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忽然想起,门内还有些要事未处理,改日再来取茶叶,告辞!对了可爱,改日再来同你练习‘按摩’之法!”玄约原本所在之处,已被剑气划过了一道深深的巨坑,而玄约,早已带着白狼飞了出去,只仓促留下来这句话。
主人把剑收了回去。转过身,再次唤了我一声;“珂沦。”眼中方才留下来的冷意还未消减。
玄约离开之后,周身的冷意终于降了下去,我看着院内留下来的剑痕,不由得和玄约一样冒起了冷汗。主人她,终于要挠我了吗?
“以后莫要对他人使用‘按摩’之法。”主人冷声说道。
我似乎已经极为适应主人对着我,叫我“珂沦”了。我即刻点头,忽视了主人最后说出的一句:“除了我。”
时间似乎就这样在玄约时不时的来骚扰我们的日子中,平平淡淡的度过,我也再未听从玄约的话,令我继续使用“按摩”之法。
玄约失常对着我摇头:“朽木啊朽木,懒得雕了……”
我:“……”
作者有话要说: 玄约(恨铁不成钢):助攻都到这份上了,你俩竟然还手拉手好朋友,打扰了打扰了!
小狐狸(茫然):玄尊主,何为助攻?
凌玦(拔剑):珂沦,回来。
第94章 始源(记忆番外8)
入了冬,常日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的街道里就变得冷清了下来,或许是因为今年的冬季格外的冷,街道里行走的人屈指可数。
我在当铺的门匾下立着,望着缩着身子,寥寥无几的人类,乏味的只希望凌玦她们快些回来。
人类只有短短数十年的生命,为了避免掉一些麻烦,我和凌玦她们每隔一段时日便要换一个地方生活。
当铺也在随着我们迁移,除了每个街道中的人类不同,不论是当铺里的摆设还是院子,都同往常一样。来到此地也有几个年头了,该到了离开的时候。
寒风彻骨,这些寒意对我而言算不得什么,看着所剩无几又行色匆匆的人们,我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似乎快下雪了,凌玦为何还未回来。
站立在门匾下的我忽然动了,心中暗想是否去找一找她们。玄约似乎在某处发现了什么,唤了凌玦一同去查看,我心知玄约的发现或许和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有关,便无凌玦会被人夺走的慌张感。也或许是因为那人是玄约,知晓凌玦同她是至交好友,所以当有他人独占凌玦时有的烦躁,在面对玄约时并未出现。
也或许是我内心清楚,她们两人之间的情谊,并不是我能够斩断的。虽然凌玦的绝大多数时间都归于我。
若说未有一丝人类当中常有的嫉妒,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时间长了,久了,我也释然了。只要我知道自己是凌玦独一无二的便可,不再做他想。
天色渐暗,我望到现在,也并未发现她们回来。这里当铺接手的人已经安排好了,如果我们离开了,当铺也会一直开下去,管事儿的人一代接着一代,如果我们回来,也依旧是当铺的掌柜,只是管事儿的人变了而已。
人类的寿命就是这么短暂,我也万分庆幸凌玦不是普通的人类。
“珂沦,我去寻玄约,你且在此处等我。很快便会回来”
凌玦的声音似乎还近在咫尺。
回到当铺,我无奈的坐在前堂,管事儿的伙计给我泡了一盏茶,我瞧了一眼,是凌玦独有的清玉茶,接过来缓缓品尝。这时,有一客人缓缓走进来。
是一个容貌精美的姑娘,身上穿的是一身令人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的衣服,神情温和,让人一眼就觉得很舒服。
“不知姑娘来小铺是想要当些什么?”我早已将当铺归位自己的家,凌玦不在,掌事的便是我了。我唤伙计倒了一杯茶水,亲自来接见这位客人。不过自己的语气当中,却因为凌玦的迟迟不回来,而多了一些懒散。
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在这个人面前,会有这样放松的神态,为怕客人觉得我不上心,特意又喝了一口清玉茶,让自己清醒一些。
“小女名燕绥,不知眼前的姑娘可是街道中传言的年轻掌柜?”女子自然的坐下,一双眸子温和的略过我。
我轻笑一声:“虽然我不是掌柜,但当铺的事情,我所说的,也是作数的。不知姑娘此行来的目的是?”
言罢,面前的这个叫燕绥的女人并未怀疑,只是略做犹豫,随后便轻轻的从袖中掏出一块紫玉,动作中还从紫玉表面现出了几道流光。
“听闻这紫色暖玉对有寒疾之人用处很大,小女听闻痕墨当铺的掌柜似乎有些畏寒,便有心将此物赠予掌柜的,希望痕墨当铺的掌柜能够收下。”
面前的女子说完,又从怀中拿出来一个白色的小瓶,言道:“此物也是抑寒之物,对体寒之人效果极好。”
我对突然出现的这个女子起了戒心,她怎会知晓凌玦之事?且凌玦有寒疾,也只有我和玄约知晓,眼前这名女子,究竟是谁?
她似乎知道自己此举有些唐突了,报以歉意一笑,随后又做了一个辑,对着我柔声道:“小女子乃是邻县燕家长女,名绥儿,家里曾受到痕墨当铺掌柜的资助,所以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家父也是偶然之间得知掌柜畏寒,所以才令小女来送谢礼,以表慰问。”
我依旧对她报有警惕,虽然面前的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女子,但人类的心思难定,我也不知该如何确认。
我拿起了这个白色的小瓶,心中带有警惕将这药的瓶口打开,放在鼻旁轻轻地吸了一口气,此药之内是不知用何职称的药水,就在一瞬间,我便察觉到了此药水里面散发着重重的灵气,从药瓶内的灵气忽然散发出来。我立刻合上了瓶口,心中确实分外震惊。
不一会儿,我便感觉到了从胸腔内散发出来的热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过功效如此好的抑寒之药。
凌玦偶尔显现出来的那种痛苦的神情不是偶然,她不愿从我的面前表露出她的脆弱,所以她每次发作之时,都会特意的避开我,但是,我也不可能装作完全不知情。我心疼她几乎每次失控时,都会独自忍受着,每次从房内出来之时,苍白着脸色还对着我温和道“无碍,莫担忧。”
冷火似乎是在突然之间便开始侵蚀她的身体,从原本的无声无息,到后来的明目张胆。
我私下里和玄约悄悄的打探过一些抑寒之药,可这些药带来的效果始终寥寥无几,我捏着手中燕绥当做谢礼送来的白色药剂瓶,心中忽然升起来一种想法,我想立即去找凌玦。
此药能彻底治愈凌玦的寒疾或许也说不定。
因为这瓶药剂,我对眼前的这人几乎没了戒心,再次确认过此药无误之后,还是同眼前的燕绥姑娘道了谢。
我与凌玦平日里也会稍微资助一些贫民,资助过谁,我也不曾认真去记,更不提等人来道谢了。在人界多年,我早已适应了人界。对方才的警觉又些歉意,不过眼前的人却依旧不曾在意,脸上的神情温和淡漠,似乎任何人都激不起她心中的情绪一样。
第一眼见到眼前这个人,我便对她有些好感,这些好感并不是空穴来风,我似乎有种错觉,觉得眼前这个人像是上辈子便相识一样。可看到她这张面容时,又会有种重重的陌生之感。
女子离开之后,我便动身去寻凌玦,她们离开的时间有些久了,我隐约觉得不能再等下去。嗅着空气当中的气息,朝着凌玦离开的方向赶去。
自我拒绝了玄约要同我一起“按摩”之后,玄约每每见到我,便会特意避开,和凌玦走的更为近了些。我已不称凌玦主人许久,我几乎认为,我们是确认了关系的。而近日玄约寻找凌玦的次数越来越多,我不知是在生自己的气,还是在嫉妒能够时时刻刻围绕在凌玦身旁的玄约。
玄约要寻的人,我从未见到过。
就是这一次,我似乎觉得,凌玦,会永远离开我一样。
我顺着气息走到了一片荒地,与其说是一片荒地,不如说是一块被砍了树的林子,临时搭建出来的祭坛。
祭坛的中心是用石头搭建的,上面几乎未留下尘土,似乎像是被生生的搬运到此处一样,和此处的荒地格格不入。
我隐约听到了有人说了一声:“来了。”
霎时,祭坛外围升起了一层屏障,又阵阵的金光不断地从我脚下的这块石头上传出,一阵破风之声忽然从我耳边闪过,我立刻后退躲了过去。
我觉得我似乎踩到了什么,等到我回过神来时,我才察觉到自己已经踩到了祭坛中央的石头上。祭祀,开始了。
不知从哪里来的人,几乎将这块不小的祭坛围在了一起,我看到有男有女,有年轻人,亦有老者,他们都如狼似虎地盯着里面的我,现在的我,似乎就是他们眼里的食物一样。
祭品。
似乎有熊熊的烈火正在我的周围,可我偏偏在此时,使不出任何力气去挣脱眼前的束缚。胸口忽然之间开始剧烈的疼痛,我的眼前一阵发黑。
“放心,那两个女人已被我的东西吸引了,我设了阵法,不会有人打扰到我们。”女子温润的声音从人群之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