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大佬续命后我把自己也赔了 完结+番外 (有狐千岁)
白行歌看了他一眼,又安抚道:“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谢璟深应该还不至于趁我睡着时刺杀我,而且我对男人也没有任何兴趣,更不会睡出什么感情来。这,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不过这么一睡,他想起了谢璟深昨晚的道歉,没忍住弯了弯唇角,眯着眼想这人倒也并非完全无可救药。
阿竹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便不再担心:“也是。”
谢璟深那么可恶,除了一张好看的脸一无是处,公子才不会看上他!
吃饱睡足的白行歌让谢璟深把飞月楼与璇玑阁受伤的弟子们都聚集在一起,让他们排队接受治疗,将体内残留的蛊给清了。光是这么一件事,就让白行歌从白天忙到了天黑。
穆昭阳觉得麻烦了他有些不好意思,放下自己副阁主的身份陪着阿竹与影一影六忙前忙后的,甚至还亲自下厨给白行歌准备了晚膳,没想到他只一心想要将事情赶紧处理好,等真的有空吃已是夜深时。
白行歌饿得没什么胃口,在阿竹的督促下还是勉强吃了点重新热过的食物填一填肚子,沐浴歇息后上床打坐恢复去了。
谢璟深毫不意外地又在睡前迎来了前来找自己取暖白行歌。一回生二回熟,这一次不需要白行歌说什么,谢璟深就很默契地放了他进来,然后熄灯,睡觉。
白行歌自己是睡得舒服了,对心思最近有些异样的谢璟深而言却没那么好受。白行歌在沉睡后总会不自主跑到他怀里来,带着他身上的气味入眠,谢璟深恍惚又见到了他大喜的画面。
这一次,他甚至还看见坐在床上的白行歌对着他笑了笑后,语带笑意地唤了一声他的名字。
和平日里气呼呼或是冷冷淡淡喊他全名不同,白行歌梦里声音软软的,还带着些许甜甜的笑意,吓得他从梦里惊醒。
天已经亮了,他久久回不过神来,始作俑者却在他边上睡得特别舒适。
半响后,谢璟深坐在床上抹了抹脸,陷入了沉思,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得亏于白行歌的办事效率,他们很快就处理好了璇玑阁所有人的身体问题。陈之奉领着一众弟子向他们道谢,然后才护送他和飞月楼的人一同下山。
在山底下守着的另一批,由红绣带领的人员见他们带着穆昭阳与他小队的人安全归来,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
红绣问谢璟深:“公子,我们现在是直接往摘星阁出发吗?”
她手里还拿着一张朔国地图,正准备说他们在山下已经挑好了从这里过去的最近路线,却听见白行歌用着恹恹的声音先一步回道:“再等等,不急。”
正要回话的谢璟深侧头朝他看去。
白行歌在又消耗了精力给他底下的人与璇玑阁弟子们治疗后,身上寒冰蛊的情况似乎又变得更加严重了。他这一路走来一直挽着谢璟深的手臂,后者确实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意,便纵容着他的触碰。
好像也已经习惯了。
飞月楼的人都知道白行歌的身体情况,而且这一次在璇玑阁也亲眼见到他为救他们出了不少力,在场所有人不管先前对他有没有意见,如今是彻底被他的能力制服,对他仅有崇敬与感激之情。
白行歌给红绣说:“还有件事要解决。”
就是他身体的寒冰蛊。
公仪临说他们会再见面,是吃定了他在发现身上的寒冰蛊后会千方百计到五邪教找他。他肯定也在教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他入瓮,他才没那么傻要自己撞上去。
白行歌想起这件事就有些气,又是一声轻哼:“不知好歹的家伙,他想要我过去我就偏不过去。”
“反正,忍到最后,他若不想死的话,肯定也要来找我。”
公仪临需要将他活捉,所以只是下了个威胁般的寒冰蛊。白行歌可就不同了,他那日在他身上下的可是死咒,而且全天下就只有他一个人能解。
公仪临若不想死,就必须先找到他。
于是,为了这个计划,飞月楼的人便先暂停了将白行歌护送到摘星阁的打算,而是先往前行驶一段路,计划到最近的小镇等待公仪临主动上门。
出发前,谢璟深不知独自一人跑到了什么地方,待所有人都准备好随时可以出发时,才见到他乘着一艘船,从大江的远处慢悠悠地回来。
问他去了哪儿,他也没有细说,只道这里风景好,想在离开前再逛一逛。
谢璟深回来后他们便开始动身。
因为白行歌动用了灵力,促使了寒冰蛊效果的蔓延,赶路期间他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遭受寒意的侵扰,连好好独自坐着都不行了。
阿竹随穆昭阳坐在车厢里,看着白行歌双颊冻得发红,仿佛神志不清那般朝谢璟深伸出双手,理直气壮地和他说:“谢璟深,抱抱我。”
谢璟深:“……”
穆昭阳:“……”他什么也没听见。
阿竹倒是瞪着谢璟深两眼发光,像是只要谢璟深敢答应,他就会立马扑上去和他拼死拼活。
白行歌已经处于被身上的寒意刺激得无法好好保持清醒的状态,心情也有些烦躁,见谢璟深盯着自己迟迟不动手,又抿着嘴威胁:“谢璟深,你要是不想死就抱我。”
其实白行歌说的这句话只是字面意思,在这一段时间里,他对于谢璟深身上死气缓解的方式已经抓到了个大概。谢璟深的死气如今大部分还是仰仗着他先前在他身上落下的咒术才能够得到抑制,但咒术的能量会随着时间过去而递减,距离浮云山庄至今都两个月了,白行歌原先想着的计划是三四个月左右替他重新下一次封印。
但他现在刚消耗那么多灵力,身上能量也因为寒冰蛊的影响无法好好发挥,在这种情况下,谢璟深身上的死气会随着日子的过去再次增烈,现在唯一能够帮忙缓和的方式,便是待他好一些。
白行歌觉得,只要求谢璟深抱一抱帮忙暖暖他的身体,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甚至还能缓解他身上的死气,一举两得,他犯不着露出如此为难的表情。
“我还没嫌弃你呢,你怎么还一副我会毁你清誉的模样?”说着,白行歌便收回了手,也不勉强谢璟深,“算了,你若不愿意也没事。”
谢璟深神情复杂地看着白行歌,不知缘何,在这一刻突然有点心疼季君延。
难怪追了那么多年都没能把人追到手,就白行歌这个耿直得不能再直的思想,能把人弄到手才奇怪。
谢璟深见白行歌是真的难受,也不知在心里究竟又拉扯了多久,才终于又为了白行歌将那一道底线往后挪了挪:“过来。”
穆昭阳满脸狐疑地盯着自家哥哥,没有错过他哥眼底的无奈与妥协。
阿竹张了张嘴:“公子,这会不会太麻烦谢公子……”
白行歌皱着眉说:“大不了,我就不与他计较璇玑阁的报酬了。”
其实,要不是白行歌往许多人身上都试了几回,发现只有贴近谢璟深才能缓解身上的痛苦,他也不愿意麻烦他。总感觉这样下去,他和谢璟深的牵扯只会越来越多,人情欠来欠去,最后不知该如何相还。
然白行歌身上的寒冰蛊像是故意与他作对似的,又在这时候变得越发严重起来。白行歌见谢璟深不再排斥,便主动伸手像是抱个好朋友那般将他抱了个满怀。
谢璟深没想到白行歌说的抱竟如此直接,愣了愣才缓缓伸手回抱着他。他甚至还没来得及感受这一个拥抱,白行歌像是不想轻易放过他,还特意往他身上蹭了几下,才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将他放开。
白行歌看起来精神了不少:“啊,果然还是抱一抱吸吸气的效果来得好一些。我好多了,谢谢。”
接下来只需要继续挨着谢璟深坐就行。
谢璟深看着自己突然空了的怀抱:“……”
再瞧瞧白行歌眯着眼,一副吃饱餍足的表情,谢璟深觉得自己仿佛是个被吸走了精气的工具人。
原来抱一抱,就真的只是抱一下而已?
谢璟深心情突然有些复杂,他觉得自己应该要松口气才是,但怎么却觉得更加憋屈了?
不过在抵达小镇之前,谢璟深还真有了一回把白行歌抱怀里,并且一抱就是抱了整半天的机会,这还是阿竹亲自开口要求的。
起因是因为阿竹发现白行歌身体温度冻得吓人,就连靠在谢璟深边上躺着都睡得昏昏沉沉怎么也喊不醒,情急之下只能哭红着眼向谢璟深求助:“谢公子,那日我家公子说你抱一抱他,他就会好受许多,能不能麻烦你……”
虽然白行歌再三保证寒冰蛊还没有那个能力将他弄死,但阿竹跟在他身边多年,原本就见不得他忍受半点痛苦。如今看他脸色苍白,连搭理人的力气都无,难免会惊慌失措,连带着对谢璟深的敌意都无。
谢璟深只能小心翼翼地把靠在自己身旁的人揽入怀里,看着他在接触到自己身上的温度后下意识往怀里靠了靠,他心里忽然冒起了一种有些怪异,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被寒冰蛊缠身的白行歌看起来更加虚弱了,仿佛比那些柔弱的青楼女子更能够激起人的保护欲,像是一只毫无反抗能力的小动物。但与之相对的,脾气也更不好招惹了。