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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灯大师的床尾,那根灵丝松了一口气,他刚刚盘旋在床尾的时候,感觉到了许铭的剑,他就停留在它前方,还以为被揭穿了,幸好没有被发现。
床上的一灯大师,左手微微动了动,灵丝从床尾缓缓绕到了他的指尖上,那根尖刺在他的指甲上,绕了一圈,从指甲与指肉之间的细缝钻了进去,留下了一丝鲜血。
一灯大师缓缓的睁开了眼,眼前的架子床已经不是原来房里的那张,他的脸发出一阵灼热和草药的味道,他摸了摸,小心翼翼的把脸颊处的白布给取下,只见原本烧伤之处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血红一片,是没有皮肤的侧脸。
他已经等不了了,必须得把太岁肉尽快交给那人,按计划等梓府的下人,发现府中的大小姐已经没了,必定会一片混乱,老管家也会急着办白事,到时候他就趁机把东西运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灯大师-影帝
NO!还有更会演戏的~~
第24章
今日是许铭道长与镇里众人约定好的,查出真凶的最后一日。
一大早那个高颧骨、四方脸的庄稼汉子,就推了一车的菜等在梓府的门口,旁边还有几个摆着馄饨摊和卖糖葫芦的商贩。
今个儿,可是一场大戏,围在这梓府的人肯定不少,他们打算在这儿好好的赚上一笔,管他最后真相是什么,反正别妨碍他们赚银子就可以了。
然而,他们在门口蹲了快一个时辰了,却没有看见许铭道长,或者梓府大少爷出来与众人对峙,而是两道漆红的大木门,被推开了一人宽的门缝,从里面走出了两个小厮,他们用竹竿子把手里的白灯笼,给挂到最高处。
卖糖葫芦的摊贩道:“额?这就奇了怪了,我们镇里,从来都是家中有白事,才会挂这种白灯笼。这梓府,难道是,前些日子中风的那位周老爷去世了吗”
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后,那个庄稼汉子拦住了一个正要进去的小厮道,“喂,我说你们梓府和那个许铭道长,怎么说话不算话?约好了今儿个是最后一天了,你们府上的大少爷,不出来露面就算了,那位许铭道长,怎么还躲起来了?抓不到凶手,就准备当缩头乌龟了吗?哈哈。”
那小厮举着竹杆,分毫不退让,按照老管家的交代说的:“各位歇歇吧,且不说今日之期还没有实打实的到,再说了你们眼睛看不到吗?我们梓府现在出了白事儿,现在忙着呢,府上都乱成一锅粥了,今天就要着急出殡。”
啊?众人往门缝里面窥去,果然急匆匆的人一群一群的,哭作了一团,连卖馄饨的摊贩都忍不住说道:“不对啊,不是只有枉死的未婚小姐和少爷,才会当天出殡吗?”
泰安镇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家中有未成婚的年轻男子或女子意外去世了,属于大凶,必须当天就出殡,并且不能埋在家族的祖坟中。
小厮叹了一口气:“唉,没错,是我们的大小姐,梓樱人没了。”
啊?众人面面相觑,再次发生了惊叹,馄饨摊贩把自己手里的汤勺都给扔到了一边,凑到小厮面前就怕错过了什么消息。
“我们大小姐,昨晚因病人没了,现在正赶着办白事儿呢,其他的事儿等等再说吧。”小厮重重地关上了大门。
这?虽然他们对梓樱不熟,但是前两天,还看见这面容姣好的姑娘,圆圆的眼睛,笑盈盈的,没想到和家人失踪了这么多年,才找回来没多久,人就这么病死了,这姑娘实在是命苦啊!
众人心中一片惋惜,况且人死为大,也就没有了吃瓜听八卦的乐趣,看来今天热闹是看不成了,连卖馄饨和糖葫芦的摊贩,都转身回去收拾摊子,打算还是回集市去买。
府内,老管家一边抹着泪,一边指挥着仆人,把府中原本为祭典准备的红色装饰,全部通通换成白色的。
前院正厅,放着一口黑色棺材,李子平正趴在上面,声声哀嚎:“阿姐,阿姐,我好不容易把你找回来,你怎么就走了,这么突然抛下我们,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啊……”
在旁边收拾的嬷嬷和丫鬟们也跟着落泪了,尤其是昨夜躺在梓樱房间,外间的那个丫鬟更是脸色煞白,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今早,她第一个发现异样的,这个刚买来的小丫鬟,做啥啥不行,睡觉第一名。昨晚,她粘枕头就睡了,愣是没听见一点声响,一大早她的尖叫声,就差点穿透了梓府。
许铭道长难得的没有随身带着他那把长剑,而是手握一张干净的手帕递给李子平,“平少爷节哀,我已经算好了吉时,还是早些把大小姐送去安葬为好。”
李子平听了,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把手帕推到了一边,“胡说什么!阿姐,阿姐她只是病了,昨个晚上还是好好的,怎么一大早人就没了,嗯,阿姐呀,不要丢下我呀。”
老管家叫人端来一碗白粥:“平少爷,你还是喝点东西吧,一会儿你身子也熬坏了可怎么办,大夫都说了,小姐可能是以前和养母住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养好身子,得了暗病,所以才会突然离开,梓府现在就只剩下你一个人了,许道长说的没错,让大小姐早点安息吧。”
老管家比划着,让两个小厮把李子平架着,离开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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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灰衣小厮推开门的时候,一灯大师正躺在床上,上气不接下气。
“大师,你终于醒了。”小厮的手里端着一碗药和一碗白粥,一点咸菜,“大师现在多有不便,你还能起身吗?”
“阿弥陀佛。”一灯大师缓缓地撑起了一只手,他的声音变得嘶哑又无力,刚才咳了两声,嘴角还带着血丝“施主,你还是去把大夫叫来吧。”
府中大夫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赶来,喘着气,坐在木床旁,他的手搭在一灯大师的手腕上:“脉象平稳,大师恢复的很快,以防万一,我按原来的方子走,给你开点补气的药吧,”
和往常一样,大夫搭脉的手被人安安塞了一块银子,大夫一边喊着:“使不得使不得”,一边又把银子收到了箱子里面。
他摸着一灯大师的手腕儿内侧,再次确定,他除了心窝处,烧伤已无碍。
大夫打量着床上打坐念经的人,心里暗暗道,这位一灯大师,脉象明明顶多不过是个三十岁人的身子,可眼观,这面相却像一个将死的孱弱老人。
一灯大师一甩袖:“外面为何如此吵闹?”
大夫搓了两下:“府上的大小姐没了,正在办白事儿呢。”
“咳咳,真是不幸啊,不幸,可惜我现在身负重伤,不然也去府上帮忙,老衲云游四方身上不算富裕,这有两袋银子,一袋给老管家,算是我的一份心意,另一袋,则是感谢大夫多日来对我的照料。”
大夫心里都快乐开了花,没想到这和尚的银子,比平少爷还要好赚。他接过钱袋,“客气了,客气了,大师。”
这白花花地银子一收,大夫嘴里就没个停的,哔哩吧啦,什么灵堂办在哪啊,平少爷一个大男人,居然哭晕过去了等等。
一灯大师轻咳两声:“不知这梓樱小姐,何时出殡,老衲与大小姐有一面之缘,也想去为她念一次经。”
“听人提起应该在今晚。”
“什么!今晚这么快?”一灯大师本来半垂着的眼睛,瞬时,挣得像两颗铜铃般大小,看起来有些坐立不安。
大夫收拾好药箱:“大师有所不知吧,这是我们的习俗,未婚的少男少女当日就得出殡,你好好休养吧。”
见人走后,一灯大师咬紧牙关,一拳捶在了木床上,发出一声不小的响声。他起身把放在角落里的半朽的木箱子打开。里面是一口不起眼的坛子,准确说是一口偏小的土色泡菜坛子。坛口处还有一张,已经被撕掉一半的黄符,这正是族长当时让李子平保管的箱子里的东西。
一灯大师打开确认了以后,又安心的把它放回了箱子。
门外的灰衣小厮,端着双手,睁着一只眼,努力往里面窥探,刚刚大夫出来时候,他就发现,平时他都主动帮他拿药箱,这次那大夫却像揣了个宝贝似的,不让人碰。
肯定有问题,难不成是那臭和尚觉得自己命不久矣,要把自己的宝贝送给那大夫。
他鼻子哼了哼,真他妈没良心,自己照顾他那么久,还把他从火海里救出来,结果一两赏银都没有,还把宝贝送给了别人。真是气死他了!
眼见一灯大师手里抱着个坛子干啥?他踮起两只脚,努力往前蹭了蹭,脸已经完全贴在了门缝上。
一灯大师警觉的回头,却见两扇木门关的紧紧实实。
灰衣小厮躲在小轩窗下,大口大口的喘气,好险好险,差点被发现了,幸好他腿脚快。
然而,小轩窗里已经伸出了一根灵丝,从窗缝里面顺延而下,缓缓的从他的左肩头绕到了右肩头,再慢慢地收紧。
小厮毫无察觉,心里还在庆幸,虽然看的不真切,但偷窥别人始终是不好的。
灵丝的尖刺,穿透他的喉头的时候,小厮低头望了望,只见自己的领口处滴下了一滴血,他吞了一口口水,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喉结,四只指头上已经沾满了鲜血,等他再低头的时候,已经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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