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胡不敢再耽搁,小心关好门,阴沉着脸下楼,把同伴又叫了回来。
“搞什么你?没找到货?”同伴不高兴地问。
山羊胡满脸想不通,“我亲眼看到那年轻人出来,身边一个孩子都没有,但三个小崽都不在房里。”
“会不会你找错房间了?”
“不可能!”山羊胡坚信自己的耳力,但如果不是找错客房,那三个孩子又去了哪里?
完全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谨慎,让自己和孩子们都逃过一劫的陶颛还在前面酒屋里等待他们一家的晚餐。
老板娘给陶颛准备的食物很丰盛,一大半都是适合孩子吃的东西。
有用营养粉做的带着奶香的甜味小馒头,还有一瓶珍贵的牛奶,以及三个煮鸡蛋。
陶颛则有一个巨大的汉堡,汉堡的面包部分也是用营养粉制作,里面夹的是火鸡肉,没有蔬菜,只有蛋黄酱,抹得厚厚的。
据说老板娘的丈夫原本是搞牧场的,但养的牛羊被异兽吃得差不多,最后无奈只得带着剩下的两头奶牛和几只羊,以及几十只火鸡,嫁给了开旅馆的老板娘。
陶颛听自称镇长亲戚的简大头也是之前打听他的大汉,跟他扯老板娘的家事,知道了老板娘姓程,叫程红欣。丈夫姓许,叫许志高。也知道了两人都是镇上的武力当家之一。
至于男的嫁女的,这在如今完全是平常事,虽然还不像女嫁男一样普通,但也没人因此瞧不起男方。
这大概也是大劫难后的特色之一,魂器成了新的力量考量,而不仅仅只限于身体肌肉。
“喏,自家的啤酒,尝尝看,据说解渴还可以。”老板娘又额外赠送了一杯啤酒。
简大头对陶颛挤挤眼睛,“看到那啤酒桶没有?那可是老板娘的魂器,她要不是靠这个,当初也开不起来这家旅馆。”
“桶里自带酒水?那真不错。”陶颛称赞。
“是啊,刚开店时,她一周才能拿一桶新的,现在一天就能换一桶,赚死了!”简大头羡慕妒忌地道。
陶颛心想,看来这个镇子里拥有可增长型魂器的人不少,他的魂器房屋也是这种类型。
他的魂器房屋一开始只有三个平方,被他养了这么多年、喂了那么多魂石,才扩展到现在的二十平。虽然扩展得慢,但可增长性魂器向来宝贵,谁也不知道他的魂器房屋最后能成长为什么模样,他只隐约感觉到他的魂器房屋并不完整。
旁边一个半老男人凑过来说:“所以老板娘才能这么大方,请小帅哥吃这么好的晚餐。”
陶颛笑,只道老板娘是好人,其他不多说一句。他已经观察过,这个酒屋内消费的镇民大多面前只有一杯啤酒,极少有人点食物,就算点了,也顶多是营养粉面包之类,弄个煮鸡蛋就顶天了。
老板娘把夹着火鸡肉的汉堡端过来时,不知多少人闻着香味流口水,就是那些给孩子吃的奶香小馒头,在他们眼里也有无限诱惑力。
陶颛不等简大头等人把口水滴入他的晚餐,迅速端起餐盘道:“孩子们还在屋里等我,他们都饿了一天,我先回去喂饱他们,大家明天聊。”
叮铃铛铛,一阵风铃声响起,酒屋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走进一名身高至少在一米九以上的大汉。
陶颛端着餐盘差点跟对方撞到一起,但两人动作都非常迅捷,未触即离。
刚进来的大汉看到陶颛满满的餐盘端得稳稳,连里面满杯的啤酒都没泼出一点,挑了挑眉毛。
陶颛没有多注意这名大汉,让开后就朝后面走了。
大汉的目光落在陶颛某个部位上,舔了舔嘴唇。他想着进镇喝酒说不定能见到这人,果然见到了。
老板娘听到门铃声,抬头看向门口,看清来客是谁,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任老大,今天晚上怎么有空过来?”
任老大随意地道:“想你了呗。”
老板娘一个媚眼抛过去,“你个口花花,我看你是想我的酒还差不多。还是老样子?”
“嗯,老样子,今晚有什么推荐的,再给我来一份,饿死了。”
“谁敢饿死你哟,等着,马上就来~”
陶颛耳朵尖,来客和老板娘类似调情的对话听了个清楚,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这种对话太常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山羊胡:我不可能听错、看错!
任老大:形单影只,火气太旺~,晚上去找你,可好?
第6章 是不是渣爹
山羊胡一直在留意外面,透过窗帘缝隙看到陶颛回来,他悄悄打开门,竖起耳朵听楼上声音。
等听到开门声,他又悄悄走到院中,抬头向上看。
没错,那年轻人开的房门就是他刚才发现有住人痕迹的那一间。
陶颛开门,静立一秒,迅速回头。
周围包括院内都不见人影。但陶颛相信自己没有感觉错,刚才一定有人在盯着他。
陶颛关门,把门反锁。安全起见,他打算让孩子们今晚也睡在魂器房屋内。
山羊胡捂住心脏,那青年的眼神好可怕,那一瞬间他竟然有一种被刀锋划过脸庞的错觉。
这青年绝不是普通人,山羊胡再次想到。直觉告诉他,他应该放弃,但是……又有点不甘心。
奶香小馒头和牛奶很合三个小崽的口味,一个个吃得满嘴满手,但他们都很珍惜食物,吃完了把手指和嘴边都舔了个干净。盘子上落一点渣,都给他们用小手指捻起来塞进嘴里。
蒙顶还懂事的要把蛋黄分给陶颛,被陶颛塞进他的小嘴里。
干巴巴的蛋黄,三个孩子都吃得津津有味。
“爸爸,好吃~”
“好吃是吧,明天还有。”陶颛心里不是味,他也不想亏待孩子,但是正常食物贵且不好买,他也没办法,只能有机会的时候就尽量给孩子们吃好一点。而今晚这餐,已经是这两个多月以来,孩子们吃得最好的一餐。
吃完饭,陶颛陪孩子们玩了一会儿,给他们讲了两个故事,又教老大认字,老二老三就在一边捣乱。
陶颛陪孩子玩陪出一头汗,老大老二都爱动,坐没一会儿就要起来到处跑。
老二自己跑去上厕所,不会脱裤子,一个劲喊爸爸。
陶颛吓了一跳,连忙跑进厕所,这可是旱坑,三孩子还小,不小心就会掉进坑里。
刚把老二的小屁屁擦干净,外面老大又开始叫爸爸。
陶颛抱着老二出来,就看到老三抓着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正对着地面戳来戳去,偶尔还举起来对着他大哥挥舞。
老大吓得在旁边团团转,哄着老三把手术刀给他,老三死活不给。
陶颛脸色一变,迅速放下老二,过来劈手夺过手术刀,虎着脸呵斥:“毛尖!我跟你说过几次,不准在我不在的时候把刀刀拿出来玩,你都忘了是不是?”
毛尖吓住了,缩得小小的,对着小手指小声说:“我错了,爸爸~”
“知道错没有用,上次我跟你说再不听话会怎么样?”陶颛依旧虎着脸。
毛尖眼圈红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呜呜,不知道~坏爸爸~”
“坏个屁!我说了你要是再犯就打你屁屁,过来,让我打三下,只有让你疼,你才能记住下次不再犯。”陶颛伸手就要把老三拽过来。
毛尖吓得嚎啕大哭,“哇!哥哥救我~!大哥,二哥,呜呜!”
老大和老二也吓住了,蒙顶抓着陶颛的手臂,大声喊:“爸爸不要打弟弟!”
老二也不知是吓坏了,还是怎么的,口中直喊:“打打打……”
陶颛没有手软,两岁的孩子玩手术刀实在太危险,他不是不让孩子拿出手术刀,毕竟那是他的魂器,但是他跟毛尖说过多少次,只能在有他在的场合才能拿出来,但毛尖老是忘。
陶颛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毛尖一个深刻教训。
毛尖刚被陶颛放到膝盖上,就哭得抽噎了,断断续续地喊:“爸爸不要打我~!毛尖乖乖的~”
陶颛被毛尖哭得鼻酸,但他必须要让他记住今天犯的错,同时也是敲山震虎,让其他两个小崽也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否则一旦出什么事,后果谁也背负不起。
一个巴掌落下去,毛尖哇得惨叫,哭声都要撕裂嗓子。
老大和老二也吓哭了,老大拼命求陶颛:“爸爸,不要打弟弟了,求求你,不要打弟弟!”
陶颛第二个巴掌压根落不下去。
“砰砰砰!”大门被砸响,同时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子嗓音:“喂,里面怎么了?打孩子呢?我有事找这家大人,过来开个门!”
陶颛趁机收回第二个巴掌,把三个哭兮兮的崽崽都抱到床上,这才走到房门边。
“哪位?有什么事?”陶颛隔着门问。
任乾坤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摸到人家门口来了,他刚才只是进到后面转一转,可就那么不巧,听到了孩子的嚎哭声,顺着声音找上来,听到孩子越哭越凄惨,一时忍不住就砸响了房门。
他不是关心孩子,而是……这是个敲门的绝佳理由不是吗?谁让这个鬼地方找个顺眼缘的人辣么难,他已经憋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