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还是去找了芗晴,见到芗晴他直接开门见山道:“我想你帮我找个人。”
芗晴一脸玩味,“宇公子还有用得着我帮忙的时候?”
宇肆懿:“我也就是个凡夫俗子,又没有通天之能。”
芗晴微微一笑,垂了垂眼,“你说说看,找谁?”
宇肆懿走到窗前背过身,“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的人。”
芗晴:“喔?”
宇肆懿走后芗晴想着他话中的意思。
“要找那人我是没有任何信息可以提供给你的,就算有你也找不到。你可以从他身边的人下手,他可以一直不出现,他的手下总不可能一直躲着什么都不做。”
“他的手下很好辨认都是双胞胎姐妹,她们的服饰很明显,一眼看到就会知道她们的与众不同。他们是自负的,可以完全不用担心易容这种事,如非必要他们是不屑用的。”
“而你的人只要发现他们就告诉我,不要想着去跟踪或者打探,你们不会想知道结果的。”
……
芗晴:“听你这么说,我们岂不是很危险?帮了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宇肆懿:“……你想要什么?”
芗晴轻笑一声,“宇公子的自负也是不予多让啊,难道我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不成?”
宇肆懿:“只要你帮我找到人,我有的都可以给你。”
芗晴眯眼瞧他,“这么大方?看来那人对你是很重要了。”
宇肆懿:“这就无需你操心了。”
芗晴:“啧啧,真无情。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人家就是小宝贝,没用了就是无需人家操心。唉~天底下的男人啊~!”
“……”宇肆懿不想跟她废话,“所以答案呢?”
芗晴笑眯眯道:“成、交!”
宇肆懿就每天待在酒馆里等消息,他并没有焦急只有忐忑,当天再一次黑下来还是什么都没等到的时候,他觉得好像这才是正常的。如果真的一下就知道了那人的消息,他都要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以前早出晚归的人现在成了望夫石,而以前闲散悠闲的人却开始忙忙碌碌。宇肆懿再一次看着向问柳从眼前走过,每天都是如此,早早的出去,很晚才回来。他也曾问了一嘴,当时向问柳答的是“要好好打理产业”,宇穷人是不懂的,只能默默闭上嘴,世家之子什么的,有时候也挺讨厌。
越靑问他:“你就没有想做的事了?”
宇肆懿想了想回道:“还是有的。”
越靑来了点意思,“是什么”
宇肆懿:“每天不用挣钱就有钱花,不用做饭就有饭吃,不用洗衣就有新衣穿……”
“停!”越靑打断他,“我是说现实点的没让你做梦!”
宇肆懿侧头看他,“……不够现实吗?”
越靑睨他。
宇肆懿收回视线,“想不到你思想觉悟那么高,跟我们俗人就是不一样,平时对你误会真是太大了。”
越靑一脸冷漠,“……白瞎我的担心。”说完就起身去擦桌子准备打烊了。
向问柳走过来,“他这人啊,越是嘴巴吧啦吧啦的,就证明心底越不平静,这段时间你就让他损损,忍一忍,习惯就好了。”
越靑:“……”这是个知己啊。
向问柳继续道:“以前还有个人跟他势均力敌,现在没人压着他,我们这些凡人啊,就只能受着了。”
越靑来了兴趣,“哦?还有嘴巴跟鱼兄一样毒的?”
向问柳勾起一个奇妙的笑,“那可不仅仅只是嘴巴毒而已。”
越靑睁大了眼,“哇哦~”
宇肆懿坐在一边听了半天他们旁若无人的话,抽了抽额角,“你们当我是死的吗?”
向问柳回头看他,“哟~可不就是嘛,我都没看见你的魂儿,还真以为就是个死的。”
宇肆懿:“……”
越靑默默退到了一边,这些人啊,一个个的嘴都这么厉害,还真是物以类聚,他这种凡人还是离远点好,神仙打架最容易遭殃的就是他们了。
时间又过去几天,等越靑又开始收拾准备关门的时候,宇肆懿都起身准备回屋了,终于来了一个千等万盼的人。
宇肆懿看到芗晴时眼珠颤了颤,抬了下手,“芗老板请坐。”语调平静。
芗晴也是一笑,坐到宇肆懿对面,故意道:“有两个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宇肆懿把手放到桌上交叉握着,“……我现在只想听一个消息。”
芗晴:“想不到宇公子这么直接,我这是买一送一的服务,是不是很周到?”
宇肆懿眼神温度越来越低。
芗晴啧了两声,“看把你急的。”她抬手朝越靑招了招,“老板上壶酒,这事情当然要喝着小酒谈才有情调。”
远处的越靑:“……好嘞,客官稍等。”
宇肆懿看着她,“芗老板不希望我再忘记什么事吧?”
芗晴动作一顿,想到之前的事就冒火,“宇公子,都是你看人家的戏,反过来让人家看看又怎么了?”
宇肆懿动了动手指,“最近都没怎么出门倒是挺想念冯大公子,不知他对改进粮铺有没有什么想法……”
“……”芗晴暗中咬牙,“今天我的人在冯家的药铺看到了你说的那人……”
宇肆懿不自觉坐直了身体。
芗晴看到他的样子笑了笑,“那是冯家的地盘我的人也不好明目张胆进去查探,所以并不知道她去做什么。后来就看到她回了坊间,听从你的建议并没有跟上去,所以我无从得知她究竟最后回了哪里。”
宇肆懿垂下眼,“……足够了。”
芗晴继续道:“还有这第二件事……”
宇肆懿打断她:“我不感兴趣。”说完就准备起身。
芗晴勾起嘴角,“你会有兴趣的。”语气肯定。
宇肆懿看着她,最终还是稳稳坐在了她面前。
“呵。”芗晴往他凑近,“冯雪缘死了。”
宇肆懿:“……”
芗晴:“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宇肆懿不语。
“误伤!”芗晴坐回身,“知道他怎么被误伤的吗?”
宇肆懿:“……你废话有点多。”
芗晴摸了摸手,“他是在我们起冲突时劝说我们和冯家时被误杀的,是不是很讽刺?”顿了顿,“冯家唯一的一个‘好人’就这么死了。冯冲震怒,连本该高兴的冯浮财都变了脸色,弄得我都快要同情起他们来了。”说完就咯咯咯笑了起来,就像是什么笑话一般。
这么看来冯家和芗晴应该正面交锋过不少次了,这个冯雪缘怕不是真的是傻的。芗晴势力越来越大,冯家又怎会坐以待毙,加上萧絮被刺,他又怎会咽的下这口气。
这个畣安城风平浪静的表象下,只怕早已暗潮汹涌。
宇肆懿站起身,“既然我们交易达成,等你想到要什么再来找我。不送!”说完就转身走了。
越靑这时才终于端着酒上前,“不知芗老板…还喝吗?”
芗晴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喝,为什么不喝!”语气像想生啖人肉一样。
宇肆懿在一处小院外徘徊了许久,他很早就来了,但是现在已经下午了,他还站在外面。明明他昨晚就想来了,可真正走到这里焦急的心一下就静了下来,就好似似有所感一样,终于不再是天涯相隔。那个人就在里面……
宇肆懿抱臂靠到门边的墙上看天,曲起条腿脚一踮一踮的,看起来就像个等着干架的流氓。
门吱呀一声开了,他踮脚的动作一顿,放下手看着从门里出来的人。
思羽看了他一阵,“你想站到什么时候?”
宇肆懿垂了垂眼,“站到你们叫我进去的时候。”
思羽嗤笑了一声,“我们为什么要叫你进去?”
宇肆懿动了动肩,“因为你们不怕啊,见我一下而已,觉得我能翻出什么风浪?”
思羽轻哼了声,“确实,你能翻出什么风浪!”她抬了抬手,“那么流云公子…请吧。”
宇肆懿明白了。站到门口往里看去,抬步跨过门槛,一只脚再一只脚,人站到了门内……
院里站了一人,宇肆懿只能看到他的背影。
思羽把人领了进来就不见了,院中只剩下两人,一个在里,一个在门口。
宇肆懿把手背到身后然后抓住,抬步走近,走到离那人几步远的地方停住,“怜……”刚开口身体就不受控制的被一股力气吸了过去,然后脖子一痛,瞬间呼吸困难起来。
冷怜月掐着他,“想不到你还真在这里。”
宇肆懿抓住他的手腕,艰难的眯眼看他,这个人好像也变了很多,眼神更加冰冷,手段更加残忍,看着这样的冷怜月他一点都不怀疑他下一刻就会身首异处。
冷怜月:“怎么?故意跑到我眼前来找死,还是想耀武扬威?”
宇肆懿脸因为憋气变得通红,“我、没有!”
冷怜月勾起一边嘴角,“我是该赞扬你的勇气还是该夸奖你的愚蠢?”
宇肆懿想摇头,可是他动不了,他闭了闭眼,“我只想、见你!也许、你看着很蠢,但是……我觉得、这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