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伯见二人之间氛围和缓,默默退出卧室,不做电灯泡。
事已至此,江徵大概率不会再回到这个家里,他作为老仆,只希望盛先生能朝前看,既然步入了这段婚姻,就好好珍惜当下,小打小闹没关系,只要不离婚,一切都不算糟。
顾韫在信息素的安抚下舒服了不少,他体弱,即使到了发情期,那方面的需求也并不旺盛,盛霁松就坐在他身边,他都没有扑过去的欲望——这个alpha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
很快,情热就退了下去,顾韫“卸磨杀驴”,嫌弃道:“你好臭,离我远点。”还夸张地捂住了鼻子。
一片好心的盛霁松:“???”
喻嚣紧赶慢赶地赶到盛家,一到三楼就闻到一股烟味——盛霁松站在走廊外,正深沉地抽着一只烟。
“盛先生?你怎么没进去陪着他?”
“他嫌我臭。”
“???”
喻嚣原本不信,只当他在推卸责任,直到推门走进卧室时闻到空气中残留的松雾信息素后,他才确信那话有几分真。
顾韫显然是把“驴”杀早了,盛霁松出去后,他再次被裹进磨人的情*中,某人在外面抽根烟的时间,他已经流了一床的汗。
喻嚣都怕他脱水,他先喂了顾韫一管口服抑制剂,而后冲到门口冲某人道:“如果你不想被顾教授远程电话问候的话,我劝你立刻进来对你的妻子尽到该有的关心!!”
被委婉威胁的盛霁松掐灭了烟,跟着他一起进了卧室,他身上带着未散的烟味,把顾韫熏得皱了眉:“...你为什么还不戒烟?”
盛霁松一楞,他说这话的语气,简直和江徵以前劝他时一模一样。
但顾韫下一句又极其不耐烦:“你想熏死谁?”
盛霁松心里莫名一松,乖顺如江徵,从来不会用这种语气与自己对话,刚刚的一切只是错觉。
他的烟瘾并不重,只在焦虑烦躁时会抽一两根,没有江徵做监督,这个毛病很难彻底根除。
他折去衣帽间换了身衣服,回到卧室时,喻嚣正准备给顾韫注射抑制剂。
顾韫捂着眼睛,被医生抓着的那只手肉眼可见地僵硬,盛霁松听到他虚弱地嘱咐喻嚣:“别让我看见针头...”
“你放松,很快就好。”
针在喻嚣手中平稳地推进血管,注射的剂量大,过程被延长了几秒,这几秒,顾韫全程不敢往手臂上看,整个人都在轻微发颤,明明是在接受治疗,却更像被用刑。
“好了,顾少。”
注射完毕,喻嚣飞快藏起了针管。
“你晕针?”
盛霁松站在门口问。
顾韫把手从眼睛上移开时,悄悄抹了一下眼角的泪花,他不会让任何人知道他怕针怕到哭。
“你为什么也晕针?”盛霁松疑惑不已,低声呢喃:“江徵晕针...你也晕针...?”
顾韫对上他的视线,反问:“晕针是江徵的专利?”
“......”盛霁松随手拿了桌上一只笔,拔了笔盖把出墨的针头晃到顾韫面前,不待顾韫反应,喻嚣先一步夺下了笔尖:“他有锐物恐惧症,不能拿尖物对着他,出事了你担不起。”
盛霁松再去看顾韫,见他虽然面上淡定,但脸色明显白了几分。
“这些注意事项,顾家给的小册子里都提到了,盛先生,你对你的妻子,未免太不上心了吧?”
“...我...我这...”
“把手机给我。”顾韫忽然说:“我要告个状。”
盛霁松立时慌了,他一把夺过手机,背在身后:“你告什么状?我招你惹你了?”
“你就是惹我了!”话刚出口,眼泪也跟着涌出来,江徵其实不想哭,但眼泪就是止不住,这幅身体到底不是他的,他没法控制:“我要把我今天受的委屈都告诉爸爸!你不分青红皂白冤枉我!我现在的高热就是被你气出来的!你还拿笔尖对着我,你还抽烟!浑身烟味!你今天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好过!”
喻嚣并不清楚今天到底发生过什么,光听顾先生的控诉内容,似乎也不都是大错,但这些小错如果落进顾长临耳里,那是真的会被“小题大做”,招致严重后果,他有他的立场在,不能劝阻顾韫,只好用眼神示意盛霁松:
抢手机没用,滑跪道歉才能治本。
盛霁松何尝不知道顾韫的臭毛病,盛凌最叛逆的青春期都没有顾韫这般无理取闹强词夺理。
这要换成三年前,他早一脚把人踹回夜北管他死活?!
但他现在不仅不能踹,还得顺毛哄,打不得骂不得委屈不得冷落不得。
这就是小祖宗,得供着。
只有供着他,躺在顾氏医院的江徵才能好过。
盛霁松很有骨气地回给喻嚣一个眼神:滑跪是不可能滑跪的,就算跳进迩海也不会给顾韫这个面粉团滑跪的!
下一秒。
“我错了,行不行?”
他执起顾韫的手,忏悔:“都是我不好,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错的,我的存在就是个错误,你看,你能消气了吗?”
喻嚣:“........”
说好的不滑跪呢?您这跪的姿势也太标准了点吧?!!!
顾韫隔着泪花都能看清某人虚伪的嘴脸,但一想到他这般憋屈是为了谁,心中又忍不住泛甜。
“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在外人面前给你难堪,不该不相信你,不该抽烟熏你,不该拿笔尖晃你,看在我诚恳认错的态度上,你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一回?千万别打电话回家,跨盟电话多贵啊!”
顾韫道:“...我可不缺那两块钱话费。”
“我缺,我缺,勤俭持家是美德。”
“盛霁松,我知道你在口是心非,但我还是要澄清一点,是宋玉先来招惹我,我才...”
“不用解释,我都懂,都是她的错,肯定是她先找茬,她下水,她活该。”
“......”
顾韫抬手勾住alpha的下巴:“我知道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从前发生过许多事,你对我有些固有的成见我也可以理解,但人是会变的,三年过去,我也算是死里逃生了一回,不求你把我当什么纯粹绝对的好人,只希望以后再碰到今天这样的情况,你能稍微信任一下我。”
盛霁松心道:你也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啊?!面上却温柔地答应:“好好好。”
顾韫只当他这一叠声的“好”是真心的,姑且饶了他一回。
第41章 “啧!别叫我老公!“
抑制剂在身体里开始起作用,喻嚣看他昏昏欲睡,提议让他好好休息。
走出卧室前,某棵树还有模有样地给面粉团掖了掖被子。
喻嚣都看在眼里,既然顾韫不打算告状,那他这个医生自然也不好去顾家那边多说什么,只当今日这场小争执没有发生过。
他把左手摊开,掌心中间躺着一枚白色药片:“这次的高热是发情期引起的,其实不应该用普通退热药。”
盛霁松一看,原先没喂成功的那片药居然被喻嚣拿了出来。
“我也是看他体温太高,怕烧傻了,情急之下只能想到退烧。”
“这不能怪你,毕竟我才是顾少的医生,今天是我失职。”喻嚣有些自责。
“怎么说?”
“他给我打电话时,我人在Q大,原本驾车往回赶也就15分钟,但我的车不知道被什么人戳了轮胎,中间叫车等车又堵车,浪费了将近半个小时。”
盛霁松一下抓住重点:“你又去给盛凌送饭?”
“嗯。”喻嚣并不避讳地承认:“伤口恢复期的饮食也需要管控,我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责任。”
盛霁松颇有深意地笑了两声:“顾氏的医生果然不一样,照顾得这么细致,但盛凌的伤疤都快淡了,你还天天去送饭,一日三餐一顿不落,喻医生,你如此上心,是不是觊觎我家盛凌?”
“.......”喻嚣难得在盛霁松面前有些窘迫,他把手搭在栏杆上,紧了紧:“我是认真的。”
意料之中的答案。
“你喜欢他什么?你跟他认识才不到两个月,别告诉我是一见钟情,这种理由太草率,我是不会信的。”
长兄如父,如果不能得到盛霁松的许可,他和盛凌注定走不远。
“说是一见钟情也不为过。”喻嚣认真地道:“三年前,盛凌在夜北潜伏时,曾经救过我,虽然是阴差阳错的巧合,但也是救命之恩。在学校重逢之前,他没见过我,我却能一眼认出他。”
盛霁松:“你们之间还有这么一段故事?”
盛凌当年被派去夜北,仅潜伏半年就被同伴背叛,命悬一线,他在夜北遇险,盛霁松有心无力,就算要救也只能去求王储出兵,哪怕以皇室之名和夜北谈判赎人也好,欧阳宏却一拖再拖,根本不把盛凌的命当命,拖到盛凌的“死讯”传回昼南,皇室才发了一个无关痛痒的声明,隔着迩海谴责夜北手段残忍,等同于隔空放了个没用的屁。
盛凌的“死”直接导致了江徵的悲剧,盛霁松根本无法正视三年前那个无能又被动的自己,如果不是盛凌失而复得,如果不是江徵还被吊着命,三年前他就在绝望中吞枪自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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