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少卿脸色一沉,但并没有说什么,何干清撇过头不看他,和叶少卿小声说话。
没多久,新人拜过堂,婚宴宴席便开始了,睿亲王坐在风策身旁,风策并没有搭理他。
风策刚动筷子,温别就抓住他手腕,对他冷冷道:“跟我来。”
风策看向温别,见他脸色阴沉冷然,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便点头,起身跟他离开了太傅府。
走在太傅府外,风策忍不住问他:“是有什么事?”
“我听说睿亲王去侯府提亲,”温别见到风策气才消了一些,“你答应了?”
风策回道:“他说有办法逆了皇后的意思,再娶个男人回家,我便表示拭目以待。”
温别脚步停下,看向他:“你这是答应了?”
风策颔首,低眉说道:“没错,但是…”
温热忽然堵上他唇瓣,没让他说下去,此时正在大街上,人来人往。
风策反射性将他推开,看了看周围人群,果然有人注意道,顿时恼怒看向温别:“你疯了?”
“你昨日在街上便与他靠得近,”温别淡淡回道,“怎么是我便不成了?”
“无理取闹。”
温别这一下就将先前流言蜚语给石锤了,风策揉了揉眉心冷静下来,却发现没法冷静,转身快步离开此处。
温别看着他离开,并没有跟上去,只是眼底的光芒愈发不善。
风策回了府吃过午饭,去花园池边走了走,最后坐在亭子里吃鱼芜拿来的点心。
鱼芜也坐下一起,问道:“尊上,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在太傅府里喝喜酒吗?”
风策忍不住发牢骚:“是温别,他把我拉出来,说我答应睿亲王的婚事,不听我解释在大街上亲我。”
“相信用不了多久,雍都就会传出世子和世子妃表舅街上亲嘴的事。”
鱼芜不敢相信:“不会吧?”
“平时挺正经,突然发疯。”风策提起此事满腹怒火,“你觉着睿亲王能在我手上讨得便宜?他能不能让皇后取消婚礼都不一定。”
鱼芜点头:“除非世子妃不见了,不然肯定得成亲,不成亲就打了皇家脸面了。”
“和稀泥的脑子,”风策骂了句,心情好了些,随后拿了块糕点吃下,看向平静无波的池面,对鱼芜道,“明天买些鱼苗来放这池子里,好看些。”
夜里太傅府婚宴散去,何干清和叶少卿喝得酩酊大醉,太傅府外的街道上已经无人,半圆的月亮挂在空中。
漆黑的街道二人感慨着音冰玉竟是他们三人中第一个成亲的,感慨过后,又开始高歌。
摇摇晃晃的二人肩搭着肩,你一句我一句地唱了起来,唱完便傻乎乎乐呵呵笑着。
笑着笑着,眼前就出现四五个人,领头的人拿着短棍,看着二人如此亲密怒气冲天:“何干清,看这次老子不杀了你,天天外头给我带绿帽和叶少卿混一起,你们他妈就是一对奸夫□□!”
刘本续:“给我打,往死里打!”
何干清和叶少卿还没反应清楚状况,就被劈头盖脸一顿毒打,叶少卿挨了两棍子后,倒在地上,被何干清护在了身下。
挨着闷棍,何干清酒醒了大半,抬手接住一人落下的短棍站起身后,将对方一脚踹到了刘本续身边去。
顿时其他几人都退开了几步远,不敢轻举妄动。
何干清吐了一口带血的口水,抬眼看向刘本续,恶狠狠骂道:“刘二狗你有病吧?有病去就看大夫,天天跟踪我和咽少卿,还大半夜喊人打我,我不动手打你你真以为我是只病猫?”
说完,去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叶少卿,刚蹲下,就听到叶少卿打起了呼噜。
原来是睡着了。
何干清松了口气,要将人扶起来送回丞相府去。
刘本续趁机上前一脚将何干清踹倒:“何干清,你给我戴绿帽你还有理了?”
何干清正要捡起脚下的短棍,就被刘本续踢开:“贱婢之女就是贱婢之女,真不知道我娘看上你哪点,你也配嫁给我,呸!”
何干清放下叶少卿,双目赤红站起身来,骂了回去:“你娘才是贱婢!还是专用巫蛊迷惑男人的贱婢!”
刘本续气得一棍子打向何干清,被何干清抓住他手腕一个过肩摔,刘本续摔在地上后,何干清见他要站起来,立马将他踹倒,坐在他身上拽着他拳头狠狠砸他脑袋。
“从小就欺负我!骂我!打不过我就告状!让我回家没饭吃,被鞭子抽!还要关禁闭!你现在还想娶我?!我今晚不杀了你我不姓何!”何干清逮到机会,便将这些年被他欺负受的气都一并还给他。
刘本续被打得抱着头大喊:“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一起上啊!”
那几个喽啰迟疑了一下,互相看了看,最后一个胆大的握着木棍,冲上去对着何干清脑袋砸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1-1321:50:43~2021-01-1422:09: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君莫辞28瓶;子熹呀1瓶;
第51章 留有后遗
何干清停下殴打刘本续,抬手摸了摸被打中的后脑勺,摸出一手的血来。
她看向那打她的人,起身如恶狼一般一把夺回棍子,狠狠一棍子敲回,那人“啪嗒”倒地,敲晕死过去。
刘本续被打得鼻青脸肿,两道鼻血流进了嘴巴里,他见何干清身体摇摇欲坠,猛地扑向她,将她扑倒在地,抱紧她双腿,喊道:“给我打!打死算我的!”
几棍子下去,何干清被砸得要支撑不下去,她挣扎着一脚踹开刘本续,刘本续爬起身来,看着半死不活的何干清抱着头蜷在地上,踉踉跄跄走了两步,补上两脚,才说道:“走!”
说完,带人离开了。
大半夜,丞相府的大门忽然有人敲响了,家仆打开门,就看到一个血人将叶少卿送了回来,待看清楚是何干清后,立马上前接过了叶少卿。
家仆大喊了一声:“公子受伤了,快来人啊!”
何干清脚步有些不稳,看着被吓得面色惨白的家仆,笑了笑,虚软的手抬起,指着叶少卿说道:“他没事…他喝醉了,已经睡着了,血都是我的,不是他的…”
说完,一步三晃,离开了。
叶少卿的贴身书童来得最快,他看见叶少卿身上有血,吓得哆哆嗦嗦一只手扶住了叶少卿,一只手探到他鼻下,发觉还有热气,问道:“公子怎么了?”
家仆反问他:“你不是跟着公子的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书童记得跺脚,眼眶通红:“公子今天让我留在府里,我也不知道会出事啊。”
很快,一大群人来了,一个家丁立马将叶少卿背了进去。
丞相大人和夫人听说叶少卿浑身是血回家来,惊得立马从床上起来,让人进宫请了御医来看,焦急地去了叶少卿房间,书童已经跪在地上磕头。
丞相已经两鬓发白,心惊肉跳看向紧闭双眼躺在床上的叶少卿,也忍不住泪眼汪汪,只正在此时,叶少卿打了两个呼噜,翻了个身。
见人活生生的,丞相和他夫人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同时松了口气。
丞相夫人拍拍胸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跪着的家仆立马回:“公子是将军府的五小姐送回来的,血是她身上的,公子只是沾到了她身上的血。”
丞相夫人一听,气得差点背过去,咬牙切齿问:“就是之前那个三天两头来找少卿的不知检点、整日抛头露面、滋生事端的何将军那个庶女?”
家仆悄悄看了看丞相夫人,随后缩回脑袋:“是…是的,夫人。”
“早让这兔崽子不要和那疯女人来往,就是不听,这回差点出事,”丞相夫人一阵后怕,气得直捂住心口,“出了事可怎么办喏,我苦命的儿。”
丞相扶着她拍拍她背:“好了,御医马上就来了,少卿没事不就好了。”
“还不是你,也不好好管管他,整天容他去外面鬼混,”丞相夫人用帕子抹了抹眼泪,“我说的话从来不听,从小他最听你的话。”
丞相叹口气:“哪次我要训他,不是你护着?”
最后御医来瞧,只说是喝醉酒睡过去,并无半点事,只需要醒来喝点醒酒汤便可。
丞相府里这才安静下来。
何干清回去时将军府里已经熄了灯,一片漆黑,侍候她唯一一个丫鬟前几天也被主母调走了,因而走到住的院子里,只看到院子里那颗矗立的枣树,枝丫鬼魅般伸展开。
这个时节枣树已经开花,但夜里并不能看清。何干清脑袋昏沉得厉害,眼睛要睁不开,看着的路也是晃动旋转的。
她踉踉跄跄走到房门口推开门,险些跌倒进去。
玄关搁置了清水盆,何干清伸出一双颤抖的手,鞠了一捧水,低下身把满脸的血给洗去,一路扶着墙走向床榻。
当她碰到床时,脑中紧绷着的弦松开,脑袋猛地朝床榻扎了下去,昏死过去。
房间还门未关上,有清风带着枣花香拂入。
此时,风策正想着白日里还没和温别好好解释便气着离开,是越想越懊恼,只道不能贪图一时之快,弃温别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