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能躲过队友们的枪击，也有时间跑向菲尔，就在赛壬伸手要攻击他的时候，慢上五秒的子弹轰出，精准地射中赛壬。
赛壬听得沉默了半晌，不再回答，菲尔按着方才被拽痛的手腕站在她面前，迟疑地问：“我们认识吗？”
“曾经……认识过。”赛壬的鱼尾已经渐渐消失，她痴痴地抬头望着菲尔，“今天因你而死，我心甘情愿，这也许是我的宿命吧……”
海妖生来诱惑他人，她却被这男人诱惑得甘心坠入地狱，就算粉身碎骨也无所谓。
赛壬伸出手，想碰触菲尔的身体，她的手指却在碰触到他之前就消散于空气之中。
赛壬愣了愣，一滴眼泪自眼眶滑落，泪滴化作晶莹的珍珠滚落在地，菲尔忽然瞪大了眼睛，快步向前：“你是……”
赛壬温柔地望着他，慢慢笑了：“谢谢你。”
谢谢你还记得我。
白雾弥漫在空气之中，温柔地在菲尔身边流连片刻，随着海风消失无踪。
菲尔伸出手，试图挽留那阵微风，明明没有与赛壬相关的记忆，眼泪却在他尚未察觉之前，顺着脸颊滑落在地。
一道低低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她轻轻地唱着——
我想要亲密地看你，
不让你知道我的眼里只有你，
不要有因旁人存在而设的，
不自觉的障碍。
我想要成为你的偷窥狂——
你每日秘密的持有者——
且希望这是你在我身上造成的
唯一的病。
系统：“第二世界：海妖之歌，任务完成。奖励点数三千点，返回空间倒计时，五、四……一。”
*
作者有话要说：
赛壬所唱的情诗名为〈病源〉，作者不明，是一首刊布于网路上的无名氏作品。
第19章 幽暗洞穴 不要怂，就是干。
“结束了……吗？”
殷悦站在空间里，愣了几秒，才赶紧冲到计算机前按下了修复键。
淡蓝的光在他们身上一闪而逝，秦黎歌靠着墙，好笑地看着她：“没人受伤，你急什么？”
陈振钧低头看了看，他手背上被不小心划出的伤痕已经愈合了：“……呃，还是有人受伤的。”
叶静雅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那一点点伤，你也需要治疗？”
陈振钧一脸无奈，正想说话，旁边却忽然传来一声大吼。
“卧槽！这是什么！”
众人都被吓了一跳，陈振钧被口水呛了一下，狼狈地咳了起来：“你、你他妈……”
李伟一脸无辜，他说：“怎么了？我就惊讶一下而已啊？”
是没错，但重点是没人意识到他在这啊。
秦黎歌自己都忘了这回事，他转头看向李伟，又看看他身边一言不发的戚灵。
李伟兴奋地走到计算机前，“原来你们说的都是真的啊！那在这我能干嘛？有惩罚一定有奖励的吧，通关成功我能有什么奖励？”
秦黎歌早已习惯新人的十万个为什么，他简单把这里的规则又说了一遍，让两个新人在计算机录入资料。
按照往常，众人都先回房间休息，明日再做打算，这回秦黎歌却走得很晚，所有人都回了房间，他还迟迟未动。
戚灵也没走，她站在原地滑着系统商城，头也没抬：“你想和我说什么？”
“之前那个通讯器，我很感兴趣。”秦黎歌道，“你是科研人才？”
戚灵冷笑一声，偏头看着他：“我为何要告诉你？”
看戚灵的神情，是已经对自己的价值有了大概的认知，秦黎歌道：“看来系统商城的材料你有办法利用。那就直接说吧，让你付出劳力的代价是什么？”
戚灵不爽地看了他一眼：“……那可不是劳力，那是脑力。既然你问我了，我也直接说吧。”
“系统商城有很多现实世界没有的材料，这就代表我能做出的东西比你想像的还要多，通讯器只是其中一个。其他的，比方说……激光枪。这东西在商城似乎卖了三千点吧，我做的话……”她微微勾唇，“一千五，这样够划算吗？”
“听起来的确很划算。”秦黎歌感叹了一句，问她：“那戚小姐，你想要怎样的报酬？”
戚灵眯起眼睛，盯着秦黎歌那油盐不进的样子，一字一顿地说：“所有的材料点数，都由你们支出。”
秦黎歌答应地意外迅速：“当然。”
戚灵继续说：“还有技能及升级所需的点数，你们必须出一半。”
秦黎歌拒绝地也十分迅速：“不行。”
戚灵皱起眉：“你就不怕我不为你们提供任何产品？你应该明白这对一个队伍来说有多重要。”
秦黎歌却笑了：“戚灵小姐，你应该明白主动权在谁手上。”
戚灵愣了一下。
“你拥有特别的技能，对我来说的确很重要，但你别忘了……”秦黎歌挑了挑眉，朝她伸出手。
戚灵立刻就想躲开，那只手的动作却比她还快，牢牢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死死定在原地。
“现在在这个恐怖游戏里，你只能倚仗我们。”秦黎歌道，“没有点数、没有武力的你，在下个世界里还能活着回来么？”
戚灵一言不发，挣扎着后退，秦黎歌顺从地松开手，看她连连远离了数步。
戚灵的脸色十分差劲，秦黎歌话锋一转，又说：“技能和升级的点数，要我们出一半不可能，但你第一次兑换技能的点数，我们帮你出。”
戚灵原本想说的话全被堵了回来，她忍不住瞪他：“你……”
“好好加油，我们小队的未来靠你了。”秦黎歌上前几步，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看好你呦。”
他说完就走了，戚灵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咬牙切齿：“……”我他妈真是见了鬼了。
.
隔天是强化身体的时间，这回任务给了三千点，让他们的手头一下子宽裕起来，所有人手中的技能都能再升级一次。
资深者都跃跃欲试，秦黎歌看了他们一眼，简单解释了一下昨天与戚灵商讨后的结果。
资深者们基本上已经对秦黎歌的话深信不疑，没费多少功夫就接受了要将一部分点数分出去的事实。
新人李伟却十分有意见：“凭什么啊？她现在既然跟我们一个队了，为我们提供这些东西不是应该的吗？”
陈振钧怪笑一声：“她是应该的？行啊，那我们应该保护科研人员，那你会干嘛，我们有什么理由保护你？”
李伟被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悻悻地闭嘴。
戚灵这才姗姗来迟，她黑着眼圈，眼睛发红，看起来是熬了一夜没睡。
秦黎歌等她在面前坐下，才问：“通讯器需要的点数算好了么。”
“材料费一个五十点。”戚灵疲惫地低头，从口袋里拿出五只做成耳机样式的通讯器，“拿去吧。”
秦黎歌接过一只通讯器，稍微测试了一下，毫不吝啬赞美：“很好，这就是我们需要的。”
戚灵有气无力地瞥了他一眼，把其他四只递给了另外几个人。
秦黎歌干脆地把通讯器的材料点数都转给了戚灵，又说：“技能的部分，建议你兑换专注力，三千点，依照约定我们会帮你付。”
戚灵点开系统商城，简单看了一遍，觉得没什么毛病，当场就兑换了技能。
秦黎歌转头，又建议李伟换了一个价值两千点的刀法，等到新人都换好技能后，又让除了殷悦之外的资深者先升了技能等级。
戚灵的技能和材料费，暂时都由他来支出，反正他离下次技能升级还差一万点，只能等下次任务。
一切准备就绪，秦黎歌起身，带着一群人往走廊最深处走去，打开了传送室的门。
几人手牵着手，走进一片全白的世界，光芒过去之后，他们身处在一个幽暗的洞穴里。
殷悦伸出手，用金光照亮了昏暗的洞穴，陈振钧新奇地看了她一眼：“你这能力倒真挺方便的啊。”
殷悦搔了搔脸颊，羞涩地笑笑，秦黎歌耳朵一动，皱起眉：“噤声。”
黑暗之中，窸窸窣窣之声不断响起，那声音离他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秦黎歌道：“来了。”
话音未落，一张黑网忽然朝他们迎面而来，仔细看去，可以看见那张黑网竟然是由一群长着翅膀的黑色小虫结成的，看的人头皮发麻。
叶静雅倒吸了口气，闭上眼睛用力尖叫：“啊啊啊啊啊！”
砰砰砰砰砰！
“卧槽！”李伟连忙退到后头去，“你你你冷静！别乱开枪啊！”
“啊啊啊啊啊好噁心！”叶静雅根本听不进去，“快把他们赶走啊！”
殷悦差点被流弹扫到，赶紧退后了好几步：“叶、叶姐姐你冷静点！”
那些失控的子弹射进黑网中，引起黑虫骚动，纷纷往四处逃窜开来，秦黎歌快步上前，一把制住疯狂开枪的叶静雅，大喊：“殷悦！防护！”
殷悦一边躲虫子，一边手忙脚乱地应好，金色的防护罩迅速展开，将他们一行人圈了进去。
大家都松了口气，陈振钧望着防护罩外锲而不舍往这里撞的黑色虫子们，瞠目结舌：“这、这怎么打？而且应该不是我的错觉吧，牠们变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