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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侯今天挨揍了吗 完结+番外 (林未期)


  陈无计骂起来人没一炷香是不会停的,无常也不敢耽误谢谙交代的事情,只能忍痛割钱,足足花了三十两方才暂且止住了这祖宗的暴走,把人带去了山下客栈。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谙: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今天还是杀狗的一天。没错,是我。近来的几次场面极易引起不适感,所以坚持不住的人员请尽快撤离哈~不然引起误伤的话亲妈会拿刀赶来的!!!
  谢辞:妈的!楼上话怎么那么多!奉劝楼上一句,做好心理准备,欺负我舅舅,老子要给你松松筋骨!
  沈晴鹤:我……
  陈无计:打断一下楼上,你现在最好别开口,不然会被射成筛子的。
  顾行止:咦?这次似乎少了个人。
  江景昀:怎么?楼上这是期待我诈尸?算了吧,让我歇歇,这段时间不想看傻狗。
  黄牙:咳咳,强烈要求导演给黄某加戏!


第62章 江景昀没了……
  “也真是命大,在水里泡了那么久也没事。”
  陈无计收回最后一根银针,看着沈晴鹤那被水泡得几欲与面粉媲美的脸色,唏嘘不已。
  “真的没事?”
  谢谙眸光一亮,顿时欣喜若狂,继而又眉头紧锁,凑到陈无计身侧,关切道:“要不你再看看他有没有什么内伤?我找到他的时候,他被一堆石头压着,保不准受了很重的内伤。”
  “对对对,还有,你看看他的腿,看看有没有伤着。”谢谙如个老妈子一般絮絮叨叨说个没玩完。
  “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陈无计的脾气又上来了,此前脑袋被胡禄佤敲晕了到现在还疼,加之每次谢谙总是在他身边啰里啰嗦说个不停,无常那三十两的面子也不够平息。
  他抓了把银针在谢谙面前挥舞着,横眉立目:“你自己也没能好到哪去,赶紧给我滚回去休息,让无常给你上点药,我晚点去看你。”
  “可……”
  谢谙还想多说什么,可在触及到陈无计那几欲吞人的目光时把那未尽之言揉杂碾碎在唇齿间,讪讪地闭上嘴,端着姑娘家一步三回头看情郎的架势恋恋不舍地离去。
  陈无计看不下去,黑着脸上前把门啪的一声阖上,连带着门闩也跟着落下。
  接下来的日子,陈无计就跟个老妈子一样一直在谢谙与沈晴鹤二人之间来回盘旋,端茶递水,事无巨细。
  此时的陈无计俨然成了行走的火.药桶,随时随地都能点着,炸得四周片甲不留。
  许成连着两次上门想要请教谢谙该如何处置燕山那些人,毕竟涉及谢谌,没有人撑腰的话,他实在是不敢审理。
  可谢谙没能见到,被陈无计劈头盖脸骂了一顿,还不敢反驳,一大把年纪站在陈无计面前俨然成了一个做错事乖乖受训的学生。
  店里的掌柜小二更是吓得不轻,大气也不敢喘,平日里最喜欢坐在大厅与食客们谈天说地,东拉西扯。现在只敢坐在门口的石头上,看着街上车水马龙,百无聊赖地数着天上的云朵。
  好在这种低气压的日子只持续了两天。
  沈晴鹤安然无恙地醒了过来,谢谙激动得抱着他哭了半天,又兴冲冲地跑到厨房里做了一大堆吃食,连带着掌柜小二都沾了光。
  “晴鹤,等你吃完后我们就启程回京,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我们回家,不在这里待了。回去我天天给你煮好吃的。”谢谙舀了勺热粥递到沈晴鹤嘴边,看着他苍白的面色,无不心疼道。
  经历燕山一事后,他能断定后面有人在操纵此事,有可能是顾行止,也可能是贺阑,又或者是其他人。
  他不知道那人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反正他也不能再一次把沈晴鹤放到风口浪尖上。
  沈晴鹤看了眼谢谙那被绷带缠得跟莲藕一样的手臂,又看了看脸上纵横交错,深浅不一的伤痕,无奈摇头:“还是算了吧,你手伤还没好,别乱折腾。”
  “这叫什么折腾。”谢谙浑不在意道。
  “大哥呢?”沈晴鹤目光在屋内逡巡一遍,而后拧眉问道。
  一提到江景昀,谢谙就想起之前在燕山上的一幕,本以为近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早已不似先前那般冷血,可他还是错了。
  无论何时的江景昀都是冷血自私的,眼里只有自己,旁人如何与他无半点关系。
  “好好的,提他做什么?他那么一个人。”谢谙嘴角笑意敛去,神色有些阴郁,语气颇为僵硬,沉吟片刻继续舀起一勺粥递到沈晴鹤嘴边,眸子里慢慢慢慢聚起光亮,梨涡浅浅,“我们不说他了,来,再多喝点,待会。”
  后面尚未宣之于口的字音被一阵粗重的踹门声碾得稀巴烂。
  谢谙错愕地反过头,只见谢辞黑着脸在走了进来,用着黑白分明的眼睛死死的瞪着谢谙。
  恍如嘶嘶吐信的毒蛇,蛰伏在草丛间看着慢慢靠近的猎物,目光森森,随时准备上前用尖锐的毒牙穿透那娇嫩的皮肤,把剧毒的汁液灌入其体内。
  “谢娇娇?”谢谙诧异地拧了拧眉,好奇道,“你怎么来了?”
  “谢疏雨,你告诉我,我舅舅是怎么一个人?”谢辞不答反问,额间青筋暴出,上前一把拍开谢谙手中的碗,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怒气冲冲地骂道,“你们他妈竟然还有脸在在这喝粥!你们怎么敢!”
  “你们怎么敢吶!”
  “谢辞!”
  谢谙看着在地毯上叽里咕噜滚了几圈后落在桌脚的碗,雪白浓稠的米粒糊了一地,像是夜里悄然而至的大雪,携着无尽清寒与孤寂掩着尘埃。
  他倏地起身,此前虽说他与谢辞经常吵闹,但看在谢辞是自己堂弟的分上也时常会礼让几分。对于谢辞对江景昀的无脑崇拜,他更是懒得搭理,可偏偏他今日非要一副天怒人怨的模样,千里迢迢跑这么远竟是来和他吵架。
  “江景昀是你舅舅,你自是觉得他千般好万般好。”谢谙顶着微肿的右颊,眉宇间北风压境,冰霜四起,笼着无限阴霾。
  他冰冷地看着谢辞,讥笑道:“就算是他杀了人你也觉得是那个人该死。”
  “可在我这里他不是。去岁永州,我求他救晴鹤,他不肯。前几日在燕山,我没有再恳求他。可他自己袖手旁观,反而用霜雪把我捆住。任凭我如何哀求,他依旧无动于衷。”
  “谢辞,在我眼里,他江景昀就是一个无情的刽子手,他没有感情的。”谢谙回想起之前事,喉咙微哽,眼圈又红了。他顿了顿,迎上谢辞的目光,倏地笑了,“是我错看他了,他真不是东西!”
  “谢疏雨!你这个畜生!”
  谢辞赤红着眸子,猛虎扑食般朝谢谙扑了过去,死死抓着他的衣领,再次落下一掌。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在房梁间盘旋,久久不散。
  “世子!”沈晴鹤没能料想到事态发生成这模样,忍不住惊呼,作势欲起身阻止。
  “别过来!”谢谙不忘回头阻止沈晴鹤,“我们兄弟间的事自己解决,你躲远点。”
  谢谙抬眸对上谢辞那堪比豺狼虎豹还要狠上三分的目光,神情愈发阴鸷。就因为谢辞听不得别人说江景昀的不好,自己就这么平白无故受了两巴掌,心原上燃起熊熊烈火,浑身血液滚烫,直往头顶窜去。
  他反手遏制住几欲暴走的少年,借着身高优势,跟拎小鸡似的把人拎起来,咬牙切齿道:“谢辞,你要撒泼,要打架自己回家打去。”
  “你想找人说江景昀的好话也尽管找旁人说去,只要你愿意找多少个人都行,少来我这发疯!你若是非要跟我打架,那么就跟我出去,这里晴鹤还要休息。”
  “我呸!”谢辞朝他吐了口唾沫,怒道,“你谢谙算个屁!他沈晴鹤算个屁,连我舅舅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他妈就是个畜生,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全是畜生!操蛋的狗东西王八蛋!”
  “你这种人就被挫骨扬灰!”
  谢辞也不多说别的,就是反复骂着谢谙。骂完之后就伸出手勒着他的脖子,毫无章法地扭打着。
  手被擒住了就拿最嘴咬,嘴巴被遏制住了就拿脑袋去撞,咣咣几声巨响,听得人心惊肉跳。
  尽是些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式,可唯独不肯松开谢谙,二人从床边一直扭打至墙角。
  自窗缝间钻入的阳光将他们的身形拉长投射在一侧斑驳的墙壁上,光影幢幢,姿态各异。像是为在争夺猎物磨牙吮血的猛兽,又像是无间地狱里觅得空隙,争先恐后急着重回人间的魍魉。
  谢谙手中绑好的绷带在打斗中尽数散开,殷红的血迹浸染着衣裳,可谢辞仍旧不肯放手,死死抓着他那只受伤的胳膊,然后低头精准地咬住伤口。
  谢谙疼得龇牙咧嘴,吃痛地抄起身侧书桌上摆放的砚台正欲朝他脑袋上砸去,却见谢辞突然松开嘴,背靠着墙壁,慢慢滑落在地面,胸脯剧烈起伏着,嘴唇和着血迹,红艳艳的,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睫簌簌,倏地流下两行热泪。
  谢谙登时懵了,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被谢辞撕扯得破破烂烂的衣裳以及重新裂开的伤口,又看了看哭得面红耳赤的谢辞,茫然地眨了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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