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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皇破月 完结+番外 (雀狐)


  正午之前,两人牵手离开国子监,走在前宫的一条宫道上,不多时,与苏仲明狭路相逢,避不开的目光对视,也无路可避,只能迎面上前。
  苏仲明见到黄延,便立刻唤了他的假名‘无极’,问他道:“现下是出去办事,还是打算回青鸾城?”
  黄延不得不在苏仲明面前停步,不得不启唇:“回青鸾城做交代。”
  苏仲明大方地答道:“我正好也要回去,不如一起?”
  黄延听罢,又见他独自一人,不由愣了愣。
  苏仲明自那一双银灰的眸子里,瞧出了黄延的反应,也猜到了疑虑,便解释道:“此前约好了幻世镜打开的时辰,从幻世镜通道回去。”想了想,又道:“你好像也很多年没有走这条路回去了吧?”
  经这一句话提醒,黄延缓缓记起来,自从自己在第三代城主时期被革除护法之位后,幻世镜就再也不回应自己的术法召唤,也就没有再走过那一条充满宇宙异彩的神秘通道。片刻后,他愣愣道:“我,还有资格通过这条路?”
  苏仲明理所当然道:“算我送你一程,顺路走一趟应该没有问题。”迈步就进入岔口。黄延不言语,但聪明如他,有便宜可以占自然不放过,便跟着苏仲明走。
  过了好一会儿,路的前方陡然起了变化,好似被浓雾与水汽笼罩了起来,即便是艳阳也照不透,黄延由此停步,侧头瞧了瞧朱炎风一眼。
  朱炎风微笑道:“等我回青鸾城了,再去见你。”
  黄延只点了点头,随即跟随着苏仲明,径直往前走,却又如同走入了另一道门,不见浓雾,身后的朱炎风也消失了,周遭变成了宇宙洪荒星辰璀璨的光景,身前身后亦没有半点流动的风,唯有脚下一条银河般的通道通向最前方一个闪烁的光点。
  黄延走了一段后,忽然感知一阵漩涡气流自周围慢慢地涌向自己的身子,被掌心吸入,随之身子浮起了半尺,令他不由停下脚步,但悬空的身子仍旧尾随着苏仲明往前挪动,他怔了怔,瞧了瞧自己的掌心,回过神时,已然立在了一个洞穴的空地上,身后便是高高的石壁,而石壁前屹立着那一块巨大的幻世镜。
  十几个穿着白袍子白斗篷的祭司向苏仲明捧手行礼:“恭迎城主归来。”
  苏仲明轻轻应了一声‘嗯’就迈步,沿着台阶往下走,发觉身后少了一个人,忙回头,却见黄延张望着不走,不由提醒道:“无极?”
  听闻声音,黄延转过身来,只道:“我自己会走。”就大步流星地走,很快就在台阶超过了苏仲明,没有为之留步。
  一边走,黄延一边思考:方才通过幻世镜通道,那股气流钻入我的掌心,融入我的五脏六腑,难道是阵法还认得我?是因为我当年与炎风打开了幻世镜,走过通道时打闹过一阵,动用了内功,而那半点内功留在了阵法上?如今我再次经此路走过,便与我共鸣?
  他的唇角缓缓勾起,竟是点点冷笑,心忖:人总有自私,青鸾城不管给我多少恩惠,我都不会感动到流泪,也不会为了怜悯而出卖自己的价值和利益!哪怕在这里……有我很多的过往,但休想束缚我!
  回到青鸾城,他不急着去长老阁,而是先用半炷香的时辰沐浴,洁净身子,清洁发缕,换上熏了兰花月季迷迭香的衣袍,待发缕干燥了,绾成发髻,插上白玉发钗,绕上丝绸发带,才潇洒地前往香玄筑长老阁。
  禀报完金陵阁遣外弟子带回的消息,天色尚且早着,他便捧了一只装满点心的菓子漆盒,拎着一壶木樨花茶,来到金陵阁,推开正大门的刹那,瞧见了与往昔大相径庭的场面——只见二十个玄黑身影竟然在挥舞刀剑,如火如荼地切磋,犹如混战。
  瞥见黄延进来,二十个身影立刻停了下来,垂下了手中的刀剑,恭敬地迎接。
  黄延严肃着脸庞,启唇:“怎么突然停下?”似有怪罪之意。
  那二十个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忙又继续挥舞刀剑,继续切磋武艺。黄延只从他们身侧经过,进入了耳房,但敞着一扇门没有关上。
  窦清浅一边与莫逢英对打,招招留神,一边忍不住瞥了一眼耳房,觉得那一扇刻意敞开的门扉不简单,便低声道:“大卿留着那一扇门,是不是怕我们弄虚作假装勤奋,在监视我们?”
  苗嘉护低声,张口就道:“我们本来就是弄虚作假……不对,我们这是讨好大卿,怎么能算弄虚作假?”
  樊子隐接话道:“现在不勤奋也不行了,刚才大卿凌冽的眼神好像洞穿了我们……”
  锵锵锵的刀剑交锋的声响,淹没了低声人语,没人再窃窃私语,没人再回头偷瞧耳房,只有认真交锋、拳脚相向的身影。
  黄延只来到弥勒榻前,将菓子漆盒和茶壶放在茶几案上,盘腿坐在弥勒榻上,打开盒盖,斟了一杯木樨花茶,一只手伸进漆盒,取出一个荷花酥尝了一口,抿一口茶,然后垂眸琢磨除了缇雾以外,在昔日的暮丰社里还有哪些高手善于用毒,以及哪些高手会使催眠术法。
  此时苏仲明正好在香玄筑长老阁内,与诸位长老商讨这件事。苏仲明道:“从这几年调查出来的情况来看,每一个凶手在行凶前皆有投医看病的记录,而根据郎中的陈述,虽然病症不同但都有中毒的症状,而每一个凶手杀害的对象几乎是血亲,而每一个受害者的颈部都少了一块肉。”
  炎琰问道:“金陵阁众人可有呈报什么见解?”
  苏仲明答道:“凶手刻意饮血嗜肉,然后逃得无影无踪,形似傀儡养育法。”回想了一番,又补充:“金陵阁请求通知郎中在下次案发之前,凡是遇到士族子弟中毒的症状,取一滴血保留,以备查验是否同一种奇毒。”
  迎庆听了一会儿,启唇:“方才我的徒儿来禀报时,下了一个猜测,说中毒兴许只是障眼法,凶手亦有可能受催眠术控制,甚至是两者结合。”
  在座诸位闻言,沉思着,轻轻点头认同。
  苏仲明道:“金陵阁应该已经开始搜寻擅长催眠术法的高手名目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发告示给天下的士族家庭,令他们一旦遇到案发情况,一定要拦住凶手,提早报案。”
  众长老轻轻点头,只迎庆回应道:“有劳城主。”
  转眼之间,一日就这么逝去了,随之又逝去了几日。
  阳清远回到了广陵郡国琴阳城的淅雨台第十五分舵,花了几日处理完沉积在第十五分舵的大半年的事务,一大早又潇洒地步入会议堂参加每月一次的例会,坐在第六个堂主的座位上。
  第十五分舵有舵主一人,堂主十四人,香主二十六人,旗头七十人,阳清远为第六堂主。在这间会议堂里,舵主的高座靠在巨大的画卷前,高座前面的两侧各排了十个座位,其后又有十个座位,十四位堂主在临近高座的两侧就坐,之后是香主,堂主身后亦是香主,旗头没有座位,只立在香主身后。
  离开会的时辰尚早,舵主的高座上空无一人,只有茶几案上端放着茶具。阳清远刚入座,会议堂里便响起低声的人语,几十双眼睛偷偷瞥了瞥他一眼。
  “瞧瞧,是第六堂主。”
  “真是稀奇。第六堂主竟然回分舵来了。”
  “多少年没有在这里见到第六堂主了。”
  “今天刮的什么风,第六堂主回分舵来了?”
  “在总舵逍遥了多少年啊,还记得回来也真是稀奇。”
  阳清远耳灵目聪,并非没有听闻周遭的窃窃私语,只当成蚊蝇的嗡嗡鸣叫声,镇定地等待开会的时辰。
  不多时,一位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步入了会议堂,通过中央的过道,各堂主和香主立刻起身,向他恭敬地拱手:“恭迎舵主!”
  阳清远亦起身,拱手道:“恭迎舵主。”
  分舵的舵主不多言,来到高座前就径直坐下,各堂主和香主也随之坐下。
  刚启唇,舵主就道:“多年前,掌门提议要为前代掌门以及创立淅雨台的列位祖师爷建造集仙祠,以方便祭祀。如今已完成大半,若要继续则须筹集银两,但筹集多少,掌门没有说,只令我等尽力而为,不知诸位有何见解?”
  听闻只是筹钱的事,阳清远便开始漫不经心,偷偷开小差,暗暗计划着开完会以后剩下的时辰怎么吃喝怎么玩耍,没被问话就默不作声。
  他的周围,却是七嘴八舌唾沫横飞,就这件事情,竟吵闹了将近半个时辰,理由是——筹的钱太少,会被其他分舵耻笑好几年,筹的钱多过其他分舵可以耀武扬威一段日子,但是会瘦了堂主香主乃至弟子的腰包,使分舵穷困潦倒。一时间分成了两派,争吵不休。
  这种气氛中,唯有他独树一帜,自始至终像世外之人不吭一声,只静静地斟茶了几回,喝茶喝了几回,不是因为口渴,只是因为无聊。当舵主听取了多方见解做出了决定,以一句‘今日辛苦了诸位’宣布散会,他第一个起身,走出会议堂。
  午后,天色极佳,万里晴空皆为蔚蓝,几片薄云被风缓缓推动,一派令人不想偷懒也忍不住要偷懒的模样。艳阳似是有情,照在地上并不灼人,光华跃动于荷叶与水面上更添了几分明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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