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手,一群人就想涌进李子平的房间,这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他也不甘示弱,开口就骂:“妖怪,妖怪,你全家都是妖怪,强行闯进别人的院子,你们连妖怪都不如,我是妖怪,我好歹还知道礼仪廉耻,分辨是非,你们呢,一天天只知道跟着别人闹腾,也不知道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闹吧,闹吧,就算你们把我梓府赶走了,也休想分一杯羹!我家那些铺子,走之前,我就一把火烧得精光,你们休想拿走一杯水,一粒米,一尺布。”李子平这些话把涌来的人群,说的满脸通红,正是戳中了他们的心思。
这泰安镇不大,左右邻居都沾亲带故的,尤其是这梓府,现在周老爷躺着起不来,话也说不出来了。家里就只剩下一对姐弟,姐姐被拐了这么多年才回来,弟弟以前更是从未管过府里的生意,就靠一个老管家撑着。只要把他们一家子赶出泰安镇,光是铺子和良田就有不少,族长再怎么偏袒着他们,这些东西又带不走,最后还不是只能划到族里,最后再分给他们。
府里的下人们听到声音都赶了过来,拿着棍子和这群人对峙,不让他们往里冲,双方就这么对峙着。
然而,从李子平的房间内却传来一个浑厚的男声:“啊,大伙快看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原来是有人趁着双方僵持的时候,翻窗进了他的房间,那人兴奋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果然,又是那位高颧骨,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李子平都想敲开他脑袋问一问,我是挖你家祖坟呢,还是咋的,一而再再而三的针对我。
只见那个庄稼汉手里捧着一个布包。这是平时要带无头鬼出去时,用来包住他的布,但现在里面不是无头鬼却是一只深色的牛角。傲因的角怎么会在这儿?刚才他进屋翻了半天也没人找到。
那人兴奋的举起手来,“大伙儿看啊,这上面还有血,是新鲜的血。”
糟糕!李子平伸手,想要将他手上的东西抢回来,而这庄稼汉子看着老实,力气却贼大,反而将他一推,“我跟大伙说呀。从今儿个早上,就没有人往梓府送菜了。更别说什么带血的肉啊,根本不可能,看来我猜的没错,昨天晚上差点杀了一灯大师的就是他!”庄稼汉子的手指直指李子平。
“你胡说八道!”梓樱站了出来,“来人,给我把他们打出去。不要客气。”
小厮们举着棍子吓唬那群人,本来在养伤的一灯大师,也被大夫扶着走了出来,“各位施主,以和为贵,以和为贵。老衲本就是一云游僧人,众施主切勿因为老衲,发生冲突,而且昨夜还是平少爷把大夫带来给我治病的。”
他这么一说,庄家汉子举着牛角:“那刚好这里有现成的大夫,大夫,你看看这只牛角,是不是就是打伤一灯大师的凶器?”
大夫双手捧着牛角,观察了片刻,却迟迟不肯开口,原因嘛很简单,付他银子的是这梓府的老管家,虽然他入府不久,但是能看出老管家,对这梓府唯一剩下的两姐弟颇为照顾。若是这家垮了,下一家主顾还不一定有这么大方呢。
他缓了缓,一字一句的说的:“以老夫多年行医的经验来说,只能确认在牛角上的确是有血,但是,却不能这么简单的区分,这是动物的血,还是一灯大师的血。”这句话说的很巧妙。一是不给李子平定罪,二是只认定的眼见的事实。
那个庄家汉却不耐烦了,“唉,我说你这大夫怎么这么糊弄啊,我每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都可以看出来,这上面的血都还没有干,谁知道那两个无辜的小娃娃是不是也命丧于这个疯子的手里。”
一提起那两个无辜的小生命,众人就更为愤慨了,“走走,我们去找族长。无论如何要先把他给控制起来,万一他又发疯杀人了怎么办?”
他们拉扯着前面的小厮,就要把李子平扭送去组长那里。
“雷行令。”一道闪电,劈开了正在发生冲突的两拨人,是许铭道长。
“我既承诺了大家两日内找到凶手,那么明日必定会将他送到各位面前,一灯大师昨晚受伤的时候,他一直和我待在一起,根本没有时间去祠堂行凶,你们勿要歪曲事实。”
“咦……”人群里有人发出了嗤笑,“听说,这一灯大师可是半夜受的伤,你说这平大少爷,半夜不在自己房里,跑到人家许铭道长的房间里干嘛?我看这许铭道长被他迷晕了眼吧,哼,臭男人。”
李子平翻了个白眼,臭道士,你不会解释你就别解释好吧,你这样越解释,别人还非得以为我俩干了啥。
“光是许铭道长作保有什么用?万一,明日你偷偷把他送走了呢?”
“就是,就是!那到时候,我们找谁来算账!”
“除非……除非……许铭道长愿意自愿断一臂,作为诚意。”
“好。”许铭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双更完成。
第22章
许铭道长的这一声答应惊了众人,一时间变得尤为安静,连提出这个要求的那位庄稼汉也愣在了原地。
说白了,这群人的目的只是针对梓平而已,一灯大师还好说,看不出有多偏颇他,可是这许铭倒是多次阻拦他们,于是,提出这么一个难为人的要求,好让许铭道长知难而退,结果没想到,他居然会这么爽快的答应了,好像那一只手不是他的一样。
李子平挺着胸膛,大声地说:“臭道士,你可别……”
这个“别”字刚说完,许铭道长的左手往右手关节出一劈,只听“啪”的一声,手已脱臼。
站在后面的几个女子有些退缩了,道:“哎,我说不至于吧,不至于吧,人家许铭道长是镇子上为了祭典,专门请来的贵客,再说了,人家又没做错什么,都已经承诺了,明日就可真相大白,还这样逼人家。”
“就是就是,其实我也不是很想来,我卖菜的时候,半路上看见那人吆喝着,我以为有什么好事我也就跟着来了。”后边的几个人自行散去,前面的人也就没有了斗志,最后众人都各回各家了。
梓樱扶着许铭的手,“大夫,无论如何请治好道长的手,他是我梓府的恩人。”
大夫点点头:“小姐说的是,老夫必定竭尽全力。”
许铭道长扬了扬手:“不必了,一点小伤而已,大夫还是以照料一灯大师为主吧,这点小伤,我回头涂点金疮药,就行了。”说完,人便出了院子。
李子平摸着发冠,一时半会儿竟然说不出半个字,另一只手,摸着傲因的角,这东西还真是烫手山芋,放哪儿都不合适。
许铭回到客房,这间房是老管家特地安排的,清幽又雅致,里面布置的简简单单,但是又不失风雅,他伸手在包裹里拿出一瓶金疮药。
房门外,传来李子平的声音,“唉,我说臭……道士……额,那个许铭道长我能进来吗?”
许铭开了门。
李子平见他捂着右手,手上还拿着一瓶药,“嗯,许铭道长,你现在这情况,不是涂药能解决的吧,都已经脱臼了,还需要接回去。”
许铭点点头:“我练功的时候,受过比这严重的多的伤。”说完,他左手一用劲儿“啪”的一声又给接上了。
李子平看得嘴角都抽了,这连丹药都省了呀,我竟敬你是条汉子,只是这手是给接上了,但是红肿处仍然还没有消去。他从背后掏出了白色小瓷瓶:“这个药是府中大夫专门为阿姐调制的,可以止痛、安神、不留疤痕,你且试一试。”
然而,许铭道长并没有接过白色瓷瓶,而是坐在了房中的四方椅上,把自己的长袖往上捋了捋。
这意思很明显了,人家受了伤是个病号,不方便涂药,而且人家还是为了你受的伤,你还在扭扭捏捏干嘛?李子平自己说服了自己,也在一张四方凳上坐了下来。
他擦了擦手,用干净的手指挑了一点药膏到手指上,这药……道理他都懂,可是为什么是粉红色的呀?这一个大男人涂个粉色膏药怎么看怎么奇怪,他的手尴尬地举在半空中,“你且等一等,我去找大夫,重新单独为你一瓶药。”
“无妨。”许铭的声音沉稳而有力,他抓住了李子平的手腕,缓缓的伸向了自己的右手肘。
李子平的手指隔着药膏,倾覆在他手肘的红肿处一下又一下。
“好点了吗?“李子平问道。
许铭半闭着眼睛,迟疑了一下:“刚刚还好,现在有些针扎的疼。”
“啊?”李子平不可置信的低下头去,眼睛直视着受伤处,这大夫是他们府上用重金聘请的,没理由来害他呀,“不行,你等等我,还是让大夫来看看吧。”
许铭还在抓着他的手腕,“不用,可能是要药膏少了,没发挥作用。”
李子平听闻,把小瓷瓶倒了过来,使劲儿往瓶口处怼了怼,用手指挑了一大坨药膏,“你别动。”
许铭松开了他的手腕,他身形高挑,比李子平高了近半个头。
李子平甚为别扭,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歪着头,给他细抹,这大夫的药果然多涂两下,就见效了,红肿之处已经渐渐散掉了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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