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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帛gl (南波树)


  福纨垂眸,伸来的手掌洁白修长,掌心向上,指腹泛出健康的薄粉色,是她最熟悉的薄粉色。一切美好得好似梦境,她吞咽了一下,不确定道:“白……白蝉,真是你?”
  白蝉手腕忽然一转,掉转长剑,以剑柄代替喜秤挑开了红盖头。
  陡然亮起的光线刺得福纨忍不住半眯起眼,旋即,满街晃眼的粼粼火光中,白蝉单膝下跪。她仰头道:“臣救驾来迟,殿下一切可好?”
  福纨嘴唇嗫嚅,最后微微勾起一点弧度,轻声道:“你来了,我便安好。”她弯腰握住白蝉的手,将人从地上拉起来。
  她们初遇那天也是在天街,白蝉的容貌分毫未变,还是那样冰冷艳丽,只是如今这双眉眼盛满了她的影子。福纨既欢喜,又圆满,忍不住抬手抚过她眉骨,恋恋不舍地停留在她脸颊。
  她笑道:“阿蝉,你来得这样快,是怕有人抢了你太子妃的位置?”
  白蝉垂眸看向她,没笑,但也没否认。福纨忍不住又噗嗤笑了一声,结果被揪住了腮帮子。
  白蝉道:“我这才走了几日,你便要嫁给旁人?”福纨张嘴想辩解,又被捏住了嘴,白蝉淡道,“想都不要想。”
  福纨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分辩说自己是权宜之计,只是为了混进宫去云云。白蝉细细听完,不时点头,一副听进去了的模样,最后摇摇头:“那也不行。”
  想了想,她又补充:“不过,你喜欢闹着玩也行,总归我是能赶到的。”
  谁在玩啊?一个闹不好要命的好吗?福纨被她气了个倒仰,撅起嘴不想讲话,然后绷着的嘴唇就被轻轻亲了一下。
  白蝉亲完,一本正经地评价:“你用这口脂很好看。”
  福纨脸腾得红起来,刚才要说什么全都忘了。
  天街两端已经响起了隐隐的骚动,应是跑路的家丁回去通知了贤亲王,大张旗鼓带了部下回来抓人了。
  白蝉掐算了时刻,道:“宫里我稍后再带你去,今夜有更要紧的事情要做。”说完她打横抱起一身嫁衣的福纨,纵身翻上漆黑的屋顶,熟门熟路往远处奔去。
  很快,两人到了一处小院儿。
  路上白蝉低声对福纨解释了她一路去寻蛊毒解法的所见所闻。要解这蛊,首先须得寻到几种稀有的南疆药材,还得要有懂得毒理之人细细调理,所幸她得了帮助。
  帮助?福纨心中疑惑还问问出口,已经见到了那院中站着的一大一小两个人。高挑的那名女子瞧着弱不禁风,身着蓝布袄裙,脖子和手腕挂满了异域风情的银饰,走动时熠熠生辉。小的那个躲在她后面,面露警惕。
  这不就是当日白玉京旅店中遇到的两人吗?福纨愣了一下:“你——”
  那女子微微笑起来:“是我。又见面了,殿下。”她行了一礼,“我姓李,殿下可唤我玉箫。”
  福纨想起当日她们探寻那矿洞的秘密,还得了这位李姑娘的提醒。她姐妹二人显然精通蛊毒,一早就瞧出井水的异样,还发现了福纨身上的“七夜蛊”。
  “李姑娘……”福纨喃喃。她反应过来,扭头去看白蝉:“你如何能请来了她们相助?”
  还没等白蝉回答,李玉箫已开口道:“白姑娘大义,她答应救我小妹一命,我自当鼎力襄助。”
  福纨扫向她身后的小姑娘,那孩子比起同龄人或许是瘦弱了些,却瞧不出有什么致命的疾病。似是瞧出她的疑惑,李玉箫含笑道:“现在自是看不出的。我们一脉自古就有些驭蛊的天赋,只是天命有限,无论如何活不过三十岁。您瞧我拖着这副残躯便能明白了。”
  白蝉点了点头:“你可以信她。”
  福纨却不买账,追问道:“那你呢,你要如何救她小妹?”
  “……”
  李玉箫视线在两人之间扫了一圈,道:“白姑娘虽年轻,内力已十分深厚,她答应传功助我小妹疏通经络重塑筋骨,此非内功雄厚之人不能为之。”
  福纨意识到了什么,呆呆看向白蝉。她竟是要拼尽一身修为换得对方来救她?
  谁料白蝉却笑了。她唇角勾起一个极清浅洒脱的笑意,淡淡道:“武功修为都是身外之物。我已弃了无情道,修为本就会随时间慢慢消退,如今拿来救人也不算亏。”
  “可——”
  白蝉抬手制止了她:“其实,不止是为了你。‘侠者,助也。’这也是我参悟的道。”她目光清朗,全不似过去的冷漠,好像凭空燃烧起了一道冉冉星河,亮得惊人。
  福纨喃喃:“阿蝉……”
  白蝉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多谢你。”
  ***
  为袪除蛊毒,两人足足熬了一整夜,福纨从生了火的药水缸中站起来时,浑身皮肤都皱巴巴的。她低头一嗅,险些被浓烈的草药味熏了个踉跄。
  说实话她压根不敢去看李玉箫都往水里添了些什么东西,她只隐约记得一条风干的蛇蜕,叫开水一煮,好像活蛇似的滑溜溜扭动起来。
  李玉箫额上也全是汗,原本惨败的病容多了一丝血色。她手举着银刃,在福纨手腕划了浅浅一道,银刃很锋利,片刻后方有鲜血缓缓渗出,顺着伤口一滴滴落入盆中。
  福纨有些害疼,却叫她死死捉住了腕子,李玉箫神色凝重:“别动。”
  语毕,她也往自己手上划了一道。她的血一渗出来,福纨立刻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香气,不像药香,也不像香料,说不出究竟是什么气味,却不难闻,细细地往鼻子里钻。
  李玉箫垂眸,将两只血淋淋的腕子合拢一处,喉头轻颤,似引诱般发出了一种尖锐的哨音。
  福纨忽觉手臂一股胀痛,再看去时忍不住睁大了双眼,只见皮肤微微鼓起一块,皮下有什么东西正在一屈一伸地蠕动,目标的方向赫然就是方才割出的伤口。
  “这是——”
  李玉箫凝神观察,口中轻道:“嘘。”
  那蛊虫仿佛被李玉箫特殊的血液吸引,犹豫片刻,从伤口处稍稍探出了头。
  说时迟那时快,福纨甚至还未来得及看清那蛊虫的全貌,便见李玉箫探手一刮,直接将整条虫捏了出来。也不知她从哪里翻出一只瓷罐,丢进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盖上了罐盖。
  她双手封着罐口,面色煞白,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福纨扶了一把:“李姑娘?”
  “我没事,”她惨白着脸笑笑,“你也是,已经没关系了,你不要怕。”
  说话间,房门被推开,白蝉单手执剑站在门口,神色有几分疲惫。李玉箫扭头看她,哑声道:“我妹妹呢?”
  白蝉道:“她很好,还在睡着。”
  李玉箫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疲惫地合了眼:“大恩不言谢。以后若还有用得上玉箫的地方,请尽管开口便是……”她露出一个有点无奈的笑,“只要我还活着,就一定尽力。”
  白蝉几步进门,扶着福纨靠在自己身上,闻言瞥了她一眼,眸色复杂:“其实你妹妹尚未到性命攸关的时刻,我本可以先救你。”
  她摇头:“我的身体我清楚,我已经没几年好照拂她了,我赌不起。”她看向白蝉,“若换做你呢,你会救她,还是救自己?”
  白蝉淡道:“我和你不同。我想叫她活下去,却也不想叫她难过。”
  李玉箫笑了:“真是不错的答案,可惜我没有早些遇到你们。”
  几人靠在房中闲谈,却不知外头京城已闹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当夜,贤亲王命手下鹰犬全城搜索,自己则亲自率了人往林相府上去。他不信帝姬一个人能凭空消失,坚信有人接应窝藏,非要进相府搜人。林相自然不肯,两边便对峙起来。
  林如晖素有急智。既然帝姬不在相府,她心便平了,能冷静地想出对策。见外头来势汹汹,林相转进内室同她商量,是否要干脆放人进来。林如晖想了想道,若他们此刻轻易松口,对方定然猜出帝姬不在府中,不如再耍耍嘴皮子功夫,能拖延一二也是好的。贤亲王越认定帝姬藏在相府,就会调派更多人手来此处预备着,这边人一多,外头的压力也就轻了,无论帝姬想做什么,都更好行动。
  林相觉得有理,扭头便开始同贤亲王讲起了大道理。他是文臣出身,最会耍嘴皮子功夫,从□□登基一直扯到帝姬出生之后,皇帝身体抱恙临危托孤,扯得全是些感天动地引人泪下的废话。
  这么一着,贤亲王果真认定福纨就藏在相府。他一边耐性子假装在听,一边偷偷从外头调了人手包围府邸,叫人插翅难逃。双方维持着微妙的对峙,直到第二日清晨,贤亲王自认布置妥当,撕开脸皮,直接命人强行破门而入。
  林相上了年纪又没防备,在台阶上跌了跟头,摔破了手掌,幸而没有伤筋动骨。
  贤亲王麾下的人凶神恶煞地冲进来,将整个相府翻过来搜了个遍,哪知到处都没找到帝姬的影子。
  眼瞧煮熟的鸭子竟飞了,贤亲王气得吹胡子瞪眼,险些当场拔剑砍人。幸亏他理智尚在,心知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将帝姬速速找回来,至于林相这边,秋后算账也来得及。
  他怒瞪了丞相一眼,又率人奔出去,开始地毯式搜索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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