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虫族之摄政王[穿书] 完结+番外 (罗桑浅夏)


  不会错的,只有王虫能做到这种事。
  木凌捂着堂洛斯胸口的巨洞,精神力极小心地渗入他的身体,刺激他本有的修复能力,但也许伤势过重,努力了很久都没有效果,他的雌虫呼吸越来越弱,脉搏也微不可查。
  木凌的手开始发抖,抱着他半跪在地上,声音也在发抖:“别这样…我赶上了的,不要离开我…你甚至没有问过我…”
  豆大的泪滴不断从眼眶滑出,他的眼泪竟也闪着金质的光芒。
  他想恸哭,可出口却是软弱的喃语…他不知道是怎样的阴错阳差让他们走到这一步。
  他自问这一生竭忠尽智,身为皇室,一言一行都自比君子,民意天恩,从无辜负。他自认已尽人事,凡事都可听天由命,可唯独现在受不了堂洛斯就此死去。
  红尘两世,他不懂上苍为何薄他至此。
  上一世他是宫婢生的孩子,地位卑贱,父皇在他出生后只看过他一眼,皇宫大内都是人精,失宠的皇子不如得势的奴仆,如果不是后来皇兄将他养在身边,他极可能成为宫内早夭的又一位皇子。
  皇兄虽贵为太子,但皇帝年迈,修仙问道不理朝政,又忌惮旁人窥伺权柄,太子在朝臣和皇帝之间左右为难。
  即便如此皇兄也请太傅为他开蒙,传他圣人言说,这份恩德他铭记在心。
  十二岁那年,山北发生地震,大河决堤,沿河两域万顷良田悉被淹没,灾民流寇不知其数,朝廷拨银赈灾,太傅在朝堂言说赈灾程序冗杂,中间贪墨者不计其数,请朝廷派钦差直办此事。
  太子一党被推至风口浪尖,他知道老师一腔忠言全是为百姓谋划,但这话得罪的人也难以计数,皇帝直接颁下圣旨令老师兼领此差,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他来,令他随行历练历练。
  他知道自己是个摆设,领着替天巡察的虚名,不过是因为他们在朝中动作太大,皇帝撵他走打压太子一党的气焰。
  他们走到樵县,洪水已泛滥到那,官府赈灾不力,只有少数官兵和大多百姓留下修补堤坝,路途艰难,老师坚持要去查看安置灾民的地方,他也坚持同往。
  当时不巧,碰上暴雨,脆弱的堤坝再次被冲开,他年纪小,行事又倔,一身布衣四处装模作样,硬是要做出些什么成绩来证明给不知道谁看,不知闪躲,然后被卷进洪流,好不容易抓住水里一株巨树捡回一条命。
  他记得当时无比恐惧,眼前滔天洪水就是死亡的化身,那瞬间突然明白死亡并不会因为他是谁宽待他,也突然明白父皇整日求仙问道究竟在逃避什么,他瞪着眼看越来越高的水位,难以形容的惊惧令他失声。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成为一只不自量力的水鬼时,浪声推叠中响起一声吆喝:“小孩儿,抱稳了,马上来救你!”
  百姓不知道他是皇子,只知道一个孩子被卷走了,竟捞起裤腿拉出人梯,赤手空拳地把他从水里扯回来。
  他眼睁睁看着下水的人被冲走几个,那样大的水,人根本浮不起来就会被浪打下去,他当时双眼赤红,喉咙里像堵了棉花,想叫他们回去,但求生的渴望阻止了他。
  老师在岸边痛心疾首地叫他名字,百姓以为他是老师的儿子,更是豁命救他,他被救上来,而三个人被大水吞没。
  他知道自己若有个好歹,老师会被问罪,当地官员会被问罪,随行百姓也会被问罪,他再不受宠,也是皇帝的血脉,这就是贵贱之别。
  他死里逃生,愧悔像石头一样压在心里,他拿出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想补偿死难者家属,可面对重赏,那些百姓诚惶诚恐,满嘴都是不敢,满嘴都是荣幸。
  他没有因此宽慰,反而生出更多不解,他问老师何为君民,他教他民贵君轻,为君为官应心念百姓为他们谋福,怎么反叫他们丧命?
  老师说百姓救他,并非因为他的身份,只是救人,不是救皇子,要他以人的身份记得,百姓有恩于他。
  他在宫内是贱婢生的皇子,一点没觉得自己尊贵,出宫以后却是皇胄,又是万万分的尊贵,他觉得荒唐。
  此后一生萦绕在心的,只有这句百姓有恩于他。
  十五岁那年,皇帝病入膏肓,朝政大权被外戚把持,老师因言获罪,太子一党人心惶惶,他力主兵变,拥太子登基。
  兵变成功后,他闯入天牢,发现老师受尽酷刑,被打的浑身骨头尽碎,只留一口气来交代后事。
  他赞他行事妥帖,又比新帝多几分果决,新帝身体孱弱,以后少不得要依仗他。他看出他非人下之臣,新帝有恩于他,尚能约束,倘若新帝大行,幼帝即位,少不得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他说自己绝无不臣之心,老师说信他,却不信权势,要他在他死前立下毒誓:此生只为苍生擎天,若有违背,死无葬身之地。
  所以是毒誓应验了吗,那为何不惩罚他?
  可为何应验?是因为他有了私心吗?
  这两辈子,他凡事先问大局,不求谋私,因为知道自己身份贵重,一举一动牵扯甚多,向来不敢妄动。
  来匪邦是再三筹谋,做过无数推算,他是喜欢堂洛斯,来之前就喜欢,他以为那是公心,结果变成私情,可他的雌虫凭什么不值得呢?
  难道这也是错?
  这是错吗?
  木凌心痛欲裂,泪水沾湿了堂洛斯的脸庞,如果是错,为何不问罪他,不惩罚他?为何将这种苦难放在他的雌虫身上?
  怀里的雌虫似乎感受到什么,眼睫轻颤,又呛出一口血,艰难地睁开双眼:“穆邻?”
  木凌泪如雨下,终于开始感谢上苍,低头不住亲吻哽咽:“是我,是我…”
  堂洛斯双眼渐渐睁大,阿西尔那一击刺穿他的右胸,他半个肺叶受损,狂化虽然停止了,但失去的血液没有回来,巨大的伤口无法愈合,他咳嗽着,每次咳嗽都带出血块,看得木凌胆战心惊。
  木凌手上全是他血液滑腻的触感,低声哄道:
  “没事了没事了,醒了就好,我带你回去找医生。”
  “王…虫…”堂洛斯扯出一抹笑:
  “你竟然…果然是吗…”
  “我是,你为什么不问我?”木凌嘶声吼道。
  堂洛斯眼神瑟缩:“…我,咳咳…不敢。”
  木凌眼泪潸然,牙根差点刺穿牙床,血腥气在口腔弥漫,他呼了口气,告诉他的雌虫:“我不告诉你,因为我也不敢。”
  堂洛斯瞳孔放大,有些茫然。
  “我怕你防备我…怕自己没找到那个可以取代标记的完美办法…”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不标记你,因为我爱你,爱你的身体爱你的灵魂,舍不得伤害你一丝一毫,但这种懦弱,这种隐瞒…
  最后还是伤害你了,对吗?”
  堂洛斯的眼泪从他茫然的眼睛里茫然涌出——竟然是这个原因,他咳嗽着,却忍不住笑起来,越笑越咳,血越涌越多,木凌慌张地去捂他的嘴,又去捂他的伤口。
  “只要是你,就不会伤害我。”堂洛斯压住咳嗽,声音嘶哑,他痛极了,可他的眼睛在笑。
  木凌恨声道:“所以呢?你要因此离开我吗?”
  堂洛斯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低声承诺:
  “不,不…我会…活下去,不管多难,也要活下去,我其实舍不得…”
  阿西尔跪在一旁听着这一切,无法言喻的震惊和不解充斥他的全身,但很快,双S级雌虫的敏锐回到脑子里,他本能跪在木凌面前,口气焦急:“殿下!请和我进行精神融合,否则您…”
  王虫化翼,一日而亡,木凌的羽翼已经开始透明。
  所有雌虫以同样焦灼的目光看向木凌,他们知道这个故事,王虫必须要和相应雌虫完成一次精神融合才算真正降世。
  眼下旁边就有一只双S,真是瞌睡时候送枕头,非常及时。
  木隘在星舰上看着那难以置信的一幕,他的阿西尔跪下请另一只雄虫和他精神融合,怎么可能?那是他的雌虫,绝不可能背叛他的雌虫!
  “阿西尔在说什么?”木隘晃着身边的雌虫,他们已被王虫的风采夺取神志,木隘晃了半天才晃醒他们,然后一巴掌扇过去:“混账,还要学习怎么对待皇子的吗?”
  那些雌虫连忙跪下:
  “不,殿下恕罪!接引王虫是双S级雌虫的本职,阿西尔将军他…”
  木隘的精神力如山一样压在他们背上,回话的雌虫脊背剧痛,听骨头碎裂的声音,后面的话再也不敢说了。
  “王虫?阿西尔是我的雌虫!!”木隘大吼,星舰的仪器被他的精神力扫过,开启自动防御系统,雌虫慌忙叫起来:“殿下,快停止攻击,小心自己!”这星舰可以抵御S级雄虫的精神攻击,木隘触动他的防御系统,自己也会受伤的。
  但来不及了,木隘的精神力和星舰上的精神障壁狠狠撞在一起,巨大的反作用力将他当场震晕。
  雌虫恐慌了,四皇子在他们眼皮底下出了问题,他们完蛋了。
  地上的堂洛斯也听到阿西尔的话,他神情一滞,下意识看向木凌。
  宛若鎏金的汗水从他脸上滑落,连着他的泪都带有异样的光芒…那或许不是汗水,也不是眼泪,是王虫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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