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忧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心口。少年任由他动作。
微风拂过少年的碎发,摇摇荡荡。
外面传来邻居举家出动的欢声笑语。
没有任何征兆地,小舒向前昏倒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该说啥了,和谐删疯了。祈祷过审)
☆、5,3,2
“这病例当真罕见……像是脑部消耗过度。”医生推了推眼镜。“他现在身体太弱,先去挂些营养剂。以前也有这样的情况么?”
“我知道了。”忧忧担忧弟弟,意气不在。“还有,他不能言语。”
“是啊,他不能言语。”医生匆匆记录着。“对朋友也不言语?”
“他没有朋友。”
无亲无故,这是忧忧的杰作。
“这样,我看他安静,还以为本来就哑巴……”
“L医生。”忧忧被触及逆鳞,就要发作,却见旁边孱弱的少年微微一偏头。
煞气惊人的美青年仿佛瞬间被收线的风筝,坐下,恢复彬彬有礼。“麻烦您诊断了。”
医生捡回一条命,冷汗直流。“他、他大脑的言语区没有障碍,可能还是体质太弱和精神压迫等原因,共同导致的暂时性失语。对了,他的大脑构造真的十分特异,”看到简单的扫描结果,L医生进言。“我知道有一家公司正在做相关研究,不知有没有兴趣?”
“不必了。”
忧忧其实心里明白。
在他将小舒抱回床上时,小舒那疲倦的眼神就告诉了他:
如果你想要我完全听话,我就无法再对你说话。
*
忧忧愿意认输。和小舒,他没有赌气的资本。他注定败下阵来。或者说他终于意识到,小舒难过一分,就会在他身上反弹十分。他所倚仗的,无非是小舒对他的纵容。一旦纵容被收回,他在小舒空旷的世界里毫无立锥之地。
其实小舒比他更像一个杀手。小舒下手从来干净利落,断得干脆,不见血,无遗留,转过身甚至还能对人明净柔软地笑。叫人根本瞧不出的,最优秀的杀手。
*
忧忧痛下决心,不再纠缠。
他放小舒回他的房间,鼓励他上学,社交,甚至给他置办电脑等等任何能够分散精力的设备。
一切方兴未艾,仿佛回到他们刚进入这个公寓的时候,如同一个轮回。小舒只是静静看着,他不再轻信。
“小舒,你的卧室有锁。”忧忧在他房间外说。“如果你不想我进来,就关门锁上。我不会再强迫你。”
他曾是胜者,却亲自请求停战。
竹风铃在窗口叮叮当当。没有浓阴和蝉声。
夏天结束了。
*
小舒的情况果真在好转。
组织的事务日益繁忙。忧忧正在激晋之时,稍有不慎便会跌得粉身碎骨。他年纪还轻,想要服众,更要非常手段。
顺水推舟地,他与小舒聚少离多。小舒的事务主要交由助手处理。小舒的身体也好转许多,恢复了七八成。
忧忧稍微宽心。即便待在一起,小舒还不是那份静静出神的样子,总之不会与他相交。对面无语,才让他更加煎熬。
其实许多时候是他多虑。没有他的照看,小舒一样可以自立。倒不如说是他的过度干预,令小舒成长为和他迥然不同的人。
他们原本,该是一对光彩照人的兄弟。
“小舒,组织有点事,我要出一趟远门。”忧忧知道不会有回音,仍习惯性地交代。“少则十天,多则数月。有事联系x秘书。”他放下最后一束鲜花,与他话别。“……照顾好自己。”
少年依旧什么都没说。
忧忧穿戴整齐,前去开门。只在玄关的全身镜里,逆光的剪影微微点头。
似让他不必担心。
*
忧忧没有多说,但根据他出发的时间地点,小舒推测出这是一项十分艰巨的任务,只怕成王败寇。
小舒对于那个灰色“组织”的事毫无兴趣。忧忧不是常人,野心也不寻常。忧忧在那风头刀尖的地方周旋,倒不是真想要什么名利地位,他只是享受这种争夺,颠倒和胜利。越危险刺激,胜利越甘美。
小舒一心想做普通人。除了宇宙的奥秘,他也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和幸福。
大约三个月后,忧忧没有任何音讯。
刚开始,忧忧每周会打录音电话回来。小舒不喜欢那个灰色行动,所以忧忧只聊些日常趣事。并不要他回复。
一个月后,组织的任务似乎更加严峻,忧忧的电话时间不再固定。直到彻底与他失联。
其实打探忧忧的消息,对小舒并不难。但倘若他不主动联络,忧忧的手下也不会出现。
忧忧离开的第99天,小舒罕见地睡意阑珊。他打开电脑,开始收集相关资料。
临走前,他关好门窗,顺道去医院做了个体检。
z助手是少数知道小舒存在的心腹。
忧忧领导的团队并非传统□□,纪律更严明,产业也日益壮大。忧忧非常忌惮有人知道小舒的存在,以及他和小舒的关系。相对于过度保护,隐匿其实是最好的保护。不到万不得已,成员不得去找他。
z助手印象中的小舒还是个学生,穿白衬衫灰短裤,背书包,一尘不染;皱一下眉头,以冷酷狠辣著称的忧忧就觉得天要塌了。和从小就跟着前辈刀尖舔血的成员完全是两个世界。
直到小舒打来电话,z助手都没太反应过来。
“z助手,我已到K市,我知道你们在哪儿。”对面的少年平静叙述。“我要xx疗养院的探视证,请寄到xxx地址,越快越好。”
如果不知道对方身份,z助手恐怕以为是哪家培养的精锐新秀。
“对了,暂时不要告诉我哥。”
“这不可能。”z助手心知,这一位的情况是绝对优先事项。
“你来不及。如果我哥知道我离开本地你们却没及时汇报,是不是很麻烦?我来看一眼就走,不要声张,影响他的情绪和养病。”
少年平静地威胁。
忧忧确实搞定一件大事,代价是伤势严重。不过从成果来看,还是值得。
K疗养院依山傍水,软硬件和私密性都极佳。能在K疗养院入住的,都非富即贵。小舒获准探望,信步在院内穿越大片草坪,走得气喘吁吁还不过半。
他了解忧忧,硬扛到现在,要么快恢复,要么还危险。但万事求全的忧忧不会暴露狼狈,这个糟糕的个性极其影响他养伤。
总之他得来确认一下。
走到半道,疗养楼的白色轮廓逐渐显现,仿佛一栋栋度假小洋楼,并无医院的肃穆感。事实上除了治疗,确实也有不少人在此长住。
一条小河环绕而过,流水潺潺,环境优美赛中央公园。小舒怔怔地站在河边,看着倒影摇曳。
他知道忧忧在哪栋楼哪个窗口。只是帘子还垂着,时间未到。
小舒走了半天,平复呼吸。恰好河边有老者在看棋谱。小舒走过去下棋。
人到了这个岁数,胜负已经不太重要,重要的是对弈的乐趣。小舒很理解,陪对方缠斗了大半场。
一局完毕,老者十分高兴,与他闲聊。
“您知道那边那栋,住了什么人么?”
“呦,小兄弟,那边你还是小心些。”这老者是个富商,提起忧忧十分忌惮。“据说那位进来伤得很重,抬进来的。个把月了仍没见过人。倒是进去探望的,出来常常挂彩,肯定不是善茬。”
还有力气削人?那精神应该不错。小舒拖着腮想。
*
“主座,还请您配合治疗。”几个手下抽签轮换,每日来进言。
忧忧身体素质好,硬是扛过了最危险的阶段。但他稍恢复精神,就抗拒治疗,令部下急得团团转。
“哪怕看在少爷的份上,您也要早点恢复啊。”手下硬着头皮鞠躬。“一个多月没有音讯,少爷肯定也着急——”
啪——
病床上的忧忧掷过去一个杯子,部下不敢躲,硬是头破血流。
部下不知这话戳中了忧忧的心病。
“着急?”美青年阴郁地想。“他才不会着急。”
我不在,他反而舒坦得很。
医护人员见状,知道今天治疗又没了指望,对视着叹了口气。
被砸伤的黑色西装部下简单地包扎了下,就恭敬离开。
小舒躲在矮墙后,看到这一幕,无可奈何。
来之前他已经计划好了一条路线,刚好经过忧忧的窗口。只要在几分钟内离开,就不会被发现。
一切都很顺利。他摸到忧忧病房的窗口,蹲下。这个高级病房外景致尤其赏心悦目,胜过常人的度假。
人与人之间的区别如此大,也不怪他搞不懂。
房内响起久违的声音,仍是组织的一项项安排,有条不紊。忧忧似乎将计就计,把这里当指挥部,还让别人误解他病重。
这不,就把小舒也惊来了。
“……着急?他才不会着急。”
小舒听得不是滋味,准备拔腿离开,忽然手机震动起来。
好巧不巧,他的体检报告发来了。
“——什么人?”
距离如此之近,屋内顿时如临大敌。黑衣部属们顿时展开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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