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衷很快地升上电梯到达自己的房间门口,左右看看,三两行人在楼梯两端站着说笑。他刷卡进去,房门反锁之后打开电脑,他接入了另外一个网络,并插入微型存储器。
备注为“2”的对话框被牵引到电脑屏幕上,符衷解码全部加密文件后导入存储器,再将所有的痕迹从网络中抹去,包括那个“2”号联系人,也彻底从符衷的手机上消失了。
做完这些之后手机再一次响起,符衷关闭电源,季垚给他发了一条消息:你弄好了到我办公室来。
季垚正坐在沙发中翻看摊在桌上的一本杂志,旅游杂志,封面上是雪山和镜子似的蓝色湖泊。办公室的弧形落地窗全都蒙上了水幕,雨不大,给人潮湿的感觉。
助理没有为难符衷,符衷已经是指挥官办公室的常客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符衷来的次数这么频繁。通报过后助理退出去,关上了门。
“宝贝有什么事要说?”符衷走过去就扶着沙发边儿亲了季垚一口,在他旁边坐下来,“让我猜猜,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季垚见他来,合上杂志,把旁边备好的冰块柠檬水递给他,笑道:“给你准备的,冰块还没化,加了几颗梅子和糖,再不来我就要自己喝掉了。”
符衷喝了一口,然后凑近了在季垚唇上吻一下,同样也是冰凉凉的,像夏天一样。季垚看他喝了几口水,才说起正事:“李重岩怀疑到我头上了,他问朱旻要我的医疗档案。”
“李重岩?”符衷不用敬称,直呼其名,但这并不是他没有礼貌的原因,“他之前调查过你的档案吗?据我的判断,他是没空去管这些小事的。”
“他之前没来过问档案的事,我在成都康复之后朱旻上交过一次,但我不知道李重岩看过没有。他这次突然来找,肯定是哪里有问题,他估计听到我有精神疾病的风声了。”
“只是轻微的症状。”符衷说,季垚把目光转向他,符衷顿了一下,“朱旻医生告诉我的。”
季垚盯着他看了很久,符衷能从他的眼神中读出很多情绪,大概是悲伤、惭愧、羞赧还有一些其他的情绪。最后季垚没有发火,他一下子软下来,把额头放在符衷肩上,符衷抱住他。
“你全都知道了?都是朱旻告诉你的?”季垚闷声问,他闻到符衷的身上的味道,心情稍微平复。
符衷摸着季垚的头发,说:“我看到你在服用帕罗西汀,就猜到了。然后我去问朱医生,是我逼他说的,这不怪朱医生。”
季垚捶了他一拳,力度不轻,符衷肩上一阵疼,季垚又给他揉一揉。符衷瞧着季垚脸色,季垚翘翘嘴,皱了皱鼻子:“朱旻知道的太多了,我得要防着点。”
“不怪朱医生,而且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我知道了这些就能更好地照顾你。”符衷说着在他额头上亲一口,“我又不会到处乱说,你是宝贝,得藏起来。”
季垚靠进沙发软枕,偷喝了一口符衷的柠檬水,觉得太酸:“我知道你不会到处乱说,我相信你。现在的问题是李重岩从哪里知道我精神不正常的?是谁透露了消息?”
桌上的旅游杂志旁放着一个硬盘,季垚伸出手指把硬盘撇过来,在符衷面前晃了晃:“档案已经紧急转移,存在我手里。但我不敢保证李重岩会有什么手段,保得住一时,保不住一世。”
“有谁知道这件事?”
“什么事?我有精神病的事吗?你、我、朱旻。”季垚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转过眼梢看符衷,“还有符阳夏。”
符衷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手指有些僵硬,但他并没有是自己的父亲就心存偏护,符衷大事小事拎得清,对事错事心里有分寸,该怎样就怎样。
“父亲也许从监控中看到了,我不敢确定地说他不可能把这事泄露给李重岩。”符衷捂着水杯,冷得手心发疼,“就算他是我的父亲,我也会保持怀疑。”
季垚看着他说话,符衷长得好,嘴唇很漂亮,接吻的时候尤其能勾人。他按捺不住凑过去在符衷的唇上咬一口,然后假装无事地坐回去。
老狐狸撩人,撩完就跑,大尾巴却被人踩住了:“勾我?是不是正事说着说着又要滚到床上去?”
“没有的事,我就是想亲你。别把我想得那么欲,我哪有那么放/荡。”
季垚说着拉紧自己的领带,活怕别人看不出来他想脱衣服的欲/望。季垚说谎的时候不敢看符衷的眼睛,耳朵背后也是红的。他就是嘴硬,此地无银三百两。
符衷看穿了季垚的心思,他能读懂季垚所有的眼神,但符衷没有对他做出格的事,轻轻刮了刮季垚的鼻梁,说:“晚上等我。”
季垚扶着膝盖愣愣地看了前边的杂志一会儿,然后腾地站起身走到一边去:“不说了不说了,你走吧,再不走我就要炸了。妈的,忍不了了,你以后离我远点。”
不知是中了什么邪,只要符衷靠他很近,季垚总有股欲/望在肚子里翻腾着。他知道自己就那种欲/求/不/满的人,而符衷在床上的技术真的好到没话说。
符衷看了眼桌上的硬盘,没有动,他端着杯子去把季垚抱住,然后喂他喝掉最后一口柠檬水,很自然地就和他吻在一起了。
零号坐标仪在这时启航,它收拢了大部分建筑,雨水洒在金属和玻璃外墙上,形成巨大的水幕。中央监控器的航向分析显示,他们正在往未名山区驶去,地图上对这一片空白地区的标注,就叫“未名”。
符衷离开了办公室,季垚站在窗边看他的背影,符衷穿着执行部的训练服,后边缝着“EDGA”的标志,他肩线挺直,很威武。
季垚等门关上了,他把手从衣兜里伸出来,摊开的手心中躺着一块小小的芯片。他冷淡地瞟了一眼旅游杂志旁的那个硬盘,然后转头从抽屉中拿出另一个一模一样的硬盘来。
他把芯片藏进了这个硬盘中。
第120章 旧曲新调
车队在公路上行驶了一天,过拉萨休息一阵,继续往江当方向行驶,何峦坐在毛毯中看了看时钟,现在已经将近半夜了,距离日喀则市还有一小时多的车程。
公路上结着冰,两边都是雪山和荒原,这样的路上行驶会相对缓慢。车厢中亮着壁灯,不算是太敞亮,只是刚好能照见一寸见方的范围,何峦就坐在一盏灯旁边,靠着安装有防护栅栏的窗户。
陈巍除了下午当班要坐到车厢门口去站岗,其于时候就一直守在何峦旁边。杜郁和尚璞跟他们认识,常过来聊天。车厢里大部分人都睡了,只有值夜班的执行员还保持敏锐的观察力。
尚璞挨着杜郁睡着了,杜郁还醒着,他值夜班。悄悄从背包里扯出一条毛毯给尚璞盖上,两个人平时鸡飞狗跳,只有在这时候才显得和平一点。
车子在哐啷哐啷地响,其实声音不大,但在这样寂静得氛围就显得尤其刺耳。前边传话来,说今夜一定要抵达日喀则市,这也意味着他们要开夜车。
看看旁边的陈巍,他歪着脑袋枕在背包上睡觉,睡觉时怀里也不忘抱着枪。何峦给他盖上厚实的大衣,然后坐在他旁边对着电脑工作。
“还不睡吗?”杜郁用手肘顶顶何峦,很小声地跟他说话,只能听见瓮瓮的呼气声,“我守夜,你安心睡吧,好好休息,明天还有的熬呢。”
何峦朝他笑一笑,低声道:“我还有点东西没做完,一会儿就好了。辛苦你守夜,怪难捱的。”
他一边说一边飞快地打字,杜郁没有兴趣去看他在做什么工作,他撑着一条腿,头靠在栅栏上百无聊赖地扫视车厢。车厢中传来轻微的呼噜声,那些挑剔高傲的学者们此时都蜷在一起睡着了。
何峦把录音机的话记录到电脑中,然后把音频一起导入,他做完这些又去翻看了几张照片,杜郁瞥见了凑过去,撇着嘴问:“这什么照片?拍成这个样子。”
“一些......重要的照片。”何峦想了一会儿想出个妥当的形容词,“来西藏拍的,好多怪事啊,我都用相机记录下来了。”
照片集翻过去,最后跳出的一张中,杜郁看到刺目的红光,还有中间一个巨大的黑影。他觉得这张照片很鬼,不禁凑近了多看几眼,浑身鸡皮疙瘩:“这啥?你在哪拍的?真JB邪门。”
何峦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没说话,他不再让照片集翻下去,因为他知道后面一张更诡异。断开电源后盖上电脑,何峦淡淡地说了一句:“不是我拍的,这是张老照片。”
杜郁打了一个寒战,他没来由地觉得冷,就像背后有一双冰冷的眼睛盯住了自己,却又不完全是照片的原因。正当何峦把电脑装进背包时,车厢中本就不明亮的灯突然全部熄灭了。
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何峦心跳加快了一拍,杜郁也显得惊恐,正想开口说话时忽然一只手从背后伸出来,死死捂住了杜郁的嘴。
何峦悚然一惊,往旁边挪了一步,呼吸霎时变得急促起来。杜郁瞪大了双眼扳住背后那人的手,摆出格斗姿势正要攻击,何峦就着一点微薄的光线忽然说了声:“绛曲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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