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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帛gl (南波树)


  福纨低头拉开了布包,挨个取出检视,东西一样没少——鬼画符的神秘破布,小玉佩,哨笛,还有甘泉宫捡来的画像。
  拿到玉佩时,她指尖一颤,不小心将那玉佩咕噜噜滚到了床下。
  白蝉眼疾手快接住,递过来的瞬间,神色忽然起了些细微的波动。
  福纨心中一动:“怎么了?”
  白蝉回神,递还给她,道:“这白玉不错,可惜了。”
  福纨:“为什么这么说?”
  “摔出了裂纹,还沁了血,怕是不好补救。”白蝉弹了弹膝上的长剑,剑身嗡鸣一声。她随口问道:“这是你的?”
  “不,”福纨扫了她一眼,收起玉佩,“别人给的。”
  白蝉随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道:“说起来,你为何要随身携带那女官的画像?”
  福纨:“……”哦豁。
  白蝉见她不答,又淡淡补了一句:“我看她眉眼煞气颇重,怕不是什么好姻缘。”
  福纨险些没被口水呛住:“咳咳咳……姻缘,你在说什么啊?”她缓过一口气,狼狈道,“你误会了,我们真不是……况且这画的也不是衡则。”还说别人,论煞气,谁能比得上你?
  白蝉将信将疑:“哦,那是谁?”
  福纨摇摇头:“我也不知。”
  白蝉重新展开画卷,细细观摩一番,又扫了眼福纨:“若遮住眼睛,这嘴唇同下巴,倒与你有几分相似。”
  福纨当她玩笑,下意识回了句“怎会”。
  白蝉单手挡住上半张脸,掉转画像,示意她自己看。
  福纨瞥过,心脏猛地一跳——何止是有点像,鼻梁,下颌,唇形,连唇角微微翘起的弧度都是相近的。
  白蝉探手,轻轻在她侧颈点了一下:“而且你这里有颗小痣,她也是。”
  福纨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脖子,脑中掠过一个不思议的疯狂想法。
  她摇头喃喃:“——这不可能。不会的。”
  可越是否认,越觉得有此可能。她从未见过生母,宫中也没有任何画像,本以为是女帝厌恶柔妃的缘故,可若换个思路看,一切似乎也说得通。
  若这画中人是柔妃……
  女帝对柔妃……真的只是厌恶吗?
  福纨心脏跳得飞快,脑中一时千头万绪。
  女帝和柔妃的关系若真如她猜测的那样,宫禁内外还有多少人知晓?楚衡则相貌酷似柔妃,又是丞相府的人,林相安排她入宫为官,是巧合,还是计谋?若是计谋,这一场局又是从何时开始布下的?楚衡则自己知道吗?还有那死去的宫女,养心殿深处的秘密……
  她扶着额头,感觉好像陷入了一张巨大的网。近几日,帝都各处的暗流正逐渐汇成一股汹涌潮流,刀锋直指东宫,还有她背后的皇座。往后每一步恐怕都是刀山火海。
  她孤身立于暴风眼中,无人可以信任。
  “福纨?”
  福纨扭头,只见白蝉看着她,隐有忧虑之色。她心跳微微平复了些。是的,还有眼前这个人。这一袭白衣出尘,干净得好像清晨枝头的第一捧雪,和帝都纷争格格不入。
  半晌,福纨轻声道:“算我欠你一命,会还你的。”
  白蝉:“谢谢,你若以后能少添些乱,就是帮忙了。”
  福纨:“……”等等,她收回前言,这人压根不是什么出尘白雪,分明就是一根木头!
  她没什么底气地反驳道:“我哪有添乱?”
  白蝉:“比如半夜不睡跑来乱葬岗遛弯?”
  福纨:“……”
  白蝉客观地评价:“若非你受了伤,昨晚他们一个也跑不掉。”
  福纨:“……”她撇撇嘴:“人哪儿有十全十美的?我就是干文职的,打打杀杀可不是我强项。”她掏出那张已经晾干的破布,“诺。”
  那破布在尸体喉咙里塞了大半天,散发出阵阵臭味。
  白蝉明显有点嫌弃:“这是何物?”她唇角抽了抽,“该不会又是你画的地图?”
  福纨叹了口气:“从那宫女身上搜出来的……我说,你都不知道原因就去挖了那具尸体?”
  白蝉抿唇:“我是受故人之托……”
  福纨:“那她的故人可真够多的,还派了如狼似虎的一群人来同你抢。”
  白蝉无法反驳。
  沉默了片刻,她说:“既然已经托付了我,我定要带着她的尸首去复命。”
  福纨无奈:“那现在尸体丢了,你打算如何?”
  白蝉淡定道:“自然是抢回来。”
  福纨:“……”不愧是你。
  白蝉有点死心眼,就比如她认定江湖规矩,有恩报恩有怨报怨。昨夜那群黑衣人当着她的面劫走了那女尸,按着规矩,必是要讨回来的。
  福纨劝不动她,只得低头研究那图中的精妙。
  图卷只有两瓣手掌大,似乎是卷轴上撕下的残页,破烂且陈旧,暂时还看不出什么,只有一点可以确认,这绝不是一张普通的图。
  ——绘制布面的染料,遭水浸泡了许久,竟丝毫没有褪色。
  福纨翻来覆去看了一会儿:“这画的不像地图,倒像条四脚蛇?”
  白蝉:“……或许是龙?”
  福纨:“不会吧,你看此处,分明有一张人脸。”她顿了顿,“该不会是暗示龙吃了人?又或许这是一对人龙伴侣,正在亲热?”
  白蝉:“……”
  白蝉瞥了一眼画,开口道:“烛九阴,烛龙。”
  福纨:“那又是什么?”
  白蝉:“传说中司掌秋天的神明,人脸龙身。”
  福纨睁大眼睛看她:“你竟还知道这些,厉害!”
  白蝉轻咳一声,别过脸:“也,也没甚了不起。”


第16章
  这山洞位于半山腰,洞口层层叠叠生着常青树,如天然的屏障,偶尔漏进几缕细碎的光线,很适合临时落脚休息。
  日头渐渐升高,福纨对着阳光,将那幅神秘的烛龙图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却毫无头绪。白蝉对烛龙的了解也十分有限。福纨想起宫中藏书库有不少志怪典籍,或许能找到些线索。
  她抬手在额头搭了个凉棚,眺望了一下天色:“现在出发回宫,兴许还赶得上看烟火?”
  白蝉皱眉:“伤成这样,你还想着玩?”
  福纨撒娇:“上回你亲口答应我的!”
  白蝉道:“上回是上回,这回是这回。你如今受了伤,理应——”
  福纨拉长声调:“好姐姐——”
  白蝉:“……”
  福纨:“那,好师父?”
  白蝉抿唇:“休得胡闹。”
  她被福纨闹得没法,只得搀着人站起来,两人相携着往山下走。
  天光大亮,昨夜摸尸的人已经散去,只余清风拂树梢,搅碎一地斑驳光斑。
  走了一阵,白蝉停下来,反手将福纨背上了身。她大约很少背人,动作十分生疏,福纨被她姿态僵硬地背着,简直比自己两腿走路还费劲。
  福纨倒是不在意。她侧头窝在白蝉肩膀,小心翼翼嗅着对方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有点美滋滋——她的衣裳正裹着她喜欢的人。
  想到此处,她忍不住轻轻笑了一声。
  鼻息热热地喷在颈侧,白蝉脸色泛出几分薄红,低声道:“别乱动。”
  福纨听话不动了,任由她别扭地背着。
  两人沉默穿行过清晨的山林,福纨偏过脸,偷偷将唇贴上了对方衣襟处,想要是这条路走不到头该多好——要是人活这一遭,什么也不用考虑,什么也不用烦恼,只要沿着微风慢慢散个步,该多好。
  清风拂面,吹得她清醒了些。她呼出一口气,将那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抛到脑后。
  就在这时,白蝉的领口松了松。福纨眼尖,一眼便看到里面绑了根陈旧褪色的红绳,向下隐入前襟,应是挂了枚吊坠。
  吊坠?
  福纨微微一震,突然有种强烈预感,半支起身努力往衣襟里看去——隐约只能看出一点水润的玉色,具体图样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了。她伏回原地,心跳不可控制地加了速。
  她记起方才白蝉捡起那枚玉佩时,一瞬细微的神色变化……是自己多心了吗?
  日斜西山,两人总算赶到了京城。屋檐挂满了灯笼,街边行走的都是喜气洋洋的人群。汹涌人潮中,福纨忽然伸手,紧紧攥住了白蝉的袖子。
  白蝉:“你这又是做什么?”
  福纨抬眼:“怕你跑了。我眼下受了伤,可追不上你。”
  ——说来说去,还是想要她陪着一起看烟火。白蝉有些哭笑不得,想她还真是小孩心性,满脑子想的都是玩儿。
  楚衡则正坐立不安地等在东宫,听见推门声,猛地站起身:“殿——”
  待看清福纨身后的人,她的表情凝固了。只见那个拐走了她家殿下的罪魁祸首正好整以暇站在门口,竟还和帝姬殿下手牵着手,当真是放肆至极。
  她下意识扬起声音:“你……无礼!”
  白蝉愣了一下。
  楚衡则气道:“你竟敢——你这登徒子,还不松手!”
  白蝉:“???”
  福纨“噗”地笑出了声。她勾勾手,扭头对白禅道,“登徒子,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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