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真君一往情深》作者:诉清霜
文案:
可真君他不相信。
-
很纯的美人·攻/伏清 x 很蠢的憨憨·受/少箨(tuo)
-
一朝飞升,前尘尽忘。
琳琅天阙惊鸿一瞥,我却对清英真君一见钟情。
即便他对我深恶痛绝、百般冷漠,我也毫不气馁、迎难而上。
可惜,就算我流尽心头热血,最终也未能捂热他那颗心。
未曾想,我那无由而生的热烈爱意,奋不顾身的飞蛾扑火。
归根究底,不过是因为他有一双跟那人长得极像的眼睛……罢了?
-
·三角恋/前世今生/过程总受结局1v1。
·白月光是覆水难收,朱砂痣是破镜重圆。
·极端攻控、受控都请勿入。并且注意,没有攻1的追妻火葬场,麻烦不要自我脑补,请结合上下文再发言,无语。
·接受礼貌的写作指导建议 但:
?不接受空口鉴抄;
?回忆现实前世今生交插写法,无耐心以及不能接受者赶快逃;
?很无聊,所以弃文不必另行通知。
第1章 相见欢·其一
1.
我伏在桌案上,翻着一本闲书消磨时光。
这书名《巫山一段云》,是我从凡间淘来的话本,说是记载着玄丹族长与他身旁侍从竹罗的一段情史。我知这是民间野史,不能当真,却还是入了戏,看得聚精会神。
正看到那侍从受奸人挑拨,与族长渐生罅隙之时,就瞧见一道金光自窗边而入,随后化作一张白如霜雪的信纸,平平稳稳地落在了我面前的书页上。
我凑上去,上头端正写着两个字:速来。笔锋遒劲,力透纸背,一看就是伏清的手笔。
我心里有了底。
平日里他正眼都懒得瞧我几次,更不愿我无事便往阆风宫那处跑。此时传我,定是他那不争气的表妹心绞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如今正等着我的精血去救命呢。
仔细想来,他也只有这时候才会想起我。
我叹了口气。
2.
赶到阆风宫的时候,伏清已不知在门前站了多久。
他披了件黑色大氅,长发束得一丝不苟,秀眉紧蹙,面容冷峻,如浸深潭千尺,寒意逼人。
看到我,眉头皱得更紧:“怎么来的这么慢?”
我就知道他不会给我好脸色瞧,连忙作出一副委屈的神色:“真君大人,我好冤枉!我看到信,便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其实不然。
拿到信后,我不慌不忙地又翻了几页书看了个痛快,这才耽搁了时间。只是这事我自然不能说出口,不然他凤目一瞪,我定是又免不了那劳什子的什么禁足惩罚。
听完这一通恳切说辞后,伏清面无波澜,没说信也没说不信。不过据我多年经验所得,他大抵是不信的。
他打心眼里觉得我是个卑鄙小人,因此无论我说什么还是做什么,他总觉得我是别有所图、居心叵测。
若是换作往日,他许是又要对我说教一通。
只是他今日脸色苍白万分,看起来已是疲惫至极,故而不愿与我多费口舌,从袖子里拿出一把冰棱般通透的小刀,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可以动手放血了。
我垂眼看去,他拿刀的那只手指节分明,纤细修长,好似覆着层莹白如玉的光泽。我心神一动,就着接刀的姿势,手心与他手背相叠,有意无意地摩挲了两下。
伏清手一僵,语气带上愠意:“请你自重。”
我见好就收,接过他手中的小刀,装模作样地咳了声:“方才不小心碰到了。”
伏清看着我,没说话。眼神如利刃出鞘,似要将我大卸八块、凌迟处死。
可他有求于我,所以他不能。我在心里暗暗替他抹了把辛酸泪。
他瞪我归瞪我,我只当作没瞧见,死皮赖脸地凑过去问他:“一个月前不是才放过一次血?眼下三个月还没到呢。莫非是……情形恶化了?”
伏清语气冰冷:“与你无关。”
我十分不同意他这句话,摇摇头,一本正经地同他瞎扯:“怎么会与我无关呢?这分明和我有很大的关系。”
“……”
“都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以前我和真君大人三月才能见一次,很是煎熬。如今一月能见上一次,我心里欢喜得很。”
“……”
“若是能一日一见,自然最好。”
伏清听不惯孟浪之语,又碍于“情面”不好发作,忍耐之下,面色便十分难看。他静了会,才开口冷冷嘲我:“你倒是不怕失血而亡。”
我微微一笑,冲他挤眉弄眼:“我自然不怕。真君大人不染凡俗之物,怕是不知,话本里可是常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捏着下巴,状似可惜地叹了口气,“只是我有心想做那风流鬼,怕只怕——最后是真君大人舍不得我死啊。”
闻言,伏清周身气息急转而下,又遽然变冷几分。他嘴唇翕动数下,似是想说些难听的话,却不知从何下口,思索良久,才咬着牙,干巴巴地从牙缝里挤出四个字:
“不知羞耻。”
第2章 相见欢·其二
3.
伏清骂人的话翻来覆去也就那几句,着实没有什么新意。听得次数多了,早没了最初的胆战心惊。
若不是他已将手搭在剑柄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同我打情骂俏。
我虽不信他真的敢对我动手,但到底还是没什么骨气地后退了一步,这才定下心,笑着打趣:“真君大人这是要过河拆桥?”
伏清气得不轻,冷冷看我,好半天才吐出两个字:“闭嘴。”
他握剑的指节隐隐泛白,看起来倒是颇有几分想取代我手中的小刀,亲自为我放血的架势。
我正愁没机会与他接触,登时计从心来,手一松,假意提不起小刀,哀哀叫唤:“真君大人,这才过了一个月,之前放的血太多了,我还没恢复过来,握着刀的手都没力气呢。”
“劳驾真君大人,高抬一下尊手,亲自帮我放血罢?”
可惜我这样的把戏使了实在太多次,伏清索性别过头,眼不见心不烦。
我又叫了他几声,看他是铁了心不搭理我,只好作罢。弯腰把刀拾起来,指腹掸去灰尘,随后掉转刀头,直直捅入心口。
这动作我已做了成千上万遍,早已熟练非常,连顿都不会顿一下。
刀入了心口,接下来只需静等。
我垂下眼,难得安静一会。
那小刀饮血之后,剔透刀身缓缓分出数丛暗红脉络,由浅及深。乍看去,仿若一块粲然可观的红翡,正在散着明艳霞光。
每逢此时,我总觉得心神不宁、眼眶发涩,好似有千万道人声在我耳边轰鸣。我心道,大抵是失血过多,不必放在心上。
当然,也没人会放在心上。
我抬起眼,意外和伏清的眼神相对。
他不知何时把头转了回来,正默默看着我。我看见他的脸,心里就分外高兴。高兴归高兴,如今我为了他的表妹在放血,总得作出痛苦的神态来,这样才好让他觉得亏欠于我。
我挤出两滴泪,煞有其事地弯下腰,低声喊道:“疼。”
好半天没等到他回应,我余光瞥去,见他神色晦暗难明,仍如一尊入定塑像杵在原地,登时有些哭笑不得。
但我怎会这么容易便放弃逗弄于他?
我不依不挠,又作出气若游丝的姿态来,轻声哼唧:“没力气了,拔不动刀。真君大人,我快要流血而亡了。”
还是死一般的寂静。
我叹了口气,心想,让伏清服个软,可比剜心取血要累多了,有这功夫,我还不如回房静养个几天,为难自己作什么?
正欲放弃,身旁似有清风拂过,冷香自起。下一刻,我握刀的手便被冰块包裹其中。
我低头看去。
好吧,原来不是冰块,而是真君大人的手。
真君大人勉为其难,替我拔出刀,随之往后跃去,身姿轻灵,又离开我三丈远。
他躲得实在快,我本想顺势靠在他的怀里,现下没了法子,只好装作脚打了个滑,给他表演了一个观音坐莲。
4.
我坐在地上同他面面相觑。
他往常取了血之后,转头就走,毫不留恋。今天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站在原地,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乐得能多看他几眼,笑弯了眼,也不吱声。
不知过去多久,他终于动了,从腰间的六珈金囊里掏出一个小玉瓶,扔给我。
我伸手接住,拔开塞子,倒出一粒乌黑黑的丸子,两指夹着,举到眼前。
伏清道:“这是——”
我没等他说完,嚼也不嚼地就将这丸子吞下肚。
他许是被我的举动惊了一跳,声音戛然而止,那一成不变的冰冷目光总算有了起伏。顿了许久,他才得以补全下半句话:“……是干桑族的疗伤圣品。”
与我所想分毫不差。
我佯装欣喜:“真君大人待我真好。”
伏清对我的夸奖无动于衷,冷哼道:“你倒是什么都敢吃。”
“只要是真君大人给的我都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