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下钟声响起,南玉崩溃的抓住了身旁钟灵焰的胳膊,惊慌失措的问:“怎么办,怎么办啊?”
钟灵焰神色复杂的看着她,摇摇头沙哑地说:“我并不知道外面发生的事。”
第七十九下钟声敲响,南玉害怕的蹲下来捂住了耳朵。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灵焰哥哥,我把生生世世的好运借给你,不知道够不够用。”
小女孩猛的扯下自己一把头发点燃,一把按在自己胸前血迹斑斑的皮肤上。
她话音刚落,山间突然传来一声天崩地裂般的金石碎裂之声,南玉连忙抬头看向山巅,却见那口硕大无比的钟被重锤敲破了。
第八十一下钟声最终没有落下来。
南玉却在那异样的金石碎裂之声里眼前突然一黑,顷刻间发现已经回到了破庙,躺在了自己床上。
她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猛的跳下床,一把拉开房门跑了出去,却结结实实的一头撞在一个坚硬的胸膛上。
南玉脑子里一片空白,抬头看到钟灵焰正一脸难以置信的低头看着她,好像他刚刚才认识她,好像她是梦魇中突然将他唤醒的一道微光。
南玉心里难过的要命,一头扎进钟灵焰怀里,眼泪蹭了他满怀。
钟灵焰不说话,只是恍如隔世一般低头看着她,眼睛里藏着两泓探不到底的情愫。
许久之后他才沙哑地开了口:“傻不傻……”
第65章 鬼打墙 麻烦你们好事做到底,帮我把那……
大概是噩梦后遗症, 南玉这几天总是睡不好,闭上眼睛就会梦到那口漆黑的大钟,钟声一下下撞得她太阳穴突突地疼, 白天也只想蹲守在钟灵焰身边, 好像生怕他一个眨眼就不见了似的, 连她热衷的赚钱大业都不管了, 苦了小八小九在店里忙得团团转。
钟灵焰对突然变身狗皮膏药的南玉一脸忍无可忍,可常常又在南玉看不到的时候忍不住牵起唇角。
这天她正赖在钟灵焰房间里, 捧着符篆书一页一页翻看里面稀奇古怪的符, 越看越觉得画符的人实在是个神经兮兮的天才。
她朝沙发另一边埋头玩游戏机的钟灵焰晃了晃手里的书,满心好奇的说:“这本书前面的符还算中规中矩, 后面就放飞自我了, 应该好多都是鸢鸢画的吧,也不知道她后来怎么样了, 为什么她画的这些符会成了我家的传家宝,你说她会不会和我有点关系啊?”
钟灵焰不知道这话该从何说起,踌躇片刻还是决定暂时不向南玉解释太多, 因为这其中有些事情他还没弄明白。
比如破庙是怎么回事, 这庙里的招魂阵是怎么回事, 他的一块骸骨是谁交给南玉妈妈的,南玉出现在这里是巧合还是安排好的。
他总觉得还有一个知情人安排了这一切, 那个人却至今仍未露面。
“应该有关系……你不觉得你在画符方面很有些天赋吗?”
钟灵焰不动声色地开始给南玉做铺垫,以备有天她知道真相时不至于太过震惊。
南玉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若有所思地点头说道:“也对啊,鸢鸢没准是我不知多少辈的祖宗,我这点天赋就是她的遗传基因。”
她笑眯眯地打量起钟灵焰,突然语不惊人死不休地来了一句, “和祖辈喜欢上同一个人,这感觉有点酸爽啊。”
钟灵焰:“……”
他放下手机倾身过来,胳膊一伸把南玉捞进怀里,修长手指落在她T恤领口,触上那枚朱红的胎记。
南玉脸轰的热了,笑吟吟地掀起眼皮看着他,“祖师爷,光天化日,你还要不要为人师表了?”
钟灵焰一言不发地低头吻她,南玉渐渐被吻得大脑一片空白。
两个人意犹未尽地分开时,钟灵焰手指依然落在她的胎记上。
南玉:“……”
这个位置有些微妙,再往下好像才是首当其冲的耍流氓要塞,可钟灵焰的指尖却一直在那块胎记上,饶是如此,南玉尾椎骨上的神经细胞都已经被撩拨得开始全体叫嚣。
“祖师爷对这块胎记似乎有点特殊的癖好……”
南玉哭笑不得地想。
钟灵焰突然停下指尖的动作,耳朵莫名其妙的红了。
他轻咳一声,不动声色地解释道:“你身上这块胎记很特别……我想临摹下来。”
南玉笑吟吟地挑了挑眉毛,“要我做模特吗?半裸……还是□□?”
钟灵焰:“……”
他耳尖上的一点红晕瞬间蔓上整张脸,无可奈何地在南玉光洁的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别闹。”
他说着把南玉从自己怀里扒拉出来靠在沙发上,让她一手拉着领口露出那块胎记,自己找来纸和笔,坐在南玉对面一脸心无旁骛地画了起来。
南玉笑吟吟欣赏着钟灵焰帅绝人寰的俊脸,越看越觉得喜欢。
干净利落的眉眼她喜欢。
挺秀的鼻梁她喜欢。
棱角分明的唇线她喜欢。
锋利的喉结她喜欢。
喜欢到忍无可忍的时候就伸手在他脸颊上轻轻捏一下,或是轻轻戳一下他好看的鼻尖,或者偶尔朝他不怀好意地搔首弄姿一下。
钟灵焰就在南玉丧心病狂的骚扰下八风不动地临摹完整块胎记,然后他轻咳一声,慢条斯理放下纸笔,突然把作恶多端的女人扑倒在沙发上,现场言传身教了一把什么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南玉被他折磨得溃不成军,挣扎着想要逃窜,被钟灵焰轻轻松松捞回来又是一番□□。
钟灵焰在她又叫又笑的求饶声里停了下来,喉结滚动,胸口微微起伏,用尽毕生的定力才压下全身沸腾的血液,俯身在她耳边威胁:“下次再招我,你后果自负。”
南玉好女不吃眼前亏,连忙老老实实认怂。
两人正红着脸喘气,小八在院子里喊了声:“姐,有人找。”
南玉做贼心虚似的一把推开钟灵焰,跳下沙发穿上鞋,跑到镜子前整理了一下皱巴巴的衣服才推门走了出去。
院子里站着个女人,瞧着脸色很差,一看就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看到南玉推门出来,女人连忙上前问道:“你是南老师?”
南玉朝她笑笑说:“叫我南玉就好。”
女人一听来的人就是南玉,紧绷的脸色终于稍微缓和下来,南玉带她在院子里坐下,让小八端了杯茶给她。
“您找我有什么事啊?”
南玉和声问道。
女人拘谨地说道:“我叫王芳,我从朋友那听说你们这里很灵验,所以想让您去我家里看看,最近这段时间我总觉得家里不太对劲,好像闹鬼了。”
自从钟灵焰来了破庙后,南玉和他一起解决了好多起灵异事件,现在都快养成职业习惯了,一听有闹鬼的事就来了精神。
她连忙问:“为什么觉得家里闹鬼了呢?”
王芳定了定神说道:“是这样,我爱人前阵子突发心梗去世了,我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住在原来的房子里,心情总是觉得不太好,于是就想卖了现在的房子,换一套小一点的房子住,这几天我一直在收拾家里的东西,准备先搬到我爸妈那里住一段时间,我收拾其他几个房间的时候都挺正常的,可一到次卧门口就觉得不对劲。”
南玉好奇地问:“怎么个不对劲?”
王芳想了想,不太确定地说道:“你知道鬼打墙吗?”
南玉点点头。
王芳接着说:“就是鬼打墙的感觉,已经好几次了,我好像就是走不到次卧门口一样。”
南玉有点不明白,迟疑着问道:“怎么叫走不到次卧门口呢?”
王芳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感觉,一边思忖一边不太确定地形容道:“就是你原本想要去那个房间,可是走着走着就忘了,或者听到房间其他地方有动静过去查看,反正就是每次想要进次卧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情况,有时候我忙了半天才想起刚才是要去次卧的,然后我就往那间房走,走着走着好像永远都走不到一样,特别像恐怖故事里鬼打墙的情形。”
南玉听得认真起来,帮她分析道:“会不会是因为太忙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王芳摇了摇头,十分笃定地说:“就是鬼打墙,我昨天晚上收拾完厨房八点左右,然后就想去次卧收拾东西,结果九点多我还没进到次卧,这一个小时过得一点感觉也没有,好像就是在屋子里原地转圈一样,肯定不是错觉。”
她压抑着情绪问道:“南老师,你说会不会是我老公回来了?他是不是有话相对我跟孩子说?”
话说出口,她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南玉连忙扯了两张纸巾递给她,轻声安慰道:“可能是你太记挂他了,也可能真的有什么情况,这要等我们到家里看过才能确定。”
王芳擦了擦眼泪,一脸感激地问道:“那您什么时间能去呢?”
南玉挺好奇家里出现鬼打墙是个什么情况,索性和王芳约好今天晚上就过去看看,王芳留下地址和联系电话之后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才走。
南玉回到钟灵焰房间,把从王芳那里听到的奇怪事又给钟灵焰讲了一遍,末了好奇地问:“你觉得家里有没有可能出现鬼打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