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冷情:“你跑来就是说废话的?”
“哪有,我就是想和师尊说说话而已。”黎夜许久都没有靠近过师尊,此刻俯卧在他的腿上犹如又回到三个月前,那时候他每日都可以被师尊抱在怀里,简直妙不可言。
台下的弟子大多都已经比试完毕,最后剩下的几个弟子中还有南湫没有比试,黎夜也顾不得和师尊温存,眨巴着眼睛看向南湫,这次终于轮到他抽签了!
这可能是所有人都期待的一次比赛吧,掌门和师叔目不转睛的看着擂台,就连师尊也放眼看去,看来大家都很拭目以待。
只见南湫将自己的仙剑换成了一把普通的木剑,一众人纷纷劝他不可如此,然而南湫依旧坚持使用木剑。
在场比试难免受伤,比试完的弟子也有不少因太过拼命而受伤的,南湫坚持使用木剑也是为了能减少受伤的几率,一众人不由叹服,别出心裁,师叔连连点头,表示对其很欣赏。
比试开始,南湫对阵的人是一个修为看起来快要结丹的弟子,其勤奋不必南湫差到哪去,此次比试,在相同的努力下,怕要拼的就是天资。
南湫的天资是所有人都认可的,黎夜也赞不绝口,另一位,就不好说了,但看起来也不是好搞定的哪一类。
“小师弟,你用木剑来比试,可是对自己信心十足?还是觉得你必能赢我?”
“我只是不想伤到你。”
“好大的口气,那就各凭本事吧!”此弟子手持长剑,剑光斑驳,锋利的剑刃吹发立断,他不想旁的人说他用仙剑对木剑而占了优势,迟迟没有发出绝招。
南湫飞身退后,只守不攻,观察着他的剑招,只用了三招便将他的路数全部看透,当即御起剑气,手中木剑绕过其锋利剑刃,轻盈一跃,一道剑气打在那名弟子身上。
“唔!”好强的一道剑气,那名弟子险些掉下擂台,捂着自己的心口,感觉有些绞痛。没想到,一把木剑也能有如此杀伤力,他全力聚集起剑气,反客为主向南湫袭去。
木剑被纯净的剑气包围,持剑者更是周身不满剑光,既是杀招,又能防御起自己不被他人剑气所伤。
南湫一剑将那名弟子的仙剑击倒,随之一脚将他踢飞。
“你认输了吗?”
“不,我不会轻易认输!”那名弟子再次召来仙剑,已经是败阵,却不肯放弃,南湫瞬身闪过,木剑直直搭在他的脖颈,只要轻轻一动,便能让他脑袋分家。
“你已经输了。”
“我输了……”那名弟子有些沮丧,但诚恳道:“是我技不如人,我认输,其实能输在你手上,也不算多丢面子,毕竟你可是大家都认可的。”
程莫陵道:“本次试剑胜出者,南湫!”
“……真的,是这样吗?”南湫收回木剑,向上座的师叔看了一眼,他赢了,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他,偏偏师叔没有。
南湫丧气的回到弟子席,抱着自己的剑发呆,看起来并不高兴的样子。
……
黎夜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南湫身旁,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模样,貌似并不欣喜,以他的聪慧,肯定晓得是因为师叔没称赞他。
“啧啧,赢了比赛还苦瓜脸一张,跟个怨妇似的。”
南湫瞥了一眼黎夜,恼怒道:“你要是再敢乱说,我就拔光你的孔雀毛!”
“哎,还恼羞成怒了,年纪轻轻的脾气到不小。”
“你废话真多,是想打架吗?”
黎夜语塞,这小子简直就是个软硬不吃,油盐不进的一根筋,就他这样谁敢喜欢啊,人小脾气大,死倔死倔的。
南湫主动说道:“别以为你整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你休想和我套近乎,若你我真的站在一起对决,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这倾云仙门的第五块白玉首席令一定是我的。”
“你就这么想要?说真的,我从没想过要和你争这个什么首席弟子,也不在乎那块令牌,你大可不必对我有这么深的敌意。”
“我对你并没有敌意,反而很羡慕你。”
“你羡慕我?”黎夜被他说迷糊了。
“没错,我是真的羡慕你,也不知道你究竟哪里好,师叔和仙尊都这么护着你,对你那般在意,我只是想证明自己并不比任何人差。所以,我才讨厌你这样的人,不求上进,你除了长着一副漂亮的脸,一无是处!”
“原来,你就是因为这个讨厌我?”黎夜终于百思其解,安慰道:“我是师尊的徒弟,师尊关心我也没毛病啊,再说师叔……你也知道师叔他是个热心肠的人,专门照顾一些修为较弱的弟子,比如我这连御剑都比别人学得慢的。”
南湫道:“你不必解释,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你,可能是我太在意了。”
黎夜道:“我理解,你这种被所有人都看好的弟子,自然不缺人指点,你都这么有本事了,师叔肯定也放心,所以才会对你完全信任,其实师叔非常看好你的!”
南湫两眼一亮:“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黎夜坚定的点头:“童叟无欺。”
……
到了晚上,黎夜悄悄流入膻宫,在酒窖中偷了一坛好酒,这酒应该是掌门备下来留着庆功或者自己喝的,好在那酒窖的酒那么多,少个一两坛也没人发现。
今日试剑大会太过紧张,必须得喝点小酒缓解一下。
这酒不亚于魔族酿的,味道清香醇厚,喝一口下肚,后劲也很足,自打他来到倾云仙门是半口酒都不曾沾上,这下让他摸到门路,以后不愁没酒喝了。
黎夜抱着酒坛子回无念居,想着要是能和师尊一起喝,说不准还能促进感情。岂料,天不如人意,好死不活的碰上南湫这个一根筋。
“站住,你偷偷摸摸的抱着什么?!”南湫拉住他的腰带。
“我说你能不能别多管闲事啊,你一个品行优良的弟子,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瞎转悠。”
“我只是从后山练剑回来,路过此处,现在是我在问你,你怀里藏着什么东西?”
黎夜摇摇头,有点心虚:“……没什么。”
南湫凑近,闻到一股细微的酒味,指责道:“你竟然偷偷喝酒?还想带回无念居?门规清清楚楚写着,严禁饮酒,你却明知故犯。”
“等等……我这算不上明知故犯吧,谁看门规那玩意,反正我不看。”
“你这人还真是,一身恶习。”
“……喝酒也算恶习?你喝过吗你就这么说,你知道什么叫做一醉解千愁吗?”黎夜抱着酒坛转过身,忽悠从没喝过酒的小师弟,“真男人,咱就坐下一起喝一杯!”
南湫拒绝道:“我不会触犯门规。”
“原来你是怕了,身为男人竟然连酒都不会喝,放心吧,我不会笑话你的。”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准瞎说!”
黎夜看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果然上当了,对于南湫这种事事都不落下风的人,自然是要用激将法了,百试百灵。
……
月色皎皎,黎夜拉着南湫坐在树下,给各自斟满酒。
“来,干了这杯酒!”
南湫端着酒杯,这酒满的都要溢出来,他的确没喝过酒,但又不想在黎夜面前失了面子,他怎么会输给一只笨孔雀,于是仰头一饮而尽。
“咳咳咳!”南湫涨红了脸,辣的眼泪都要流下来。
黎夜差点笑出声来,没想到这小师弟一根筋的厉害,竟然喝完了这一满杯,他不急不慢的又给斟满,二人你一杯,我一杯,没过多久酒坛见底了。
“我……头晕。”南湫醉的路都走不稳,跌坐在地上。
黎夜将他搀扶起,看到他已经醉成烂泥,一点意识都没有,于是,他打算做一件好事,凑到南湫的耳边问道:“你知道,师叔住在哪里吗?”
“……你,要干什么?”
“我送你去休息啊。”
南湫稀里糊涂的说着:“师叔……清水阁……”
第10章 轻薄师尊
“原来……师叔住在清水阁。”黎夜平日里除了去后山跟着弟子们练剑,其余时间都留在无念居里陪师尊,他也不知道清水阁在哪个方向啊。
“唔,呕!”南湫弯腰作呕,胃里只觉得翻江倒海,眼前虚无一片看什么都是颠倒的,整个人头重脚轻的摇晃,完全站不住。
黎夜搂住他的腰,让他整个人头朝下,方便吐,万一吐到自己身上回去肯定要被师尊嫌弃,他给南湫拍了拍背,说道:“不能喝就别逞强啊,你瞧你,醉的跟一滩烂泥一样。”
“唔……难受……”
“这会知道难受了?看你以后还逞不逞强,你先告诉我师叔的清水阁在哪个方向?”
“师叔……在……”南湫两眼一黑,撑不住醉意晕了过去,这话说了一半也没说完,搞得黎夜是一头雾水,只好抱起他飞上屋顶,在夜色里四处找寻清水阁。
南湫在他怀中睡得昏沉,黎夜感叹,这小子睡着了看起来还有点讨喜。
飞了半晌,这倾云仙门着实大啊,也不知道师叔到底在哪个峰,他落在一处楼阁的屋顶上,仔细回想,师尊和他住的无念居在南峰,掌门身为仙门之主,那肯定在东边的主峰,也就是他现在所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