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虹大桥是虹市最有名的观光桥,全长350米,横贯在虹市的母亲河彩虹河上,不管白天还是夜晚,这里的景色都很怡人。
“栾树你大爷的,”祝贺背靠护栏瘫坐在地上,“你瞧哥们儿脸上这汗,跟下雨似的。”
“不出汗你运动个屁,”栾树从裤兜里掏出根碎冰冰递过来,“喏,我都吃完一根儿碎冰冰了你才追上来,你说你废不废?”
祝贺伸手接过来,撕开包装,一掰两截,吃一口,可乐味儿的。
“多大了还吃碎冰冰,真幼稚。”祝贺拽着栾树的胳膊站起来,有气无力地趴在护栏上,河风拂面,捎带着些微清凉,“明天就是暑假最后一天了,有什么安排?”
栾树举着手机拍夜景:“陪星星去医院。”
祝贺问:“看牙?”
栾树点头。
“那什么保持器该摘了吧?”祝贺说,“都戴一年了。”
栾树说:“明天听听医生怎么说。”
为了矫正牙齿,寂星湖从初中开始戴牙套,升高中的时候终于把牙套摘了,接着又开始戴保持器,加起来已经折腾了四年多,不仅说话大舌头,饭也吃不好,人瘦得跟麻杆儿似的。
“把保持器一摘,咱们星儿就能彻底摆脱‘钢牙小王子’这个称号了,”祝贺笑着说,“叫了这么些年,还挺舍不得。”
栾树也笑了下,他看了眼手机,说:“十一点了,回吧。”
“你等我吃完的,”祝贺说,“这还有半根呢。”
栾树没言语,他径自走到人行道边,把自行车提上来,往前推两步,来到护栏边上,然后一手抓着车架,一手抓着座杆,不费吹灰之力就把自行车给举了起来。
祝贺笑着说:“您举铁呢?”
下一秒,栾树用力往前一扔,自行车越过护栏,在夜色里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向着彩虹河坠去。
“噗通!”一声响,祝贺手里的碎冰冰都吓掉了,他扒着护栏往下看,河面黑魆魆的,连一朵水花都没瞧见。
“卧槽,您这是唱哪出儿啊?”祝贺傻眼了,“这车不还是你去年送给星儿的生日礼物吗?他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骑了一年连块儿漆都没蹭掉,你就这么给投河自尽啦?星儿明儿个非跟你急不可。”
“废什么话,”栾树弯腰把碎冰冰捡起来塞祝贺手里,“吃你的,我先回了。”走了没几步,他回头看着祝贺,“帮我保密,否则把你扔河里喂鱼。”
祝贺看着他的背影,边吃冰边小声哔哔:“神经病啊,砸到小鱼小虾多不好。”
栾树一路跑回去的,还比祝贺先到家。
进了房间,脱掉T恤,擦一把脸上的汗,随手把T恤扔到椅子上,又灌下去半瓶冰水,然后走到床边,弯腰把又耷拉到地上的夏凉被捡起来,顺势坐在了床边。
寂星湖依旧睡得香甜,睡姿从大字型变成了侧趴,身下压着个长颈鹿抱枕,手搂着脖子腿骑着肚子,把长颈鹿蹂-躏得都变了形——他打小儿就这样,不搂个什么东西就睡不着觉,栾树以前就经常充当他的人形抱枕。
栾树伸手把寂星湖的背心下摆拉好,盖住他裸露的一小截细腰,然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说:“星儿,醒醒,回你屋睡去。”
寂星湖咕哝两声,眼皮都没掀一下,抱着长颈鹿翻个身继续睡。
栾树无声地叹口气,直接把寂星湖抱了起来。
寂星湖终于睁开眼,他不大高兴地哼唧两声,哑着嗓子说:“你干嘛呀?”
栾树边往外走边说:“送你回屋。”
寂星湖安静几秒,小声抱怨:“栾树,你变了,你以前可愿意跟我一块儿睡了。我一不打呼噜二不磨牙三不放屁,我这么乖巧你为什么要嫌弃我?”
“乖巧?你也好意思说。”栾树轻扯嘴角,“你睡觉的时候就差叠我身上了,跟鬼压床没两样,要再不奋起反抗,我迟早被你压成半身不遂。”
“嘁,”寂星湖略显心虚,“以后就算你跪下来求我小爷都不跟你一块儿睡了,冬天也甭想让我给你暖被窝。”
栾树说:“暖被窝的人明明是我。”
寂星湖恼羞成怒:“你放我下来!”
栾树一脸平静:“别闹,你没穿鞋。”
寂星湖挣扎着下了地,还差点儿摔了,他一手抱着长颈鹿,一手指着天上的月亮,煞有介事地说:“我,寂星湖,对着月亮发誓,以后再跟栾树睡一张床,就……就吃方便面没有调料包,喝奶茶没吸管,吃西瓜全是西瓜籽儿。”
栾树点点头:“嗯,这个誓真是非常狠毒。”
寂星湖又指着他:“大半夜的你露腹肌给谁看呐?小流氓!”
栾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六块腹肌,再抬头时,寂星湖已经进了屋,“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栾树对着门说:“明天上午要去医院看牙,别忘了。”
寂星湖没搭理他。
栾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周围全是寂星湖身上的味道。
他枕着胳膊平躺了会儿,忽然翻了个身,面朝墙侧躺着,右手顺着裤边钻了进去。
青春期的男孩子总是这样性致勃勃的,充满饥渴和难以抑制的躁动,经不住半点撩拨,只是闻着喜欢的人残留的味道,都能硬起来。
栾树今年十七岁,正经历着初恋这件小事。
他不确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可能是八岁,也可能是十岁,总之很久很久了。
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喜欢寂星湖。
第二天一大早,寂星湖的咆哮声响彻整个春水胡同:“谁见我自行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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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新文啦,双向暗恋小甜饼,又暖又萌陪你过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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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档文求预收:《一觉醒来我变成了好哥们的男朋友》
文案:
江知宴出车祸了。
大难不死,却发现自己魂穿成了好哥们楚修的男朋友。
但比这更糟糕的是,这个小骚零竟然给楚修戴了两顶绿帽子!
面对三个想爆他菊花的大猛攻,江·钢管直·知宴欲哭无泪:“神啊,让我死了吧!”
*
爱之初体验前,江知宴:“别脱我裤子啊喂!楚修你个狗B!”
食髓知味以后,江知宴:“老公,今晚想用什么姿势?”
直男受x流氓攻,传送门:
第2章
祝贺正在院子里刷牙,听见寂星湖喊,颠儿颠儿地跑出去看热闹。
他含着满嘴的牙膏沫儿,口齿不清地问:“怎么了星儿?大清早的嚷嚷什么呢?”
寂星湖一脸着急地站在大门口,头毛乱糟糟的,身上穿着运动背心大裤衩,脚踩趿拉板儿,手里还拎着一袋炸得黄灿灿的油条,祝贺被香味儿勾得肚子直叫。
“我自行车不见了!”寂星湖说,“你看见谁骑了没有?”
“没有啊,”祝贺摇头,昧着良心欺骗发小儿,“我昨儿约会去了,回来的晚,胡同儿里的狗都睡了,我见谁去呀。你上锁了吗?”
“没有,”寂星湖哭丧着脸,“不会被偷了吧?”
“我看八-九不离十,”祝贺吐掉牙膏沫儿,一本正经地说,“咱们胡同儿最近可不大太平,前几天徐大妈他们家不就遭贼了么,还把警察给招来了,端茶倒水一通忙活,我估摸着全白搭,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人家压根儿懒得管,糊弄你几句也就完事儿了。”
正说着话,栾树和程雪立前后脚出来了。
“出什么事儿了?”栾树问。
寂星湖臊眉耷眼的,低声说:“小树,对不起。”
栾树问:“干嘛说对不起?”
祝贺搭腔:“你去年送他的那辆自行车丢了,八成是被人给偷了。”
程雪立说:“昨儿个不还骑呢吗?怎么今儿个就丢了?”
祝贺扫了栾树一眼,说:“这谁知道呢。”
栾树抬手揉了揉寂星湖的头毛:“丢了就丢了吧,不值几个钱。”
寂星湖抬头,眨巴着眼看他:“你不怪我?”
“车是贼偷的,怪你干嘛?”栾树说,“别墨迹了,等着你的油条开饭呢。”
栾树拽着寂星湖进了院,程雪立走到祝贺跟前儿,压低声音说:“过几天就是星湖的生日,要不咱们凑份子再给他买辆新车?”
祝贺勾着程雪立的脖子,站没站相,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不怕你笑话,哥们儿现在兜儿比脸还干净,已经沦落到了吃软饭的地步,星儿的生日礼物,我跟孟醒合送一份儿就成,你要想凑份子呢,找栾树去,啊,甭找我。”
祝贺拍拍屁股走了,程雪立一脸发愁地回对门去,打眼瞧见栾老爷子提溜着鸟笼从胡同口的方向走过来,便停在大门口打招呼:“爷爷,这么早就去遛鸟啊?”
栾少卿说:“我遛我自个儿,顺便遛遛它。”
鸟笼里圈着一只鹩哥,通身乌黑亮泽,只有鸟喙是黄色的,一双绿豆大的圆眼睛骨碌乱转,还在笼子里上蹿下跳,看起来倍儿有精神,但是并不叫唤。
“打您买回来,这只鹩哥就没开过嗓吧?”程雪立说,“爷爷,您该不会让人给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