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靠在墙角,听着他们的争执,那些谈论他的话很快便被转移,充斥在他们话语间更多的还是该如何向邯郸汇报此事,如何让邯郸送来一个靠谱的人继续执边,抵御外敌。
直至他们的商讨声越来越大,直至白舒不想再听下去了:
“这里,”白舒的手背在身后,在无人可视的地方攥了起来,“是死人的灵堂吧?”
“小孩子在这里掺和什么,”过去曾对着他笑脸相迎的人,如今对着他破不耐烦地摆手,“大人在这里商量正事呢。”
“这里——”然而这并非是劝退白舒的理由,“是一个人死去后,让他人吊唁的地方吧!”他拔高了声音,不由自主的向前迈了一部,抬高头看着大人们,“活人的是非,和死人最后的安息之地,有什么关系。”
或许是白舒的重复,那将军看着太过执着的少年人,缓缓叹气:“小将军说的不假,可如今形势所迫,不得不为啊。”男人的身侧有人拉扯,但对方却用手将对方推开了,“如今廉颇将军远走,李牧将军远在邯郸,未必能够归还。”
“廉颇将军离开的消息能够封锁几日,但时间长了却定然是会被他人知晓的。还有几个月便要入冬,届时蛮夷南下,又有谁能够挡住他们呢?”说到这里,那将军脸上尽是感伤,“只要想到这里......”
可白舒不明白:“你们不行么?”他的视线划过了眼前的将军,又落在了后他几步的那些将领,“虽然没有了廉颇将军,但是你们也是赵王亲封的将军对吧,是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守将——为何你们不行?”
这话引来了另一位老将的苦笑,他看着只有十二岁的少年郎缓缓摇头:“走吧,你和一个小孩子聊什么呢。”拉了拉自己的同伴,“老将军将他留下又管什么用,他还小呢。”
“可他是老将军留下的吧,”另一位将领却有不同的想法,在诸多转身便走的将领中,他是少数几个停住了脚步的,“他是老将军的弟子,老将军连爱马的小马都能够留给他,不正是说明了他对他的重视么?”
“开什么玩笑,”转身欲走的另一人拉住了他,“还没零头大的小鬼,难道还能救如今的雁北于水火中不成?”不以为意的摆手,拉着那将领一并走了,“那群只认钱的家伙,难道还能看在他长得好看的份儿上,多漏漏手?”
嘲笑和讽刺的意味不要太明显。
白舒站在原地,看着那些人渐渐远去,脸上温和的笑容逐渐散去了温度,眼里一片寒凉。
【啧啧啧,】系统透过白舒的视角,看着那些转身而去的将领们,【这可真的是,人走茶凉啊。】他至今都还记得这些人在廉颇在时,对着白舒恭敬又期待的喊着‘小将军’的样子。
可如今......
啧!
‘算啦,’白舒转身,‘不过有一句话他们说的还挺对的哎。’
【什么?】
‘雁北的事情,难道我还能做什么?’
‘我连他们的零头都不到,又怎么可能救这个天下于水火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完结倒是不至于,主线按照剧情,接下来要写政哥登基为皇,大秦一统之后的事情。
问题是,接下来并不知道要怎么写,为了避免写完后又修改的尴尬局面,就只能先写想好的那部分剧情,也就是番外了。
《箜篌曲》的番外不会特别长,主要是当年廉颇离赵到白舒决定执边的故事,IF线为番外的结尾,这样候选单上的结局就可以划掉一个了。
另外大概也算是给后面做个铺垫(试图挣扎)?
第167章 番外 — 箜篌曲
雁北虽然也有自己的集市,但是比起邯郸的繁华和热闹就要显得清冷很多了。
白舒带着喜和乐走在街市上,不时低下身回答乐的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相比起来喜倒是安静得多,他只是单纯的看,不会主动提话,更不会如同乐一样看好什么东西就会要求想要得到。
“喜真的什么都不打算要?”在乐玩着手中不知名动物的雪白牙角时,白舒侧头问自己另一只手牵着的弟弟,“今天是节日,想要什么都可以的哦。”
“不用了,谢谢。”喜笑的很矜持,他似乎是担心被白舒误解一般,又急慌慌的解释道,“兄长百忙之中还愿意抽出时间带着我们玩,就已经是最好的礼物了。喜已经很久没有同兄长一同出行了。”
白舒敢收到了喜抓着自己的手指用力,笑着安抚道:“平日里看着喜是个周到的兄长,却不想原来也是个离不开兄长的小孩子啊——”他牵着乐,往喜的方向靠了靠,“还是说因为喜也希望为兄像是你照顾乐一样照顾你,所以才会那样照顾乐?”
“喜欢兄长!”乐听话只听到了半截,便扭头小声朝着白舒和喜高呼,“最喜欢了。”
瞧着凑到自己面前乱喊话的弟弟,喜羞涩的声音一边,有做兄长的故作不耐:“你别乱掺和,快玩你的玩具去。”喜将绕道两人之前的乐一把又推回了原位,从三角从重新变为了一条线,“大人的事儿你别掺和。”
考虑到如今的喜也不过是个□□岁的孩子,再配合上他此刻微红的脸颊,和不敢看白舒的眼神,使得这话听起来特别喜感。
“乐也不是小孩啦!”乐晃了晃手中的小人偶,“等开春,乐就能上学去了。”
说道上学,喜脸上的羞涩很快就退下去了,他悄悄地偷看白舒,又在白舒注意到他的眼神时别开眼睛,装作自己从未偷看。
“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了。”白舒暂时松开了牵着喜的手,揉了揉喜的头顶,“与我,任何事你但说无妨。”
喜转回眼睛看着白舒,犹豫再三:“开春后,喜能不回邯郸,而留在雁北么?”
“留下?”这话在白舒的意料之外,“蔺相身边不好么?”虽然如今更多的是个摆设,但是蔺相如毕竟是年轻时胆敢举着和氏璧威胁秦王的那个蔺相如,在赵国也是少有的极为德高望重的先生,是难得的好老师,“他亏待你了?”
想到这种可能,白舒眉头微微蹙起,已经开始思考如果蔺相如没有做到答应自己跌事情,自己要如何和对方好好计较一下了。
“不不不,”眼瞧着白舒就要误会自己的意思,喜连忙澄清,“老师对喜很好,无论是学业还是生活,老师对喜的帮助都很大......”停顿,抬头,“......只是兄长,是因为兄长,老师才会收下喜的,对么?”
“你在想什么啊,”微微躬身牵起了喜的手,“若是我有这么大的能力,早就让他收我为徒,又哪里需要等到今日在边关不上不下?邯郸的日子多好啊,雁北怎么能比得上邯郸呢,对吧~”
牵着喜,继续向前:“是你爹的关系替你找到的人,和我完全没有关系啦。你若是真的想要感激,那好好的念书,等着日后出来当个了不得大官,造福天下百姓作为回报如何?”
“大官?”乐听人说话又只听了半截,他再次凑过来,“二哥要当多大的官?”
“你个小滑头,”喜见状就做出一副要打的动作,“怎么哪哪儿都有你啊。”
“二哥你真不讲道理,”小滑头摇头晃脑,“你们在路上聊天,大哥还牵着乐乐,那你们说话这不就是要乐乐听的么。既然是这样,凭什么要叫乐乐小滑头,明明是二哥你想要独占大哥,居心狗测!”
“那叫居心裹测。”白舒好笑,看着乐将自己当成了盾牌,躲在自己腿后,“既然你在邯郸过得不错,那便继续留在邯郸吧,雁北......”视线放远,看着比起前些年冷清了不少的道路,“应该很快就要乱起来了。”
喜不懂白舒是什么意思:“为何会乱起来?”
“这哪里有什么为什么啊,”白舒叹气,“你且看看如今雁北的米价、盐价和油价吧,要比往年高出了三成左右,就连布价都有所上涨。”
雁北身在内陆,这个时代还是多以海盐为主,运输十分困难。连雁北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说再往内部的草原了。
“柴米酱醋盐?”眼皮挑了挑,喜抬头向四周的店铺望去,“兄长不说尚未发觉,这雁北是否太过冷清了一些?”
对于如今雁北的冷清,白舒倒是知晓因由:“因为快要入冬了,往年入冬蛮夷都会南下,那些有些实力的家族都离开雁北避难去了。或者往小村子或者山沟沟里躲上一个冬天,等开春再回来。”
往年有李牧或者廉颇坐镇,百姓对雁北的防御还是多少会有些信心的,只是今年廉颇的离开太过突然,邯郸那边儿又一直没有消息,丧失信心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你总不能挡着人家不要他们自救啊。
喜跟着蔺相如这个赵国曾经的相邦,对赵国的民生自然也有所了解:“如此高价,百姓该如何是好啊。”他试图设身处地的寻求解决办法,但他毕竟还年幼,想不出什么有效的主意,“当地地方官都不管的么?”
“管?”白舒嗤笑,“喜,若是有一日乐与天下众生你只能取其一,你选择哪边儿?”
这个变相版‘你女朋友和你妈掉进水里你救谁’的问题,一如难倒了后世无数人一般,也难倒了喜:“啊?”问题所困住,“为什么乐会和天下放在一起比较?而且为什么他能够影响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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