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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福神让给你当行不行 (好野一头熊)


  “兵不厌诈,短剑掺毒,可让妖魔神鬼失了法术半刻,大人此世,想必还未曾实践过此事。”竹墨双手覆上他的后颈又道,桀桀发出怪笑,如同喉咙被割烂被侵蚀。
  他寻思一阵,又从斗篷内抽出一柄弯刀,蹲着身子掐住了顾念的脖颈,利刃抵在他的皮肉处,道:“大人可是在想我如何得此景此境?”
  “并非,谁有空管你们。”顾念忽的失声而笑,冷冷瞥了他一眼,道,“我道是解脱。”
  一柄弯刀利刃绕过他的脖颈,血液瞬时喷涌而出,被割断的脉搏跟着喉结滚动,顾念白了眼竹墨,模糊了眼前,只见着眼前一片红火。
  或许人死后瞧见的都是充血的地界。
  只是他自觉似乎死的不一样,反而是听见点琉璃声响,嗅得酒渍蜜饯,枕在温柔乡内。
  宋锦年那个哭包,不知道伤不伤心,落下的是不是真心的眼泪。
  

  ☆、前世的故事

  古国之战,尽是死伤无数。
  将士百战而死,帝王兵折财散,家破人亡,可即便如此,统治者仍旧不断扩张版图,不断要人去送死,无论年岁,各家有的壮丁男子,皆上了战场。
  “咳!咳咳...”一名身着破甲的男子苏醒,一双眉目被潦倒长发遮蔽,双眸充血,显然是许久待在黑夜,如今只能半挣扎地适应光线。
  他睁眼是漫天黄沙。
  脑海中闪过大片血色,他心道:“为何我会在此地...”
  天光之景,目测像是破晓之日,日光未起,左右身子动弹不得——他被一众敌国兵卒围剿,四方长矛架住了他的脖颈四肢,从后一支长杆银枪穿出他的腹部。
  他只诧异自身感官并无痛楚,只是不知过了多久,贴在脖颈肤肉上的兵器烫的慌。
  他试着动动喉咙,偏头一看,围剿他的兵卒面上皆是愕然,已然是无血色的干枯皮貌,不知死了多久。
  “你得活着。”后背来了一声。
  他听着了却不能动,只听出是个男子,喉咙滚动半饷,因过于干涸,只能舔舐唇瓣,话是说不出来的。
  “等等,你别强硬伤着自己。” 男子又道,不知何时男子已到他面前,看着像是江南来的公子哥,与这战场飞沙之地不同于层次,一袭红衣晃眼,戴着红玉扳指执着扇面低头看他。
  继而他忽觉周遭空气一缓,烈火缠绕,兵卒尸体全然化成尸粉随风而去,他身形一轻,接着就要往后下坠磕到黄沙地。
  头晕目眩,他说不出任何回应,恻然倒地,顿时是天旋地转,再次入梦前,他只模糊地看着眼前那人的面孔放大,听他道:“...阿念,若不是那些烂骨拦着,我早该带你回去。”
  后来如何,去了何处,已是过了一阵。
  运货的担子向来颠簸他是知道的,可马车也能颠得人神识全无,倒是头一遭,顾念从中醒来捂着磕着不知何处的额头,他身上算是赤条,被盖着外衫怕着凉,伤痕之处缠着绷带,嗅着一阵酒气甜腻。
  “可是磕着了?”还是那男子的声音,从马车之外来,听着像是极为担忧他似的。
  “无...无事。”顾念顿了顿,沙哑开口道,头一句话顺利说罢,二句便顺了些,他道:“公子是何方人士?我本该,是亡故之魂。”
  晕眩前的记忆他未曾忘记,本是替家中残父从军,他也算是从血浆中厮杀出来的人,可就在将斩杀敌军之时,看见一只诡异的红眼渡鸦,这才着了不测,被几只长矛重伤而死。
  分明是跟随战场亡魂等待日落,随着河水行至冥府奈何,谁知他却被赶了回来。
  实在也不能说是赶,倒是黑白无常二人躬身哆哆嗦嗦请他离开奈何之地,他一介凡人,四处飘散,不知何时又见渡鸦,再睁眼就回到了尸首之内。
  一只水囊从外头递了进来,顾念接过,塞泵一开,嗅着像是清冽泉水,外头那人驱使着马,哼着小调,像是悠哉,听他道:“不必四处打量,正是我救了你,你若愿意留在我身边,我做木匠的还是有些银两,你要不要——”
  “阁下是想要留我?”一口活水入喉,他这才真切觉着自己尚在人世间,低头抹掉水渍,道,“救我却是为了留,怎的,留我给你家多添一口吃饭的闲人?”
  “那不然?”那人轻笑,腰上应是系着铃铛类的东西,传入顾念耳中倍感清明,“方圆百里,除了我,可没有活物,你只能留在我身边,我倒是心甘情愿。”
  虽然此人来去无踪影,他听那人似是故人来,心内空无一处的心莫名落了地,顾念掀开车帘,望见山外迷雾,泥土湿润,应是方才下过雨,他眉头一松,道:“阁下怎么知道无活物?”
  “我杀的。”一道铃铛嗡鸣,山内朱琳飞出众多鸟雀,晨露落地。
  “...”顾念身形一顿,可转念又想,战时生死有命,他亡故之地是城关荒漠,早就不堪百姓落户,行军之时,就已巡过没有什么活物,他道,“生灵涂炭,此地行军之时将军已了然,确实未有活物,看来阁下喜好唬人。”
  那人又道,驱马奔策左右跌晃,温声轻笑:“我一见阿念如故,孑然一身已久,既是有缘,留你又如何?”
  “吃人家手短,拿人家手软,阁下意图如何,在下不便究由。”顾念道,山雨凉意阵阵,死过一回他倒也瞧什么都不真切,便是一如浮沉雨打萍,本着来之安之,遇之待之。
  此人面相瞧着不似人间,魂魄走了地府一遭,再有何物他也不大稀奇了,若真是得着了善果,那往后兴许是与此人游走,若是不得善终,大不了也是再去阴曹地府渡舟。
  “我该唤你如何。”顾念掀开马车帘子,淡淡瞥了此人背影戴着的羽冠,一道竹叶从他眼前飘落,叮铃,那人腰间系着一只琉璃铃铛。
  他看着那琉璃发怔,好似是不知从何处见过的东西,可他只是一介莽夫,又是何处见得呢?
  顾念摇摇头,却不知何时那人坐与他身侧,扇柄抵着下巴,脖颈一道凡人看不懂的刻文,红纱薄衣,眉眼含笑道与他:“宋锦年。” 
  ...
  那年记忆如同飞花山林墨竹,惊鸟山水出,晨露入土,连同前世顾念的魂魄身躯,全然入了眼。
  “我自是一见他恍如隔世之人,后日随处找了个借口,旁人问起,他便道我是他的开山弟子。”那信纸上极为清秀的书写,如今贴着顾念的面流转于死后的无边寂静。
  他苦笑,自嘲:“我便是又死了,还道是古稀花甲拆来信筏瞧,活都活不过一半。”
  顾念此番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深渊,随身带着的前世书信此时无端全然拆散,映在他的脑海中:“果真,你我几世轮回,谁知道这东西,是你活着,还是我活着...”
   仙逸于他身旁兜转,顾念伸手去探那剑柄,系着琉璃,失了锦囊,一刀剑锋,他的手心便开始滴出血珠,痛楚睁眼,一见床榻房梁,他知道,这是回来了。

  ☆、长眠香消,妖雾云雨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我只是忽然的就想这么写了。
很干净的灵魂,只有爱。
只是觉得,这一章对阿念、年来说,是合情合理的,再一次目睹顾念死亡,让他牢牢抓紧心上人这一回,也没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红幔纱帘,这做派,是妖。
  顾念垂眸看床尾对着的黄铜镜,还以为是回了那黄土胚子裹实、鲜血横流的沈府,并非,他这是回了祈祸福,归了温柔乡。
  睁眼清晰了片刻,便又一片灰蒙。
  像是专待他苏醒之时,妖施术,给他的眉目遮了层纱。
  而后只记得方才刹那的视野里,依稀描摹出窗外月色朦胧,雾林清雨,雨打芭蕉,折断一截高挂的纸灯笼。
  他摸着未入虚境时倍感刺痛的后颈,还记得是痴狂的叶柳杏趁他不备打上的。
  眼下隔着纱,窗外略微有月光,是月下雨,算算时候,与与他被竹墨手刃之时,似乎天色差不了多久,可实际上是不一样的。
  伤口不见踪影,血迹成河仿佛是假象。
  可未干透的长发浸湿枕巾,水往顾念单薄的里衣渗,闷得他脖颈发痒。如霜月满地,地上全然是月下积灰,顾念愈加意识到——
  虚境中属于前世的身体魂识彻底亡了,他这才得以回到现实。
  “宋锦年。”他唤,无人答复,便又唤,“灾祸?兔儿?”
  一阵凉风吹动门,顾念立即寻声望去——屋外木廊未曾有人过,隔着厢房门,顾念只见门外漂浮过捧着杯盏的小妖,循着记忆,他听出祈祸福楼底下有妖相谈甚欢,觥筹交错,酒水泼洒。
  门开了,他没听着任何步履。
  没了一半视觉,他实在是不喜欢这种遮掩之下的虚影,何故瞧不见,何人瞧不清。他该逃,可是一抬手,身上分明盖着厚重的红袍子,却只觉冰凉,如纸窗被雨水沁透,从外浸上他的双足。
  “阿念唤我一人,为何还接着唤了旁人。”那身影不知何时,稳当坐在椅榻上,人,正摸索着杯壁看他。
  “...你...” 顾念听着一僵,足裸凉得更甚,他放慢呼吸,苦笑已经到了听见来人的声音便会或多或少心悸的地步么...那可是,多难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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