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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帛gl (南波树)


  “下次不许去!”
  整个早上,福纨一颗心跟坐了过山车似的忽上忽下,又焦虑又难受,只想找个地方发泄出来,语气冲得吓人。
  两人皆是一愣。
  福纨回过神,嗫嚅道:“我……我……”
  她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两只手纠结捏紧衣角,憋了许久,最后沉默地别过脸——她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好不容易见了一面,却摆了脸色给人家看。
  完了,白蝉这么傲的性子,肯定不会再理她了。
  就在这时,她侧脸一凉,却是对方伸手扳正了她的脸。
  白蝉修炼的功法偏于内敛,平常的体温比普通人还要低上好几度,她就用这样一双微凉的手指,扶上了福纨的面孔。
  指节修长有力,指尖略粗糙,动作却温柔。
  福纨愣了。
  白蝉垂头:“等急了?”
  她捧着她的脸,视线直直望进她眼中。
  鬓边如云黑发垂落一绺,痒痒的,滑过脖颈。
  福纨心跳加速,低低“嗯”了一声。
  她只觉得一颗心又酸又软,莫名泛起恐慌,想紧紧抓住对方大哭一场,她说不清这种恐慌来自何处,就好像一松手,眼前这个人便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福纨:“刚才,我,我也不知道……”她心里发慌,伶牙俐齿全失了效。
  白蝉:“怎么,不信我会等你?”
  福纨沉默了。
  是的,她不信。两人的缘分本就全靠她强求,这个人虽站在她面前,可她抓不到,更绑不住,像是水中月镜中花,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
  原只是见色起意,不知何时开始,她竟变得这样患得患失。
  福纨眼神暗了暗:“该怎么办呢?”
  ——我该……拿你怎么办呢?
  白蝉:“道歉。”
  她愣了:“嗯?”
  白蝉松手,一本正经地讲道理:“你求我教你奏乐,虽没有正式拜师,却也有了师徒之实。你方才对我大呼小叫,是对师父该有的礼仪么?”
  福纨:“……”她有点别扭地磨蹭了一会儿,低声道,“那,师,师父……”
  白蝉静静望着她。
  “师父,徒儿……”她脸上一红,低声飞快道,“徒儿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前
  白蝉:叫声师父听听。
  福纨(脸红):师,师父。
  十年后
  白蝉:叫声师……
  福纨(扑上去):师父师父,要徒儿侍寝么?


第11章
  荣升“师父”的白姑娘很大度地原谅了福纨,还掏出不知哪里寻来的两只大鸟蛋,问她吃过中饭没有。
  自然是不曾的。
  于是那两枚“倒霉蛋”便被洗净架上了篝火。
  “烤的时候,注意翻面。”白蝉持着木棍拨弄。
  福纨抱膝看她。
  正午的日头晒得很,篝火并不显眼,只有一缕孤烟袅袅往天上升。枯枝堆不时爆出个火花,慢慢的,蛋的香味飘散出来。
  福纨吸吸鼻子,忍不住问:“这么大个蛋,是什么鸟?”
  白蝉瞥了她一眼:“大鸟。”
  福纨“……”倒不知你还有说冷笑话的天赋。
  她不死心又问:“什么大鸟?”
  白蝉不答。
  福纨:“你该不会是随便从鸟窝里偷……”
  啪。白蝉很干脆地将蛋一挑,咕噜噜滚到她脚下,轻轻裂了一缝,隐约瞥见澄黄蛋心,香得要命。
  白蝉:“你到底吃不吃?”
  福纨没出息地点点头,凑了过去。白蝉将那枚不明身份的鸟蛋一分为二,拿粗布垫了递给她,示意她捧着吃。
  蛋黄堪堪凝固,入口滑腻,蛋白外皮有些焦脆,一口下去香气四溢。
  白蝉没有动,只在旁看着她,掸掸衣服道:“再过两日就是年节了。”
  “嗯。”福纨擦擦嘴,“对了,除夕有空么?”
  白蝉投来一个疑惑的视线。
  福纨:“宫中会表演药发木偶,你不是说想看?”
  白蝉别过眼:“我何曾……”
  福纨:“就问你来不来嘛?”
  白蝉望着她的眼睛,半晌,一点头:“来。”
  福纨低头继续啃她的蛋,她没问她打算如何进宫,以白蝉的武功,办法总归比她多得多。
  “但我不认得路。”白蝉道。
  福纨:“唔,等我晚点画张地图给你。你先到偏殿等我,等换了衣服,再混进宫宴去。”
  三两下吃完了蛋,她也不讲究,直接从熄灭篝火底下抽出根碳条,开始在布面上涂涂画画。
  白蝉瞥了眼那黑糊糊鬼画符的地图,额上一滴汗。
  “这边,”福纨敲敲角落一团长得像馒头的黑影,“是朱雀门。”
  “这条路(明明是蚯蚓)直通长乐宫,夜宴便在那里举行,你的话,从这儿折过去,御花园后面有不少废弃的宫室,从西往东数第三间,我在院子里等你。”
  白蝉:“……”
  她唇角抽了抽,道了声“知道了”,迎着福纨期待的目光,勉为其难将那幅“地图”收入袖中。
  布很脏,她甚至能感觉到多余的碳粉正悉悉索索往下落,将雪白袖口染脏了一片。
  “就一张会不会太简略了?”福纨摸摸下巴,“要不我再帮你绘个细节图?”
  白蝉手抖了一抖。
  福纨笑嘻嘻地:“嗯,师.父.?”
  白蝉:“……”她眯眼看去,疑心对方是在蓄意报复。
  福纨还想说话,谁知白蝉出手如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怀中夹出那根哨笛,径直塞进了她双唇之间。
  福纨一张口:“哔——”
  白蝉淡淡地:“看来还是没什么长进啊,继续练着吧。”
  福纨:“……”喂喂白姑娘你学坏了。
  一直练到夕阳偏斜,福纨终于能磕磕绊绊吹出几个音。她将这几个音翻来覆去地吹,觉得很是有趣。
  换作旁人早就听得厌烦,她偷眼去看白蝉,却见她端坐着,神色平淡,似乎半点也没受到“魔音灌耳”的影响。
  福纨:“喂,你就不嫌吵?”
  白蝉抬眼看她:“吹的人尚且不嫌烦,我为何要嫌?”
  福纨举手告饶:“好好好,是我自己听不下去了,总行吧?”她果断将哨笛往怀里一揣:“姐姐,我要走了。”
  事到如今,白蝉对“姐姐”两个字已经基本免疫,只瞅了她一眼,便起身道:“我送你。”
  她说到做到,一路将人送到了宫墙外。
  白蝉抬头观察了一下:“唔,你打算走小门么,还是翻墙?”
  福纨大惊:“你,你怎知我偷溜出来的?”
  白蝉无语。开玩笑,哪儿有宫女没事儿就放大半天假的,再看福纨那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德行,绝对是溜号没跑了。
  白蝉道:“一两回也就罢了,你总这样跑出来,替你顶班的同僚岂不委屈?”
  在她不赞同的严肃目光中,福纨羞愧似的,慢慢低下了头。
  白蝉顿了顿,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当然,我不是想赶你走,只是……”她顿了顿,“你若实在想学,我夜里来教你便是。”
  “进宫?”福纨声音忽然拔高了点。
  白蝉疑惑:“怎么?”
  福纨摆手:“啊,不是……那个,是这样,我夜间差事忙,怕你来了也见不到我。”
  白蝉不疑有他,随口应了一声,便又仰头去看那厚重的宫墙。
  她问:“所以,翻墙吗?”
  福纨:“……翻。”
  福纨本以为白蝉会搭个人梯什么的,谁知还没等反应过来,眼前场景骤然倒转,竟已双脚悬空被抱了起来。
  那瞬间,她被一股极清淡的檀香包围了。
  福纨生生憋回去一声惊呼,往白蝉萦着淡香的怀里缩了缩,手指攥紧对方的前襟。
  白蝉打横抱着她,表情轻松,似乎只是搂着一只猫儿。
  “等等,白……”
  话音未落,白蝉后退两步,提气一跃,足尖轻点墙面,蹭蹭两下便上了墙头。福纨闭着眼,耳畔是呼呼的风声。她并未停留,抱着人径直跳了下去,轻盈地落在花丛中,连半点尘土都未惊动。
  福纨心跳得飞快,直到被放下,指尖还微微发着抖。
  白蝉疑道:“怎么了?”
  福纨瞪了她一眼:“我……我畏高。”
  白蝉:“那你平日怎么爬的墙?”
  “就,不往下看嘛,”她撇撇嘴,“先说好,可不是我胆小,都怪你刚才太快了!”
  ——小姑娘腿软脚软,唯有嘴还是硬的。白蝉瞧着可爱,唇边勾起一丝浅淡笑意。
  她抬手,替她理了理微乱的鬓发,低声道:“好徒儿,师父先走了。”
  福纨脸微微一热,再仰头,那人已如白鸟般腾跃而起,转瞬便消失在宫墙外侧。
  她抬手,轻轻捂住对方刚才触碰的地方,也忍不住抿唇一笑。
  宫中繁华如旧,琉璃灯倒了鲸油,一盏接一盏亮起。
  福纨搬了架椅子坐在庭中,夜风清冷,院子仍是破败的,两颗枯树纠缠着向上生长,月牙儿割裂成许多瓣。
  这般残景,她看着看着,却不由笑出了声。
  靠近心脏处有股热气蒸腾升起,混着残余的檀香,熏得她醉意融融,好像还靠在那个人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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