入刀内,既明长刀一收没再继续。
当啷一声,一颗黑色棋子打在地上,四周的鼠妖立刻抱头鼠窜灰溜溜的跑了,唐弈盯着那枚棋子一愣。
“——清越师兄!”
月白锦袍的男子莲步微错,足尖在枝头上轻轻一点似脚踏红莲,翩然落下,他面对着看向唐弈二人。
原清越脸上戴着面纱,双眉下是清澈的凤眼。
“紫霄师弟。”他目光转向既明,还带着一点疑惑。
唐弈在中间介绍一番,二人很快相互问好。
知晓师兄日夜兼程的赶路,青年又将金婆婆说过的话原封不动交代了一遍,让师兄更快的了解清楚。
原清越点了点头,四下看了一眼,“此地瘴气严重,容易产生幻觉,绝对不可久留,先出了林子再说。”
唐弈和既明一齐应了一下声。
难怪方才会看到参天大树,原来是在树林中吸入的瘴气在作怪,差点出事,还是那颗石子救了一命。
“你们说,村民会不会是误入了树林,又毫无防备不小心吸入了过多的瘴气,才导致迷迷糊糊坠崖?”
路上唐弈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推测。
既明摸了摸鼻尖,“现在还不敢肯定,不过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但在干旱无雨的情况下,为何树木郁郁葱葱?”
这是个问题。
三人出了林子,迎面就撞上几个村民,瞧着各个都面黄肌瘦,脸上更是差得很,只听见几个人在说话。
“张哥就是进了林子人才没的!”一个大伯拦住前面几个晒得肤色发黑的汉子,正苦口婆心的在讲道理。
“依我看,干脆一把火烧了这片林子,让它作怪!”
“我家存水的水缸不知叫那个杀千刀的给砸破了。”
三人从几人的口中才得知,因河水干涸,加上老天迟迟也不下雨,庄稼干旱,想去树林里挖点野菜吃。
“大哥,大伯说的确实没错,树林深处的瘴气稍一不注意就会让人产生幻觉,被困其中,无法脱身。”
原清越出面和他们解释。
大汉面露难色,低声嘟囔:“这可怎么办啊!”
唐弈和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待他们一行人走了他才从怀里摸出两张雨符来,“眼下就只得先求雨了。”
既明道:“只得如此了。”
——
五行符对应的是:金木水火土,风火雷电雨。
因而用五行符可以呼风唤雨。
青年照例将雨符贴于剑身,既明和原清越撑着伞在一旁注视着他一举一动,见他动作格外干净利落。
“——雨来!”
唐弈话音才落,先是刮起大风,而后空中缓缓地响起了几声低沉闷闷的雷声,乌云随着电闪雷鸣涌来。
淅淅沥沥的雨点噼里啪啦落下。
真气在体内缓缓流转,唐弈轻吁了一口气。
“下雨了,下雨了!”村民听到动静欣喜地跑出来。
方才转身走出不远的汉子,原本垂头丧气冷不丁被雨浇个正着,转悲为喜,咧着嘴和同伴往家走去。
既明将油纸伞撑在唐弈头上,抬手摸了摸青年被雨水淋湿的衣衫,低声询问:“小道长,你冷不冷?”
男人只不过在他耳边询问,可落在旁人眼里就是既明凑近青年耳畔咬耳朵,而唐弈似乎早就习惯了。
原清越眼神错愕地看着二人。
他这个师弟素来独来独往,所以今日一见到他身侧站了个男人才吃了一惊,不过好在二人关系融洽。
“我不冷。”唐弈闻言有些惊讶,但因为他是修道之人很少有人会问他冷不冷,他露出个笑容让他宽心。
原清越站了半天咳嗽一声,他了解小师弟知晓恐怕一个时辰雨都不会停止,提议先找个地方避避雨。
三个人回到村子里还真找到了避雨的地方。
是一个破烂不堪的旧屋子,进了屋子里头就看到只有一套布满灰尘的桌椅,床榻和帘子爬满蜘蛛网。
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人住,屋里阴森森的,唐弈背着包袱在屋里转了一大圈,没发现什么异样的地方。
原清越从随身携带的包袱里翻出了一块布。
他铺在桌上,“紫霄,来下棋!”
唐弈一听到下棋就皱起眉头来。
他师兄棋艺可谓十分精湛,当年唐弈还在清峰观里跟着师父学艺,和师兄下棋屡战屡败,屡败屡战。
可仍旧坚持不了几步就败下阵来。
“既明兄。”唐弈眼巴巴地瞅着既明。
他觉得这样身份不俗的人,应该会比较喜欢下棋。只可惜对上棋痴原清越,就不晓得结果会如何。
他看了会儿自觉没意思,索性坐下来调息打坐。
待真气在体内运转了几个小周天,唐弈缓缓地睁开眼睛发现外头的雨停了,而既明和师兄仍在下棋。
“下几局了?”见二人聚精会神,他才小声地询问。
既明道:“十局。”
“战果怎么样?”
“你师兄赢了六局,我赢了四局。”男人头也不抬。
唐弈听此话不禁瞪大眼睛,他师兄这个棋痴之前总是缠着师父和师叔下棋,吓得二人见了他绕道走。
能从原清越手上赢一局实在是难得。
唐弈一出门发现天色不早了。
门口就看到村民围在一起,为首的妇人正红着眼睛声泪俱下的向他们诉说,唐弈抬腿跟着凑了上去。
他站在一旁听得差不多了,原来这妇人方才还一直屋里头给人做针线活呢,儿子跑出去玩被劫持了。
那杀千刀的贼人竟然还留了信让她出钱去赎人。
“贼人说若是我拿不出钱,就叫人把我儿子卖到县城里的烟花之地做小倌,我手里就只剩五两银子!”
那妇人眼睛都哭肿了。
其他围观的村民都忍不住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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