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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人 (冯河)


  除了样貌,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一样,没有丝毫差别,这样一整个车厢,所有人的喜怒哀乐都是同步的,像是在用同一张脸表达自己的单一情绪。
  一辆车,二十多个人,所有人的表情都是极度的整齐划一,这种画面的荒诞感和恐怖感,让所有看到这幅场景的人都心生不适。
  “他们脸上的表情很僵硬,看起来不像活人。”闫云书思索着,掰着手指头细数自己观察到的细节,“我上车的时候司机说了一句‘快完了’,跟他说话的那个老太太拿出来颜色好像不对,像是纸钱那种高饱和度的颜色,除了这个,还有……大晚上乘车的人好像有点太多了。”
  他的脑海里闪现着刚刚看到的一幕幕画面,明明没有什么血腥的场景,却还是让他心里不安稳。
  还有……
  他的心里猛地一惊,突然想起来真正让他判断出这车子不对的一处细节——之前硬币掉在地上,他弯腰去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那个站在他身后的老太太。
  那老太太穿了两双黑绒面绣牡丹花的布鞋,鞋里子针脚细密,鞋垫上带着蓝色碎花——她没有脚。
  她不光没有脚,她也没有腿,那两条裤管是空的,晚风轻轻一吹,就露出了没有任何支撑物的,空荡荡的鞋。
  那幅场景闪得太快,让他当时根本没有时间细想这么多,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满鼻腔里都是腐烂的腥臭。
  闫云书只觉得眼前一黑,胃里酸气上涌,不上不下的,有点想吐又吐不出来。
  这种感觉在他经过了长久且剧烈的体力消耗后给予了他身体巨大的负担,居然让他一下就晕了过去。
  陈霜芥见状,眼疾手快,伸手拉住了人的后衣领,轻轻一使劲,就把这个1米8的大男人躺在了肩膀上,轻松得就好像是扛着一条老南瓜似的。
  “好得很,跑了那么几下就晕了,啧,垃圾。”陈霜芥撇撇嘴,有点嫌弃,“也好,省得我走路了。”
  他说着,穿着红色漆皮小高跟的双脚就大跨步地跑了起来,配着他这一身小亮片儿小裙子,灵活得好像一个在夜里奔跑的马戏团猴子。
  刚跑了没两步,他就想起来了,自己还没有在对方晕过去之前,询问清楚对方的家到底住在哪里。他不得不回想了一下刚刚那辆公交车的行进路线,于是沿着公交车的站台路线跑了起来。
  跑了大概七八站路那么远,他到了一个建在小区门口的公交车站台,那里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身上的气息和他肩上扛着的这个人如出一辙,他顿时就明白了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仝阳也看到了这人肩上扛着的人,上前一步接过来,脸色不善,说道:“多谢你把我的朋友带回来。”
  哪里还有闫云书所熟悉的温柔?
  陈霜芥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说:“我差不多明白了,怪不得他跟你打电话的时候那个样子,算了,他归他,我归我,两不犯,也碍不着你什么事儿。”
  “多谢。”仝阳听着这没头没尾的话一点都不疑惑,能解码收听似的,回了句:“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希望贵方理解,百年之后,我一定记着往哪去。”
  陈霜芥撇嘴,拿小高跟跺地跺得直“当当”,说:“我真烦你们这种人。”
  说完,他也不管对方是什么表情,转身就跑走了,消失在夜色之中。
  仝阳没介意对方的失礼,抱着闫云书,一步一步地往家里走。
  他们的家,他的家。
  、
  闫云书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
  他以为昨天晚上睡得比较早,所以醒的也很早,醒来之后下意识闻了闻自己身上,什么味道也没有,清清爽爽,连衣服都已经换过了。
  是谁帮他换的衣服?难道是他自己半夜醒过来,觉得难受,所以洗了澡换的衣服吗?
  可是他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项。
  那就有可能是仝阳帮他洗的澡,换的衣服。
  这么一想,就感觉有些奇怪了起来,即使他一直安慰着自己,两个人都是大男人家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但他还是明白一点:虽然两个人都是男人,但是不一样。
  他努力地把自己脑海里想象出的画面赶出脑子,拍了拍脸,站起来去洗漱了。
  刚一开门他就看到了,仝阳围着围裙站在那里做饭的样子,看起来很专业,只是围裙上的图案看起来有些幼稚,破坏了对方身上的那种独特的男性魅力。
  再MAN的男人,也难以抵挡小猪佩奇的破坏力。
  “今天怎么起得那么早?”仝阳听见了声音,转头冲他微笑着,说:“去洗漱,我们今天吃三明治。”
  他见对方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围裙上,笑了笑,说:“好看吗?昨天买牛奶的时候送的,原来那个脏了,我拿去洗了。”
  这笑容对于刚刚胡思乱想过的闫云书来说,破坏力堪比小猪佩奇。
  作者有话说:
  没有什么男子气概是一个小猪佩奇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两个。
  我的娘啊,忘记定时了。


第26章 落荒而逃
  “昨天是你给我换的衣服吗?”闫云书问道,“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那么多。”
  仝阳摆手,他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应该的,你昨天那是怎么了?喝醉了?不能吧?”
  “不,不是喝醉了,我昨天,遇到了些事情。”闫云书从自己的脖颈子上摘下那枚石符,“看,它裂开了个口子。”
  这裂缝刚好把“祛邪避尘,明心净目”这八个字分成左右两半,看起来极其不祥。
  “我昨天下班的时候碰上了些脏东西,被缠住了,又上了辆阴车,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吓死我了。”闫云书拍了拍胸口,让对方看清了裂缝就收回去了,“你昨天有没有见到那个救了我的人?他说他叫陈霜芥,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应该和这方面相关,他说他能帮我找到云端,如果我这边能尽快把云端的下落找到,那你那边就会更快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仝阳点点头,看起来并不十分高兴的样子,有些冷淡似的。
  闫云书有些疑惑:“你怎么了?你不高兴吗?”
  “我高兴,但是也不敢太高兴,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不是没碰到据说有可能帮得到我的人,也遇到过很多次机会,却始终没能找到人,早就对这些听起来是那么回事的机会麻木了,太沉溺于眼前的希望,等到失望的时候就会越难受。”仝阳叹了口气,说道。
  这话说得有道理,闫云书点头表示赞成,收了收脸上的笑容。
  “昨天你来到家的时候已经睡过去了,我就没把你叫醒,想跟你说的事也只能挪到今天说,”仝阳边把锅里的三明治盛出来,边说,“我有一个客人,住在嘉靖湖,想请我过去一趟,包吃包住,时间不长,大概半个月,忙完了我就回来了,那边离你家近,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带的东西就给我,到时候?送过去,不用再多费事儿了。”
  这么巧?闫云书有些诧异,他说:“真是太巧了,我最近也需要出去考察一阵子,就在闫家村附近,昨天还准备跟你说一声呢,没想到你也要出差。”
  “真的吗?那咱们还真是有缘。”仝阳笑出了声,“我这可不算是出差,那客人跟我私交比较好,所以没法再给他做心理疏导了,这次请我过去说是要跟我谈谈生意,不是什么正经事情,更不是工作。”
  他说着,又笑起来,把三明治递过去,说:“我这些客人都算不上是我的病人,毕竟,哪有心理医生的病人是为了这个人的脸来的呢?我这顶多算个投机商,没有你那工作正式。不过,还好我的客人都不是抱着治病的心态来的,我也乐得清闲,毕竟只有这样我才能偷偷懒不是?”
  闫云书从来没听仝阳详细说过他的工作和他的家庭,如果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听到这样的描述,一定只当对方是个出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从而从此戴了有色眼镜看人,不能像现在这样似的这么仔细地了解对方。
  “也不是人人都有这个福气的。”他说着,从对方的手里接过了三明治。
  三明治是鸡蛋火腿的,一口咬下去,还能听见生菜在嘴里发出脆生的声音,鸡蛋和火腿被裹在一起,细细淋了一层番茄酱,爽口咸香。
  自从仝阳来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再吃过楼下的包子豆浆。
  “你出差的时候是跟着同事一起去,还是怎么样?”仝阳问道。
  “领导的意思是让我们一起过去,到时候也方便一起定酒店。”闫云书说,“工作结束了我就能休息一阵子了。”
  “你不住在你家吗?”仝阳讶然,“我以为你要独住。”
  “还是不了吧。”闫云书摇了摇头。
  “这样啊,我还想着如果我们两个人到时候都在那边工作,可以到你家那边问问情况,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仝阳解释着,“你要是实在忙不过来那就算了。”
  “不不不,我不忙,但是这样太麻烦你了。”闫云书有点慌张,他不想让仝阳觉得他有意避开老家,“我自己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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