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竟然是娄若若!长大后的娄若若!可她居然能说话!
尹溯不能相信,他掐着诀去探灵,的确是娄若若!只是她的灵力除了自身的妖灵还有魔灵。
让一个妖变成了魔,这样的能力只有巫觋司才有,六界中唯一有此能力者,真的是巫觋司,这些真的是他做的。尹溯想着。
婴隰同样不解,问道:“她是娄若若吗?”
尹溯点点头,忽然问娄若若,“你是何人?”
女人轻笑一声,道:“也对,将死之人也应该死得明白些,我乃巫觋司麾下一员——灵鸢。”
尹溯刚才这么问只是想知道她是不是失忆了,然而果然什么都不记得,巫觋司的炼化之力竟然还能使人失忆。
灵鸢道:“废话就不多说了。”随即她唤出灵力,接着从四周涌出许多魔犬。她又道:“中间那个交给我。
紧接着,她朝尹溯而去,其他魔犬也扑向婴隰和淼南渡。
灵鸢速度很快,几乎将尹溯逼得连连后退,她冷笑道:“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原来不过如此。”
她招式狠辣,根本看不出这还是当初那只小百灵鸟。
尹溯见这样打下去不行,就在与灵鸢近身搏斗时,他的手往灵鸢腰腹一划,随即血中剑凌空现出,狠狠狠划向灵鸢。
然而灵鸢也不是弱类,她用灵力挡住,却在下一刻,一把短刃刺进了她心口。
灵鸢立刻将短刃拔出,愤恨地看向尹溯,随后身形一旋消失了。
而另一边,淼南渡对付远处的魔犬,弦无虚发,而已经靠近的魔犬则由婴隰解决,两人配合得很好。
那些魔犬见主心骨走了,而且婴隰和淼南渡确实不好对付,都争先恐后地逃跑了。
其实婴隰知道刚才尹溯手下留情了,因为他没有用法诀。
三人在回去的路上,尹溯始终在想娄若若的事。他想不明白,娄若若明明在北麓,如今不仅变成了魔还来了东郡,除非巫觋司去过北麓,还炼化了不少妖和怪甚至还有鬼,如果是这样,那么这里会出现魔鼠、魔犬、魔狼这些奇怪的魔物,也无可厚非了。
......
星烁这一醉直接睡到了晌午,他一醒来就感到浑身酸痛,像被打了一样,还有头也痛得不行,他伸手摸了摸额头,居然还摸到了伤口,心想:喝酒还能喝成这样?
喝酒?他猛地想起自己昨天喝了酒还喝得烂醉。那计划呢?他想着就往外走,看到沈潦正在给鸡洒谷子。
沈潦见他出来,道:“你总算醒了。”
星烁有点着急地问道:“他们呢?”
沈潦把盆放下往里走,道:“他们去找幕后之人了,要不是因为你,我也去了,还用在这里喂鸡?”
星烁不屑道:“就你?一只菜鸡去了也只能添麻烦,还不如回来照顾我。”
沈潦微微愤怒地看向他,就要去收拾他。
这时星烁问道:“我头怎么了?还有我怎么浑身酸痛啊,你不会趁我醉了打我了吧。”
沈潦白了他一眼,道:“谁稀罕打你,你自己喝得烂醉还发疯,撞到柱子了呗。”
星烁半信半疑,还想说什么,就看到他们回来了,除了淼南渡依旧是以往的淡然神色,其他两个神色都不太好看。
于是道:“怎么这副表情,那人没出来?”
尹溯将北麓遇到娄若若的事和刚才的事同他们说了一遍。
星烁听后神情极差,眉毛都皱在了一起。
沈潦道:“真的是巫觋司啊。”又小心翼翼地看向星烁。
而星烁则抬眼看向婴隰,一直盯着他,最后吐出三个字,“不可能。”
尹溯道:“炼化之力除了巫觋司,六界无人再有。”顿了顿,又道:“星烁,五百年了,或许......他已经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巫觋司了。”
然而星烁就是不信,可是确实都五百年了,那个人消失了五百年,很多东西都可能改变。
他又深深地看着婴隰。那个人就坐在他面前,那个人人口里的魔头就在自己面前。
他想开口去问,去问婴隰,是不是你,可他怎么都说不出口,因为这句话一旦问了,就代表连自己也开始怀疑他了,那么六界中就没人信他了,可他自己又什么不能说,该多难受啊。
于是星烁对婴隰缓缓道:“我相信不是你。”
其他人见他对婴隰这么说,很是不解,尹溯道:“星烁你不会真的相信阿隰是巫觋司吧。”
尹溯一直不信婴隰是巫觋司,是因为他知道巫觋司会面对什么,面对六界的谩骂和敌对,会是风口浪尖上被千夫所指的人,他不想婴隰成为众矢之的。
星烁忽然站起来就往外走,
沈潦忽然道:“你去哪儿?”
“我要去找幕后之人到底是谁。”星烁顿了顿,道:“那个灵鸢我要将她抓回来。”
沈潦道:“抓回来然后呢?”
“严刑拷打,我就不信她不说,如果她不说,我就剔了她的灵脉,毁了她的灵蕴,将她扔进血冢。”星烁说这话时,眼里涌出的杀意挡都挡不住。
尹溯道:“如果不是巫觋司,可能就是玉藻前或者青司。”
星烁立刻恍悟,坐下来,道:“当初青司就一直忌惮魔界,这些魔物兴许就是当时被关押于妖界的精怪而来,他想嫁祸巫觋司!”
然而这些都是猜测,因为炼化之力,除了巫觋司在六界确确实实找不到第二人。
尹溯思索片刻,道:“看来还要去一次北麓才行。”
众人商议淼南渡和沈潦留在东郡,而尹溯、婴隰和星烁明早前往北麓。
入夜后,只有星烁和婴隰坐在外面的竹椅上,两人都各有所思。
婴隰现在挺感慨的,因为他除了知道自己是巫觋司外,其他的一概不知,而星烁还这么信任他,于是道:“你为什么这么相信我?”
星烁沉默片刻,道:“嘁,谁说我是相信你了,我是相信自己当初没看错人。”
婴隰笑了笑,“嘴硬。”
星烁就是一个死要面子的人,他见婴隰这么说,立即反驳道:“老东西你还真不要脸。”
婴隰一巴掌拍过去,“怎么说话呢。”星烁又打回去,“你管我。”
两人在外面坐了会儿,忽然星烁拍着婴隰道:“你看你看!那是不是尹溯的师父,旁边还有一个人。”
婴隰定睛一看,随即道:“你赶紧躲起来,我去叫阿溯。”然后立刻往屋里跑。
星烁撇撇嘴道:“又是我躲,我就不。”
婴隰跑到房里,见尹溯正在脱衣,顿时就不好意思了,随后又赶紧道:“阿溯!你师父师伯来了!我们快点跑吧!”
尹溯连衣服都顾不得穿好,慌乱地在原地打转,“啊!那怎么办!怎么办。”
婴隰当机立断道:“翻窗!快!”
于是尹溯想也不想就立刻往窗户爬,而他因为心慌,手脚也跟着慌了,居然半晌也没翻出去,婴隰上去推了他一把。
尹溯落地后,婴隰也跟着出来了,然后两人就马不停蹄地从后面跑了。
院内,清盐怒气冲冲地对星烁吼道:“魔物!还敢回来!”
星烁闲散地坐在椅子上,还掏了掏耳朵,随后大喊一声,“沈潦!淼南渡!你们快出来啊!”
沈潦慌乱地从屋里跑出来,而淼南渡则气定神闲地走出来。
沈潦一到院中看到了清盐和清风,向他们行礼道:“不知二位老来寒舍所谓何事?”
清盐怒道:“你少来!尹溯是不是在里面!让他出来!”而清风则示意他息怒。
沈潦是这里唯一一个既话多又能客气的人,所以给尹溯收拾烂摊子的事只能是他来,他对清盐道:“尹兄当日被您带走后就不曾回来,您若不信大可进去看看。”
清盐正要进去,清风忽然阻止道:“都这样了,他还会在里面吗?还是罢了。”
清盐听后,对他们拂袖冷哼一声,然后又瞪了星烁一眼,同清风离开了。
沈潦见清盐和清风走了,于是问道:“尹兄他们去哪儿?”
星烁伸着懒腰往屋里走,“私奔去了。”
......
尹溯和婴隰二人一直往村尾跑,跑了很远才停下来。
尹溯微微喘着气道:“看我师父和师伯这样,多半是在附近蹲守,看来我们不能住这里了。”
然而婴隰根本就没听到他说的话,他只看到尹溯白色的里衣松松垮垮的,精致绝美的琵琶骨和修长白皙的颈项形成优美的曲线,左边琵琶骨外沿还有一颗朱砂痣,细小鲜红衬得那块肌肤泛着凝脂柔光,让人谗涎欲滴,再加上几屡如墨般发丝随意地垂在肩头,看起来有一种凌乱和诱惑的感觉。
☆、芳心萌动
再加上婴隰本身就对尹溯有欲望,现在尹溯穿着里衣还如此模样,纵使他平时定力再强,却也是忍不了了。
他呼吸越来越重,然后鬼使神差地将手伸过去,伸向那颗朱砂痣,伸向他的心头血。
而尹溯疑惑地看着他,然后看到他向自己伸手,正想看他要做什么。
忽然婴隰触及到锁骨处滑嫩的肌肤以及那颗朱砂痣时,手像是被刺了一下,猛地缩回来。
而尹溯那块肌肤蓦地如同火烧般,从琵琶骨直接燃透血肉,将那颗心脏彻底扰乱了,他为了不在婴隰面前失态,立即将衣服拉上,转身道:“我不冷,我想师父师伯已经走了,我们也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